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天[穿] 作者:碧雪加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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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就当没发生过,我们还是继续正事要紧!”
南宫毅趁机瞥了一眼乐言之,扭头上马继续带队往前走去。
一圈人这才一哄而散。
乐言之终于抹了一把汗,扭头看着灰头土脸的徐三,“刚才真是多谢你了,要是没你,我估计这命又得交代了!”
徐三站起来拿袖子胡乱擦擦,脸色还有些绯红,“又交代?什么时候还交代过?”
乐言之一愣,才明白过来他把前世的车祸也算进来了。连忙改口道:“没有,就是上次大病一场,差点儿交代了小命!”
徐三不好意思道,“也不用谢我,我娘都跟我说了,昨天我这命可真是你给救的,要不是你我就真得玩儿完了。”徐三叹口气,也不打算走了,干脆坐到路边继续聊,“以前是我不知好歹,还骂你欺负你,没想到你一个姑娘家都不记仇,还救我一命,我都不知道这脸该往哪儿搁了。”
乐言之有些神气,拿出来点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架势道:“也别来回道谢了,咱两都救了对方一命,就当扯平了吧,以后咱互相照应些不是挺好嘛!”
“是是是,互相照应。”徐三连忙点头。
乐言之觉得徐三的脸颊绯红色有些异样,便伸手上前摸了摸徐三额头测温度。结果没想到徐三额头滚烫。乐言之大惊,“怎么这么烫?你不在家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徐三忍不住咳嗽几声,“听说有游街,躺不住出来瞅瞅。”
乐言之着急的问道:“昨天回去看郎中了没?”
“看了,”徐三道,“我娘请郎中来,开了几幅安神的汤药,每天喝一肚子,快恶心死了。”
乐言之更着急了,“这都这么烧了,他怎么开安神的汤药,得开去热止咳抗病毒的药啊!”
徐三有些傻了,自己生个病而已,平时都是扛过来的,实在不行才去吃药。可没料到的是乐言之竟然这么紧张他的病情,不禁心里一暖,也许还真有瞎了眼的媳妇儿呢。
“走走赶紧回家去。”乐言之忙不迭的站起来,拽着徐三的胳膊往走拖。
徐三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身子有些发软。
“你会写字吗?”乐言之突然扭头问道。
徐三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连忙点头。
“那就好,回去我给你开个方子,你让你娘照着方子去抓药,回来按时吃。不然你这有生命危险。”乐言之自顾自的走在前面生气的说道。
乐言之琢磨,就按照给孟尧开的那个方子给徐三来一遍就可以,都是清热伤风抗病毒的功效。既然孟尧有效果,徐三用那个也应该能有疗效。不退热不行,这十分有可能是溺水后的后遗症,如果再拖得久了,发展成肺炎可就真的麻烦了。
没有医疗条件,没有能用的抗生素,乐言之更不懂高深的中医制药,如果徐三转了肺炎,就真跟叛死刑没什么两样了。
乐言之拽了徐三风风火火的到了徐三家,一进家徐三体力不支就倒坐再椅子上。
乐言之没跟徐三客气,自己满屋子开始找纸笔,摆到桌子上自行磨墨。
没多久之后,一张纸推到徐三面前,一只毛笔塞到了徐三手里。
乐言之示意徐三按照他说的写,凭记忆,他把孟尧用到的药材又重复一遍,最后不忘叮嘱徐三,“记得赶紧让你娘去抓药回来吃了,拿凉毛巾给额头退热不能断开,多喝水多休息,信我这方子,千万别再安神了,再安神就没命了!”
徐三惊讶的看着乐言之,就跟头一次见到他一样,觉得这个人好像装着很多谜,很想怀疑但是又不能怀疑,只能乖乖听他的建议。
告别徐三后乐言之终于回到自己家里,唐依秋果然没在。
乐言之噗通一下倒在自己床上,疲累立刻侵袭了过来,闭眼没两秒就甜甜的睡着了。
徐三这边,徐氏在另外一间屋子里看到乐言之走了以后才进来看看徐三,打趣的问道:“呦,你小子行啊,没两天就搭上那么漂亮一丫头。”
徐三白了徐氏一眼,拿着方子递给徐氏,“娘,乐言之说了,让你拿着这个方子去抓药,熬成汤剂一天三次给我喝。”
徐氏接过来方子拍了徐三脑袋一下,“这就开始听那丫头的话啦?这以后娶进门儿娘还有活路没有了!”
