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蔬菜汤(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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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软。
易安见状,扶他回房休息,顺手喂了一颗醒酒丹。
白术就此昏睡,连晚饭都没吃。
期间少东家来探望了两次,都被小金挡在门外。
如此,入了夜。
静悄悄的房间里,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房门的锁扣忽然开了。紧接着,门拴像是有了意识一样,一点点往外挪。
趴在桌上的小金立刻警醒,握紧易安先前给的符咒,死死盯着门口。
房门“吱呀”一下,悄悄开了条缝,一人影快速闪进房内。小金手中符咒正要射出,手腕却被攥住:“是我。”
“……少爷?”小金惊讶。
来的人正是易安。他放开小金手腕:“怎样?”
“公子还未醒……”小金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睡得不省人事的白术,“少爷,不会有事吧?”
易安摇头,吩咐小金下去准备,自己走到白术床边,又喂了颗丹药给他,然后在耳边轻声唤道:“子宴?子宴?”
白术哼了一声,当真醒过来。他迷迷糊糊看见易安,先是一愣,接着又瞧窗外黑漆漆的,惊道:“什么时辰了?!”
“子时将至,”易安一边说一边将白术的衣袍扔过去,“快穿吧。”
白术不明所以,但仍依言穿上,跟易安出了房门。
庭院里静悄悄的,靠近花丛的地方不知何时摆了张桌子,上有黄纸香烛等物。白术一瞧这阵仗,道:“这怎么像要捉妖?”
“就是要捉妖。”易安看他一眼:“怕么?”
“怕?”白术横他一眼:“要怕也是妖怪怕我?”
说完这句话,白术又想起两人相遇那晚的事,略略有些心虚,不敢直视易安那双含着笑意的双眸,掩饰般四下乱看。
易安也不戳穿,径自点燃桌上两支白烛,又吩咐小金将法器一一摆好。
虽然知道他是高人,但白术并未真正见过易安作法,此时好奇心大盛,在一旁看了会儿,问:“哪儿来的妖?”
话音未落,忽然起了风,吹得几人衣袍不住翻飞,一阵异香扑面而来,似乎比先前还要浓烈。
白术抬眼去看,只见那片木芙蓉又变作深红,枝条被风吹得不断摆动。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那花比之前更艳丽了些。
“别离那东西太近。”易安道,同时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银铃握在手中,上前一步,将白术护在身后。
不会是……这花成妖了吧?
白术吃惊地看着易安。
仿佛印证他的猜测一般,易安对着那丛木芙蓉,手臂悬空,轻轻晃动起银铃。
刹那间,仿佛得了令,桌上的烛火忽然窜起一丈来高,如一条咆哮的火龙般腾了出来,直扑向花丛。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火龙将将触到花叶的刹那,花枝忽然似活物一般扭动着躲开了,看得白术张着嘴后退一步。
就在火龙同木芙蓉缠斗期间,小金点燃几张黄纸,悉数向二者方向抛去。
只见易安眉头一凛,以指为剑对着花丛,口中念念有词。他指尖似有风出,直将飞旋的黄纸击散,化作万点星火,将花丛围在正中央。
那木芙蓉一阵无声嘶叫,挣扎着像要破土而出。红艳似血的花瓣纷纷坠落,如同下了一场红雪。
同时,花香如同有了实质般,浓郁得令人窒息。白术只觉周身沉钝,仿佛被花香困住了,每动弹一下都格外费力。
他惊骇之下叫了声“修明”,易安回头,脸色一变。就在此时,无数落英忽然集结起来,如波涛一般向白术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期最讨厌了,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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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养肥ING
