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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皇家情感热线-第17部分

小说: 皇家情感热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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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两,不贵啦。”乐添因为惧怕猫,远远地站着,一脸无精打采。

我颤巍巍地在白纸上写下阿拉伯数字,70。

“屏风呢?”

“哦,那个你也看到啦,很大,所以要得多了一点……”

“直接说数目!”

“二百四。”

我颤巍巍地在白纸上写下,240。

“花几?”

“哦,这个是最便宜的。一张二十,两个也才花了四十。”

40。

“鸡翅木的床?”

“三百。”

我的手又开始发抖了。

300。

……

就这样一路颤巍巍地抖下来,我把所有的数据相加,最终得出一个数字。

1780。

还好。还好。还好我能负担。否则我的一世英明,就要报废在这家伙手上了。

乐添在那边踮起脚尖,看了我桌面上的算式一眼,小心翼翼地恭维道:“姐,你算账不用算盘的哦,在纸上画一画就出结果了,好厉害哦。”

“闭嘴啦!”

我黑着脸打开梳妆匣最下一层,里面有一层暗格。里面装了一些银票,是我在乐府祠堂做“息心童子”时,一点一点攒起来的。我离开乐府哦,并没有愚蠢到去主动给我爹打报告,而是连夜携款潜逃出来的。

乐府在城东之隅,秀水街在城西,虽同在一个城内,却隔了九曲十八折的街街巷巷。雁安是泱泱白渚之都,地域广大,人头如攒,而我又素来很少抛头露面,只要我不想,我爹是找不到我的。

一共二千多两银子,我本想,就算我余生什么也不敢,也足够我活一辈子的了。

想不到一天之内,就被这小鬼挥霍掉十之八九。

我数了二十张给他,手上所剩的,只有四张了。

“哦,姐,你还是有些家底的么。嘿嘿,我真命好!”乐添接过银票,嬉笑着奉承。

我无精打采道:“还没算完哪,就你那套玛瑙的杯子,一个就得三十两吧。”

乐添愣了一下:“三十两?”

我指了指现在已经被摆在昂贵的紫檀茶几上幽幽闪着宝光的那套玛瑙杯:“喏,就那东西。”

他回头看了一眼,忽然笑了,连连摆手道:“那三十两我已经花掉了。这个杯子么,这个不要钱。”

我警觉起来:“不要钱是什么意思?你偷的?抢的?”

他慌忙摇头道:“这个……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只是拿回来而已。”

我立时不说话了。他是贵族出身这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遭遇了什么可怜的经历,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这里有多少秘密,我不会问,也不想问。曾经的伤痕就算结了痂,再剥落下来也会鲜血淋漓的。我甚至想到,这套玛瑙杯一定是从他以前的家里带出来的,他把它们小心翼翼得藏在一个破旧的隐秘处,当宝贝似地珍惜,直到现在安定了,才敢让它们重见天日。

一想到这个,我禁不住心酸起来。在心中对自己说,从此以后,但要是他说的,我信便是了。

见我面色稍霁,乐添绕过加菲,有些腼腆道:“姐姐,你是不是怪我乱花钱?”

看到他这样懂事,我哪里还忍心怪他,只道:“花了就花了吧,姐姐的钱你也看到了,就只剩这些了,以后要量入为出,别再乱花就是了。”

他见我如此说,立刻开心起来:“姐,你别担心,不就是钱吗?我会挣!以前他们逼迫我挣钱,我不愿意,可是为了姐姐,我愿意去!”

我拍了他脑袋一下:“你还小,能挣什么钱?别多想了,睡觉吧!”

乐添嘿嘿一笑,笑容里像是噙着什么秘密一般,又舍不得说出口,要给人惊喜的样子。小孩子的这种天真情态,当真是可爱的紧。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重度洁癖患者

为了给乐添腾出房间,我只能选择牺牲加菲的利益,反正它对自己的那个家也没什么感情。花了大量的时间清理完房间里的沙土之后,已经是夜幕沉沉,我本想着接下来的工作,无非是将外面摆着的家具擦一擦,然后搬进来就完事了,可是……

“姐,我擦大的,你擦笑的。要仔细擦哦,一定要擦干净哦。”

乐添不厌其烦地叮嘱我,他自己则半蹲在鸡翅木的立柱架床前,手中拿着特意买来的纯白棉布,扯了一大片丢给我。

我望着自己面前的光可鉴人的黄花梨圆凳,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木然道:“根本没有灰尘,你让我擦什么?”

“怎么会没有灰尘呢?”他凑过身来,纤长清瘦的手指在圆凳的镂空雕刻之间指指点点:“这个纹路里……那条缝隙里,你瞧瞧,这么脏的凳子,怎么能进我的房间?”

我睁大了眼睛,努力去寻他说的灰尘,果不其然,有那么一星半点。

擦就擦吧,我悻悻地将白棉布往一旁的水盆里一扔,棉布立刻吸足了水分,稍微拧一拧,我瞄准那点可恶的灰尘狠狠擦过去。

“慢着!”乐添在我耳边,惊恐地叫了一声,“姐,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满地看了她一眼:“照你小少爷的吩咐,擦凳子啊。”

“你这是擦凳子吗?我看你是在毁凳子,谋杀凳子!”他一个箭步踏上来,拉过我的手,将那条湿嗒嗒的棉布拽出来,扔在地上。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姐姐,这么个小凳子,虽然只值二十两银子一个……”

我在心中呐喊,什么叫只值二十两?二十两很少么?

