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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梁山伯与马文才 作者:用用你的脑小甜饼-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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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马文才深谙他尿性。

“我技术可是上天入地,再找不出第二个……”

“你是他吗?再见。”

清河咂咂嘴,无趣地出了门。日子漫长,好生无聊。不如……一个小灯泡在他脑门上亮起来,他贼兮兮地笑了。

武场上,炽日万里,红旗凝滞,战马长嘶,尘土飞扬。

马文才戴着一顶乌金冠,乌发高束成一把,如汗血宝马的尾鬃,倾泻而下。一进武场他便探头探脑的,终于逮着刘裕,忙不迭问道,“你们先生呢?起了没?”

刘裕揶揄地瞟他一眼。

一阵浑如古钟俗称自带低音炮的男声朗朗响起:“听闻昨日督军单挑了我们弟兄两百人,今日特来讨教一番!”

马文才正失望地第二遍扫描全场,一位身长九尺有余,肌肉虬结的彪形大汉已经飞身上场!他双手抱拳,露齿一笑,“在下西河田洛,望督军赏脸!”

马文才点点头,狂傲地抬了抬下巴,“你随便挑样兵器。”

田洛见他那屌样反而更高兴,从一旁取来一对重锤,“刀枪无眼,督军还是醒一醒!”

马文才反手抽出爱剑伏波,侧身摆了个架势,“这句话还给你。”

田洛被激,大吼一声朝他冲去,两把加起来逾百斤的铁锤被他舞得呼呼生风,再以其身高优势当头劈下!若是在战场上来不及躲避,对面之人早已脑浆四溢!

马文才侧身一躲,田洛个子大,却还算敏捷,立即攻其下盘。马文才轻巧一跃,腰力一转便贴着他绕到了背后。

田洛反手一锤,却被马文才一把扼住手腕。田洛一惊,他的腕力在军营里可是数一数二,被马文才一握竟是动弹不得!趁这一空当,马文才只消一脚,便将这山一样的壮汉踹飞了出去。

场上一片哗然。

刘牢之:气氛还没热呢,拉拉队都还没来,怎么就结束了?

诸葛侃:怂了怂了……赶紧撤退,不然要被拉壮丁了……

刘裕默默地去叫梁山伯。

田洛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输得心服口服,“督军好身手!田某服了!”

马文才一听便知道这汉子没什么城府,当着众多谢家子弟说这话不是打自家的脸嘛,便开口打圆场道,“阁下武艺高超,实在难得只是不巧我有一弟兄也是这个路数,我与他切磋惯了……若有不当之处,还请见谅。”

当然,路秉章使力比他巧妙多了。

“你去你去。”

“我不去我不去。”

“你去你去。”

“我刚吃完早饭……”

马文才刚想说有事汇报无事放他去尿尿,又一个瘦长的男子几个空翻翻进围场,下巴尖尖,满脸坏笑,干脆利落道,“在下刘轨,特来讨教!”

马文才应了,猛地发现刘裕不见了,心下一喜。刘轨见他心不在焉也不恼,抽出一把细剑,变幻莫测灵巧地攻来!

马文才接了一招,沉下心来。这刘轨的名号不如刘、孙响亮,功夫却丝毫不在其之下!纵使是马文才,电光火石之间生生接下数招也是心有余悸!

“好!”

“上啊!狐狸脸!上啊!”

“切他切他切克闹!——”

两人互相拆了近三十招,马文才见远处一点黄衫,想是刘裕回来了。

“刘轨是罢?”马文才衬对方微蹲出脚之时于其膝上一点,整个人于半空中呼呼地转了两圈,抡起重剑在空中画出两个银色的圆弧——

场上响起一阵整齐的抽气声。

马文才嘴角微挑,第一圈划断了他束发的布条,第二圈则将其一头黑发自束处齐齐削断!

刘轨的瞳孔微微收缩,面色微白。

马文才抱拳笑道,“还是如此更帅气些。好剑法!”

