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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凉宫春日物语-第268部分

小说: 凉宫春日物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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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渡桥泰水啊——

    春日将问卷轻轻一翻,念出备注栏里的字。

    “你看她还写……‘请务必叫我泰水,能用片假名式发音就更好了’呢。”

    汉字跟片假名念起来还不都一样。

    “阿虚,这句话我就不同意了。汉字、平假名和片假名当然都有各自的语调跟语意啊,每个都不一样。不信的话就用平假名念念看我的名字。”

    汉字又会比片假名柔和多少?先不管这个——

    泰水啊……

    想完了。经过约莫三十秒的沉思,我再次对自己记忆里查无此人这点确信得不能再信。即便考虑到她小我一学年,我的记忆之原却仍盖着一层新雪,遍寻不着半点与那姓名相关的足迹。绝不会错。

    我不认识她。

    但是,我也确定我脑壳下的细胞液里,正充斥着很久以前曾见过她的怪异矛盾。

    “要先让新人做什么好呢?不可思议事件探索活动去年就办过了,让她当新电影的主角……也太早了点。啊,应该先问她会什么乐器的。”

    看来春日全然不觉有异,她为了刚发掘的新团员,精神活动正一如往常地旺盛运作中。

    听见这莫名的不协调音,感到小型炸弹闯入已经够不自然的日常生活般不安的只有我一个吗?

    渡桥泰水一定藏有什么秘密。

    那会是什么?是以将她列入调查对象吗?

    我将视线送向古泉。

    但我们的SOS团副团长,此刻正优雅地品味着副副团长朝比奈学姐奉上的热荞麦茶,对我使的眼色一眼也没眨。

    嗯——

    ……算了,既然你不在意,我也不必操心。是不是啊,古泉?

    β—9

    隔天,星期三。

    风平浪静,只是不断深思的一天到来了。

    和三味线一起在被窝打滚的我,被老妹硬扯下床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啊……又要找事情来烦自己了”。操心的事实在太多,连该从哪里先下手都理不出头绪。

    当然,这样的睁眼法绝不快活,使我一清醒就陷入忧郁,有些事总是在在提醒人们——能拥有这段失去意识的时间有多幸福。睡眠是逃避的最佳手段,但也有拖延眼前事或浪费时间的行为等说法就是了。

    见到老妹一大早就天真地从后头抱着三味线摇来晃去,我却仅以微笑表示嫉妒,我这做哥哥的也许有什么重大缺陷吧。N年前的我应该也有这样的童心才对,不过我仍翻不出任何相关记忆,反倒是想起了一堆恨不得快忘记的事。两个人的DNA明明差不多啊,到底是在哪里开始有了分歧呢?难道是性别与年龄差距惹的祸,还是血型不同?我完全不信ABO式血型心理分析或星座占卜,也对迷信不屑一顾,但身边的人,特别是朋友,对人格形成应该有不小关联。

    我长成了一个别扭的家伙,老妹仍维持着手随心想的直率。就算再过几年也不会有所变化吧,除非上了国中被不同环境污染,成为一个叛性全开的少女。做哥哥的我不禁偷偷祈祷这天不会来临,并希望她能永远当个鹤屋学姐那样的性情中人。干脆把她送进鹤屋家当临时养女好了,鹤屋学姐一定会笑弯了腰,自然而然地享受人生导师的新身分,然后替这份正中她下怀的工作画下完美句点。只是我对鹤屋二号的诞生还是有点忐忑不安。

    附带一提,鹤屋学姐是我所认识的普通人中最可靠的一个。我甚至不禁怀疑,前阵子替我豪爽地斩断一切围绕春日或朝此奈学姐的SOS团大小烦务的恩公,会不会就是她。虽然看不出一点端倪,但是撇开我个人喜好不谈,你看起来也不像个局外人啊,学姐。

    从鹤屋山挖出、仍在她手中保管的神秘不明装置,是个鹤屋一族祖先留言表示超越了当代科技的物体。那绝不是个单纯的文化遗产,它是我手中另一项杀手锏,也迟早会成为某件事的关键。虽不知会是对付未来人的利器,或是专克外星人的神兵,用武之日必定已不远矣。当然,如果那真是个元禄时代的古董废铁,我也有我的打算。

    话说回来,鬼牌应该永远不嫌多吧,就像竞技麻将里的里宝牌、红五或明听一样(注:上述为日本麻将术语,拿到时可增加台数)。

    每日上学免不了的一贯登山活动,只不过是素描般的日常晨景罢了。

    为了实时钻过极可能在我眼前关上的无情校门,我的步调一如往常。总是如此的我无法成为漫步一族,全都是升上二年级也没变的起床时间让出门时间几乎固定的缘故。只要侥幸赶上一次,下次就会在同一时间出发,诚可谓是人类累积经验的成果。没事也想早早到校的,不过是一群对破烂校舍抱持倒错情愫的恋物癖患者罢了。

    特别是今天,走在这条总是让我气喘吁吁的阴郁通学路上,有个意外的人物从背后喊了我。

    “阿虚!”

    是国木田。应该是突然拔腿追来的吧,只见他上气不接下气,脸上还有种不知如何是好似的陌生表情。

    “你和我以前认识的你一样,完全没变呢。”

    没想到开口的第一句,是与一般早安问候方向略为不同的话语。

    现在说这个所为何事,有必要在这种地方对我发表感言吗?

    国木田来到我身旁,我也不经意地放慢脚步。呼吸稍微平顺下来后,国木田无视我的疑惑表情说道:

    “佐佐木同学也和国中一样呢,我对她的印象到现在还是没变。”

    那又怎样,为什么你一太早就提起她啊?