“你瞎说什么呢娘!”
徐氏看着方子将信将疑的问道:“不过这丫头开这个方子做什么?她又不是郎中。”
徐三怒道:“让你去抓药你就去抓药吧,乐言之说了,不按这个吃,我就会没命啊!你想看儿子我到时候烧死吗?”
“竟胡说八道!”徐氏嘴里不服,但是心里也很担心。
昨天郎中给开的汤药,这也吃了几幅了,但是高烧不但没退,还有越来越热的迹象。徐氏心想,既然乐言之那丫头说的那么笃定,也许有他的道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先抓几幅喝喝看。
这天下午,药铺的伙计看着拿着方子来抓药的徐氏,又看看方子上面的内容,整个人都石化了。
南宫毅的悸动(三)
唐依秋傍晚回到家的时候,看到乐言之正趴在桌子上提着毛笔认真地临摹她的字体。
一阵酸楚涌上眼睛,唐依秋急忙跑过去看乐言之。
下午替人写书信的时候听说了中午发生的那一幕,唐依秋就再也坐不住了,连忙道歉提前赶回家来。这孩子好不容易保住一命,虽然性格开朗了许多是好事,但是因为这个再丢一次命,唐依秋就真的不想活了。
乐言之抬头一看,甜甜的笑了起来,“您回来啦娘!”
啪!
回答乐言之的不是唐依秋一贯的温柔声调,而是一个拍在后背的利索的巴掌!
唐依秋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乐言之懵了,赶紧上前扶着唐依秋,并且小心的问道,“怎么了娘?”
唐依秋索性抱住乐言之放任自己大哭了起来,过了好半天,终于能说话了,唐依秋才抽抽噎噎的说道:“你差点吓死娘,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娘也不活了,娘也跟着你一起去!”
乐言之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被什么巨大的东西撞了一下,惊慌之后就顿时明白了,他现在的生命不仅仅是自己活着这么简单,他活着,唐依秋就有生活的希望。
“……对不起,娘!”一天之中乐言之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自己如此的自责和悔恨过。就算是为了唐依秋,乐言之发誓再也不要这么鲁莽了。
在延京县县衙内邸,南宫毅独自坐在桌旁喝着闷酒,这一天的心情真是糟糕透顶,亲自送押了他本来打算迎接回京的镇北大将军左牧公之外,还看到乐言之那个倔强的家伙差点因为多嘴而送命,当时的心脏真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正午行刑完毕,京城来的几个重要的人物开始返程,随行的两个押解将军也一起返回,留下来的只有南宫毅。
南宫毅决定在这里多住几天,一是为了躲避回京后很多人过度的热心,二是……南宫毅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完。
再拎起酒壶,已经倒不出一滴酒来了,南宫毅胡乱的一推面前的酒杯,酒杯应声倒下。
随后支撑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走向床榻的那几步都跌跌撞撞,最后折腾半天,终于成功的躺了上去。
随手在枕下摸出一条白色棉布条,上面还沾了他一点点的血迹,这是乐言之裙子内衬的一角……
南宫毅把这个布条搭在自己眼睛上,酒劲上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县官刘德在的帐内,小妾秀云心满意足的躺在刘德在的臂弯里,手指不安分的在他胸前画圈圈。
这晚刘德在兴致很浓,连着来了两回后都没有直接睡过去。
秀云时不时的在刘德在耳边吹着热气,回味着刚才的余韵,顺便吹着枕头风,“老爷……再纳个小妾嘛。”
刘德在感觉挺意外,“哪有劝男人纳妾的?就不怕我娶了新的不要你?”
“怎么会!人家好寂寞,大夫人二夫人每天都在忙秀活,都不理我,你再娶一个小的陪我啊!”