“好!”谢瑍推着轮椅,梁山伯竟是场上第一个鼓掌之人。

马文才心花怒放,只差没摇尾巴了。

场上顿时爆发出响彻云霄的叫好声。

“去把场子讨回来。”梁山伯冲刘牢之吩咐道。

刘牢之犹豫道,“这……我不是他的对手。”

梁山伯淡淡道,“戳他软肋。那是他罩门。”

刘牢之面色抽搐,半信半疑地跨上场。他本来就是场上武功最高之人,又得了梁山伯场外援助,两人身形交接,顿时缠斗得难舍难分!

马文才左闪右避地防备着刘牢之鹰钩一般的左手,右手又格挡着画戟,有些吃力。

场上的呐喊声一波高过一波。

不行!不能在媳妇面前丢脸!

马文才“喝”地一声,翻身跃起,脚下几步空踏,挥舞着利剑如游龙一般直取刘牢之面门!

刘牢之一惊,连忙几个空翻,马文才却是双腿扭住他的脖子,转身一绞,便将人带翻在地!

场上一片惊呼。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刘牢之伸出左手——诶?够不到?

刘裕大喊道:“叔——抓他小丁丁——”

刘牢之一时被刘裕附身,头脑发热,一把攥住了马文才的裤裆——

场上猛地爆发出了一声整齐利落的“噗”,继而大伙儿惊天动地地哈哈大笑起来。

马文才破功,倒地,卒。

刘牢之面色通红,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督军……我……刘裕!!!你这死小子吼什么混话!你给我过来……”

刘牢之操起一个头盔,追着刘裕满场打。

“不碍事不碍事,让先生给揉一下……唉哟!师父救我!……”

马文才怎么也没想到刘牢之堂堂一君子会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再加上子孙受辱,此时受伤地倒在地上无脸起身,哀怨地盯着梁山伯。

梁山伯努力憋着笑,撑着轮椅站起来,踱至场内,伸出手来,“你没事吧?”

马文才握住他的手,做势要起来。

梁山伯微微用力,却是一把被马文才拉到了怀里!

“你让他欺负我?嗯?那我可要欺负回来……”马文才挑挑眉就伸手往梁山伯的衣服里钻。

一群士兵们见状炸开了锅,不知道是该起哄还是把马文才轰出去。

梁山伯脸色发白,扣住他的手道,“别闹。”

马文才停下动作,像只沮丧的狼狗。

梁山伯尴尬地起身,骂了周围几个调侃的,整了整衣领,道,“一并用膳罢。”

不过这次,他没有伸手。

93、

晚上一行人于马府商讨伐秦对策,夜色渐深,刘牢之起身告辞,说是家里那位管得厉害。诸葛侃、孙无终之辈也借机离开。

梁山伯正想与他们一道走,马文才却说有事相商,便留下了。

夏夜清凉,微风细细,空气中弥漫着大麦茶的回香。

一阵短暂的静谧过后,马文才道,“你觉得朱序能守住吗?”

梁山伯道,“一时半会儿失不了。”

“所以襄阳会失?”

梁山伯笑而不语。座中沉寂,梁山伯微微侧身,双腿有些冷。马文才立即遣人取来毯子。梁山伯微微颔首道谢。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这么笑的?”马文才轻声道,“有点假。”

梁山伯愣住。

“襄阳是荆州战略核心,有如剑门关于川蜀。若是襄阳一失……唉。桓冲难道连荆州也把不住?”马文才摇摇头,“西边战事告急,我却……”

“自有用你之处。你还能有三头六臂?”

马文才有些戏谑地笑道,“方才你说秦国不日便会攻打彭城、寿春……是你猜的,还是你算的?”

梁山伯淡淡道,“有什么区别?信就信,不信就随便听听呗。”

“桓温还真如你说的,就在那年七月死了……若你真能算命,怎么就算不到自己,算不到那年的隐情?你早知道我要娶英台?”