    “也就是说,你、我和佐佐木同学都是一样的高中生啦。不过,我对九曜同学的第一印象就有点怪怪的。虽然对谷口有点抱歉,我想还是跟她保持距离比较好,当时的直觉到现在也没变。”

    真敏锐——大概算不上吧。没有哪个正常人看到九曜那副德性还不起疑的,国木田的感觉只是极为平凡的正常反应。

    “就一般、通常的概念来说,我想她不是个普通人。虽然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我一定不会和她做朋友,会的大概只有谷口吧。对了,其实——”

    国木田压低音量,凑上脸来。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是我在朝比奈学姐和长门同学身上都有一样的感觉。原以为是自己多想,却又好像哪里不对劲。只是鹤屋学姐在你们那里出入那么频繁,应该没什么好顾忌的。啊,阿虚抱歉,你听听就算了,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而已。如果你们SOS团的活动又需要我帮忙,希望你们别忘了通知我一声。可以的话,能找鹤屋学姐一起来最好。”

    之后到教室这一路上,我和国木田都持续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他一吐心声后就似乎不再关注旧题,将话锋漂亮地转移到对期中考的忧虑、抱怨体育课的两万公尺慢跑等日常琐事。

    他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提供我一些简单的建议吧。尽管他对鹤屋学姐语带保留,但洞察力的确相当犀利。

    总归来说,国木田对我们不甚了解,却仍在一旁关心着我们。他毕竞是唯一认识我和佐佐木的同班同学,就算察觉到我们之间有什么怪异或曲离的关系也没什么。人生中有这么一个聪明又亲昵的好友真是我的福气,既在考前猜题上受了他不少惠,又是个国中以来的朋友,没理由让春日对他的认识停留在同班同学甲。不过谷口就甭提了,他还是比较适合当个永远的单口相声家。

    国木田一定也这么想。于是我在这只有我俩的时间点上,大致吐露了刚刚想过的那些话。

    他的直觉好像渐渐变得比我身边的普通人更敏锐了,是被谁影响的呢?

    上下午的课程平板顺利地进行着,放学钟声也在我恍神掉大半课程时在校园内回荡起来。

    放学后,春日和朝比奈学姐便如前日所言赶往长门家探病,将我和古泉两个臭男生留在文艺社教室里。明知固定班底的三姐妹不会出现后,这间社团教室真是下堪入目到了极点,而且想体验SOS团的新生一个也没出现。算了,不来也好,我还该感谢全体新生愿意把我们当空气呢。要是在这种状态下闯进来,一定和在店长休假期间跑来面试的打工族一样难处理。

    “嗯?”

    我猛然惊觉,SOS团一旦没了春日就什么也不是。不仅无法营运,连个说明会都办不成,像个失去火车头动力的乘客车厢,只能在铁轨上忐忑地站着等死。

    “该怎么做好呢。既然没人能和我们玩桌上游戏了,不如就动动筋骨吧?”

    被苦闷的沉默压了一会儿后,古泉以爽朗得摆明有鬼的音调问道。

    “也号。”

    正好我也想舒缓一下。

    古泉搬下堆在柜子顶的瓦楞纸箱,在我眼前打开。

    里头是凹坑处处的铝棒和破烂手套,都是之前参加市府举办的草地棒球时用过的装备。春日没有处分掉这些从棒球队暗杠来的中古棒球用具,硬是留了下来,简直是只什么都想拖进巢里的黄金鼠。她该不会今年也想参加棒球大赛吧?那倒也还好,要是连续两年都用自动导航球棒和我的魔球作弊,绝对会遭人白眼,我也不想再站上投手丘了,草地足球还有得谈。

    我仔细端详纸箱内容,却不见任何硬式或软式棒球,只有春日不知打哪儿弄来的网球在里头打滚。如果要在中庭玩,这应该比一般棒球安全得多了。

    于是,我和古泉拿起满是裂纹的手套和毛茸茸的荧光黄网球,离开了乏人问津的社团教室。

    中庭连只小猫也没有。回家社的早就都完成任务,不会逗留校园,文艺性社团也都在各自教室内煞有其事地进行活动。听得见的只有管乐社的破喇叭声,被来自操场的运动性社团团员的示弱喊声微微盖过。

    因此,像午休那样打开饭盒团团围坐的学生们已不复见,会阻碍我们传接球的只有错落中庭的樱树。现在花办几乎谢得一朵不剩,新绿正扩展着势力范围,蓑虫一定爱死了这个时期。

    “我先开始啰。”

    我接下了爽朗王子古泉投出的下坠球。

    手套几乎没有冲击和声响,他明显地留了手。

    我跟着握紧网球,以侧投还击。

    “投得好。”

    古泉接下球,像平时那样说点表面话又回传给我,好比内野手接下软趴趴的滚地球再传给一垒手那样轻松。

    和古泉传接了一阵子只算是杀时间的球,我不自觉地想起橘京子说过的,像是差点忘了也像是很想忘记的话。

    ——我却有点尊敬他呢。

    会将SOS团副团长视为崇拜对象的人一定不多,先不论长相和人缘在同年级女生间造成的人气——

    “古泉。”

    “什么事?”

    “呃……”

    我支吾起来,也对这样的自己感到不齿。古泉就是超能力集团的首脑?森小姐、新川先生和多丸兄弟都是他的手下?我还没简单到这么快就把这种事当作事实。

    “没事。”

    古泉对唐突闭口的我没有露出一丝疑色,反倒以一切了然于胸的口吻——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开口反问。

    “你听过‘诺斯底主义’这个词吗?”

    “完全没听过。我对政治语词生疏得很,连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也分不清。”

    古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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