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还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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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众姐妹都笑了。
凤姐亲手接过金锁,却无端想起另一人的金锁片,嘴角不免浮起一丝讥讽来。
最是黛玉厚谊,愣是在府里搜寻了百块小零头碎布,亲手给巧姐儿缝制了一件百衲斗篷,那缝头都一色用金丝绣成,一件百衲衣生生让她缝成一件精品工艺。
再世为人,凤姐对黄白之物看得轻了,这件黛玉亲手所做的斗篷,让凤姐感激涕零,凤姐只拉着黛玉的手落泪不止:“好妹妹,我。。。。。。”凤姐想说,‘是我亏待了你,我不该使那掉包计。’可是这话却说不出口,最后改成了:“我们大姐儿一辈子记得你。”
黛玉惯见凤姐雷厉风行,那曾见过凤姐梨花带雨,因用小手指在凤姐脸上轻轻划一划,笑谑道:“风姐姐,你几时也成了水做的人呢!”
一句话引得宝玉平儿众姐妹都笑了。
凤姐被她戏耍,却丝毫不恼,竟是展颜而笑:“我也奇怪,也不知跟谁学的,竟然伤春悲秋了。”
众人又一阵好笑,看着面如冠玉的宝玉,笑颜如花的黛玉,凤姐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千难万难,一定要撮合这双玉姻缘。
凤姐本当要再说几句,提点提点黛玉,要她小心提防府里人,可是想到眼下黛玉才刚九岁,薛宝钗还没到来,林父尚且健在,遂压下没提。
想起黛玉每每秋下犯咳嗽,凤姐吩咐平儿把家里的燕窝冰糖各包了足有半斤,给黛玉悄悄送去,让紫鹃每日一早一晚,合着粳米熬了稀粥,让黛玉一早一晚食用,并告诉紫鹃,以后缺什么不必通过公中,直接问平儿要就是了。
满月之后,凤姐重新给女儿挑选奶娘,把原来那个只知自己挺尸的奶娘赶了出去。
新招的奶娘是平儿远房表姐,三个月的孩儿刚丢了,丈夫多病,差事丢了,夫家不得已让她求到平儿面前,恰好凤姐重生,嫌弃奶妈子不好,她便恰好顶上了,她虽不是府里奴才,有平儿担保,凤姐再踏实不过。
凤姐两世为人,对平儿比对自己还要信实。
因先前的奶娘是邢夫人陪嫁王善宝家的所荐,这儿被凤姐开了,便过那边去哭诉,王善保家里一番添油加醋,什么凤姐眼里只有老太太二太太,根本没把他这个正经婆婆放在眼里,什么打狗看主人啦,等等,等等,一顿拨火添油,引得邢夫人心头火气,气冲冲过来责问。
凤姐见了正经婆婆,把那前世的轻慢收起,是满面堆笑,让座烹茶,热情周到,让邢夫人挑不出半分理儿,伸手不打笑脸人,邢夫人脸色稍稍缓和些,凤姐趁机诉说奶娘的奶水发酸,大姐儿不爱喝,夜夜饿得啼哭,吵得自己不得安宁,就大姐儿也饿得黄皮寡瘦,自己也是不得已才换了她。
邢夫人见她说得有理有据,态度诚恳,心中虽然不悦,也是无可奈何。
凤姐深知邢夫人乃是贪财之辈,眼皮子又浅,不然也不会算计自己亲侄女儿那一两月例银子。说完了正事,凤姐亲热的挽着邢夫人到内室,奉上,一套上等丝绸中衣,凤姐一边比划一边笑道:“这丝绸是宫中御制之物,前些时候我叔父得了,我与太太每人得了一匹,我一直想法子要孝敬孝敬您,只是您什么好东西没有,我就一直犹豫没办,这次得了这丝绸,虽不值什么,却胜在有钱难买,这一想,我就暗暗留下了,与您做了中衣,权当是媳妇孝敬婆母的中秋节礼。还望婆婆您不嫌弃才好。”
说着又叫平儿找出一只锦盒递给邢夫人。
邢夫人听了丝绸的来历,已经脸色温煦了不少,打开锦盒,见是一支凤簪,十足的黄金,那凤嘴里衔着的珍珠足有莲子大小,最难的是做工精细,不下于宫闱之物。不由笑逐颜开:“自家骨肉,何必这般破费,心到就是了。”嘴里说着客气话,手里却把起锦盒并丝绸衣衫递给随侍的小丫头收起来了。
凤姐却趁机说原本早就该过府去晨昏定省,只是自己身子一只不大好,每日头晕眼花,浑身发软,就耽搁了,凤姐一个劲儿的赔不是,说明天就过去请安。
邢夫人见凤姐对自己巴结,有说的这般楚楚可怜,情意切切,乐得送他个人情,叫他好事那个养着,请不请安的无关紧要,为主食养好身子,照顾好孩子。
邢夫人为了表示自己对孙女的喜爱,还亲手抱了一回才回去,凤姐带着平儿送出去,被邢夫人拦了,说仔细添病。
那奶娘随王善保家的在门口等信儿,巴望着凤姐低头来请回自己去,谁知邢夫人气冲冲而去,满脸春风而归,见了奶娘只说一句:“大姐儿不喜欢你的奶水,我也是没法子。”
奶娘顿时灰心,她心里明镜似的,并不是自己奶水不好,是凤姐嫌弃自己服侍的不上心罢了。回家去叫他男人抽了一嘴巴:八辈子没睡觉怎的?
