唐朝好男人-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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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不,一百鸡蛋孵八十个,就说这是咱家的最低成分。”颖小眼睛转了几圈,朝正啃黄瓜过瘾的二女戳了一指头,笑道:“光知道吃,黄瓜咬得比人都响,心思都朝嘴上去了。”
“娃!不吃咋长?”伸手又拿了根递二女手里,“别过分,牛皮可以吹大,可不能吹破了。”
“才不是,妾身按老母鸡算的,您不懂。”颖抄了个算盘出来,边念叨边拨珠子,“五月间云家少送了三成,六月间三成,七月间不到两成……”
“不对。”打断颖,“你再仔细想想,咱是几月间开始试验的?”
“五月间吧,当时咱家都臭两窝了,云家知道时候都中旬了。”颖前面翻找素蛋作坊的帐。“是三成,大约一千上的数字,也就是她后面十天上根本就没朝作坊里送鸡蛋,当时妾身记得清清的。”
“嗯,晓得了。”看来云丫头是个利飒人,回去就开工,一口气干掉家里一千多鸡蛋,估计第二月上依旧没罢休,又接茬干掉一千,按这个价钱看,颖可把人家害惨了。“连续俩月少了一千鸡蛋,你害人家不算,就不怕自家素蛋作坊出漏子?”
“呵呵,二女把帐算得清楚,不怕。周围养鸡的都起来了,兰陵公主几个庄子都和咱家订了契约。往后算呢,也不少她云家两千个,价钱还能比云家便宜些。”颖摸摸二女脑袋。“小女子一长大,能朝家里当个人使唤,夫君最近忙,顾不上,家里上下都依仗二女帮手。”
“嗯,往后就清闲了,其实我就在家也不太动弹,还不是你俩操持。”抓了把干炒的黄豆搓了搓,塞颖手里,笑道:“你是累不着的,我开始还想帮把手,到最后全让你揽走了,自己找罪受。”
“话不能这么说,夫君在家即便是不动弹也是个门梁。心里有个依靠,这一忙,又不敢打搅您,多少事妾身就没了商议,不着个边际,身累心累的,总没一亲能踏实下来。”说着拧腰过来,把我手拉上去,示意帮忙捶打。“有时候妾身累完也琢磨,是不是自己太小气。多少事情放不开手让下人办,硬把自己逼到光杆一人上,可身上力气一恢复,又容不得别人伸手。”
“不是小气,是心气太强,老是这么样子也不好。诸葛亮本事大,还不是早早灯尽油枯,就是心气强,容不得别人伸手。咱又不打江山,日子就这么样子过得也不坏,能放手就放手,底下人也有个磨砺,岐山那边的事你就处理得不错。”颖就这么个性子,一时改不过来,亏得年轻,家里还有几个老人手帮忙,可往后就难办了。“看看有差不多的人选就放出去锻炼,现在不比几年前了,稍微有个亏损,咱家还扛得起来。”
“嗯,二女行了,不操心她。夫君要是下月走不脱身,那边棉花收过就非得有个人主待,妾身最近看达莱心气稳,除了不太说话外,学别的也快,不如就让她带着把棉花操持了去。”抬头朝门槛上坐的达莱吆喝一声,叫到近前,“是个端庄人,上月妾身试着让她领了头,还行,家里别的丫鬟还是尊重她的,没联合起来排挤外族的意思。明个打算给官上递个话,将达莱改成关内籍,随到钱管家一个亲戚门下,往后也不拿高丽人看她了。”
“哦。”我看看达莱,扭头又看看颖,“身份一变就啥都变了,关内人可没个奴仆的说法,年龄一大就得拉出去许人吧?”
