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春日物语-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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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去看看有没有船。」
「我想是不会有的。」
「为什么?」
森小姐轻轻一笑回答:
「昨晚我看到了阿裕先生,当时他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走向玄关。」
我和春日相对而视。
「你是说阿裕先生偷走了船,离开岛上了?」
森小姐带着浅浅的笑容,嚅动着嘴唇:
「我只是和阿裕先生在走廊上擦身而过,并没有亲眼看到他出去。可是,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阿裕先生。」
「几点左右?」春日问。
「我想是凌晨一点左右。」
那正是我们烂醉如泥、睡得不省人事的时间带。
这是不是代表,圭一先生穿着西装倒卧在地上也是在这个时候
一打开门,雨滴就像子弹一般敲打在我们身上。我们费了一番力气穿过被风雨挡住而变得沉重无比的门来到外头,不消几秒钟,我跟春日就变成了落汤鸡。早知道就穿泳衣来了。
覆盖着暗灰色云层的天空绵延到水平线,我想起之前经历过的封闭空间。我想,我大概不会再喜欢这种单一色调的世界了。
「走吧!」
虽然头发和T恤被雨水淋得贴在身上,但是春日依然在雨中勇往直前。我也不得不跟着她走。春日的手依然将我的手腕抓得死紧。
在这种如果有翅膀恐怕早就被吹起来的强风当中,我们任凭豪雨在身上肆虐,勉强来到了可以看到码头的位置。要是一个不小心,恐怕有跌落到山崖下面的可能。我们再怎么勇敢,这时候也开始觉得事情不妙了。万一只有我掉下去的话会气死人,所以我也反握住春日的手。我觉得万一跟她一起掉下去,生还的几率应该会高很多。
我们终于来到了阶梯的顶端。
「看得到吗?阿虚。」
春日的声音飞散在风中,我对着她点点头。
「嗯。」
码头几乎整个淹没在水里,岸边唯一活动的东西就是拍打上岸的涛天巨浪。
「没看到船。不是被水冲走,就是有人开走了吧?」
那是我们离开这座岛的唯一交通工具。放眼望去,在一片汪洋中始终看不到那艘华丽的快艇。
于是,我们就这样被隔离于孤岛上了。
我们再度以乌龟爬似的缓慢速度回到别墅,好不容易进到门内时,全身已经湿透了。
「请用这个。」
机灵的森小姐,可能早就在这边等着了。见我们一进门就立刻递上浴巾。她用含蓄的口吻问道:
「怎么样了?」
「你说的好像没错。」
用毛巾擦着一头黑发的春日一脸不悦。
「游艇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不知道是不是原来的长相使然,只见森小姐露出萤火虫光芒似的微微笑容。就算多丸圭一先生的杀人事件确实让她产生某些悸动,但是她那张沉稳的表情,却被职业性的笑容给取代了,因为主人只是短期雇用她的主人,所以这种反应或许很正常吧?
我跟春日一边为把水滴在走廊上的事情向森小姐道歉,一边决定回各自的房间去换衣服。
「待会儿到我的房间来。」
爬上楼梯的途中,春日说道。
「在这种时候,大家还是聚在一起的好。看不到所有人平安无事,我就没办法放心。要是有个万一……」
春日话说一半就闭嘴了。我似乎能理解她想说什么,于是也没一如往常那样吐她的槽。
我们来到二楼时,看到古泉站在走廊上。
「辛苦了。」
古泉带着一如往常的笑容,用眼神向我们示意。他就站在春日的房间前面。
「你在干什么?」
春日问道,于是古泉脸上的微笑变成了苦笑,他耸耸肩说:
「我到凉宫同学的房间,想就今后的事情讨论一下,但是长门同学硬是不让我进去。」
「为什么?」
「这个嘛——」
春日敲了敲房门。
「有希,是我呀,开门哪!」
短暂的沉默之后,长门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过来:
「有人交待我,任何人来都不准开门。」
朝比奈似乎还没醒过来。春日用手指头把玩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
