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春日物语-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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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容看得我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朝仓则是冷冷地说:
“真是个好表情呢,九曜小姐,不过就到此为止吧。无论是这个人类的生杀大权还是一根指头,我都不会让给你们天盖领域。”
朝仓和九曜在互制双手的状态下对话着。
——这。群。家。伙。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真是越来越火大。
先说一声,我本性可是非常敦厚的。若要举个例子,就连我珍爱的毛线围巾被老妹心血来潮拿去包三味线寿司,却被它使尽反抗本能扯成一团单纯的羊毛纤维聚合物时,我的温度还是低到各弹双方一下额头就了事。
既然能让惰性这么高的我大动肝火,可见此事非同小可。
啊啊,我懂了。
能在这种鬼情况下巧笑倩兮的人脑袋都有问题,这三人皆非Made In Earth就是最佳证明。
正常人只有我一个,所以才会吓得发抖。不行啊?咬我啊?
“——天盖领域又是什么?”
宛如对话程序般无机,却又展现无上美感的笑容再次发问,但朝仓不子理睬,径自宣告:
“攻击性资讯侵蚀开始。”
脚边地面开始噗咕噗咕地冒泡,就像片毒沼。朝仓的刀如结晶化的砂般融化、崩解,九曜被朝仓抓住的手腕也被青白色的马赛克包覆,无数个细小的六边形沿着手臂如火如荼地蔓延。一眨眼的功夫,原以为会再次平面化的九曜竞化为一条直线。
匡——————————
“呃!?”
特大号音叉在耳边互击般的巨大金属声响起,使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然而这巨响并不长久,彷佛有个巨人将漫天飞舞的音符全都打散了似的沉寂下来。
“…………”
我战战兢兢地睁眼,却遍寻不着九曜。我眼前只剩下喜绿学姐,某妖女的气息也还在背后。
伤眼的几何图案一扫而空,景色也终于回复成原来沿铁轨铺设的正常马路,不过我可没空对这些小事一一诧异。
“这次她真的逃走了吗?”
前方的喜绿学姐回答朝仓来自后方的声音。
“你所建构的信息防护网遭到不明信息束突破,我正集中于信标追踪及修复现有空间当中。”
“肉体信息的物理性次元变动……她的终端型态和我们都不同,还不需要经过核准呢。”
“看来她并不是个对人类沟通特化装置,相反地,更可能是种专为和我们对话而打造的转译平台。之所以会盯上凉宫学妹,也是测得了资讯统合思念体的动作,并加以推敲而行动的缘故吧!”
“我不认为那只是普通的联系装置,她能够不经解密就破解我的攻击性信息。”
“因为理论基础不同嘛,如果想对她造成致命伤害,得先分析她联结领域的编译法则呢。”
“这个任务就交给喜绿学姐吧,这一战已经让你收集到不少信息了吧?虽然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不过就算无法抹消信息存在,至少还能够破坏硬件终端,直接从她的残骸解析其平台构造不是比较省事吗?”
“我不允许你专断独行。”
“你的口气和长门同学还真像。只不过,现在的她应该会赞成我的提议吧。”
“我会阻止那种事发生,统合思念体不会准许你那么做的。”
“哎呀?”
朝仓讶异地说:
“你什么时候变成发言人啦?”
“联系装置个人代码长门有希已将部分自律判断基准转让给我,那是她自发的提议,也受到了统合思念体中心意识的批准。也就是说,我的行动是出于统合思念体的共识。”
“共识?你是说那群乐天又保守的现状维持论者?还是暗示我只是个少数派?”
“以上皆是。”
朝仓以天生的资优生语气嗤笑道:
“我的行为模式还是跟过去相同,还没覆盖过喔?”
“你是紧急应变时的重点后备系统,我和长门的所属只是有条件地承认你的必要性,也就是你现在的可用度比危险性来得高了那么一点而已。”
“所以我应该先道个谢啰?多亏了你们,我才能复活呢。”
“解除信息联结的权限也在我身上。”
“也就是打也打不赢你的意思吧,也好,我只是以个人意愿作为行动基准而已。长门同学让我明白在哪里找得到自律进化的可能性,喜绿学姐你会不知道吗?她已经越来越不像个单纯的联系装置,那么你认不认为我们也会有那么一天?”
才不会咧,我只要长门一个就够了。很感谢你阻挡了九曜的攻击,不过我得强调一件事——
我有长门就够了。朝仓,我根本不需要你。
“真是伤人。”
朝仓不假掩饰地冷笑。
我还没说完。请你们别把我夹在中间自顾自地交换意见,也替我这个被电波对话夹击的人想一想好不好?
“听到了吗,喜绿学姐?”
还有,既然有空跑来这里对我挥刀,不如先去帮长门洗衣烧饭吧,你之前不就是这样吗?
“我可是把你救出邪恶外星人魔掌的大恩人耶,怎么这样说话呀?”