这个奶娘从此老老实实在邢夫人院子里做个浆洗婆子,她方心里暗生悔意,却是悔之晚矣。
凤姐姐姐这里不仅拔除了邢夫人的耳报神,一通糖衣炮弹让邢夫人偃旗息鼓,顺便免了一早一晚晨昏定省不说,还得了邢夫人交口称赞,凤姐一箭双雕,一举三得,所费不过一只老钗,几句恭维之语罢了。
凤姐初次尝到了软刀子杀人的快乐,不亦乐乎。
攘外先安内
出了月子,王夫人便一催再催,让凤姐继续掌家理事。
凤姐心里清楚,王夫人这人最为乖巧,名儿说得好听,让自己当家理事,其实不过是账上银根吃紧,她既少谋弄不来银子,又一毛不拔,不愿意自己贴补嫁妆。所以才急着想让自己出来操持八月中秋,说白了,又想让自己劳命伤财给她撑面子。
凤姐如今是再也不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一者自家家贼还没扫除,哪有闲情帮别人弄银子填窟窿。二者,凤姐也要让王夫人知道知道,自己当家的艰难。遂推说身子不适,每日除了一早一晚去给老太太请安,再到王夫人面前打个照面就走。成天跟平儿细心照料女儿,有时也跟姐妹们结伴说笑,为大姐儿做做衣衫鞋袜打发时光。
却说自从换了奶娘,大姐儿夜里哭得也少了,常常整夜不闻一丝哭声,小家伙能吃能睡,花蕊似的粉嘟嘟、香馥馥,不光凤姐看成眼珠子,就连老太太也把大姐儿这个重孙女儿疼到骨子里,几次亲临凤姐小院里殷殷垂询,给凤姐大包小包的补品送了来,有赏了好几件玉器古玩给巧姐儿放在房里,说是玉器可是镇邪清源。
老太太一动,阖府跟风,一时间,大房二房,东府西府,不光主子们来往穿梭,就连府里体面的奴才,或是亲自来探,或是转弯抹角递上东西来。
再有贾府六房本家内卷,无不进府来探。
这一天,凤姐靠在炕上,听平儿一面整理东西分门别类入柜,一面细细报着各种礼品是何人所送。
手里忙不住,嘴里念念有词,这是璜大奶奶送的,这是西廊下五嫂子送的,这是。。。。。。。。
忽然,凤姐听到了贾芸之母五嫂子的名号,忙一扬手:“五嫂子?是西廊下贾芸的母亲五嫂子?”
平二道:“正是她。”
凤姐便问:“她人呢?”
“林之孝家里陪着她与璜大奶奶在东屋里喝茶呢,奶奶要见一见?”