10
10、心中鬼(三) 。。。
眼见那妖怪越来越近,白术下意识就想跑。但那花瓣仿佛有意识一般分作两股,一股拦住白术去路,一股拦住作势冲过来的易安,仿佛一道墙般将两人隔开。
白术被围在中间,无路可退。
花瓣墙的半径越缩越小,顷刻,便只余一丈左右。正在此时,白术额头上浮现一个符咒字样,微微发着白光。
那妖孽似乎颇为忌惮,却不肯散开,像是在寻找机会般,扭动着在白术周身打转。
情急之下,易安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向那妖孽。
花瓣旋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仿佛受了鲜血的诱惑,渐渐往易安的方向汇集。而后者抓紧机会,双手不停在空中舞动,衣袖翻飞,朗声诵念咒法。
白术只知易安在画符咒,却看不懂他在写些什么,口中所诵更是闻所未闻,一时不知形势如何,心里愈发焦急。
再看易安,于漫天花瓣间岿然不动,神色淡然,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白术眼见他纤长眉目在飞舞的长发间若隐若现,心中如同第一次认识这人般震撼。
两方较量,你来我往,易安渐渐占了上风,展开的双臂越收越紧,那无数的花瓣挣扎着,随着他动作越来越密集,聚成一大团。
易安轻舒一口气,转头看向木芙蓉,修眉轻蹙,从袖中抽出一道符。
也不知他念了什么,原本软瘫的符纸“咻”地一下挺立,易安指尖用力,符纸便如利剑一般直飞向木芙蓉树身,霎时划出一道伤痕,暗红的液体汩汩而出,竟是鲜血。
“伏!”易安大喝。
小金眼疾手快,应声用符纸灰和水,泼洒在树根处。花瓣顿时散了,如一阵风吹过般,只留一小部分落在地上。
白术早已经骇得呆立一旁,见那花树不复方才嚣张,如失水般软瘫着,这才相信易安是真的制服了妖孽。
他正要说什么,本应空无一人的庭院忽然传来一声惨呼:“你们干什么?!”
白术应声回头,见少东家面色惨白,一脸痛惜加惊怒,叫了这一声,对当场诡异的情形视而不见,径直奔向木芙蓉。
易安几人还来不及阻止,少东家已经冲了过来。
忽然间响起一阵沙沙声,原本萎靡的花枝如同打了鸡血般扭动着,不断以诡异的速度向外蜿蜒伸展,直扑向少东家。
“小心!”白术疾呼。
少东家非但不闪,反而迎着如绿蟒般的枝条伸开双手,脸上带了一抹奇异的笑意。
有几条飞舞的花枝触到少东家的双脚,立刻顺着缠了上去,接着所有的枝条都像找到方向般,一股脑全涌向一处。
几乎是瞬间,少东家被无数花枝淹没,只有张开的双手还暴露在外。原本颜色褪去的木芙蓉变得愈发红润,还微微闪着光泽。
与此同时,那双露在一层又一层枝条外的手却渐渐青白,泛了层死气。
白术眼瞅着他快不行了,一时顾不上许多,想上前帮忙,却被易安一把扯住胳膊:“这人已经救不回来了,我们走。”
说罢不待白术回答,易安将他拦腰环住,脚下用力,二人便腾空而起,足有三丈高。白术哪里受过这待遇,一时间吓得说不出话,只能尽力靠着易安,双手紧紧攥住后者胸前衣襟,生怕自己掉下去。
几步到了房门前,恰好小金一手抱着白狼一手拎着行李奔出,众人汇合,便一刻不停地离开客栈。
易安脚下如飞,白术只觉耳边满是呼呼风声,两边景致快速后退。
他忍不住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却见少东家还站在那处,身上缠绕的木芙蓉不知为何尽数枯死,黑若焦炭般摊在地上。
“他没事?!”白术惊道。
易安眉头紧蹙看着前方,脚下不停:“这人已被自己养的精怪夺了躯体和神智,救不回来了——好棘手……”
白术本想再问,见他面色不佳,料定形势严峻,便闭上嘴免得添乱。
****
易安使了缩地术,须臾间两人便到了城外。
“小金,”他将白术放下,转头对气喘吁吁跟上来的侍从道,“你护子宴往南面去。”
小金不多话,沉着脸点点头,稚嫩未脱的面孔显出几分老成。他托起白术的胳膊要执行易安的吩咐,后者却一把挣开,急道:“那你呢?”