梁山伯笑笑。

马文才怔忡地望着他,有些陌生,有些心痒,有些兴奋,有些沮丧。他懊恼地东拉西扯,梁山伯兴致缺缺,却也奉陪,正郁闷时猛地听见窗外一声闷雷。

梁山伯起身,“要下雨了,明日再说罢。”

“天色已晚,不如就此住下?府上这点地方还是有的,寻个干净的房间……”马文才咬了一记自己的舌头,什么寻个干净的房间,“不如就跟我挤一挤,我们多少年……”

“那怎么行?”梁山伯讶道,“你可是有家室的人。”

“哈,你明知……”

“那你仍是有家室的人。大家都看着。”梁山伯若有所指,招呼来小厮往外走去。

马文才沉吟片刻,心下一喜,“你还是吃醋?”

梁山伯无言,只得摇了摇头。

行至门口,迎面走来一个笑眯眯的白面书生,见到他露出了一脸若有所思的笑容。梁山伯见他只觉好生熟悉,便多看了两眼。

那人停下脚步拱手道,“仁先生,久仰大名。在下清河,是府上的闲人。”

梁山伯背脊一凉,知道为什么觉得熟悉了——此人的眉眼,长得有六七分像他!

清河见他表情阴晴不定,笑意更深,“先生不要多心,小的是夫人从无锡买来的,没什么别的本事,靠的就是一张嘴。最近将军重获挚爱,本该乐不思蜀才是,怎的日夜愁眉苦脸的……先生可知个中缘由?”

梁山伯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感,“不知。”

清河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悄声在他耳边道,“是谢将军……?”

梁山伯抬眼,不答。

“还是将军‘技术’不大好?”

“我和他……”梁山伯不悦道,“我与文才,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哦?”

“你或许……可以帮我委婉地转达一下。”梁山伯低下头,“我们……”

清河懂了。

梁山伯颔首,抬手兜上披风,走了。

梁山伯回到卧房,囫囵擦了一把脸。明音端来药盆服侍他泡脚,顺便说道,“将军回来,约摸也就这几日了。”

梁山伯点点头,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那清河模样姣好,说话语调却轻浮,是祝英台买来的,难不成是个小倌?难道马文才和他……

梁山伯感到一阵恶心,闭上眼睛强压下心头那一股异样。

从马文才坦白的第一晚他就发现,即使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他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对他。

他已经不爱了。

他已经忘记了爱的感觉。现在的他的力气只够他苟延残喘,如果这一具破碎的皮囊中还有些什么,也只有对痛的恐惧。

可是为什么,想到马文才可能把另外一个人当成他……他还是会如此难受。

梁山伯坐立难安,反手抽出床头柜的一个小盒子,倒出一颗药丸,干咽了下去。

身体变得冰冷,心却平静了。

“大哥。”祝英台拢袖走进新雨后的庭院,“谢玄回来了。”

马文才正在庭中练剑,身姿矫健,体若飞鸿,手法却催得地裂山崩。他吁了一口气,收剑,“他邀我们共进晚膳。你把伯望打理好。”

祝英台神色复杂地望着他。五年了,她做这个马家夫人五年了。她是主母,她的儿子也成为了马家小少爷。她不再是一个外人,可是她却从未走进过这个人的心中。

与如此男子朝夕相处,又身为他名分上的正妻,没有一个女人能不动心。祝英台不是没有做过傻事,只是她的尊严在他对她说“我们已经负了山伯,不能再负巨伯”之后便将一切都不着痕迹地收敛了起来。有时候她甚至想,像梁山伯那样不负责任地死了倒是轻松。

“大哥,有些话我还是得说。”

马文才淡淡地应了一声,“关于山伯?”

祝英台斟酌道,“无论如何,他现今是谢家的人。大哥你与他自小结识,感情深厚,但谢玄与他亦是五年……”

“我知道。”

祝英台轻叹一声,“你与他坦白后,第二日早晨他来找过我。我说我一直很愧疚,如果他需要,我可以带着伯望一起消失……或是留下,你们不必顾及我。但是他说,我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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