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与马文才 作者:用用你的脑小甜饼-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内丫头争风吃醋。家里明说暗说好几次,肚子里竟一点动静也没有,马双效也真是有苦说不出。
马誉烦闷得很,见她带来的几个大丫头也都还标致,便与马双效一提。这一提了不得,马双效竟是给媳妇赶出房门。她还整日撒泼哭叫,寻死觅活的。马誉气也给她气死,无奈秦家势力不小,又素来交好,只得折了胳膊往袖子里藏。连带着把那说媒的金裴撵了出去。
马文才听说可不难过,也讶罕他大哥那般为人,竟压不住一个女人。
萧擎笑道,“你哪里知道。‘女人心,海底针。’女人要是有了心机,你哪里斗得过?要是以后娶了个夜叉,要不趁早休了,要不便做道士去,好过日日受她辖制。”
马文才叹道,“我以后还是得要个温婉点儿的。”
萧擎“嘿嘿嘿嘿”地挤了他好几下,把他弄得脸红起来,也不知两人是不是想到一处去,当下臊得不行。萧擎先问道,“你也十四了,那事尝过没?”
“什么。”马文才粗声道,不自然地说,“早晨时候……是自然。你问的是这个?”
“哪里,别装傻。我问的是你房里的丫头——”
“去,我看你是作死。”见他也红了脸,马文才伸手去掐他,学他的话道,“你才是,我问问你房里的小厮——”
萧擎哪里这点就被呛住了,一壁笑还不说,一壁拿手指在脸上点点的,“你羞不羞,正经大少爷的说这话。我看是你想罢。”见他要怒了便收,“不,我说真的,你爹没让那什么雁的伺候你?”
“没。”马文才说罢有些心虚,“她有一两次也……不过她身上那脂粉味我不大喜欢。”
萧擎笑得拍起手来,“马文才啊马文才,你不会不行吧!”
马文才怒气值飙升,终于把萧擎胖揍了一顿。
大年夜的马府定是一场纸醉金迷不提,连小小的庄家也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庄稼人说今年的雪大,来的又是时候,明年定有好收成。
那太太虽是个小心眼的,庄家老爷对他们却总算不错。给他们各人置办了新衣服新用具,把那窗户也重新修葺了一番。马府又遣人送了梁山伯不少锦衣被褥,一些北方人用的暖炉、手捂。
总有一种被土豪包养的错觉怎么破o( ̄皿 ̄)
年后立马和家母打了轿子回会稽给他亡父扫墓,带了十棵柏树苗,忖度这天气,怕是活不了。梁山伯穿来时他父已逝,因此无感。庄婉宁与槿儿却在墓前哭得泪人一般。眼泪掉在衣襟上,回程路上竟结了冰。
再回到钱塘已是初八。梁山伯携了些年货,又憋了几张字画出来去拜访邱夫子、尹夫子。思及过去的一年,虽承马家的情换了个书塾,吃穿用度均是一等一的好,尹夫子也的确是个有学问的,想起来却还是邱夫子亲切。
在尹夫子那待了一会子,又被考了几个问题,正纠结着,外面小厮却道,“萧公子、马公子、元公子、秦公子、甘公子来了。”
马文才走进屋里,眼睛一亮。看见梁山伯穿着他送的狐裘大衣,头戴一顶兔绒帽,整个人瓷娃娃一样,面容宁静,心下十分欢喜。梁山伯乍一见他,想到身上的均是他的,更是尴尬,竟想也没想地往夫子身后一躲。
这一躲躲得马文才偷偷笑起来。
临走时马文才让梁山伯与他共轿。轿内暖炉正旺,重帘毛毡,十分舒适。他烫了盏酒递给梁山伯,“你方才躲我做什么?”
梁山伯原以为是茶,喝了才知道,面上有些红润起来,“你哪里就知道我是躲你了?”
沉默了一阵子,马文才忽地说道,“再过个把月我要跟师傅四处历练了。”
“师傅?你是说教你武功的叶师傅?”
马文才点头。
“历练什么?你爹竟没拦着?”
