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厨娘-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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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贺兰敏之这般只是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而且自己跟江陵郡刺史可是沾着亲,于情于理那莫怀年也不会任由这外来之人越过自己,更何况这人是不是陇西李氏的旁支还得另说,到时候就算真是也可以让莫怀年弄成不是,想到这里他的信心又回来了。
贺兰敏之看着恢复了自信的金三郎,也不知这金三郎又想到什么计策,才有了这般的自信,难道是因为仗着是莫怀年的亲戚?想到这里,他不相信地摇了摇头,这莫怀年的为人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就是因为他为人还算正直,所以才成为了李弘的亲信,而且只要是认定对李弘有利的事情,都不会放过,这才是自己真正忌惮莫怀年的地方。
金三郎在旁看贺兰敏之不再说话,心中暗喜,连带着话语中带出了得意。
“李五郎,害怕了?那就老老实实认罪好了!”
贺兰敏之没想到自己一时恍惚,就让金三郎有了这样的想法,不由得冷笑出声,“金郎你是在说笑话吗?某还真不知道某有什么罪可认的。”
“李五郎。到了现在你还在信口胡说,今日之事就是你们夫妇所为,你说你们的心肠怎么这样歹毒,我家二娘可还未出阁啊!”
金三郎说着露出了痛心的神情,并配合地捶了自己的胸口两下。
贺兰敏之也不愿继续跟金三郎纠缠下去,随即看向莫怀年,拱手道:“莫刺史。某夫妇二人初来乍到。识人不清才结识了这金三郎,某现在也只能说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为表清白,某愿意请一位大夫来为某夫妇诊治,同时还要麻烦莫刺史命人将某同金郎父女喝的酒水取来。让大夫一并检验了,看到底是谁在说谎!”
莫怀年听了贺兰敏之的话语后,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站在那里沉默起来,倒不是拿不定主意,而是这李五郎给自己的感觉很是熟悉,尤其是说话的口气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只是那一脸的红疹无法让他辨认这李五郎到底是不是那人。
莫怀年的沉默让金三郎以为他是站在自己这边,脸上的得意更甚。并挑衅地看着贺兰敏之。就差说出只要贺兰敏之求饶娶了自己的女儿,自己就对他既往不咎。
杨云茜在旁也吃不准这莫怀年到底怎么回事,担心他能看出贺兰敏之的身份,连带着下意识地抓住了贺兰敏之的衣角。
贺兰敏之感到了杨云茜的紧张,安抚地递给她一个眼神后。开口问道:“莫刺史?”
莫怀年这才回过神来,歉然地回道:“抱歉,刚刚想事情出神了,那就按照李五郎所言,正巧这里也有大夫,可以先为你夫妇二人诊治,至于那酒水,某会派人过去取回来的。”
说完后,他看向一旁的花娘子夫妇,看到那大夫已经起身,遂向那大夫问道:“先生,这位郎君如何了?”
那大夫回礼道:“回莫刺史的话,这位郎君只是皮外伤,只要敷了药休息几日便可痊愈。”
“那就好,那麻烦先生再为这两位看看,看他们为何会出了满脸的疹子。”莫怀年指着贺兰敏之和杨云茜说道。
大夫随即让两人走到桌子边坐下,为两人诊治起来。
待莫怀年派出的人将酒水取回来,大夫也为两人诊断出病因,并起身向莫怀年回话道。
“莫刺史,这二位是因为吃了相冲的东西才会浑身起红疹。”
“相冲的东西?”莫怀年不解地问道。
“是的,他们本身就有些水土不服,尤其是那位娘子应该是大病初愈,所以脸上的红疹要比那位郎君还要重上几分。至于吃了什么相冲的,某还需要看看刚刚两人吃过的吃食才能确定。”大夫不紧不慢地回道。
“那就麻烦先生看看这酒水可有问题?”莫怀年说着示意身边的人将酒水递过来。
那大夫随即走到那些酒水和酒具面前仔细检验起来,眉心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蹙在了一起,良久后才放下手中的杯子,犹豫地说道。
“莫刺史,这酒水中并无异常……”
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金三郎就打断了大夫的话语。
“某就说某没有下药吧,一切都是这李五郎做的,莫刺史你可要为某跟二娘做主啊!”