刘德在懒得动,听到这个心里挺美,但是脸上还是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摸样,“不娶了,有你就够我受的了。再说,我也没看到你寂寞啊,不是每天出去交际挺多的嘛?”
“切……”秀云娇嗔道,“还不是为了老爷您,秀云才出去跟富商家夫人们处的嘛!大夫人二夫人连门都不出,当官的怎么能没有商人做靠山,这个担子就只有秀云来挑了,您当秀云天生爱出去的吗?”
秀云是个聪明的人,仗着刘德在的身份,自己出去没少结实富商家的夫人们,一来可以为刘德在的官路铺些路子,二来也可以给自己另外找靠山。
这取悦男人心的招数,她自然心知肚明,投其所好才最重要。
刘德在哼笑一声,“所以我才最喜欢你啊!”
“老爷!”秀云说着来了劲头,索性支起胳膊半趴在刘德在身上,“如果再娶,秀云有个好人选。”
“哦?”刘德在眼睛争了条缝,装作不是很感兴趣的问道,“说来听听,哪家姑娘能让你这个人精这么上心的?”
“就是新搬来柳沟镇的一家,一个鳏夫带着一个十二岁的女儿。那个鳏夫好像是以给被人代笔写书信为生,不过长得非常俊秀。主要是他家女儿,别看只有十二,但是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以后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哼!”刘德在有些不高兴,“你别告诉我,你是看上那家俊秀的鳏夫了!”
“老爷!”秀云撅嘴,“秀云真的是为老爷想的嘛,您想啊,一个代笔的鳏夫必然挣不了多少钱,您只要出一点嫁妆,那丫头绝对高高兴兴的就进来了,别怪秀云没提醒您,那丫头的长相,真等人家及笄待嫁了,有没有您的份儿还不一定呢。”
“这么小看你男人?”刘德在不满道。
“秀云哪敢啊!”秀云支撑的累了,侧身又躺了下来,“这不都是为老爷您着想嘛。那天秀云从柳沟镇的绸缎商柳夫人那儿出来,刚好路过他们家门口,正巧碰到父女二人都在门外,秀云的马车就停在附近观察了半天,那个丫头好像挺灵泛,先不说家境怎么样吧,就是娶进门儿,对老爷您以后的官路也必然会有帮助。”
“哼!”刘德在心里别扭,听这话就感觉自己的官路是靠女人铺出来的似的,不高兴的翻了个身,背对着秀云,“我既然能花钱捐了这个官,也就能再花钱买个妾,我的官路,谁说要靠女人了!睡吧!”
“老爷!”秀云没辙,只能乖乖躺在刘德在后背旁。
不一会儿,刘德在的呼声响了起来,秀云彻底死心。
刘德在背对着秀云,鼻子里故意打出呼噜,但是脑子可没迷糊,这个时候正清醒的要命。
秀云的一番话说的他心里跟猫抓似的痒痒,再娶一个黄花闺女,谁不想!只是这怎么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嫁过来,这是个问题。
要是认钱还好,这万一清高了可怎么弄?
明天得找鲁明义商量商量。
天刚蒙蒙亮,邻居家的公鸡就开始频频亮嗓,乐言之一骨碌爬起来,多套了件厚外衫跑到厨房去给唐依秋煮粥。
这人心里不能有小九九,只要藏了秘密,行为必定会跟平时不一样。
乐言之觉得总让唐依秋为他担心很过意不去,不过让他破天荒早起干活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卖乖!
这天唐依秋喝到了这辈子第一次喝到的来自儿子煮的粥,什么都没有添加的白米粥,竟然喝出别样的甜来,她心里美的已经不像样了!
收拾好碗筷,乐言之又老老实实的趴在案子上临摹毛笔字,唐依秋感到莫名的欣慰,乐言之却在等着唐依秋出门的那一刻。
日上三竿,唐依秋收拾妥当所有的东西,给乐言之留好中午的干粮,终于在某人期盼的眼光下走了出去。
唐依秋刚走一秒,乐言之就飞快的离开座位,从厨房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