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情感热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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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恐慌地意识到,我要破产了,日子马上捉襟见肘了。
我决定发一次火。
“乐添,你给我过来!”为了造成气势,我使劲地撂下毛笔,墨汁溅在白纸上,我下意识地闪了一下,而立刻,胳膊却被乐添牢牢挽住了。
“姐,你还真笨,坐着都会摔跤!”
这家伙的动作不是一般的快,换做平常,我一定会称赞一下的,可是,我现在正要发难,怎么能破坏气场呢?
“乐添,这些天咱们两个又花了好几百两了。”
乐添似乎对钱的数字完全没有敏感度,只是放下刻刀,微微表示了下关注:“咦?有这么多吗?”
我把剩下的那唯一一张银票摆了出来:“这是咱们剩下的。只够你明天一天的花销了。”
他这才有点紧张起来,拿起那张银票翻来覆去地看:“什么破银票啊,太不经花了吧。”
“问题不在银票吧?”我试着点醒他。
他“哦”了一声,又低下头去刻章,我以为他在反省,结果他一直在刻一直在刻。
我汗了一下,再接再厉道:“乐添,你知道钱为什么越来越少吗?是因为我们一直在花钱,而没有进账。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们要开始赚钱了。”
“赚钱?”他乌黑如漆的眸子一亮,又露出小孩子那种贪玩的神情,“怎么赚?”
我拿出了酝酿了一个晚上的计划:“赚钱不是游戏,你不要以为很好玩。我想把咱们住的房子花点钱修整一下,改成一家简陋点的饭馆。100两虽然不多,却足够购置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了。再加上购买食材的费用,虽然有点吃紧,却也足够。等饭馆构成之后,管账、采购、打杂之类的事情我来,你只要负责掌厨,……”
从我道出这个创业计划开始,乐添一直以匪夷所思的目光望着我,脸上的表情极为古怪,此时听了我的任务分配,终于毫不礼貌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这是第一次做这种规划,思虑了半天的事说出来却被打断了,自然是又羞又恼,叱道:“有什么好笑的?”
“姐,且不说我,你是什么人?花容月貌,要被人捧在手心的。我呢,倒是不介意去干那种服侍小民的下等活,可是他们也要配啊!”
我头一次动了怒气:“人活在世上,凭一双手谋生活,哪里分什么上等下等?整天花天酒地醉生梦死,那就叫上等了吗?”
他见我生气了,并不敢顶嘴,乖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消失到阴影里,嘟嚷道:“你生什么气么,我只是实话实说。若沦落到要靠你养活的地步,我就不配做你弟弟……”
“你拿什么养活我,嗯?我倒是想听听看。”我决定跟他掰开揉碎好好讲讲道理。
他脸一红,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小声道:“反正钱来的快就是了。只要我愿意,一天几百两还是没问题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却还是竭力隐忍:“你抬起眼望着我。”
他照做了,望着我,眼神却是闪烁不已。
“做什么来钱这么快?而且还能不辱没了你尊贵的身份,有这么好的事,你介绍给我,我也去做!”
他有些慌了,许是第一次见我生这么大的气,脸都涨红了,却支支吾吾地答不出话来。
“说啊,怎么不说了?”我从抽匣里取出那天买的药,指着问,“这是你那天托我买的药,你知道这是管什么用的吗?”
他迷惑地望望药,又迷惑地望望我,摇头。
“不知道你就自己出去问问!”
我将那包药用力摔在桌子上,转身回了房间,用力地关上了门。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木槿
回到房间里,我闷闷地坐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大堆。
我想起当天在一夜桥初见乐添时,明明身处在那般困窘的处境,却仍然有着那般凛然的傲气,如困在笼中的小兽一般,用自己的方式抗拒着外来的危险。
当时的他,令我砰然心动。
犹如看见了在乐府处处不受待见的自己,那凋零的身世。
几乎是从那一刻起,就决定竭尽所能地帮他,机缘巧合,我们脾性投缘,结为姐弟。虽然没有酬天谢地的仪式,可是在心深处,我已经认定,从他开始叫我姐姐的第一声开始,乐添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为亲近的人。
自五娘去世后,我在这个世界上,再次找到久违的温暖。
再不是一个人的孤独,再不是一个人的凄清,再不是一个人的寂寥的夜晚。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要维系,倾尽全力地维系这一段情谊,倾尽一切地对弟弟好。
可是,有钱的时候我可以给他钱,现在没钱了,我拿什么来给他?我拿什么留住他?如果没有了钱,他还会一口一个姐姐的叫我吗?如果他走了,我是不是又要回到一个人的生活?
我不要,不要。
我开始咬指甲,这种代表着潜意识焦虑的动作,已经被五娘纠正过无数次,偏偏一直没有改过来。
直到外面传来轻轻的关门声,乐添出去了。
或许……他经不住我的言语相激,离开了吧。
我竟没有勇气推门去证实自己的猜测,颓然倒在床上,心中如被掏空了一般,荒芜一片。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成浓墨一般,这个时候他会去哪儿呢?他身上没有银子,偌大的雁安城,他能去哪儿?
