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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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是这个感觉,和云家的过节撂过去就算了,是吧?”人家个黄花大闺女羡慕你个孕妇才怪。可颖的好心情不能坏了,胡乱附和几句,颖现在恨不得连男人都羡慕她,云丫头当然要在羡慕范围内。“你们还说些什么,到这么晚人才走?”
“女人家的话,撂过去啊,妾身可没追究,这次是她找上门来的。还讲了种莲菜的经历,可笑呢。”说到着颖抿嘴笑了,“咱家就是种莲菜也轮不到妾身去操心。还说若是庄子上的有佃户想朝莲菜地里学了种了的,只管朝云家去,她那边包教,就是想家闲种几亩莲菜池子都不要紧,从云家赁几亩无所谓。”
“啥?”
“说咱庄户农闲想补贴家用的话,可以朝云家租赁几亩莲菜地都不打紧。”颖以为我没听清楚,重复一遍,不屑地笑了,“好像她云家荷塘有多少,打算重开地租呢。”
开地租?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你怎么答的?”
“客气话嘛,佃农赁咱家的地给咱家交租子而已。只要不耽误了农忙,剩下人家想干个零碎活贴补家用,也没必要去阻挠,毕竟多劳多得,天经地义。”颖无所谓,家里这几年开办的各种作坊吸引了不少庄户去干零工,早就见怪不怪了,何况租赁几亩荷塘也不耽误农忙。
“哦。”点点头,下意识朝一旁练习算盘的二女看了看,又埋头打算盘去了。朝颖问道:“你就这么放心?”
“当然放心,莲菜又不是粮食,往后长安附近种莲菜越来越多,莲菜比萝卜还贱的时候看她怎么朝庄户交代,妾身就看云家怎么收场。”
“哦,你盘算好就成,到时候别再气得满世界发神经。”感觉云丫头是盘算好的,总是一套接了一套,先示弱,让你觉得她脑子不够数,放心,没威胁。小丫头和我诉苦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连续把这个农活和荷塘互不干扰有意无意给你留个印象,下来胡乱拉扯些她不懂傻问得可笑事让你放松警惕。
“嗯。”颖笑嘻嘻不当回事,“她不来捣乱才没意思,正好闲呢,看她耍把戏。”
当初换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颖以为云丫头让雷譬劈坏了脑子,喜滋滋把良田捏了手里后气个半死,如今我怎么就觉得有昨日重再的感觉。还有二女送过来那个诡异的笑容……
第307章 有备无患
我多了项每日傍晚扶了颖出门溜腿的任务,已经排进了日程里,没有胁迫之类,是自愿的。很享受夕阳西下时田园上那一刻的宁静,每每这个时候颖就挺了肚子靠在田庄岔路旁的一棵大槐树上眺望天际的红霞,旺财则亲昵地爬了颖脚面上打个小盹,二娘子蹲了路坎上不停地拽着四周的狗尾草编着各式各样的小东西,我则饶有兴致地打量她们三个。
“二娘子媳妇也有孕了,放几天假待家里伺候伺候,扔下不管可不像个要当爹的样子。”颖看了二娘子灵巧地编着的猫猫狗狗,踢醒脚面上的旺财,问道:“可是照了旺财编呢?”