大夫见金三郎这般打断自己的话语,很是不满,随即接着金三郎的话说道:“这位郎君,某还没有说完,你怎么就能断定是那位郎君所为,莫非你是判官不成!”
金三郎听完大夫语带嘲讽的话语,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觉得这大夫也太不知好歹了,也不知道那朱娘的下人是从哪里请来这么个大夫,竟然不知道自己跟莫刺史是亲戚,一会儿待事了之后有他好看的。
莫怀年见状,出声解围道:“麻烦先生继续说,一会某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好,某给莫刺史你面子,只是某希望某没有说完之前,这位郎君不要再出声了。”大夫依然面带不虞地说道,并没有因为莫怀年的解围而放缓脸色。
“先生放心说,某会看好他,不让他乱说话的。”莫怀年对这大夫的不识抬举心生不满,但是为了尽快弄清楚事情,还是忍下怒气顺着他的意思说道。
“那某就继续了,刚刚那酒水并无异常,只是那饮酒的酒杯有不妥,应该是被人抹了迷药上去,而这种迷药跟葡萄酒相冲,饮过混合后的酒水就会出现那位郎君跟那位娘子一样的情况了。”
大夫随即将实情说了出来。
“先生的意思是那葡萄酒并无不妥,只是酒杯被人下了药?那这屋中可有不妥呢?”莫怀年想着刚刚进来时闻到的一阵香气,不由得问了出来。
“莫刺史说得没错,只有就被被人下了药,而且这屋中也的确有不妥,某刚刚进来就闻到这屋中点着一种罕有的香,这种香跟另外一种香混合在一起就会成为催~情~药,而那另外一种香,某在金二娘的身上闻到。”
大夫不客气地将金二娘说了出来。
“莫刺史,这人在胡说,奴家怎么会自己给自己下药,还是跟这样一个粗鄙之人!”金二娘一听这大夫看穿了自己的计谋,顿时慌乱地解释起来。
“某没有胡说,也没有说娘子给自己下药,只是说在娘子身上闻到而已,娘子不要误会才是。”大夫不紧不慢地回道,脸上流露出的神情却是认定金二娘这是掩耳盗铃。
花娘子在旁听到大夫的解释,也顾不上自己的夫君,扑到金二娘身上拍打起来,并且边打边说道:“金二娘,你一定是算计这俊俏郎君才误算到了我家云郎身上,如果我家云郎真有什么好歹,我要你也尝尝我们云郎受的罪!”
“花娘子你快住手,这一切不是我做的,你不要冤枉好人,别忘了莫刺史可还是我表舅,你竟然敢当着我表舅的面对我这样,你就不怕我表舅对你治罪!”
金二娘哪里受得了花娘子这般用力的拍打,也顾不上避嫌,张嘴就将莫怀年当挡箭牌说了出来。
莫怀年闻言,眉心一紧,命人拉开了花娘子,正欲开口,就听到金二娘嚣张的口气说道。
“看吧,还是我表舅疼我,你就等着去府衙的大牢里待着吧!”
“原来这江陵郡已经成了莫刺史的天下,真不知道那远在长安的圣人和太子知晓后,心里又会怎么想呢?”贺兰敏之在旁凉凉地说道,他其实看出莫怀年跟金三郎之间并不是金二娘说的那么好的关系,但是为了转移莫怀年的注意,他知道这样说才会让莫怀年乱了心思,不再关注自己的身份。
果然,莫怀年听了贺兰敏之的话语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冷冷地看向金二娘,呵斥道。
“金二娘,你不过只是一个商贾之女,这里岂容你来嚣张,莫非是你想去府衙的大牢里坐坐?”
