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春日物语-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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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首先就从那场可笑的棒球大赛开始说起吧。
03卷 凉宫春日的烦闷 第一章
某天在「让世界变得更热闹的凉宫春日团」——简称SOS团的地下指挥总部(正确说来目前仍然是文艺社的社团教室),凉宫春日以仿佛是棒球队长在甲子园中抽到上上签后,代表选手宣誓时的激昂神态兴奋地宣称:
「我们要参加棒球大赛!」
时值六月某天的放学后,距离那场对我而言如同一场噩梦的事件已过了两个星期,拜该事件之赐,我没能好好集中精神念书,以至于期中考成绩成了我不折不扣的噩梦,并在那个初夏时分不断困扰着我。
那个春日再怎么客观来看都没有认真上过课,偏偏她的成绩居然是全学年排行前10名,所以说,要是这个世界上真有神明存在的话,我相信他要不是没有识人的眼光,要不就是一个极度坏心眼的家伙。
唉,这些事情都已经无所谓了。倒是春日现在叫嚣的谈话内容比较让人担心。这家伙又在鬼扯什么啊?
我环视着这间教室里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三张脸孔。
最先看到的,是看起来有着一张像国中生一样天真脸孔的朝比奈。如果在她背上装上一对白色翅膀的话,活脱脱就是一个即将要返回天国的可爱小天使。不过我却很清楚她是一个与其脸蛋及娇小身材不相符,充满致命吸引力的美少女。
不知道为什么唯一没有穿上这所高中制服的朝比奈,现在身穿一套浅粉红色的护士服,美丽的嘴唇迷人地半开着,定定地看着春日。她不是护校学生也不是角色扮演狂,只是服从春日的命令罢了。大概又是春日不知道在哪个奇怪的网路购物买来的吧?
她总是带来一些莫名其妙的衣服,强行要求朝比奈穿上。我相信一定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有同样的疑问:「穿这身衣服到底有什么意义?」答案是这样的:
「这种事情哪需要什么意义?」
春日曾以命令的语气明明白白地交待她:「在这间教室时,要一直穿着这身衣服。绝对要穿!」朝比奈虽然泫然欲泣地挣扎着:「那……那不好吧……」但是她还是认分地遵照着春日的指示。她那太过惹人怜爱的模样,有时候实在让我恨不得从背后紧紧抱住她。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做过。我可以发誓。
顺便告诉各位,两个星期之前,她的标准服装是女侍装,而现在那套女侍装已经用衣架挂起来,吊在社团教室的角落了。其实女侍装比较可爱,也比较适合朝比奈,而且跟我的兴趣—致,所以我一直希望能赶快回归原点。我相信朝比奈应该会应观众要求行事吧?虽然会让她感到既苦恼又羞耻。嗯,真是不错。
而现在,朝比奈护士听完春日关于棒球的长篇大论之后,发表了意见:
「啊……」
她只是用金丝雀打招呼般的可爱声音出了一声,然后就没再说什么了。也难怪她有这样的反应。
我接着把视线转向在场的另一个女孩子脸上。
身高和朝比奈差不多。但是存在感却犹如向日葵和笔头菜的差异般的长门有希,一如往常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打开厚厚的精装书,视线钉在书页上动也不动。每隔数十秒,她的手指头就会翻过书页,这时才终于让人明白这家伙还活着。我相信学过说话的黄背鹦鹉所说的话都比她多,即便是冬眠中的仓鼠动作也比她敏捷。
她在不在其实都没差,所以也不需要我多花费力气去描述。不过如果做个简单介绍的话,这家伙跟我还有春日一样是一年级生,是这间社团教室原本所属社团的学生——只有一个成员的文艺社。也就是说,SOS团=我们的同好会借用了文艺社的社团教室。说得更清楚一点,其实我们是形同寄生似的占据了这间教室。
而且这件事当然还没有得到校方的承认。因为之前我们递交出去的创社申请书,吃了学生会的闭门羹。
「……」
再将视线从面无表情的长门脸上移开,旁边便是古泉一树那张盈盈笑着的英俊脸孔。他带着觉得很有趣似的表情,把视线投向我。这家伙怎么想都比长门更不重要。这个谜样的转学生——虽然只有春日一个人说什么谜不谜样的——帅气地拨开额前的浏海,将那端正到令人恨得咬牙切齿的脸孔扭曲成微笑的形状。当他的视线一对上我,就以让我几乎想一拳揍过去的动作无意义地耸着肩。这家伙是不是欠揍啊?
「你说要参加什么?」
因为没有人有任何反应,所以一如往常还是由我勉为其难地反问春日。为什么大家老是把我当成和春日沟通的管道?再也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个任务更让我伤脑筋的了。
「这个。」
一脸得意表情的春日递给我一张传单。我一边用眼角余光瞄到对传单没什么美好回忆的朝比奈悄悄地蜷缩起身体.一边将传单上所写的字念出来:
「第九届市内业余棒球大赛募集通知。」
大概是个用锦标赛的方式,选出本市的草地棒球冠军队伍之类的活动。主办单位是市公所,似乎是历史悠久、每年都会举办的活动。
「嗯——」
我低声嘟哝着抬起头来。只见春日那明亮得几乎绽放出光芒的脸上带着百分百的微笑,直逼我的眼前。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
「那么,谁要参加这个草地棒球大赛?」
我心里很清楚,但是还是姑且问了问。
「当然是我们了,那还用说吗?」春日斩钉截铁地说。
「所谓的『我们』,是包括我跟朝比奈还有长门跟古泉?」
「那还用说?」
「不问问我们的意思吗?」
「我们还需要四个人。」
跟往常一样,这个不把跟自己想法背道而驰的话听进去的家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懂棒球的规则吗?」
「多少懂一点啦。这种运动不就是投球、打球、跑垒、滑垒、阻截吗?我之前意思意思参加过棒球社。多少了解一些。」
「所谓的意思意思,请问你到底去了几天?」
「大概不到一个小时吧?因为觉得一点都不好玩,所以就回家了。」
既然觉得一点都不好玩,那么为什么还想参加?而且非要我们共襄盛举不可?对于我这个太过理所当然的疑问,春日做了以下的答复:
「这是让天下人知道我们存在的太好机会呀!如果能在比赛中获胜的话,搞不好SOS团的名号会一举独步天下呢。机会难得!」
一来.我实在不希望这种团名再传进更多人的耳里;二来,就算SOS团可以独步天下又怎样?什么叫作大好机会啊?
