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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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是大自然所设计出的最巧妙机关,它可能就藏在一眼望上去绝对安全的地方,静静地等待人们靠近,让人进退两难。
在公元1692年时,牙买加的罗伊尔港口就曾发生过因地震导致土壤液化而形成流沙,最后造成三分之一的城市消失、两千人丧生的惨剧。
看似平静的英国北部海、美丽而危险的阿拉斯加峡湾等地也曾发生过流沙陷人的故事。
但是,大多数人往往都没见过流沙,更没有亲眼目睹别人掉进流沙或者亲身经历过。人们对于流沙的印象主要基于各种影片,在电影塑造的场景中,流沙是一个能把人吸入无底洞的大怪物。一旦人们身陷其中,往往不能自拔,同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受困者顷刻间被沙子吞噬。
其实流沙就是沙子经过液化,而产生强烈黏性的一种形态的变化。一般情况下,在遭遇到流沙之后,绝对不能用力的挣脱,否则只会让自己下沉的更快。
想要拔出陷入流沙的一只脚,就得用拖动一辆汽车的力量才可以。一般情况下,人在陷入流沙之后,如果不采取有效的自救,那么最终会被无情的吞噬。
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轻轻的借助外物,来将流沙中微细沙层所形成真空层破坏,使沙子失去对身体充满黏性的挤压力和吸附力。让沙子彻底流下,将下方填实、填满。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被流沙吞噬半个身体的卧虎,却无法用这样的方法进行逃生。
陷入流沙的瞬间,他的整个大脑就完全清醒了过来,连着身体的力量也恢复了。这是身体突然遭受致命危险时,所生出来的潜力。暂时完全归于正常状态的卧虎,根本不敢用身上的军刺来破坏流沙层的真空空间,一旦那样做,他陷入一半的身体,必然会随着沙子向下的滑落而滑落。
若是这流沙浅一点还行,一旦深度超过他的咽喉部位,那他也只有被沙子活活憋死的份。所以他不敢动,一点都不敢动。
卧虎泛着血丝的双眼在前方扫过,细细的观察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头,希望能够寻找到一块合适的,用来承受自己身体的重量。
他从后腰上取下了随身携带的绳索,保持身体不晃动的情况下,把这条至少能承受一吨重量的绳子前端,被卧虎挽出了一个半径五十公分的绳圈,并且打上活结,以便让绳子在套到物体后,在手拉的一端稍微一用力,就能瞬间将绳圈收缩成死结,牢牢的套在抓握物上。
前方都是一些深埋在沙子里的石头,石头的表面被风刮的圆滑圆滑的,绝对不适合用来套握。于是卧虎把目标放在了高大山石侧面伸出来的岩石壁。
这块岩石壁倒是菱角分明,大致直径有三十分粗细,与整个山石链接成一体,绝对不会产生松动,除非承受不住绳索下方的力量。
“二十米,六十度!还好这是背面,风的因素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卧虎用沙哑的声音读出数据,那声音很容易让人以为他的声带遭受到剧烈的打击,造成严重破损。
绳套在卧虎的头上轻轻的甩着,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往下沉着。
“喝!”一声哑着得暴喝声从卧虎的口中传出,绳索结成的绳套被他的右手狠狠甩向那凸出来的山石。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猛的沉了一下,刚才蔓至腰腹的沙子,立刻上升到他的最下方肋骨部位。
“啪”,一声轻响传出,那是绳子落地的声音,很明显,并没有套中岩石。绳子在空中距离岩石还有数米的时候,失去力道掉了下来。