“那看达莱自己的意思。自打皇家改了闺女出阁的年龄,现在官上也放得松了,就是拉也拉不到咱家来。”扭头朝达莱道:“明个你就堂堂正正当了大唐子民了,往后没人拿高丽婆看你,自个要争气,学学关中的丫头怎么活人。”
达莱点点头,想跪下去,腰弯了半路又直起来,朝我三人规矩地行了蹲礼,靠到不远处的树杆上,却不坐门槛了。
“学得还快。”颖笑了笑,“给她这身份就是让她好好效力的,一说到女奴别人也不愿意听她指派。”
身份这东西就是怪,几天工夫上,达莱仿佛就变了个人。话仍旧少,可起码已经和别人有必要的交流了,人前人后的敢正眼放步行走,或者管家谁的照面也有勇气朝人家笑一笑,晚上进院子知道给自己预备个马扎坐下,喊她的时候也似有似无的回应一声。一早起用过早饭,偷眼看达莱正在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剥鸡蛋吃,说不上优雅,可也恢复了几分富贵人家的风范。她现在是大丫鬟,主子吃完就能轮她吃,收拾碗筷的话已经不用干了。
“平时看不出来,这几天才发现,丫头嘴刁呢。”颖见我老远偷窥,笑道:“和别的丫鬟不同,不一味找油腻东西吃,昨个给妾身熬了碗糜子稀饭,竟然知道扔点红枣、莲子下去,和上次去东莱县主家里的一个味道。”
“达莱!中午给我也熬一碗稀饭!”不常喝这东西,可颖的说法让我想起了当年甜食店八宝稀饭的味道,正说着见兰陵绕过前廊,补充道:“两碗!”
“没良心的!”颖在背后拧我一把。
“哎呀。”扭头龇牙咧嘴道:“你不是喝过了嘛!”
“屁股上还疼?”兰陵和颖寒暄一会儿才进了书房,上来就扳过我解裤带的架势。“我看看,都过去多少日子,梁建方手也太重了。”
“干啥,干啥?”往后一挣扎跳了老远,赶紧学达莱把裤带拉成死结,“谁给你说还疼?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嘴硬!”兰陵一把将我揪过来,“一早龇牙咧嘴的让谁看?不疼怎么是那么个嘴脸?”
“婆娘掐的。光给你熬稀饭了,少动我裤带!”兰陵在我挨板子二天就得到消息,跑来性骚扰一阵。现在又打算来二次,毕竟在家里弄这些事情我还不太习惯,外面就会当那啥了。“往后少提挨板子的事,说起来就窝火,鞍前马后地操劳,临了打一顿板子朝回一撵,当我啥人了。”
“哦?”兰陵见我防护严密,气得推了一把,“好心当驴肝肺。你那屁股希罕吗?花花绿绿一片,够恶心的。”
“没看咋知道?”
“呵呵,我小时候也挨过,偷偷照过镜子。”兰陵把软椅让出来,拉我坐下,“挨板子未必是坏事,我那外甥至今还躺床上装病呢,全左武卫就你俩特殊,一个打成羊角风,一个好端端拉出去挨军棍,你当梁建方没脑子光拿人来撒气啊?一把岁数可不是白活的。”
“什么意思?”梁建方打完后对我说的话有点怪,当时光顾了委屈,没往心里去。兰陵今天这么一说才提醒了。“说明白。”
“下月薛仁贵和刘仁轨回京,一武一文,都有安排。梁建方和薛仁贵互换职务,你往后就是薛仁贵手下当差,虽说这俩人没过节,可新官上任三把火难免。”说着朝我这边挪了挪,“有些阵仗你没经历过,估计还想不明白。三把火就是朝前任身边的人去的,不找一两个原来得宠的当了娃样子,只怕服不了众。你俩这打挨得时间刚好,而且都是大庭广众之下,虽说丢点面子,可新统帅也就没拿你俩开刀的理由,自会另找别人。”
“哦。”点点头,看来这老杀才也不是全无优点,至少知道护短,知道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回护自己人。消息来得突然,梁建方去高丽当大总管,基本上属于平级调换。如今程、苏、齐蕊合力等人在外,李绩、尉迟敬德赋闲在家,梁建方再外调的话,京城里能说话的老功臣就没几个了,“朝廷什么个打算,怎么感觉怪怪的?”