终究是坐立难安,起身,推开房门,果然看见空荡荡的客厅,还有他空荡荡的房间。
自从装饰完毕后,他的房间我还不曾进去过,到现在方第一次踏进他的房门。
有了那些价值不菲的家具作衬,他的房间已拥有了绝对的高规格,再兼之颇具匠心的摆放,更衬出房间主人的心思聪敏。在暖黄色的灯光映照下,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家具折射出幽暗而华贵的冷光,床上的锦被被叠得方正的长条,一丝多余的褶皱也没有,彩色锦缎的质地流光溢彩……
这是典型的乐添。
我忽然一阵冲动,想要去寻他,可是换了衣裳,点亮了风灯,人都走到了院门口,却又迟疑了。
若他执意要走,我终究是,勉强不得……
我返身回屋,加菲已不知什么时候从外面游荡回来,大咧咧地趴在我的床上,见我进来,眯着眼睛懒懒地叫了一声。
我叹了一口气,罢了,我不过是打回原形。
桌子上的灯被添加了满满的油,足以燃烧到天明,如果他回来,至少能看到这一盏灯,兴许会觉得温暖……
也不知道在期望些什么,我在纠结和忧心中,到底是睡着了。
直到院子里的敲门声将我惊醒,我心中猛然一喜,以为是乐添回来了,却忽然想起,乐添回家是不需要敲门的,再高的院墙也只是形同虚设,他在那边双足一点地就过来了。
于是急急地穿了衣去开门,一个伙计打扮的青年男子出现在我面前,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我疑惑道:“你是?”
那伙计显是急赶过来的,犹自在气喘吁吁:“乐姑娘,我……我是快绿楼的伙计。”
他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当日乐添发高烧,我最终是去快绿楼沽的酒。
可是这么晚了,快绿楼的伙计找我做什么?
谁知,那伙计哀求道:“乐姑娘,无论如何请您去我们楼里一趟,妈妈说了,若不把您请过去,我也不必在回去了。”
我自然是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伙计意外道:“原来姑娘您还不知道啊。我们这快绿楼,在雁安城里原本只算得二流,勉强顾得上各位姑娘的吃喝,可自从两个月前,一个自称木槿的少年光临之后,咱们快绿楼里的生意忽然就兴旺起来了,官宦贵族,纷至沓来,连咱快绿楼的门槛都要踩破了,一下子成了整个雁安城最最红火的场子。您猜怎么着,现如今这官老爷们的癖好也当真奇怪,放着那么些如花似玉的红牌姑娘不去爱,偏偏争着去爱着这脾气臭的要命的木槿……”
“等一等——”我打断犹自滔滔不绝的伙计,“这是你们快绿楼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伙计叹气道:“是啊,乐姑娘,您是这秀水街出了名儿的神仙姐姐,这是在秀水街里传出了名儿的。若不是妈妈亲口告诉我,我怎么也想不到这木槿能和您扯上关系……木槿今天去了,一见妈妈面就说不做了,他是我们快绿楼的金字招牌,说不做就不做了,那怎么成?那些个大老爷们听他如此说,当时就炸了锅,骂人的骂人,翻脸的翻脸,当着妈妈说什么狠话的都有,眼看楼都要被闹塌了。妈妈那边千方百计稳住了木槿,想要问问他原因,可他一直寒着脸,什么也不肯说……到末了,还是客人里有人认出来,说前几日在街上看见他着姑娘您一起穿街过巷的——这不,妈妈就急急地派我来了,让我务必请您过去,只要能劝木槿归心,您提什么要求都只管答应——”
我听他如此说,心中顿时雪亮。想不到我当日的猜测竟是无错……这伙计口中所道的木槿便是乐添,他竟在快绿楼做这样的事,以他的性子,竟然会卑屈到这般地步,当初他面临的困境可想而知。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绞痛,似被人狠狠地践踏了一般。
可是,他既然已经在快绿楼做了两个月,为什么又有前几天的如斯落魄?
在他身上,实在有太多太多的谜,是我不愿意问,他亦不愿意回答的……
那伙计见我沉默不语,以为我是在考虑,便面有喜色。他似想起了什么紧要事一般,急急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票:“姑娘,这是快绿楼还未有付给木槿的钱,一共三千两。妈妈说了,若姑娘能劝得木槿答应继续留在快绿楼里,再另给姑娘酬金一千两,对木槿的酬金会升至以前的两倍……”
说罢,就要把银票往我手里塞。
我身子微微偏了一下,躲掉了,淡淡道:“你们当初留他的时候,没有和他签相关的契约么?”
伙计懊恼道:“就是当时一时疏忽了,没有签卖身契,妈妈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
我便笑了,只是那笑容极淡:“回去吧,对你妈妈说,我也赞成他退出来。别说现在没有卖身契,就算有,我也是要替他赎身的。”
在那伙计结舌之际,又加上一句:“他不叫木槿,叫乐添,是我弟弟。你若方便,我倒愿意给你一百两银子,买你对他说一句,玩够了就早点回家,我一直等着他。”
说罢,便返回房间,将仅剩的那张百两银票取了出来,含笑塞到犹自在发愣的伙计手里,道:“拜托。”
便不再多言,关上了院门,任那伙计如何哀求,只做没听到一般。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心结
待乐添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厨房里的小炉子前,手拿着芭蕉扇,呆若木鸡地望着炉子上散发出不详气味的瓦罐。
“姐……”
我知道乐添进门了,平时他脚步极轻,我就算竖起耳朵也听不见的。可是,若是这种无心遮掩的、迟疑拖沓的脚步声,我还是能辨出来的。
此刻,他就在我身后,犹疑地唤我,就算不回头,我也能想见他此刻尴尬的脸色。
“乐添啊……”我转过头来,就在这一刻,泪水夺眶而出。
乐添慌神了,几步冲过来蹲在我面前,无比紧张地看着我:“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狠狠地擦了一把泪——准确地说,是被烟熏出来的液体:“你说,我只不过是想生个火炖个汤,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眼睛里还有些怯怯的,不敢逼视的神色,但渐渐地,这股犹疑退却了,换上了欢喜的小孩子气。
他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