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春日物语-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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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门的头在枕上左右细微晃动。
“怎么可以不吃饭呢?看你一个人住,我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嗯——”
春日将另一只手贴上自己额头。
“有一点发烧耶,你有冰忱吗?”
长门以否定的动作回答。
“没关系,我等等去买个退烧贴片过来,再来就是晚餐了。有希,冰箱的东西和厨房借我用一下。”
没等长门允许,春日起身跨步,同时勾起朝比奈学姐的手。
“我就为你熬一锅特制稀饭吧,还是要特制锅烧乌龙面?不管你选哪样,感冒什么的保证一吃见效!实玖瑠,快来帮我。”
“好……好的!”
抱着一堆拖鞋、担心地看着长门的朝比奈学姐不知是受了何种刺激,跟在春日身后频频点头。春日在门前煞住脚,对傻傻晾在一边的我和古泉说:
“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不可以随便偷窥女孩子的睡相!”
“那么,”古泉说:“我就来帮忙跑腿吧,只买退烧贴片跟感冒药就好了吗?”
“等等,我还得准备晚饭,先看冰箱剩什么再说。葱……葱……嗯,古泉,我列张清单给你,过来一下。”
“悉听尊便。”
古泉轻拍了拍我的肩,使了个匪夷所思的眼神后离开房间,留下呆立的我和端睡在床的长门。
春日对朝比奈学姐和古泉下达指令的声音从厨房断断续续传来。
“怎么只有罐头啊?这样营养哪会均衡,要多吃新鲜蔬菜身体才不会出毛病。实玖瑠,快洗米煮饭,再把那边的陶锅准备好。古泉,帮我买蛋、菠菜、长葱……”
这时的春日远比平时可靠多了。她虽贵为团长,却总是在无关SOS团的事项上展现顶尖实力。料理工夫自然也不在话下,我的味蕾清楚得很。
不过,现在可不是在琐事上留心的时候。
姑且问问吧。
“长门。”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跟我看到、感觉到的一样吗?”
“…………”
“能说话吗?”
“能。”
长门茫然望着天花板,无力地抬起盖着被的上半身。看她差点挺不起身、那副摇摇晃晃的样子,颇有Undertaker(注:美国WWE摔角著名摔角手之一)的架式。
“是那个叫九曜的书你生病的吗?”
“不完全是。”
长门宛如手工制玻璃工艺品般的双眼静静地直视着我。
“但是,也可以这么说。”
“那之前的也是她吗?就是——”
去年冬天,长门在那雪中怪屋中昏倒时背后有何玄机?在冰风暴笼罩的山中游荡了几个小时,最后发现的灯光竞带领我们进入逃不出的豪宅,长门还在里头发生异状,这究竞是……
“负载过量。”
长门气若游丝地说,朦胧的眼神投向被铺。
这家伙有这么瘦小吗?才一天不见,怎么就变得这么单薄啊?
这时天启打进我的脑门,使我注意到某些事。
“几时开始的?”
我回想着昨天的事说道:
“你是几时发烧到非躺下不可的?”
“星期六晚上。”
那是新学年度第一届不可思议探索之旅搜查行动的日子,印象中她当天的体温应该正常。
该不会是我在浴室里接佐佐木的电话那时发病的吧?
“…………”
长门沉默不答,用宛如黄沙般漠然的眼神看着我的胸口。
仔细想想,这背后一定有鬼。昨天,也就是星期天,我应佐佐木之邀,和橘京子、周防九曜及藤原见面,其间却出现了不速之客——喜绿江美里。
她是大我一届的学姐,是个蜇伏在长门和学生会长背后的外星人制有机人工智能机器人。虽和长门跟朝仓一样同为联系装置机器人,却属于不同的资讯统合思念体。喜绿学姐会选在那天在那间咖啡厅当一日工读生绝非偶然,必定是为监视九曜而来。至于原因嘛,多半是防止九曜对我开什么宇宙级的玩笑吧。只是那原本是长门的工作,而长门那天并不在场。
一把火冲上心头,使我不禁想来个一人交叉拳痛扁自己的太阳穴。
我这个超级大白痴,怎么这么迟钝啊!
长门动弹不得,后备系统朝仓也不在了。因此就算派系不同,喜绿学姐仍成了我们身边唯一的人形联系装置,所以她才会露面,在咖啡厅假扮服务生,若即若离地监视找们。
宛如刚从古老地层出土的和同开珎(注:日本奈良平安时代最古老的铸币)般毫无光泽,长门的双眼不曾如此暗沉,一向有如刚削好的铅笔蕊般乌亮的黑瞳已不复见。
没有空调的寝室里气温跟室外一样温和,但我的心却和身体唱反调,不寒而栗。
“我该怎么让你好起来呢?”
她的“病”并不单纯,绝非市面上的感冒药或春日特制料理得以医治。她感染的可说是某种宇宙病原体,能制造血清或特效药的也只有长门之流的人物,而这样的人物就是我眼前的病人。
“…………”
长门略失血色的唇闭上十数秒后终于再次蠕动。
“我不能靠自己的意识治疗自己,这必须让资讯统合思念体决定。”
又是你家的痴呆大老板啊?不如请对方直接降临到我面前,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怎么样?
“不可能。资讯统合思念体——”
长门的眼皮再降了约莫一公厘。
“无法直接与有机生命体接触……所以才制造了我……”
飘飘然摇晃的鸡窝头又摔到枕上。
“喂,没事吧?”
