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来年炙烈的阳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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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过滤过的人,没道理不好啊。”杜炀看着程潜一脸关切的表情,突然扭过头去,说:“算了,都没相中,还是我自己找吧。”杜炀感冒了,声音里带着厚重的鼻音。
程潜摇一摇头,说:“女人就是难搞定,你自己找就自己找吧,我要去接曹莞了。妞儿,拜拜。”他大大咧咧地离去,只留下杜炀一个人坐在窗前。人感冒了真不舒服,鼻子不通气不说,还鼻涕很多,鼻腔里酸溜溜的,连带眼睛也潮潮的。
啊!怎么办?她好想哭啊。
程潜喜欢曹莞,程潜喜欢曹莞!她在心里不停地重复。她认识程潜的时候他已经心有所属。“杜炀你是猪,你喜欢的人也是猪。你不知道吗?暗恋是这世上最不可救药的感情!”她在心里暗骂自己。
“半夏,你都喜欢做什么?”谭谏严问她。
他们两个坐在谭家的客厅里。半夏在翻碟片,发现很多都是文艺片。她想了一会儿,回头说:“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平时回家除了浏览网页就是看看电影,大多时候留在医学院做试验。”谭谏严哈哈大笑,说:“那看来我们两个都是忙人。”可不是大忙人吗!谭谏严多数时候是忙于工作的,他们两人很少抽得出时间见面,多是谭谏严打电话给她,偶尔她也会打电话给谭谏严。每次通话时,她都能感觉到他的繁忙。她有时候想,两个人都是医生,就算他比她有名气一些,也不至于忙成这样。
吃饭的时候,他电话响了,接起来就往走廊上走去。他说些什么半夏不知道,可那腔调分明是在处理公务。
半夏有一次笑嘻嘻地问他:“你该不会是也在外面做什么兼职吧?”但她实在不觉得他有这个必要,钱是重要的,可也犯不着为了挣钱把自己累死。现在每期有谭谏严的医学节目她都会准时收看,看到他在上面和主持人谈笑风生却掩不住疲倦的面容都会略略地心疼。
谭谏严痞痞地回答她:“我兼的职可多了,不多赚一点儿钱,怎么把如花似玉的老婆娶回家?”他说这句话时双目蕴含深意。半夏的脑袋嗡嗡作响,脸一阵发烫。
谭谏严显然看得出来,没有放过调笑她,“脸怎么红成这样了?是冷气不够吗?”她笑着打过去,他嗷嗷叫着躲开来。有时候她气急了,他却总是很灵敏,怎么也打不到他。于是她索性把脸一横,冷冰冰地看着他说:“谭谏严,你是真的不让我打?”这时候他学乖了,便老老实实地走过来抱着她,哄着她:“你要打就打,我任你打,任你骂,好不好……”这时他们交往已有半年。
北京的夏天很热。半夏走出医院大楼,还没有到停车场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她坐进车里开足冷气,打电话给他:“你在做什么?我今天的事都处理好了。”谭谏严好像正跟同事讨论病人的病情,压低声音回答她:“你先去我家,我一个小时后就回去。”谭谏严早早就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了半夏。杜炀当时就羡慕地称赞他:“这个男人不错,这会儿就肯交出钥匙,将来你们结婚了,财政大权也是要交到你手里的。”半夏当时笑她想得太多,这会儿自己拿钥匙打开谭谏严公寓的大门时想起那段话,心里却感到很甜蜜。
她随手把钥匙搁在门边的矮柜上,脱了鞋走进屋。
谭谏严的家里十分干净整齐,他自己说是定点请钟点工来打扫,不过半夏无论什么时候来都没有见到过。
她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无聊,心想还是去他书房里打开电脑看看吧。
书房朝南,桌子正对着玻璃窗。桌子上有一摞书,都是些医学专用书。
半夏随手翻了翻,一页文件掉了出来。她捡起一看,远光医院几个字印入她眼底。她微微起了兴趣,想着谭谏严竟然还在这家医院任职。
那是一份医院的内部文件,但并没有记录什么重要事件。但她翻到最后时,却看到谭谏严的名字旁边是“乙方负责人”几个字。
她觉得好笑,这人真是在哪里都混得好,居然还是负责人呢!