易安闻言,指着远处幽暗不明的树林道:“我将妖孽引到那边,封了它。”
见白术似要说什么,易安挥手止住他话头,匆匆解释:“我有意用精血诱之,想必那妖孽很快就会跟上。你的体质……”他没有说下去,话锋一转继续道,“现下客栈少东心甘情愿叫它夺了血肉,我只能伺机封住……恐怕难护你周全。”
说罢,他一掌虚虚打在白术跟小金身上,二人便像乘了风般急速后退。
“那人用活人精血供养木芙蓉,不知害了多少性命。你不必替他可惜。”易安远远补了一句,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白术视线之外。
“至少能送到一里地外……还有小金跟着,应该安全了吧?”易安心中飞速闪过这念头,紧接着感觉那妖孽正往自己这边来,便头也不回地朝林子深处奔去。
再说白术,被那股力量托着,果真落到一里开外的官道上。
双脚甫一着地,他掉头就往回跑,却被沈金银抓住衣襟:“公子,错了,应该是这边。”
“没错,”白术急道,“我得回去!”说罢,他甩开双腿。
没一会儿,白术就觉得双腿酸软,连胸膛里面都开始火辣辣地疼起来。当初逃下山时他也没跑这么快过,简直是拼尽了全力。
白术心中又怕又怒,怕的是易安独自对付那妖孽力有不及,怒的是如此关头,他竟然将自己一脚踢开!
从没有过这样深入骨髓的无能为力感,为什么他不会法术!
****
易安几步入了林子,停住,取下束发的银簪,往自己左手拇指处深深划了一道。然后就那么静静候着,手垂在身侧,鲜血从伤口慢慢涌出,凝成暗红的大滴大滴地砸入地上的枯草中。
果然,那妖孽记得他血的味道,顺风而来。
少东家的模样简直让人认不出来,先前梳得整齐的头发变得散乱不堪,身上衣服沾满了血迹,撕得破破烂烂;数条花枝从身体里穿出,触手般摆动,诡异非常。
他面色苍白泛青,一双带着血光的眼睛,让先前那个有些文弱的青年,变得面目可怖。更加骇人的是,半张脸上满是漆黑的纹路,细看之下,隐隐是朵木芙蓉的形状。
少东家一出现,易安便垂首掐诀,默念一句,合在一处的指尖顶端立时爆出一阵银光,顺着他挥出去的手划出一道长长的银线。
银光渐散,竟化作一柄银色长剑,剑尖直指已经失了心智的少东家,一双桃花眼透着寒气。
妖孽仿若对此浑然不觉,面无表情地冲过来,速度极快,转瞬已近在眼前。易安脚尖一撑跳到一旁,轻松避过,长剑顺势下落,砍掉数段枝条,飞散四处。
紧接着易安伸手入怀,掏出一把符纸,飞刀一般接连射向受创的妖孽。一张张黄纸触到肉身,竟发出“叮叮”的金玉之声,然后软软落在一旁。
“真是麻烦……”易安叹道,“你究竟吸了多少精血,竟长到如此地步。”
说着,他双手举剑过头顶,正迎着那皎皎月光。霎时,月光仿若变作有形,连接不断地注入剑里。慢慢地,那柄长剑透出一股奇异的光泽,似晶似玉,流光溢彩,竟让人挪不开双眼。
易安大喝一声:“起!”
剑应声而动,化作一条光龙,直冲向那妖孽。
妖孽似对那光芒极为忌惮,左躲右闪不敢与之相触;光龙却也无法接近,只能稍稍牵制几分。
易安欲趁此机会近身,哪料妖孽早有察觉,忽然从背后伸出数道枝条,将易安手腕脚腕双双缠住。一时间,谁也动不得,两人僵持着。
白术一路赶回来,正巧看到这情景,心中大急,躲在树后绞尽脑汁。他法术武艺一窍不通,所长不过布阵和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