“回夫人,给小侯爷预备的,也给小的那不知道是啥万货预备点耍。”二娘子见颖动了,赶紧把手工劳动塞了褡裢里起身护过来,“小的家那婆娘皮实,有她妈跟前伺候就行,用不了那么多人手,倒是您得小心。”
颖很受用小侯爷的叫法,满意地点点头,摸摸肚子,“心里怪过意不去的,是这,从今个起,家里凡是有孩子的置办一律两份,有小侯爷一份就有你家媳妇肚里孩子一份。”
二娘子不知道该不该应声,犹豫地朝我望一眼,不好意思挠挠头,笑得难看。
“还挠个屁,夫人说了就应下,免得明后悔了变卦。”我笑着二娘子的傻模样,过去给颖搀扶住上路。“晚上回去就赶紧家里婆娘照料上,要不就搬府里来住,不朝庄子上跑。”
“钱叔照应过这话,可丈母娘认生,进来出去的害怕,嘿嘿……”二娘子是个实在人,呼来喝去没点怨言,可每次得个彩头受个恩惠的就不好意思。大老粗忽然变得腼腆起来。“侯爷夫人成天里关照得多,家里吃穿用度不是庄户能比的,再操心小的就过意不去了。”说着朝府门口指了指,笑道:“钱叔等呢,又该挨几句。”
每到这个时候,钱管家就坐了府门外的石墩上朝路头上望。直到看到夫人回来才放心。指唤几个丫鬟赶紧上去伺侯,径直来了二娘子跟前几声埋怨,嫌没照料好,累得侯爷夫人天快黑了才回来,下次再这么就定斩不饶云云。
明里是指责二娘子,可暗地里有埋怨我和颖的意思。别人不敢说这话,唯独管家例外。老人手,是整个王府里年龄最大资格最老的人,有时候老钱是啰嗦点,可那种长辈诚挚地关切之意,实实在在的感觉,就好像对待自己亲人一样,我和颖心里受用。
笑了笑,给二娘子撵回去,“饭都毕了。出来走走消食,钱叔忙一天赶紧歇着,别老是这么操劳,家里依仗你地方还多。”
每次歉意地朝老钱一笑,老管家虚荣心获得极大满足,赶紧过来领了头前,念了台阶送颖进去,才朝我恭敬道:“老了,多嘴多舌的毛病,侯爷您包涵。夫人身子要紧,下次出去多带几个人,光二娘子那毛糙货可不能放心。”
“对,下次多带,钱叔放心。”点点头,朝买猪头肉回来的胡账房指指,笑道:“酒友叫你来了,今天肉买了不少。”
“呵呵……”说话间胡帐户就笑呵呵走过来行礼,“侯爷才陪夫人溜腿回来啊,老远就听见管家嚷二娘子,在下避避火气,可不敢迎了管家锋头。”
摆手笑了笑,猪头肉香气阵阵袭来,低头看胡先生荷叶包里渗的油渍,指了指,“胡先生平时都谁家称的?老看你和管家见天不停吃几年了,不腻?”
“好东西,不腻。”胡账房喊过个杂役给肉递了过去,吩咐让厨房切切,多蒜多醋的拌好送前院来,“就咱庄上东头的,自打新皇登基头一年里开张一直卖到现在,老熟人了,每天一块专门给在下留着,油肥油肥。”
说得我有点想吃,又不好在下人面前露馋相,有点不爽。明回来让二娘子去称几斤解馋,颖不好肥肉,可我和二女属于两食动物,能吃到一起,肥肠头肉的来者不拒,尽招呼了。
顺当了,生意上的事在老四和二女同心协力下,暂时顺当了。怎么布置,怎么策划,甚至产品的规格花色都尿不到一壶里去,吵吵闹闹谩骂斗殴的事竟然万事皆顺,奇迹。俩人就这么针锋相对地合作数年,生意上从没出过纰漏,不得不叹服上苍的造物神工,太神奇了。
“她俩就是那么个样子,嘴上各不相让,可心里还是能分清对错,该听谁的该在什么地方让步,这么多年了,早就知根知底。”颖一点都不惊异,坐炕上揉脚,有点浮肿,多揉揉化血,我教的……
也是,都是聪明人,聪明人第一条就是有自知之明,小丫头的小心眼模样掩盖了她俩的优点而已。尤其是二女,我发现她老有意无意地找茬欺负老四,属于那种一脸实诚地挑衅方式,每每老四反击的时候不知情的人总觉得老四霸道不讲理,二女往往占了便宜还一脸可怜地朝我委屈,孟姜女痛哭流涕毁坏国家公共建设的那副表情。
我下班回来没进内宅就听里面喧闹,丈母娘和颖正坐了老远厢房下小声地商议什么,老四则气呼呼地给二女推了门框上,二女正要反击,忽然见我进来,瘪个嘴跑来拉我胳膊晃了几下,眼神朝老四指指,意思那边吃亏,挨打了。
“少做。”捏了捏二女鼻子,“消停,老四不许闹了,都没个样子!”我这边平事,颖和老娘就假装看不见,没人过来帮忙说个话,太放纵俩丫头了。朝二女脑袋拍了下,“二娘子买猪头肉去了,去厨房调一下,咱俩去园子里吃。”颖自称孕期见了不爱吃的东西就发恶心,没人敢当了她面塞肥肉片子,老四一旁听得不乐意,认为我偏袒二女,嘟囔几句朝老娘那边去了。二女赢了一仗,趾高气扬地朝外面跑去。
二女调凉菜的手艺比不上颖,不过我吃非常满意,小酒闷得“滋滋”,二女一旁油嘴不消停地凑我酒杯上沾个酒味,直到俩人给一斤多猪头肉扫荡干净才心满意足地坐了凉亭里哼哼。
“不能多吃,小心吃成……”总是放纵这丫头,忘记叮嘱她喝银杏茶了,二女不喜欢那个味道,能赖就赖过去,不明白我为什么老给她喝那个怪东西。“治遗传病的,不喝不行,今天不能忘。”
“嗯!”二女乖觉地点点头,拿出个手绢帮我擦嘴擦手,问道:“遗传谁的病?”