后来谭谏严回来,她问他这事,谭谏严诧异她如何晓得。她解释说:“我在你书桌上不小心翻到的。”又问他,“你到底在里面是什么职位?”他嬉皮笑脸地回答:“董事会主席。”半夏一怔,目光巡视他的脸,沉声说:“不许开玩笑。”他正了正神色。他也不是有意要瞒她。他有点儿着急却一脸认真地说:“我没有开玩笑,真的,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这么忙了吧?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可是你总是不问我忙些什么。我总不能突然告诉你这个,让你觉得我是在显摆吧!”他这样说也有他的道理。半夏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会不高兴,竟然隐隐地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想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们医院以前还想挖我,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名医,咱们怎么能不拉拢!”他在她唇上一啄,“宝贝,既然你知道我在那家医院当老板,那就夫唱妇随,跟着我去怎么样?”他柔声想用糖衣炮弹攻陷她。她笑道:“给我什么好处?董事长的工资很高吧?是不是还有年底分红……”谭谏严笑呵呵地抱住她,说:“你男人我多赚点钱,还不都是花在你身上吗?我的就是你的。”这话真动听,他的就是她的,这主意不错。
谭谏严兴起,约半夏去看电影。两人站在售票厅里研究了半天,半夏说:“看这一部吧。”她手指的是一部文艺片。谭谏严看了看名字,笑笑说:“我去买票。”他转身去排队。等两人进场,电影开始,半夏看得津津有味,转头要和谭谏严说句话,却发现他昏昏欲睡。半夏佯怒,打醒他。他被她猛地一拍,瞪大眼睛,里面还有一丝茫然。
半夏诧异道:“你不是喜欢看文艺片吗?我这可是迁就你才挑的这一部。”谭谏严闻言只是觉得这话不着调,哼了声盯着她笑,“谁告诉你我爱看文艺片的?”说他一个大男人爱看这种拖死人不偿命的文艺片,简直是侮辱!
半夏一怔,他家有很多文艺片影碟,这会儿倒说不爱看了?
“你真不爱看这个?”“我从来不看这种电影。”他凑近她给她一个香吻,低声呢喃,“你也不爱看是不是?那正好,我们应该做点儿更有意义的事情……”电影院里很黑,他们俩要的又是情侣包间,谭谏严自然肆无忌惮得厉害。
可是他不爱看文艺片为什么他家里会有那么多文艺碟片呢?半夏好奇,是谁留下的呢?
半夏开始定期去远光医院会诊,病人很多,多是慕了她的名而又在她就职的医院排不上号的,因此她非常忙碌。谭谏严说得不错,半夏替他赚了不少钱。
这天她才看完所有病人,站在走廊上等谭谏严,却听见有人叫“阿扬”,声音温柔悦耳。
她对这个名字有着特殊的敏锐,双眼不由自主地寻找声源。
那是一个温润而有气质的女子,一袭简单的短袖连衣裙,却仍然出众。她叫的那个男子闻声朝她走去,眉眼含笑。
那个面庞她多么熟悉啊,曾经日日夜夜徘徊在她的眼前,怎么挥都挥不去。
她有一丝僵硬,站在那里直到他们走到跟前,也忘了让出道来。
“半夏?”方懋扬只觉得自己的心突地跳了一下,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孔半夏。他下意识地呼出那个名字,也感触自己的直觉还是这么敏锐。
他有片刻出神,却很快记起身旁的妻子,微笑着跟她介绍:“绣月,这是我以前很要好的朋友孔小姐。”然后他才看向半夏,唇微微地动着,吐出字句,“半夏,这是我妻子绣月。”孔半夏觉得心底有条伤疤裂开来,在他的唇一张一翕间,隐隐地疼。她脸上却也是笑着,很温和的笑容,连目光也只是见到老朋友似的淡淡而温润。
她眼波流转,已经开口说:“真巧,竟然在这里碰到你们。”她努力维持着淡淡的笑容,除了笑仿佛再也做不出其他表情。
