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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凉宫春日物语-第122部分

小说: 凉宫春日物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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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的神经开始放松下来。

    因此,当五人组挥着手在稀落的掌声中从舞台的一边退场,下一组乐团成员从另一边上台的时候——

    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嗄?”

    礼堂的气氛一下子就改变了。嘶唰唰唰──在场所有人员的精神状态一举下滑了十公尺的声音化为SE(注:Soundeffecs,音效),敲击我的头。

    “那女人到底想干嘛!”

    提高谱架,拿着麦克风架走上台的人让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就算了,竟然还穿着我很眼熟的兔女郎装,有着我很眼熟的容貌和身材,沐浴在聚光灯下。

    那个戴在头上的兔耳朵微微颤动,穿着暴露站在台上的人是谁,就算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换成别人的,我还是知道她姓啥名啥。

    凉宫春日。

    那个春日不知为何。以非常认真的表情站在讲台中央。

    可是,只有她的话倒还好。

    “嗄嗄?”

    这是看到迟些才现身的第二人.我肺中的空气一口气全漏光的效果音.

    有时是邪恶的外星魔法使,有时又是手拿水晶球的黑衣占卜师。

    “………”

    哑口无言,我真的是哑口无言.

    长门有希穿戴着我早就看腻的那顶黑帽子和那身黑斗蓬,肩上莫名扛着一把电吉他。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假如朝比奈学姊和古泉也跟着登场,反倒能让我安心不少。可是第三人和第四人都是看也没看过的女学生.朴实的制服打扮有着让人肃然起敬的威严,想必是三年级的学姊。一个拿着贝斯,另一人则向单人套鼓走去。看来不会再有其他成员上来了。

    为什么?春日和长门的校庆活动服装让我真想闭上眼睛。可是,为什么那两人会混在由轻音乐社成员组成的乐团中。而且春日还站在最醒目的位置,俨然是主角一般手握麦克风?

    就在我和脑中不断冒出的问号格斗的期间,四人组谜样乐团的成员似乎都已就定位。在台下的听众一片哗然,我则是哑口无言地盯着她们看,贝斯手和鼓手神情紧张的开始试音;长门则是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闻风不动地把手放在吉他上预备。

    接着春日在谱架放上像是总谱的纸册,慢慢环视会场一周。客席很昏暗,我想她应该看不到我。春日敲敲麦克风的头,确认电源有无开启后,又转向鼓手说了些什么.

    没有寒喧、没有通知、也没有司仪的串场。当鼓棒抓到韵律开始敲打时,演奏就突然开始了。光是那个前奏就差点让我从座位上滑下去。长门的吉他技巧俨然已达到了MarkKnopfler(注:险峻海峡(DireStraits)主唱兼吉他手。)和BrianMay(注:皇后合唱团(Queen)吉他手)等级的超高水准。而且她们所演奏的是我从没听过的曲子。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宛如要乘胜追击似的.春日开口歌唱。

    那是很清亮,仿佛能传到月球上的嘹亮歌声。

    只不过,她是一边看着谱架上的总谱一边唱。

    在第一曲演唱期间,我始终都无法恢复正常。倘若RPG游戏里有名为“哑口无言”的辅助魔法,被施了魔法的怪兽大概就是像我现在这个样子吧。

    台上的春日没有任何肢体动作,站得直挺挺的,专心一意地高歌。嗯,要边看谱边唱歌的人手足舞蹈是不方便。

    我还惊魂未定,第一曲就结束了。照理说,这时该是欢声雷动、拍手叫好的场合,无奈会场的听众都和我一样,嘴巴和手臂都连带石化了。

    现在是怎样?春日上台已够让我惊讶的了,余惊未了之际,长门行云流水的吉他技巧又让我惊叹不已,相信其他的轻音乐社相关人员也会和我有同样的疑问。至于不认识春日的校外人士,大概只会在:主唱为何穿兔女郎装?之类的问题上打转吧。

    整个会场静得像是地毯式轰炸过后的壕沟。

    而我们,就像是在破船上的甲板听到海妖(注:Seiren.希腊神话中用歌声迷惑船员走入海中,使船沉没的海妖。人首鸟身。)美妙歌声的船员那般呆若木鸡。我定睛一看,弹贝斯和打鼓的女学生也以差不多的神情看着春日和长门。目瞪口呆的人似乎不只是听众。

    春日一直看着前方等待,不久就微微皱起眉头,看向后方。慌张的鼓手连忙扬起鼓棒,开始演奏第二曲.

    将会场所有人的臆测抛在脑后,神秘乐团的演奏转眼已经进入第三曲。

    或许是听习惯了,我的耳朵终于有余裕来赏析歌词和曲调。这首是快节奏的R&B。虽然是第一次听却相当顺耳。我认为是一首相当不错的曲子。也可能是吉他手的弹奏太过出神入化,再加上春日可圈可点的歌声……嗯,该怎么说呢,固然平常听她大吼大叫惯了,但我不否认她的确有副过人的好歌喉.

    听众也一一从刚开始的石化状态解放,注意力又渐渐被拉向舞台。

    我无意间回头望了一下,发现听众比我刚到时增加许多。而且正好看到一个熟人.那小子身穿丹麦骑士服.朝着我走来。

    “你好。”

    可能是怕声音会被特别设置的扩音器传出的高分贝给淹没吧,他是贴着我的耳朵说的.

    “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来人正是古泉。

    不知道!我吼回去,视线落在古泉的奇装异服上。怎么连你也穿着校庆活动用的戏服走来走去?

    “一件一件换下来很麻烦,干脆直接穿一整套戏服出来晃。”

    为什么晃到这里来?