缓缓的把绳子收回来,卧虎再次注视那救命的岩石,脑子里进行修正计算。随后,他再次挥动绳子,用力套向那块岩石。
这一次力量是足够了,可那块岩石并不是向上凸起的,而是斜斜的向右前方伸出。这样一来,以弧线扔过绳套,很难套上去。可一旦套上去的话,这个绳圈就会迅速随着绳子后拉的力度,套向岩石的最根部,形成最为最能承受拉力的受力物。
腰部的再一次用力,使卧虎的身体再次往下一陷,直接被沙子盖住了胸口下方。如果再往下陷一次的话,那么沙子就会淹没他的胸膛。到时候处于真空、黏力极强的黄沙就会狠狠压迫他的胸口,使他呼吸困难,身体在窒息的情况下本能的动作,然后被流沙顺利的吞噬的干干净净。
望着那块山石,卧虎本来快要失去神采的眼睛,又露出了夺人的光芒。那爆出的光芒里,又透出无比的自信,仿佛这一次是的的确确的胸有成竹。实际情况也必须要求他胸有成竹,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卧虎当然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非常清楚,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自己抓不住这次机会,那就只能算自己倒霉了。该做的他已经做了,至于在这最后一次机会中可能出现的偏差,那也是谁都阻止不了的。
前两次的抛绳,他根本就没打算轻而易举的成功。对他来说,那样的机会微乎其微,他不敢冒那个险。于是他在很有节奏的力量控制下,进行了两次试探。用两次试探,把他的推算进行修正。
第一次是进行力量的修正,第二次则是进行角度的修正,这接下来的第三次抛绳,将是成熟的、也是最后的一次机会。
卧虎的手在衣兜里摸出了一块水果糖,丢进了嘴里。也不管这水果糖能不能够在他焦干的嘴里化开,但是只要有一丝甜味就足够了。因为甜的,总是美好的。
“哈哈哈哈~~~该死的娃娃球朝天,成与不成,就看老子的臭手了!”卧虎仰头大声的笑着,手臂一扬,绳套带着破风的声音向斜上六十度角冲了过去。被绳子挡住的太阳光,让他眼前为之一暗,整个人随着抛绳的力量迅速往流沙内沉下去。顷刻间,流沙已经漫过了他的胸口。
他充满希望的眼睛看着绳套飞过岩石,露出了深深的绝望:他娘的,看来老子还真够倒霉的~~~十八年后再来过吧!
第三十章 绝处逢生
痛快的闭上眼睛,卧虎的脑袋往后一仰,什么都不想的让双臂高高伸展,惬意的去打最后一个懒腰。向后伸展的双臂,做了一个人在伸完懒腰后必然要延续的动作。
在这种断绝希望的绝境下,他是真的累了,想要借着这个懒腰让他自己轻轻松松的从这个世上消失。走到下面一家团圆,跟那些先行下去的老哥哥们痛快的把酒言欢。
黄沙随着卧虎的动作,迅速蔓延到他的锁骨部位,眼看就要向咽喉部位侵袭。就在这个时候,卧虎突然感觉到紧缠在右臂上的绳子忽然锁紧,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止住了他下沉的躯体,阻在咽喉部位。
一阵惊喜的神色从卧虎猛然睁开的眼睛迸射出来,他使劲的动了动右臂。被一股强大力量紧绷住的手臂,告诉他,这是真的,绝对不是幻境。
一瞬间,卧虎明白了。虽然绳套越过了那块岩石,但是角度是完全正确的。当他伸完懒腰,手臂往后轻摆的时候,带动绳套向后拉索,刚好套在岩石上,险之又险的救了他的小命。
“呼~~呼~~”卧虎顶着流沙向他侵过来的压力,大口喘息着。
左手立即抓起之前放在手边的军刺,开始破坏流沙的真空组织,让沙子在真空作用下造成的吸附力散去,使沙子脱离他的身体向下流去。
用身体最后的力量将自己从流沙中拽出来的卧虎,瞬间就被涌上来的强大脱力感所侵袭。那暂时在命危之际,被爆发出来潜能冲散的干渴、火烧、幻听,再一次席卷上来。
静静的躺在沙滩上,喘息了良久,卧虎才慢慢的爬起来。他的手足酸麻酸麻的,似乎已经无法支撑他的身体,单单只是靠仅存的那口气来维系了。