但他显然是听不到我的心声,依旧说着自己的:“……但是,好歹也是贵重木材做的,你也应该要有点保护家具的常识吧?这么直接用水擦,擦不了几次外面的漆就要被浸坏了,会腐蚀到里面的木……你看,我现在给你示范这种家具的正确擦拭方法。”

他的声音就像浮云一样在我耳边飘啊飘,他的人也像悠忽不定的云一样在我面前晃啊晃。

他蹲了下来。

他专心致志地看着那条无辜的圆凳。

他的形状美好的嘴巴一直不停在动,有源源不断的噪音从他还不是很明显的喉结部位如流水般泄出来。

“你看着啊,先哈一口气,力道要把握均匀,既不可太轻,也不可太重。太轻了水气太少擦不干净,太重了等同于用水擦……哈了气之后,就可以用干燥的棉布条进行擦拭了。当然,棉布条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是用动物的皮毛进行擦拭,这样才不会伤害到外面的漆层,话说回来哦,加菲的毛色那么纯净,剥下来用来擦家具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你应该是不会同意的吧……”

我从前只觉得自己话少,沉默寡言,身边又没有什么伴侣,这一生应当过的很孤独,可是,现在面对着乐添,我感觉身边好像多出了一个唐僧,嘚不嘚,嘚不嘚,嘚不嘚……

从此以后,想求得一点安静恐怕要变成奢望了。

所幸他的声音相当好听,全不似当初在一夜桥时,故意从嗓子里憋出的那股粗哑的音质。

看见他擦拭一个破凳子如擦拭祖宗牌位那般的慎重,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他昨日可以穿那般破烂污秽的衣裳,今天却忽然变成了一个严重的洁癖患者。

洁癖,说到底也是病,是心理疾病啊,什么时候一定好好治治他。

“……所以啊,像这种贵重木料打造的家具,不悉心呵护是不行的。不能拖拉,不能创伤,更不能沾水和暴晒,三不五时打打蜡,那是最好的了。”

我恳切地望着他:“我愿意按你说的来,只要你不要再念经了。”

就这样,等所有的家具擦拭干净,乐添的脸上终于露出还算是满意的笑容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亮了。

我疲累地将手里依旧是雪白的棉布丢到一边,一头栽倒在床上,对乐添道:“两晚没睡觉了,天塌下来也别叫我。”

乐添正精神抖擞地将家具往自己房里搬,进进出出,不亦乐乎,这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姐,你睡觉之前都不洗脸的啊?这个习惯不好哦。有什么东西能比女孩子美丽的脸蛋还要珍贵?连这些个不值钱的家具我都要费心费力地擦,更别提你娇嫩的肌肤了。你干了这么多的活,现在上面得有多少灰尘啊……姐,想到自己的脸比家具还要脏,你还能睡得着吗?你真的睡得着吗?姐?姐?!……”

他的声音是越来越模糊了,不用说,我无视他的念经,自顾自地睡着了。后来发生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忍无可忍的是,等到黄昏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脸上竟然有一股清幽的香气,从来未有闻过的。

我感到相当的气愤……或许不是气愤,只是一种情绪上的崩盘。

“乐添!!”

须臾,那小子从自己的房间里探出一个乱蓬蓬的头来,揉着眼睛问:“姐……什么事?”

我指着自己的脸:“这是怎么回事?”

他愣了一下:“哦——我帮你洗了一下,顺便上了点我们家自制的面药,叫八白散,专是给女人用的。”

“八白散?”

一说到这个家传的东西,他变得眉飞色舞起来,干脆从房间里走出来,在我旁边坐下,掰着手指头道:“八白散啊,就是白芷、白牵牛、白丁香、白僵蚕、白细辛、白附子,另外加上白莲蕊、鹰条白、鸽条白……”

我听他话头不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打住……你先别管什么家传不家传,你这些白啊白的,是从哪里搞到的?”

“当然是现配的喽。”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起身往房间里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从自己的腰带离掏出一张纸来,回身递给我,同时伴以脸上的甜甜微笑。

“姐,这是我今天白天挣的钱,虽然这些还不够,但是,我很快就能把买家具的漏洞补上的。”

我低头一看,那不是一张面额为一百的银票么?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家伙,哪里搞来的这么多钱?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药

“我说过要你还钱了吗?说过要你补什么漏洞了吗?”我有些生气地挥着那张银票,一个小孩子,仅一个白天就赚了一百两银子,这可能吗?

潜意识里,我已经联想到这钱可能来路不正,甚至有可能是他去外面偷的抢的。

乐添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出钱给我买东西?从明天开始,你就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养猫养花,养家糊口的事就交给我啦。”

说罢,又打了一个打呵欠,我这才看见他的眼圈,已经黑得跟某种黑白动物一般了。这家伙擦家具至少是擦了一夜,白天没睡觉又出去赚什么劳什子钱,这会一定已经困得跟树袋熊一样了。可是,碍于我脸上的冰山未消,他还是乖乖地站在那里,无精打采,呵欠连天。

我无奈地摆摆手:“好了,睡觉去吧。”

乐添嘻嘻一笑,也不说什么,转身进屋了。

我正看着那张银票出神,他那边已经关上的房门又重新打开,探出脑袋道:“姐啊,你要是有空,去上次那个给我看病的老头子那里买点鹿茸啊,虫草啊,杜仲,续断什么的回来。”

我疑惑道:“你要做什么?”

他挠挠头道:“这是别人告诉我的方子,说是干我们这行必须常备的药呢,我也是试试看。姐,劳烦你啦。”

说罢,就把头缩回去了。

我手上反正也没有别的事可干,想着给乐添买药是正经,稍微收整了一下,便出门去了同春堂。

同春堂的掌柜正好在,见了我,满脸带笑地迎了上来:“您今儿怎么来了?你家公子……呃,小弟的病可曾好点没?”

我懒怠理会他眼中的揶揄和促狭,淡淡道:“劳先生挂怀,好得差不多了。这次来是要寻一些贵重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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