金二娘从未见过这般冷厉的莫怀年,顿时有些愣住了,心中不知怎么生出一丝不安来,觉得她跟阿爷的算计会落空不说,自己还会惹上一身麻烦。
莫怀年说完这些话后,捏了捏眉心,然后命人在房间里翻查起来,后来确定这房间内果然燃着一种特殊的香饼,金二娘身上还有一个大夫所说的香囊,一切都表明事情为金二娘所为,只是金二娘并不承认。
第110章 僵局
按说到了这样的情况,不管金二娘承认不承认,这事应该就是金家父女所为,可金二娘口口声声说没有证据证明这事儿是他们所为,如果非要扣到他们父女身上,她不介意告到长安说莫怀年身为刺史不作为。
莫怀年倒不怕金二娘威胁,只是事情的确正如金二娘所说,这些证据并不能证明这些事情就是金家父女所为,为此莫怀年很是头疼,事情一时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从屋外走进一个面目憨厚,身穿蓝色粗布衣服的男子,面带怯懦地开口道:“莫刺史,某有话要说。”
“你是?”莫怀年见这突如其来的人,不解地问道。
“某是这明月楼的杂役胡二,某过来是因为之前看到一些事情,本来想藏在肚子里烂掉,犹豫了好久,想起俺娘说,做人一定要坦荡荡,才下定决心将那些事情告诉莫刺史,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某问心无愧!”
胡二开始的时候还怯怯懦懦,后面越说越溜,竟然还带出了丝豪气,让莫怀年很是称奇。
“那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某之前在厨房帮忙,大厨让某到前院取一些东西,某正好看到金家的下人抬着两人分别放到两间雅间中,某当时觉得好奇,就躲在一边看了起来,某刚刚躲好,就看到了做玉石买卖的云郎走到其中一间屋子,进去后没多久,就喊人进去让人抬出一人送到另外一间雅间,随后就看到金二娘从那边走了过来并进到雅间,没多久里面就响起了惨叫声,某怕担事情,就溜回了厨房,一直到刚刚才决定站出来说出这件事情。”
胡二有条不紊地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莫怀年听后。看向了金三郎父女,缓缓开口道:“金郎、二娘,你们可还有话可说?如果没有的话,那是打算公了还是私了?”
金三郎没有想到会出这样一个意外,顿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只能沉默以待。
金二娘却不甘心自己辛苦谋划一番后,最终成他人嫁衣裳。于是不甘心地矢口否认道:“莫刺史。奴家不服,这胡二也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凭什么他空口白话说几句就可以相信,那奴家还可以让我们家的下人说是一切都是李五郎所为呢!”
贺兰敏之在旁看着信口扯谎的金二娘。不明白她怎么到现在还能这样有恃无恐,难道她真的以为莫怀年会给他们撑腰,真是可笑!他倒要看看一会儿,他们如何收场!
果然,莫怀年听了金二娘不思悔改的话语,眉心紧紧蹙在一起,冷冷地说道:“金二娘,你这样说就是不肯承认,那我们不妨就公了。你们父女二人设计陷害陇西李氏旁支的李五郎夫妇。还有造成玉石商人云郎意外受伤,按律当杖打九十,流放五百里一年,并赔偿李五郎夫妇和云郎夫妇各五百两后全部家产充公,不知这样的判决你们可满意?”
莫怀年这番话语也有想要借此将自己想要的东西拿到手的私心。免得他跟他们父女纠缠了这么久,只让他们父女占了便宜,可自己想要的东西却一直没有露面。
金三郎一听,顿时慌了神,跪到莫怀年面前,泣声道:“莫刺史,某这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般事情,还望莫刺史看在凤娘的面子上,对某和二娘网开一面。”
说着,他将金二娘也拉着跪在了莫怀年的面前,示意她跟莫怀年求情。
金二娘没有想到这次莫怀年一点都没有站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