“没事。”
我再次确信这绝非普通的发烧,即便是全球名医组成的梦幻团队,也解析不出侵袭长门的究竞为何。
那是种天盖领域那般太空惊悚剧角色所施展的信息攻击,只要让长门过载,就能封住她万能的外星魔法。
“和九曜谈谈会有用吗?”
这是唯一可走的路。倘若长门是统合思念体的发言人,那么九曜就是天盖领域那帮子的特务。透过佐佐木和橘京子,我明白九曜也是个能够沟通的对手。尽管她层次低得远不及长门,至少说的是日文,应该听得懂人话。
“对话……”
长门吐出了如呼气般轻薄的话语。
“对话并不简单。现在的我能力尚不足以和对有机生命体联系装置对话,我的语言沟通能力并不好。”
这点我早就知道了,但事到如今,我和春日都不能没有你这份木讷啊。
“如果……”
长门有如啃咬着无形的苦衷,面无表情地说:
“如果我这个个体被赋予了社交机能——”
无论怎么在她白皙的脸庞上切割,得到的表情都只是趋近无限小的“无”。
“就有可能得到像朝仓凉子那样的工具,所以我才会是现在的我。我无法抗拒既定的程序,直到活动停止之前……我都会……保持这样……”
眼皮降下三公厘的双眸凝视着无机的天花板。
我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假如长门和朝仓的性格对调了,会发生什么事呢?寡言孤僻的书虫班长,热心助人笑容可掬的文艺社唯一社员——摆明是投错胎了嘛!
不不,在亲眼见到之前我绝对无法想象。我可没被长门用匕首捅过,也没在那种状况下被朝仓搭救呢,而我也打从心底庆幸那个是朝仓、这个是长门且深信不疑。抱歉了,朝仓,拜托你乖乖待在加拿大终其一生吧,我有长门就够了。光是有长门、春日和朝比奈学姐等三妹相伴,我的幸福指数就要爆表了啊!
“长门,告诉我。”
我屈膝蹲下,将嘴凑近长门那张挂着杂乱浏海的脸。
“告诉我该怎么做。喔不,告诉我要怎么让你恢复原状。”
“…………”
答复迟迟未果。
隔了一段时间后长门将视线转向我,而我恭候多时的回复却只是短短的——
“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难道你……”
当我倾身向前时……
“喂!阿虚,你想对有希做什么!”
在学生水手服外罩上围裙的春日,握着汤杓叉着腰,两眼拉成等腰三角形地对我怒目相视。
“还不快来帮忙?古泉都去跑腿了,你也该找点事来做,更何况你是最该卖力工作的人。身为杂役的你就该扛下所有肉体劳动,还不快去摆碗盘洗筷子,别让自己闲着!快给我过来!”
春日抓猫似的掐着我的后颈,当作防灾沙包般一路拖进厨房。
帮就帮,你就尽管吩咐吧。只要长门能痊愈,不管什么菜都包在我身上。对了,若真能治好长门,关键或许就是此时此地也说不定。说不定只要看到春日特制的滋补强身怪异料理,外星生命体就会吓得脸色发青、鞋也不穿地落荒而逃。不过,那也得难吃到一种极致才行。
然而事实上春日做的菜美味到让我不自觉地感激涕零,嘴也无法拒绝,真的是无话可说。生我养我的母亲大人啊,儿子实在对不起您,因为就连春日做的简餐都胜过您整桌饭菜啊。
虽然无法想象那家伙生儿育女的情形,不过春日最直系的子孙应该不会有味觉障碍的毛病吧。
春日站在系统厨房里,将噗咕作响的陶锅交给朝比奈学姐掌控火候后,直接朝水龙头对嘴喝了点水,做为告一段落的喘息。
“总算是安心多了。我作梦都没想到有希会请病假,还以为是什么重感冒,害我担心得要命。幸好烧得不太严重,吃点好消化的东西再睡个觉就够了吧。”
“看来不需要上医院了呢。”
古泉流畅地搭上腔。除了春日,所有人都晓得人类的医生对长门根本不管用,但闭口不提反倒有些不自然。
“我跟一个医生很熟,要是有个万一,我可以向他讨点特效药喔。”
春日擦擦唇角说:
“药只是吃安心的啦,要治好就非得靠气魄不可。”
她又开始高谈阔论了。
“就是要让感冒病菌还是病毒觉得‘难吃的东西跑进这个身体里了,快逃吧’,所以药才会苦。”
“这、这是真的吗~?”
“那还用说。”
别用那种挂保证的表情对朝比奈学姐瞎掰啦,害她信以为真怎么办?
可是没心情吐槽的我,只是和古泉一起钻进客厅那张没插电的暖被桌,任时间漫漫流逝。
古泉购毕返回后,春日就立刻送上劳役免除金牌。而打从一开始就没建功的我,也在取出柜中餐具清洗等杂务后告退,只好呆望钦点朝比奈学姐为助手的春日在厨房里大显身手。
虽说我不是头一次见识,不过春日的手艺还真的能让专职家庭主妇汗颜。无论是切菜刀工还是熬汤手法,对她而言都是小事一桩,不禁令人赞叹。
“只要习惯了谁也办得到哇。”
看日一面用寸碟子试汤的味道一面说。
“我从小学就开始下厨做菜了耶,还做得比家里的任何人都香喔。啊、实玖瑠,给我酱油。”
“好~”
说起来春日倒是挺少带便当的,你妈不会帮你做吗?
“我开口她就会做啊,只是她偶尔想做时也会被我拒绝就是了。想带便当我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