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春日物语-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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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明天的今天——没有今天的昨天——没有昨天的明天——在那里。”
有听没有懂。
挑起一眉的佐佐木听完,喃喃地说:
“比起lunatic(疯狂的)更像是fanatic(狂热的)呢。真希望不用站在这边,能在咖啡厅里慢慢聊,还可以做点笔记。”
佐佐木瞄向九曜的手腕,揶揄地说:
“不过,你既然还戴着对方送的表,就表示对刚才那个有趣的人,多少还有点留恋啰?”
九曜的视线如滴墨般在手表(应该是便宜货吧)上晕开。
“——是我……说想要的。”
……今天的我已经吃惊到撑了。
“——时间并不是单向的不可逆现象。为了在这个行星上进行生体活动,就必须固定虚客观上的时间流。”
你是在说手表吗?那不过是发条齿轮组成的工艺品吧。决定时间的不是钟表,上面刻的只是让人类在连绵的生活中方便计算的数值罢了。
“——时间大多是随机产生,并非连续。”
我都快哭出来了,这个外星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只是那似乎刺激了佐佐木天生的好奇心。
“九曜小姐,那你会怎么解释过去或未来呢?该不会阿卡西纪录(注:Akashic records,阿卡西源自梵文,意指“天空覆盖之下”。代表一种不可知形态信息的集合体,存于虚空之中)真的存在吧?”
“——时间是有限的。”
“那又是什么意思?用无穷递降法(注:数学中证明方程式无解的一种方式)来说,一秒和两秒之间有多少时间呢?”
“没有。可是,认为有也没有危险性。”
佐佐木彷佛是上了钩似的:
“嗯——那这样说呢,假如平行世界存在,却也不是无限存在,就如同艾弗雷特(注:Hugh Everett Ⅲ,于1957年提出多世界理论,认为宇宙会因观测而分裂成不同结果的宇宙)说的?”
“——无法观测的东西并不存在。”
“真的吗?”
佐佐木的表情就像个发现新现象的小科学家。
“——已在纪录之中——疑虑……完全没有。”
“这样啊。”
佐佐木一脸了然地手指顶着下巴,真是欠吐槽。
“什么这样啊?快把你细嚼慢咽弄懂的消化给我听,要嚼得像哪个白痴都听得懂那么细喔。”
“这个嘛……嗯,阿虚,在下办不到。在下明白的,只是九曜的创造者和其创造的所有物体都和我们人类有着根本性的不同,思考方式也完全不一样而已。也就是说在下理解到自己完全无法理解他们。”
那就是怎么样都没差啰?
“也不尽然。在下发现我们的语言并不适合和他们沟通,这是一大进步。就现状而言,她的话几乎都是无意义的杂音,但若能开发出性能优异的翻译机又会如何呢?凭人类的睿智,也许那总有一天是办得到的。事实上,人类已经推翻了无数个被人视为不可能的悲观思想,并一一实现呢。”
总有一天——更遥远的未来。如果是在藤原的时代,如果是在船只能借着浮力以外的力量飘动的未来——
“喂,九曜——”
我的话并没传进接收对象耳里,在空中悲惨地消散。
周防九曜那黑得诡异的身影已凭空消失,宛如坠入了某个隐形地洞一样。
这种事长门、朝仓和喜绿学姐应该都办得到,所以我没多想,不过佐佐木竞也不惊不讶,对着九曜消失的空间沉稳地微笑。
用看着飞机云的眼神说了声“真不愧是外星人”——
喂,你只想说这样啊?
“那就再加一句吧。”
佐佐木的眼骨禄一转。
“在下对她日后的行为很感兴趣呢。”
老同窗的姣好脸蛋上满是从容,这从未见过的表情也使我没来由地宽了心。
“阿虚,其实你不需要过度高估九曜。就像我们不了解她一样,她也不一定对我们有正确认识。即使我们是被重力枷锁束缚的可悲原始生命体,也仍有把她拉到地球表面的价值。而且,人类的精神和肉体的进化是否真的走到终点也很难说。在下的话……嗯,在下对盲眼钟表匠(注:Richard Dawkins之著作,探讨生物进化是否为一连串偶然所致,抑或是有个设计师在背后操刀)的期待可不小哦。”
虽听不太懂,不过我想那是种鼓励。
“下次再见。”
熙攘的站前广场中,佐佐木映照街灯光辉的眼对着我说:
“在下自己也会想想看,也许结论早就出现,只是被遗漏了而已。虽然在下不希望你太过期待,不过连做都不做是免不了受人非议的,恐惧比危险本身更可怕。后会有期,阿虚。”
我看着她潇洒地将手轻轻一摆,一种感觉油然而生。
比起陷入现在这种思考停滞状态,被忧郁大王春日的信手随想强行拖拉到极乐净土的彼端还比较轻松,就像光线来回银河中心团一趟那样。
无庸置疑地,春日一定回得来,她的归巢本能可说是她的优点之一呢。
当然,那不是春日专属的能力。如今SOS团上至副团长下至杂工都已定下了自己的归属,像是失去月球的地球大陆板块那样稳,而那就是长门静待、春日强占、朝比奈学姐和古泉被强拉进门的SOS团第一总部。
我的大脑皮质正啪滋啪滋地放出神经脉冲,加深我对大家齐聚一堂埋首于没营养的杀时间游戏的渴望。
就是这样,佐佐木。看来,我还是属于这里,没办法和你们搞七捻三。新SOS团?少作梦了,那种东西岂是你们想一想就盗版得了的?现在可不只是团里有我们这些成员,而是有我们的才算是SOS团,这群谁也少不得的固定班底将征服世上每个角落!那原来只是春日一人的期望吧,然而在成为我、朝比奈学姐、长门和古泉的共同心愿应该也没花多少时间。我们就像是围绕在拥有小型黑洞般引力的团长身边的吸积盘(注:一种由弥散物质围绕恒星、黑洞等中心体造成的现象,常见于绕旋恒星的盘状结构),不会被吸入或抛开,只是存在,直到牵引我们不放的神秘引力消失为止——对吧?