“柳先生帮忙劝了,我爹大抵也想我在学堂里耗着没什么出路。师傅向来云游四海,行侠仗义。如今他要走,我舍不得想学武功,又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人,正好年纪也差不多了,四处看看也是好的。”马文才此番话说得甚是艰涩,又添道,“我会寄信与你的。”
梁山伯点点头,暗自思忖这怎么跟剧本不大像?说好的书院呢?要是马文才一直四处乱逛的话那不是触发不了在书院遇见祝英台的剧情了?
马文才见他不语,想来是他担心自己,安慰道,“你不必担心,师傅是个极可靠的人,人缘好,路数也广。况且——也不一定一直天南地北地乱走的,师傅家人在建康,我爹也有意思叫我去那边结识些朋友。”
“嗯,挺好的。”梁山伯神色凝重地思考着,“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两三年吧,”马文才笑起来,“我爹说那时候差不多该娶媳妇儿了。”
梁山伯的表情更沉重了,那怎么办,感觉书院剧情已经被自己的蝴蝶效应扼杀在摇篮里了。马誉在长子的婚姻上吃了大亏,想必马文才到时候回来也会立马给他相一个脾性好的(←←祝英台这种胆大包天的就算遇到估计也不大可能了)。不过这样也挺好,不遇见也省下后面那么多相爱相杀。只是他自己以后不知将如何,是去那书院呢还是不去?不去的话又该于何处安身?
马文才见他纠结的模样,当他是牵挂自己,脸上_,心里~(≧▽≦)~
于是回房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蹦着的,看得来昭和玉雁等人∑(‘ Д ノ)ノ
开春不久后,马文才便动身了,就带了来昭,轻装上阵,也没忘带上那本《君主论》。
临走之前,他特意请了萧擎一顿,作为告别不说,也交代他照顾照顾梁山伯。如今书院里与他交好的颜如玉走了,他也背井离乡,萧擎看似极不可靠,本性却是好的。
马文才干了一钟酒,“你可答应我彻底死了那贼心,不准强他。谁要是欺负他,你也代我为他出头。若见他日常用度短了些什么,你直接跟李总管说,从我名下支便是。”
“你这话竟把我当成什么人呢。”萧擎也正色,干了一钟,“我萧擎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肴尽酒酣之后,萧擎听他再三嘱咐,只笑,“我难道就真是兔儿爷?”
马文才挑眉。
“现下虽说男风盛行,真一心一意与一男子的我还真没见过。”见他不语于是试探道,“我说你也不过一时看不开……”
“都什么时候了,”马文才不悦,“平日里瞎说便饶你了。我真真儿当山伯是好兄弟。别把这些肏攮话安我俩身上,仔细我翻脸。”
萧擎若有所思,看马文才这样子真没什么似的,只是平日里待他又好得过分了些……
“你别与他闹出些闲话诟谇才好。他脸皮薄。”
“若是他愿意跟了我怎么说?”萧擎皱眉,佯装认真地问。
马文才怒道,“他怎么会跟你!”
“那可说不定,咳,水滴石穿……日久生情~以后哥儿我可是他唯一的依靠了~~”话音刚落,就被马文才胖揍一顿。
到了临别那日,马府大门口人影攒蹙,府上大大小小的人丁都来一别,梁山伯和萧擎等人只站在远处,拢了袖子静静观望。
马文才翻身上马,意气风发。望着钱塘熟悉的山水,街道,房屋,以及一张张熟悉的脸,想到再次归来的自己将是更成熟、更有力、更坚毅的模样,便对前路充满了希冀。转身看见角落里的同伴们,用力地挥一挥手,扬鞭上路。
山伯,下次见面,我将更有资格与你并肩。
被他甩在身后的杭州城,被他甩在身后的马府,被他甩在身后的梁山伯,轮廓逐渐模糊,颜色逐渐淡去。
梁山伯轻叹一声,马二公子,今后你的路便只由你自己走,我的路也只由我自己走。
9、
梁山伯天真地以为这个死敌会就此淡出他的生活,谁知他难缠得很,书信来得炒鸡频繁= =+。柳逸舟又频频提点他道,马文才脾性鲁莽,应劝诫他频频深思。于是在分别的两年里,梁山伯用书信连载了《卫生棉的世界》(马文才对书名表示出了极大的疑惑),每晚写书写到吐血。
开头是这样的:桃源深处,蓬莱旧境,有一未知大陆,唤作“欧罗巴”。大陆北段有一沿海雪国,名曰“挪威”。一日一幼女,苏菲,放课归来,一叶纸笺翩然而至,上书:
你是何人?