“喝就对了,问那么多。”
“兰陵公主每天也喝?”
“别管人家,你喝你的。”朝她脑袋上敲了下,“油腻吃多了就多走走,一会陪夫人溜腿去,小心堆了身上养膘。”
“嗯。”二女收了手巾,学了颖的样子舒服地拍拍肚皮,“空空的。”
“满都是下水,不空。”这丫头对颖肚子越来越大有点羡慕,“先给你儿子攒钱去,怎么算都是老二,嘿嘿。”
二女龇牙一笑,“不怕,有个儿子当娘的就安心了,夫君和二女生下的,今后绝不是等闲之辈,不用操心他。”
“是啊,就算是个丫头,能有人云丫头一半我就满意了。”这是云家俩老人去世得早,若知道自己生了这么能耐个闺女,还不得再显摆死。
“才不会生个那么笨的闺女。”二女大眼睛眯缝起来靠我肩膀上笑了,“若是云家丫头那样子,都能给她打死。”
“哦?我看人家丫头挺好,有骨气有毅力,人也聪明。知道怎么不惹恼王家的情况下朝家里搬点便宜,一步步打拼下的家业,还求什么?”云丫头可能在某些事上不如二女,可绝不能说比二女差,二女不该小看人家。
“有骨气,到了她那么个地步,估计老四都比她有骨气呢。聪明啊,看和谁比,怕是比二娘子聪明些,嘻嘻……”
“尽胡说。”抓了二女手一提,“好了,她们也该吃完了,正好出去走走。往后不许欺负二娘子,家里没有比他更忠心的。”
“嗯,妾身明白。”二女点,点头,靠了凉亭柱子伸个懒腰,邪恶的笑容总是和那张精致的脸蛋相映生辉,“云丫头这次怕要吃亏了,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去。”
“说说。”随手拎了酒壶领了二女边走边聊,“吃多大亏?”
“吃多大亏就要看夫人意思了。”二女回复了一脸老实模样,朝我眨眨眼睛,“夫人总顾及您的看法,换地之前几次都没下去生手,就是怕您对她变了看法。”
“哦。”我摇头笑了笑,二女话里到把颖推到个不义的位置上,说得很讲究,笑问:“别说夫人,当时换了你呢?”
二女亮了亮小虎牙,“妾身没有那么多忌讳,既然在您面前再不遮掩,只要您一点头,再就没云家了,如今她家的院子早就改个什么作坊出来。”
“这次呢?”
“这次云家自作聪明了,二女都猜到了,肯定瞒不过您去。妾身常到她家荷塘边看,两年开了五百多亩池塘,算是下足了本钱。去年她家又赚了钱,按这个速度下去,今年该把剩下的几百亩一气开了才对,您说呢?”
我没二女观察得那么仔细,觉得人家挖得满快,总是农闲时候大量雇佣劳力,田间地头老是一派忙碌的样子。摇摇头,“还在挖吧,我钓鱼时候还看有挖的。”
“今年春播完该有个空闲,可没有和往年那么大量雇佣劳力,造纸作坊里干零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