之后,我心不在焉地回到家门,真是佩服自己没忘了要把车骑走。现在的我,倦怠到吸收过多信息的脑浆正噗滋作响都听得一清二楚,必须动员所有精神力来维持意识清醒,上次这样是何年何月啊?
因此,我勉强了结几乎动不了筷的晚餐后,便失去了陪老妹和三味线打闹的最后一格体力,一副死人样灯也不关扑床就睡。我此刻的精神状态就像是一条坑坑巴巴的破抹布。
还记得脑袋在断讯前,还闪过一丝这样睡的话起床会要人命的念头,还有我没作梦。再说,除了会让人喊声爽的梦,其它的都会在睁眼的剎那忘得干净溜溜。
10卷 凉宫春日的惊愕 上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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α—9
翌日,星期三。
不知是一时现象还是后劲蓄势待发,今天这暖烘烘的阳光已经大跳步超越春天直比初夏。说起来,去年好像也有这种时候,看来地球的确越来越暖了。如果这真是人类摆的烂摊就该早点收拾,否则全国各火力发电厂信箱一定会被北极熊和皇帝企鹅共同连署的抗议书塞爆,真想现在就飞过去教它们写字。
所以,汗湿的衬衫已在今早乖乖踏上通学路自然健行的我身上服服贴贴,一旁翠绿茂盛的油亮草地扎着我的眼。冷暖空调完善的学校也很教人眼红,有机会一定要向学生会长进言几句。不管预算实际上够不够,只要有喜绿学姐的外星办事能力,弹个指就装好二、三十台冷气应该不成问题。
古泉应该已经告知会长喜绿学姐的真实身分了吧,不过那位会长大概不会在意身边的女书记是不是人类就是了。
我将轻晃晃的书包担上肩头,有意无意地望着爬坡的北高生背影,脚步轻快得反常——欸?
我不解地打住脚步。那在我身上算是种无意义的多余动作,而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此反常举动。
现在是唯有春秋两季中特定期间才有的宜人时节,有着春神发威的阳光,和梅雨锋面还远在南方天边的适中湿度。就算不是春日,心情愉悦至此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我就是觉得不对劲。
于意识中瞎子摸象的我,在登上坡顶时才姑且摸索出一个尚可的答案。
“因为太和平了吗……”
这几个字为什么会从我嘴里溜出来呢。
春日带着良性好心情和新团员(暂定)过招,朝比奈学姐仍在课后钻研茶经,长门将文艺社社长的职务塞进垃圾筒忘身书海,古泉则是朝夕如一地轻佻。
与佐佐木、九曜和橘京子等人不期而遇时,我还以为那又是某种超常事件攻击的序曲而进入备战状态,现在却音讯全无。那个未来无名氏也没有动静,不过这应该只是个迟早会揭明的伏笔。不知是早死早超生的好,还是多准备几天的佳,如果能无限期延后或维持现状更是谢天谢地,但我该期待获得谁的垂怜呢?是长门还是我亲爱的准挚友佐佐木?
我想起了和国中同窗之间的对话。我们聊的净是对升学或美满人生毫无建设的空谈,但反过来说,她应该有办法把未来人或外星人的脑袋说得嗡嗡叫。也该随意打通电话探个虚实了吧,未来无名氏实在令人放心不下。
心不在焉地误入一年级校舍,只是在新学期刚开始没几天才有的事,我已经机械性地换上室内鞋飘进二年五班的教室就座。日日脸贴垫板发呆的例行公事,应该要到秋天才会结束吧。
趴了一会儿,春日才像匹在终点线前互相卡位的赛马般,赶在课钟响毕前冲进教室,赢了体育兼导师的冈部两个马身。
“怎么这么慢啊,是为了准备入团考试吗?”
我抓紧班会结束和第一堂课开始间的短暂空档问道。
“嗯~”
不太干脆的回答从春日唇间滚了出来。
“我是为了做便当啦。今天起得特别早,闲着也是闲着,偶尔做一次也好。”
是喔。今天是吹哪星球的风啊,春日居然会做这种平凡女高中生做的事。
“看来那好像花了你不少时间,是三层还五层的豪华便当啊?”
“我是为了想一套营养均衡的菜色才忘我到晚出门的。很好吃喔,真希望午休快点来呢。”
春日用噘得像鸭又像猫头鹰的嘴说:
“嗯——我怎么会有种非开伙作菜不可的感觉呢,有点怪怪的,该不会是做了类似的梦吧?我也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要帮谁作饭的梦——先警告你,我可没多做喔,我会一个人全部吃光光。”
不用特地强调啦。就算你要给我吃你亲手做的便当,整栋校舍里我也找不到一个角落吃,更不用说这间教室了。
“你平常很少带便当嘛?有什么特殊理由吗,该不会令堂不善厨艺吧?”
春日沉默片刻后说:
“你怎么知道?这个嘛……实在不好开口,我也不想这么说……不过没错,我老——咳咳,我母亲的口味的确跟常人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