世界之原是为何物?
……
马文才回道:“为何女子也能上学?为何一中年男子可与女子通信?岂不伤风败俗!那‘托尔’、‘奥丁’又是何人?盘古在何处?女娲在何处?……”
梁山伯怒道:“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盘古女娲我告诉你世界是飞天面条神创造的好吗!……”
马文才道:“我看你才大逆不道,满纸荒唐!……”
梁山伯吐血:“都说了此书均为作者的凭空杜撰,无史可稽,你较真个P啊!你看着便是!你便当什么‘智者’、‘苏格拉底’、‘柏拉图’均是神怪小说里的仙人不就是了!……P。S。不准外传!”
不过每次看马文才的回信看见他三观尽毁的模样倒还有趣。
既然做了朋友,梁山伯还是不希望他变成电视剧里那暴虐的模样,偷偷给他传输点平等自由观念,不知道他能不能开窍。
马文才习惯了被雷之后倒觉有趣,不过还是更喜欢梁山伯有时连载的另一本“渺渺道人说空空仙境改革史”,只是里面满纸都是王AS,穆HMD?阿L之类的名字。只是秦SH和商Y的举措怎么那么眼熟呢?
两年内少年走过了温暖潮湿的朱崖州,踏过天涯海角,又在四季如春的宁州看了三江并流,北至幽州、兖州、弋阳、随州,目睹了铁骑之下的故土。孱弱的身躯如新竹疯长,满腔豪情更是日益勃发。
东晋太和四年,桓温第三次北伐,铩羽而归。于枋头为慕容垂所截,粮草不足,焚船收兵。慕容垂一路追击,十万大军带回山阳只剩数千。桓温人气一落千丈,归罪于袁真,将其贬为庶人。
慕容垂功高盖主,逃向前秦。
东晋太和五年,前秦灭前燕。慕容冲、清河公主姊弟为苻坚宠幸。民间有童谣:“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燕宫。”
梁山伯只叹大好少年,又叹苻坚终将自食其果。
这年秋天,马府惨遭噩耗。
马双效酒后受了些凉,卧床不起,请了不知多少大夫,竟是三日暴亡。马誉闻讯一病不起,吓得府上成日均是哭声。嫡长子英年早逝,膝下幼孙未满一岁,大奶奶年纪轻轻便守寡,平日里人如槁木一般,脾气更为飘忽不定。
马文才远在建康,前些日子听闻大哥身上不好了,又想几年来也未归家探望,因此辞别师傅,快马加鞭地赶来。谁知人方在无锡,便听说了噩耗。更是日夜赶路,直换了四匹好马。归家见了大哥的尸首,当下一头撞在棺椁上,昏厥过去。
所幸他只是过于疲惫,身体并无大碍。马誉听得他回来了,也挣扎着起来,病竟渐渐好转了过来。马府才逐渐有了秩序,忍痛办理起后事来。
马誉原本对这二儿子没太大的期待,自小见他只爱舞刀弄枪,况且性子顽劣,便由得他去。如今大儿子撒手西去,马文才竟成了马家余下的指望。只是阔别两年,见他高大了不说,骨骼坚实,双肩宽阔,竟是个男子汉了。行事也大不似从前,举止有礼,言语成熟了不少。因此心下更为感慨,常常夜深垂泪。
马府好歹在冬至之前妥当安排了丧事,送葬那日全城缟素,哭声震天动地。马文才亲自在坟前栽了百棵万年青,又在大哥坟前跪了宣誓。回房便整日念书,谁也不见。
如此一来,马家元气大伤,竟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