我不知所措,朝比奈也一脸茫然。古泉嘟哝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睑上一点困惑的神色都没有。至于长门到底觉不觉得困扰呢?搞不好她连这些话都没听进去,她仍然顶着一如往常的无机质的表情,像尊陶器般动也不动。
「我说.这可是个NiceIdea。对不对?实玖瑠?」
面对春日这一记突如其来的攻击,朝比奈一阵畏缩。
「啊?啊?可、可是……」
「怎么了?」
春日以宛如鳄鱼欺近在水边喝水的小鹿一般的动作,绕到朝比奈的背后,突然一把抱住作势要站起来的娇小护士——或者说是护理师师。
「哇呀!你、你做什么?」
「你听着,实玖瑠,在这个团里面,领导者的命令是绝对的!抗命的罪是很重的哟!有什么意见,会议中再说!」
会议?她指的是那种总由她自己一厢情愿,为了把莫名其妙的事情塞给我们所召开的集会吗?
春日将她那像两条白蛇一样的手臂,缠在不断挣扎的朝比奈的脖子上。
「棒球不是很好玩吗?我可要言明在先,我们的目标是赢得胜利!连一场失败都不允许,因为我最讨厌失败了!」
「哇哇哇……」
朝比奈翻着眼珠、红着脸,不停地颤抖着。春日一边以几近摔角选手的拥抱技法制住朝比奈,啃着她的耳朵,一边狠狠地瞪着我,好像在揶揄我脸上所露出的羡慕表情。
「没意见吧?」
我们有没有意见都无关紧要,反正不管我们说什么,你根本就不打算理会啊!
「有何不可呢?」
古泉竟然跟她一个鼻孔出气。
喂喂!别这么干脆地就投下赞成票。偶尔也该提出一点反驳意见吧!
「那我现在就去棒球社要一些道具来!」
春日以小型龙卷风般的惊人姿势飞奔而出,被解放开来的朝比奈瘫在椅背上,古泉则开始抒发他的感想:
「我们应该庆幸她不是要发动捕捉外星人的战争,或是计划UMA(注:UnidentifiedMysteriousAuimals,未知生物)探索旅行之类的事情啊。打棒球跟我们最害怕的非现实现象没什么关系吧?」
「说的也是。」
这种时候我姑且也赞成他的说法。春日再怎么疯狂,也并没有说出要找外星人、未来人或超能力者的话来。既然如此,与其在城里四处寻找根本不可能发现的超常现象(SOS团的主要活动就是这个),不如去打一场草地棒球要好一些。再说,朝比奈也不停地点着头。
结果,我们的推测完全走偏,不但失去准头,春日射出的箭甚至贯穿挂着靶的墙壁,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是不久之后我才了解到的事实。
总而言之——我心想,就算不是棒球,只要能吸引别人的目光就可以了吧?由春日扬着旗帜奋力往前冲的SOS团,不仅名称可耻,甚至称不上同好会,也尚未获得学校公认,本身就是这家伙一厢情愿想出来的产物。「让世界变得更热闹的凉宫春日团」这个正式名称,不但冗长而且又自命不凡得可怕,听起来更是抽象怪异。我本来企图将命名缩短的想法被无情否定后,从此就再也找不到更名的机会。
以前我曾问过春日这是一个从事什么活动的社团,结果春日顶着一张好像砍下敌方将领首级的步兵一样的表情回答:
「找出外星人、未来人或超能力者和他们一起玩!」
这是让一开始就以奇言怪行名闻全校的凉宫春日,从此完全被视为怪人代名词的著名台词。
这种情况就像乌鸦搜寻发光物体,猫看到小而滚动的物体就出于反射地一跃而上,在厨房一发现蟑螂就四处找杀虫剂一样。只要是在偶然的机缘下看到能吸引住她的东西,不管是躲避球也好、门球也罢,抑或是板球,她大概都会拉开嗓门大叫「我要做这个」吧?或许我应该高兴这次举办的不是草地橄榄球。因为橄榄球得找比棒球更多的人来玩才行。
总而言之,春日只是觉得无聊罢了。
也不知道春日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条件进行交涉,只见她抱着一组棒球用具,像一阵旋风似的回来了。一个看起来像人们丢弃小狗时使用的小瓦椤纸箱里面,装了九个破破烂烂的手套和到处凹凸不平的金属球棒,以及几个脏兮兮的硬式棒球。
「等等。」
我说道,再度看了传单上的说明。
「这可是软式棒球赛耶。你拿硬式棒球来干什么用?」
「球就是球,有什么关系?还不是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