“怪什么?高丽虽说没了,可两年里叛乱不断,薛仁贵战阵上骁勇,但对付这些事情还得梁建方这种人去主待,当年遂洲叛乱还不是梁建方亲自出马弹压。”
“可遂洲没活人了啊!”这事我知道,左武卫上有跟随梁建方的老人手讲过当时杀人和开水浇蚂蚁一样,那地方到现在井里不时还捞几根骨头上来,纪录片当鬼片拍,肯定叫座。
“怪得了谁?鬼门关上屈死鬼多了,又不是闹饥荒出乱民,朝廷粮饷供着在没点规矩,可不是自找死路?”兰陵轻描淡写几句,“薛仁贵治军严格,正好回来整肃一下禁军,这次文官也闹得不像话,刘仁轨回来能好些。”
“看来这梁建方果然得宠。”这次文官是朝廷毅然发动对西突厥战争后开始闹腾的,前方将士的英勇表现让这帮人没了言语,但针对梁建方个人问题的指责一直没停过,这次能让老梁出京却得了要职,明显能看出皇上偏心。
“这只是其一,如今老将们虽然勇猛依旧,但毕竟日薄西山了,有必要从中提拔一批壮年将领。”说到这,看我一眼,“你蠢蠢欲动个什么?抓耳挠腮的,谁说要提拔你了?”
“没,听你说得大气磅礴,配合一下。”我抓耳挠腮了?很奇怪啊,难道我除了财迷,又变成官迷了?明明就不对嘛。转过话题:“如今吐谷浑倒是个锻炼的地方,俩老帅都在,又是攻又是守的,年轻人到跟前正好有个实战学习的地方。”
“嗯,皇上就是这么个打算,趁了老帅们都在,正是时候。你去不去?”
“不去!”实话,绝对不参与实战,万一弄个青藏啥啥的,恐怕就得壮烈到当地了。
“不去就少搀和,下月上和我收棉花去。”兰陵喜眉笑眼地靠了过来,“当了几天军官勾了你瘾了,没有效死命的觉悟,还是少在军伍里搅和,欢欢喜喜地把一辈子过完多好。”
兰陵这话说得对,能看出来,现在朝局一滩混水,新旧交替的阶段,朝廷有让老家伙们逐渐退休的意思了,薛仁贵属于中生力量,刚刚五十的年龄正堪大用,有领衔主演的意思。而文官集团则鱼龙混杂,这时候把刘仁轨调回来就是在一群鱼里放了只王八的感觉,这家伙当县尉(县公安局局长,科级)的时候就敢光天化日下敲死个折冲都尉(营长),谁若让他一口咬住,不死也得脱层皮。敢趁这个时候一猛子进去的家伙都有两把刷子,俺回避。
第214章 病因
初秋上,一连几天的阴雨让人倍感清爽,一向没见日头了,一点也不想念,现在修整一下渔具才是最重要的,三天里,蒙蒙细雨中垂钓的乐趣,意犹未尽。
“又出去?”阴雨天,颖难得睡个懒觉,才睁眼就一身温热的扑到我背上,“好几天了,不说在家里待会儿,花园池子里也有鱼嘛,非得朝城河跑。”
“不是说糖醋鱼好吃么?还想吃不?”撑了肩膀将颖顶起来,打翻装鱼钩的盒子就危险了。
“吃好几天了,净是刺,挑得累。今天别跑了,家里陪陪妾身,难得下雨,平时都没功夫和您待个整天。”伸手缠我腰上,一脸娇气。
“老夫老妻的,说这话不嫌渗人”话是这么说,颖难得腻一回人,不能扫了她的兴。盖好盒子,起身把鱼竿又挂到炕头,“不去就不去,咱俩炕上大眼瞪小眼一天。”爬炕边找鞋,只见炕底下棉花絮絮一片。“昨天你又成啥精?”
“夫君昨天玩累了,回来倒头就睡,肯定没知觉。”颖拉了几条抹胸挑拣半天,才找个满意的给自己系上,“反正丰河上眼看就有收成,去年的棉花套子都拆了,等雨一停就拉出去弹好让达莱带了家里闲转的几个丫鬟练手去。”
“哦,也对,下雨天,闲着也是闲着,练练手给明年做准备。”下了炕开门透气,外面蒙蒙一层水雾,空气一对流,夹杂了土腥气扑面而至,连续俩喷嚏,提神。见颖还磨在炕上没起来的意思,喊丫鬟将早饭端过来伺候,“二女今天这么早出去,早饭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