凤姐一笑:“嗯,人多了热吵得慌,我也没那精神应酬,等下你单留芸儿母亲五嫂子进来说话。”
平儿边收拾东西入柜,一边点头答应下。
不一刻,平儿领了贾芸之母五嫂子进屋,五嫂子陪着小心对凤姐嘘寒问暖一番,凤姐陪着说笑,吩咐丫头叫上新鲜茶果点心。又问起贾芸如今作何营生,很是把贾芸夸赞几句。
贾芸之母乘机答话:“他小孩子家家,全靠奶奶提点他才能成人,今后还要奶奶多疼他些,就是他的造化了。”
凤姐见贾芸之母很会说话,心下点头:怪道贾芸有那般见识,真乃有其母必有其子。因对贾芸之母笑道:“五嫂子说哪里话,说什么提点不提点,芸儿是我侄儿,我们本是至亲骨肉,理当相互照应。只是我如今七灾八乱的也不管事了,又不大出门子,嫂子若不嫌弃我愚笨无趣,有时间就来逛逛,我们妯娌说说话,一来解解闷儿,二来也是我们的缘分,我喜欢听嫂子说话,见了嫂子也高兴。芸儿若有时间,也叫他常来走走,跟他琏二叔见识见识,日后府里有事也好叫他帮衬帮衬,自家人做事总好过被外人哄骗了。”
二人一个诚实实心,一个有心结识,都是聪明人,话儿越说越投机,似乎她们五百年前就是知己了。
贾芸之母一向对凤姐是仰头而视,她虽然夫死守寡,却有些见识,也有几分骨气,只是自己本分母子相依过日子,不会刻意巴结奉承,只因为他们孤儿寡母,一向受荣福照管,逢年过节,贾府总有一份不薄的年利奉送,今日来探凤姐也是她知理之处。
不成想得了凤姐青眼,虽然她有几分骨气在,对凤姐的主动俯就还是喜出望外,要知道凤姐一贯眼睛直往上看的,况她能干标致,又是贾府掌权之人,任也不会把找上门的机会往外推。
这以后,贾芸之母三五日的就过来与凤姐说话解闷,两下的情谊也就更进一层。
闲话少叙,却说凤姐身子养好了,日子清闲了,就想起安姐儿,并没有跟先前那般,把安姐儿一家赶出去,记得安姐儿一家后来穷困而死了。
凤姐也落个刻薄旧人的恶名。
凤姐这次决定,要把安姐儿放在眼皮底下监视着,死不算什么,害得我差点壹尸两命,我却叫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又过一日,凤姐忽然问那平儿:“安姐儿现在何处?”
平儿不知凤姐的意思,迟疑片刻方答道:“她一家都被革了差事,拘谨在后街上,单等奶奶发落。”
以凤姐先头的脾气,肯定是要打一顿撵出府去,不给差事,让他们一家人羞死饿死。凤姐想到后来的尤二姐秋桐,不由苦笑一声:“平儿,打发人去把安姐儿一家子叫来,彩明,你去外书房看二爷有空没有,若有空就叫他一声,就说我有好事。”
不一刻,安姐儿一家到了,凤姐对平儿道:“叫她父母先进来。”
安姐儿父亲叫蔡九,带着她家里进门就给凤姐磕头不止,口称饶命。
凤姐待安姐儿不错,吃穿都是上等,每年的赏赐在丫头中也是大份,谁知她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心中有气,一言不发,只等蔡九与蔡九家里额头可得破了,方言道:“罢了,今天叫你们过来不为别的,只为安姐儿与我们爷的事情,不知你们怎么打算?”
蔡九两口哪敢有打算,只有磕头得份:“我们是奶奶的奴才,全靠奶奶超生,留她一命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你到蔡九因何这般言辞,只因出事之后,蔡九虽然惊慌却也暗暗欢喜,以为不过闹一闹,过后贾琏定会把自家姑娘收房做姨娘,自己一家也就有奔头了。岂料,事出之后,蔡久托人给贾琏带话,让他救自己一家性命,贾琏哪里把他们看在眼里,浑然不理。老太太却发话说,自己一家全凭凤姐处置,只要凤姐消气,哪怕是全家打死,老太太也不干涉。
蔡九一家这才惊觉,贾琏不过是个没有担待的纨绔,自己一家要想活命,全在凤姐一念之间。
凤姐笑一笑:“你们安姐儿一定咒我恨我,巴不得我死了才好,是不是?”
蔡九两口子磕头如捣蒜:“奴才不敢,奴才们天天磕头祷告,请菩萨保佑奶奶大姐儿福体康泰,长命百岁,也好减轻我们的罪孽。奴才若有一丝诅咒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