这个时候站在方懋扬身边的女人出言邀请:“我们的孩子下周末满月,孔小姐也一起聚聚吧。”方懋扬一怔。半夏也一怔,心底忽然生出愤恨。她藏在白大褂里的手渐渐收紧,好不容易出声问:“下周末什么时间?我有个朋友生日,怕不能去。”苏绣月看着她的表情是猜疑打探的,眼前这个人就是孔半夏?她不自觉地朝方懋扬靠得更近些,亲密地挽着他的臂弯。
此时谭谏严终于来了。新欢旧爱,半夏只觉得没有比这样的重逢更悲凉的。
第五章等下一个天亮3
第五章等下一个天亮3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去看方懋扬的表情,可她终是没有。这个时候谭谏严握住她的手,她转头回视他。
谭谏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半夏的紧张他全看在眼里,他用毫不掩饰的冷淡疏离看向他们。
“原来你们是半夏的朋友。我一会儿交代一下,让他们把你们这次的费用全免了。”他很客气,眸色却冷冷的。他握着半夏的手,手心传递给她煦煦的暖意。半夏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罩着的女人。
半夏心里一甜,疼痛的感觉忽然淡去。她看着方懋扬和妻子离去,那个男人依然有叫她怦然心动的俊颜,也许会让她终生难忘。
那个曾经以为要相携一生的人已然换了,是她执著吗?她很苦涩地笑了笑。其实谁不知道,和挣扎在过去相比应该勇敢地奔赴未来呢?只是很多时候,她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忘记是那样艰难的一件事,她和方懋扬,已经是几何体上的两条相交线。相交过后,他们终于越行越远。她知道,这才是生活的轨迹,谁都不能逾越。
谭谏严看着她的落寞,他想,这是他的女朋友,怎么还对着旧情人落寞呢?
他剑眉一蹙,薄唇忽然勾出一个笑,说:“半夏,周末正好没事,我和你一起去。”孔半夏明白他的意思,看他神采奕奕,一脸的兴趣,可是她发不出声。她不敢去,她怎么能若无其事地去参加他儿子的满月酒会?那不是太强人所难了吗?
谭谏严仿佛看透她的心思,有一丝若有似无的不舒服在心底涨开来。他唇角扬起,为着这一点点的不舒服,那笑容更加流光溢彩,目光里隐隐透出光泽。这样的表情是魅惑的,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凭着自身的风采。良好的家世夺得女性的青睐。他总有办法逼她答应,他不欣赏做缩头乌龟的人,他喜欢直面问题。
在谭谏严的坚持下,半夏最后还是踏进了酒店。方家果然是大手笔,这样的饭店整个包下来,不过是为了一个黄口小儿的满月酒。外面各色名车齐聚,里面亦衣香槟影,客似云来,欢声笑语不断。就是这样的家世曾经压在她的肩上,险些把她压垮,她仿佛又一次感觉到呼吸一滞,连气流都带着压抑。方懋扬见到他们进来,淡笑着过来招呼,“还以为你不会来。”半夏抬起头来,目光细细巡过他的脸庞,看到了他眼角淡淡的细纹。
他碰触到她的目光,眼角一颤,竟然又一次温习起他们以前的岁月,他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那些记忆他是多么滚瓜烂熟,连她的每一个表情。嘴角扬起的每一个弧度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些是刻在他心底的痕迹。他的半夏多么可爱,多么热爱生活,多么羞涩。时间怎么能这么快就过去?他再也没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心脏好像有一点儿不满,他强忍着,轻移开目光。
那个时候他放不下自己的傲气,她也太坚决。他站在她宿舍楼底下乞求她的原谅,最终却没用。他甚至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