绕过这几座山石,前方就有救命的的骆驼刺了。不光能吃,还能借助骆驼刺下方的潮湿沙土,来补充自己体内的水分。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蕴含大量水分的沙浆,那样自己就能够凭借这一点的水分撑过来。
一千米的距离,在卧虎身体完好的情况下根本算不了什么,也就是几分钟就可以奔袭过去。但是现在,他却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摇摇晃晃的挨到那丛骆驼刺跟前。他的听觉系统再次被自己封闭住了,只能用感知来感应自己沉重的喘息。
“呼呼~~~”卧虎大口的喘着粗气,半躺在那丛骆驼刺的跟前,望着半黄不绿的草,不由的使劲蠕动喉结,吞咽那根本不存在的口水。
“嚓”,一声轻响,卧虎用军刺割断了一把骆驼刺,然后放解下弹袋,用弹袋包裹住骆驼刺,使劲的搓揉。
一方面它是把上面扎嘴的刺去掉,另一方面是借助搓力,将大部分生硬的表皮搓的脱落,露出里面含有少量水分的草茎。
细细的做完这一切,卧虎才迫不及待的把这把骆驼刺丢进嘴里,使劲的咀嚼,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满足。那涩的发苦的味道,仿佛成了最美味的东西一般,令他充满着享用。
其实这个骆驼刺的滋味真不舒服,并且令人感到难以下咽。可卧虎必须这样把这些草给吃下去,他要补充体内流失的水源,还要用这股味道深深的刺激自己,让自己身体的各个感官系统重新归于大脑中枢的掌控下。
吃完了这一把骆驼刺,卧虎又割掉了一把,用刚才的方法搓过后,再次丢进嘴里,使劲的咀嚼,直到把嘴里的草嚼成糊状,方才下咽。
“呃~~~”连续吃了两把草,卧虎的嗓子似乎也跟着恢复了正常,他重重躺在地上,嘴里发出相对满足的呻吟。
两把骆驼刺拯救了他的生命,让他的体力随着嚼碎的草汁被吸收,一点一点的恢复过来。
抹了一把嘴,卧虎发现手上还有残余汁液的绿色。他毫不犹豫的用舌头舔干净,卷进嘴里,蠕动咽喉,重重的吞进去。
骆驼刺仅仅只是暂时救命的东西,卧虎不敢多吃。依他现在的身体条件,吃多了这东西之后,小腹马上就会剧烈胀痛起来,到时候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勉强恢复几分力气的卧虎,取下工兵锹,开始顺着骆驼刺的根部朝下挖,寻找湿润的黄沙、或者极有可能出现的沙浆。
若是能够出现沙浆的话,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顺着沙浆再往下挖,绝对会挖出一条地下河来,那样的话,水这个最大的问题就解决了。
挥舞着铁锹,卯足力气挖了将近两米的深度,卧虎终于挖出散发微弱水分子的湿沙。
他立刻像是捡到最大的宝贝一般,将自己的头朝下埋了进去,深深的嗅着弥漫在沙坑里的水分子。
一瞬间,卧虎感觉到自己仿佛被湖泊所拥抱,重新找到了那种舒畅到极致的感觉。这一刻,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让身体更多的吸收这些沾染泥沙土腥味的潮气。
“得儿~得儿~得儿~”一阵动物奔跑的蹄印声传到卧虎的耳朵里,让埋在沙坑里的卧虎为之一振,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他迅速抬起头,向声音发来的方向望去。
声音的来源是一只小黄羊,体长大概有一米左右,此时正待在距离卧虎三十多米的地方,瞪着天真漂亮的眼睛看着卧虎,仿佛在这里见到一个人,感觉到非常奇怪一样。
“黄羊!”卧虎的喉咙间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叫声,两眼放光的看着这只黄羊。
在他看来,这不单单是黄羊,更大的成分是他的食物,是他的水源!与这骆驼刺与湿沙相比,这只黄羊无疑是彻彻底底的奢侈品。
这只可能与其它黄羊走散的小家伙,并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