    古泉对着正在台上高歌的春日投以温和的目光,拨了拨浏海。

    “我听到了传闻。”

    已经变成传闻啦?

    “是的。以那样的穿着打扮上台表演,不引发热烈讨论才叫不可思议。人的嘴巴是关不住的。”

    北高最自豪的问题人物凉宫春日这回又有新创举了──诸如此类的新闻已在四面八方传开来。我是不在乎那女人的X档案再添上一笔新事迹,但这回要是将SOS团或是连我的名字也给牵扯进去的话,就太不合情理了。

    “话说回来,凉宫同学还真是厉害,长门同学也是。”

    古泉笑着说。状似陶醉地闭上眼睛聆听。我再度将视线移回舞台,仔细观察起春日,想从她的举动读出些蛛丝马迹。

    对她们的歌唱和演奏,我和古泉差不多抱持同样意见。除了由主唱准备谱架和歌词卡在台上高歌,这种前所未闻的现场演唱会光景之外.

    不过,我又隐隐感受到某种原因不明的牵动。心头这阵莫名的奇痒到底是什么?

    一改之前的快歌曲风,像是要让节目更富于变化似的,中间穿插了一首抒情曲,当这第四首曲子划下休止符后,我不由得感佩起歌词和乐曲来。已经好久没听到如此打动人心的歌曲了。而且不光是我一人这么觉得,周围的观众也都听得相当入迷,甚至连清喉咙的声音都没有.曲子演奏完毕后,礼堂又再度被沉默所包围.

    终于——春日面向已经座无虚席的听众席,对着麦克风说出了歌词以外的第一句话。

    “呃——各位听众好.”

    春日以有点僵硬的表情……

    “现在非跟大家介绍成员不可了。事实上。我和──”

    指向长门。

    “有希都不是这个乐团的成员。我们只是代演。真正的主唱和吉他手临时有事不克上台.啊,应该说是主唱兼吉他手,因为是同一人.所以乐团的正式成员只有三个。”

    听众们静静的倾听.

    春日突然离开谱架,朝贝斯手走去,将麦克风递给那个女学生.只见那个女学生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嗫嚅着问春日:什么事?接着才以激动的声音报出自己的名字.

    然后春日又走向套鼓.让打击乐器乐手自我介绍之后,马上回到舞台中央。

    “这两位和目前不在场的乐团领头才是真正的团员。就是这样,抱歉。当初我并没把握能否代唱好,可是离登台表演只剩一小时了.我也只好豁出去。”

    春日动了动头.兔耳跟着晃了晃。

    “所以呢,大家若想听不是代唱的人,而是由真正的主唱兼吉他手弹唱的曲子,待会请过来登记。啊,若是有刚好带录音带或是MD的人,我们也可以免费帮他们拷贝吧?对吧?”

    对春日的疑问,贝斯手生硬地点了点头。

    “好.就这么决定.”

    春日露出上台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原来那女人也是会紧张的.仿佛现在终于解开咒缚了似的,绽放出乎日在社团教室常见的──或许没那么灿烂,但是亮度至少也有五十瓦的笑容。

    春日默默地朝依然面无表情的长门笑了一下.接着用足以轰走扩音器声筒的音量大喊:

    “现在,献上最后一曲!”

    后来。我问春日才知道——

    “我在校门口发电影传单发完了,想回教室去时……”

    春日说道:

    “发现有人在鞋柜附近争吵.没错,就是那个乐团的成员们和学生会的校庆执行委员会在争吵。我很好奇,就过去听他们在吵什么。”

    穿着兔女郎装吗?

    “我穿什么不是重点。我将听到的争执内容综合起来之后发现,原来是执行委员会不让那个乐团上台。”

    那也犯不着在鞋柜前面吵啊。

    “那是因为轻音乐社的三年级学姊们组成的三人乐团,其中一个身兼主唱和吉他手的领头,到了校庆当天却发高烧.听说是扁桃腺炎,严重到声音几乎发不出来,站着时也是一副快虚脱的模样。”

    那她真是太不幸了.

    “就是啊.再加上她不小心在自家跌跤,扭伤了右手腕。上台表演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明知不可能,她还到学校来?

    “嗯。她哭诉着死也要上台。可是看样子她像不直接送去医院就会挂掉似的,执行委员会的人才会从两侧……就像这样.像是架着绿色外星人一样将她带走。双方就这样拉拉扯扯,最后来到了鞋柜。”

    可是,那位主唱兼吉他手,在又病又伤的状态下要如何演奏?

    “凭着一股干劲。”

    如果是你,我是觉得还有可能办到。

    “她们为了这一天很努力练习!自己的努力化为泡影是无所谓,可是不能连其他同伴的努力也赔进去呀。这种情形的确很讨厌。”

    瞧你说的好像自己有多努力过似的.

    “曲子也是。她们要表演的可不是口水歌喔。而是她们自个儿作词作曲的原创歌曲!当然说什么都很想发表。要是乐谱有嘴巴,它也一定会大喊:‘演奏.给我演奏!’

    所以你就挽起袖子,义不容辞跑过去帮腔了?

    “我当时的服装是无袖的.这所学校的校庆执行委员全是唯老师命是从的无能笨蛋,那种人说的话能听吗?不过……尽管我和学生会是死对头,看到当时那位领头的脸色,我也觉得她快不行了。于是我就这么说:‘不然我代你出场好了。’

    那个领头和贝斯手和鼓手还真的都答应了?

    “只有唱歌的话倒简单.那位生病的领队稍微愣了一会,就说:‘好啊.如果是你应该办得到’接着勉强挤出一个疲惫的微笑。”

    春日的长相和名字,在北高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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