朝仓笑盈盈地说,心情似乎没打什么折扣。
“可惜的是,我没办法一直维持这个形态。如果有什么怨言,就去找我那群优秀的先进和统合思念体的主流派哭诉吧。要不要去拜托长门同学看看?只要她点个头,我就会从加拿大搬回来陪你喔。”
作梦。我看不管故事怎么编都唬不过春日,你就尽情地留学吧。
“是吗?真遗憾。”
朝仓一阵阵地咯咯轻笑。
“我的临时活动差不多该谢幕了,有机会再找我过来玩吧。只要那位恐怖的大姐姐不作梗,保证随传随到喔。”
不记得曾找过她的我索性不吭声,朝仓的声音却更为逼近。
“你知道吗,我和长门其实互为表里。比起喜绿学姐,我和长门更为相近。现在你眼前那具联系装置是什么也不会做的,因为她的任务只是旁观罢了。”
她近得每一字的气息都打在我耳上。
“怎么不回头看看我呢?至少看我一眼当作道别嘛。”
就算是死撑我也不会回头。想摆出你的标准班长式微笑就尽管摆吧,说不定我的恐惧会一扫而空,或是被那迷人笑容骗得神魂颠倒。因为在我眼里,你和九曜根本半斤八两。
“怎么到最后说话还是那么难听呀?就这样吧,我该走了,下次见。”
即便朝仓的声音和气息都消失了,我仍僵在原地不动,就像是和喜绿学姐比谁能撑似的,而她也默默望着我。
当我察觉她的制服裙襬正随风飘逸时,复活的平交道钟声吓得我弹高了五公厘左右。红光闪烁、栅栏降下,云朵在高空中飘摇,乌鸦振翅归巢。
四周恢复了原有的声息,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重新流动。
喜绿学姐从容地踏出步伐,在我前方绝妙距离处停下。原本还有点期待她会说明些什么,却苦等不到她那保持学生会书记笑容的唇有进一步动作。
好吧,算你赢了。
“喜绿学姐。”
“什么事?”
“那个人……那个叫九曜的到底是什么人物?个性说变就变。她的言行不一,和她不是人类有关吗?”
“我们也无法理解天盖领域的行动原理,自律意识的有无也仍有争议,甚至连是否能归纳于具体生命概念之下都是未知数。”
我真是受够这种机械性的论调了。
……唉,这样喔,那还真是辛苦你了,我也不好受呢。可是啊,总之我现在能说的只有——
“能不能先替长门退烧啊?”
“长门学妹是特别任务的执行人,和天盖领域进行高次元层级沟通是她的使命。”
“她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耶,这算哪门子任务啊?”
喜绿学姐仍对我投以微笑,但眼神不知正遥望何处。
“那是无法以语言达成的高层次对话,就本质而而言,对地球人是完全不可能的任务。我们虽有过间接性接触,但是物理性接触还是第一次。与过去双方对彼此所知甚少时的经历相比,已有飞跃性的进展。长门学妹所扮演的角色就是双方之间的转讯站,现在也是如此,希望你能好好陪着她。”
“那也不能全都交给长门一个人扛啊。”
要在语尾不加上惊叹号真是要了我的老命。我将一双怒眼瞪向相貌超然、一如春风中的日本蒲公英的喜绿学姐。
“不能让你或朝仓来做吗?”
“他们最先想接触的就是长门学妹,因为她是最接近凉宫学妹的联系装置,我也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选择。”
这事不关己的答复让我真的头痛起来。
难道他们真想搁着长门不管?资讯统合思念体果然是一帮杀千刀的浑球。说不定能最早和来地球出差的长门相遇本身就是种奇迹。假如朝仓和长门角色互换,或者文艺社硕果仅存的社员其实是喜绿学姐,那么这样的现在将永不到来。长门就是一切的关键,联系装置之类的词汇就给我到海王星轨道上凉快去吧。我甚至开始认为,春日想要的根本不是外星人,而是长门有希本尊。不管是主流派还是激进派,都给我和长门到天秤上一较高下,春日一定会指着长门说她比较重的。
“敬请见谅。”
喜绿学姐突然正经八百地鞠躬道歉。
“我能做的并不多,施加在我身上的限制会自动制止我的脱序行为。只要是被允许的,我一定在所不辞。”
稳重的高年级生与我擦肩而过时又微微低下头,然后朝车站走去。我知道追也没用,也多少明白这群外星人正在做些凭我的智商所无法理解的勾当,但有句话我想先说为快:
“地球可不是外星异形的游乐场啊。”
一阵春风吹散了我的嘟哝,而喜绿学姐早已不见踪影。
不过——
——这句话很有意思……真的。
我没听出是谁说的,也听不出是不时九曜、朝仓或喜绿学姐中任何一人的声音。
唯一肯定的是,我会听见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应该不是鼓膜将搔弄耳垂的风声错认成人话的缘故。
手机总是毫无预警地响起,这次也不例外。
当我拖着沉重脚步打道回长门府时,春日的电话拉住了我。
‘搞什么啊!你上哪去啦,该不会是被什么邪神召唤了吧?这样突然冲出去,实玖瑠都被你吓坏了说!’
“喔……抱歉。我在附近而已,马上回去。”
‘立刻说明你出去的理由。’
“……没什么啦,只是临时想起忘记带伴手礼,想说买个桃子罐头回去好了。”
‘你是哪个年代的人啊?给我改成水果礼盒。嗯嗯,反正有希没住院,用不着那么麻烦啦,买个柳橙汁回来就好,天然果汁120%的喔。’
先告诉我要上哪儿买再说。
‘那100%的就好了,要在三分钟以内回来喔,知道吗?完毕。’
我早就习惯被这样单方面挂断了,根本不痛不痒。其实这家伙直肠子单细胞的任性举动,对我也算是某种镇静剂,可说是凉宫春日的正字标记。若非如此,她绝对当不了SOS团这个笨蛋军团的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