「没事了,有希,我叫你开门。」
「这样等于违反了任何人来都不准开门的命令。」
春日愕然地看向我,然后又转头去对着门。
「我说有希啊!我所说的任何人,是除了我们之外的任何人啦!我跟阿虚还有古泉就另当别论了。我们同样都是SOS团的同伴,对不对?」
「没有人这样交待。我听到的是不能开门让任何人进来,这是我的解释。」
长门平静的语气,就像传达天启的女神官一样。
「喂,长门!」
我忍不住插嘴道:
「春日的命令现在解除了。你不相信的话,我帮她背书。快点开门吧!求求你。」
木门对面的长门似乎思考了几秒钟。随后响起了松开门锁的声音,门开始慢慢地打开。
「……」
长门的眼睛掠过我们三人的头顶,然后默默地退到里面。
「真是的!有希,你好歹也灵活一点嘛!要确实掌握意思嘛!」
春日要古泉等她换好衣服再进去,说着便走进房里。我也好想念干爽的衣服,因此姑且容我告退了。
「那就告辞了,古泉。」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
刚刚的一搭一唱,搞不好是长门独门的玩笑?那是一个误解他人话中含意,既然难以理解又很难笑的玩笑。
长门,拜托你哦。谁叫你老是那副表情和脸色,谁都会认为你是当真的。开玩笑时至少也可以扮个笑脸吧?不如就像古泉一样,完全无意义的笑吧!绝对会比现在这个样子好。
虽然现在不是该笑的时候。
我脱下濡湿的衣服,连同内衣裤一起换掉之后,再度来到走廊上。这时古泉已经不见踪影了。我来到春日的房前敲敲门。
「是我。」
帮我开门的是古泉。我踏进房内,关上门的同时——
「游艇好像不见了哦?」
古泉靠着墙壁站着。
春日盘腿坐在床上。连一向狂妄不羁的春日,好像也不觉得这种状况值得欣喜,她忧心忡忡地抬起头来。
「不见了对不对?阿虚?」
「嗯。」我说。
古泉说:
「大概是某人把船开跑了。不,现在还说『某人』已经没有意义了吧?逃跑的人就是阿裕先生没错。」
「你怎么知道?」我问道。
「因为没有其他人了。」
古泉冷冷地回答。
「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其他人被邀请到这座岛上来。而被请来的客人当中,从宅邸里失踪的就只有阿裕先生一个人。不论怎么想,他一定就是把船开走的犯人。」
古泉以流利的口吻继续说:
「也就是说,他就是杀人犯。或许是连夜逃走的吧?」
阿裕先生那张没有睡过痕迹的床,还有森小姐的证词。
春日把我们刚才的对话告诉古泉。
「不愧是凉宫同学,你已经听说了吗?」
古泉说着一些拍马屁的话,我则无意义地「唔——」了一声。
「阿裕先生好像害怕什么似的匆忙离开,这跟最后见到阿裕先生的目击者的证词是吻合的。我也跟新川先生确认过了。」
可是,在深夜开着船到台风来袭的海面上,这不等于是自杀吗?
「可见事态紧急啊!譬如必须从杀人现场逃离之类的。」
「阿裕先生会开快艇吗?」
「这件事尚未确认,不过我们应该可以从结果来推断吧?因为现在船不见了。」
「等一下!」
春日举手获得发言权。
「圭一先生房间的锁呢?是谁上锁的?也是阿裕先生吗?」
「好像不是。」
古泉温和地做出否定的动作。
「按照新川先生所说,那个房间的钥匙包括备份钥匙在内,都是由圭一先生保管的。根据调查,所有的钥匙都还留在室内。」
「或许有人配了备份钥匙。」
我提出想到的疑问,古泉摇摇头。
「阿裕先生应该也是第一次来这栋别墅,我不认为他有配备钥匙的时间。」
古泉两手一摊,做出投降的动作。
室内一片肃然。暴风和豪雨肆虐小岛的不协调声音,仿佛变成渺小又遥远的往事般,撼动着空气。
我和春日都无话可说,保持着沉默,古泉却打破了这般沉闷的气氛:
「但是,如果阿裕先生犯下昨晚的罪行的话,那就很奇怪了。」
「怎么说?」春日问。
「我刚刚触摸圭一先生时,他的身体还有温度,就好像刚刚还活得好好的一样。」
古泉突然露出笑容,然后对着宛如朝比奈的侍女一般、随侍在侧的沉默精灵说:
「长门同学,我们发现倒卧在地上的圭一先生时,他的体温是几度?」
「三十六度三。」
长门立刻回答道。
等等,长门,你根本就没有碰触到圭一先生,怎么会知道他的体温?而且反向的速度快到好像早就在等这个问题一样……我并没有将疑问说出口。
现在唯一可能会产生疑问的是春日,但是她或许忙着思索事情,脑筋似乎并没有转到这边来。
「那不就几乎是一般人的体温吗?犯罪时间是什么时候啊?」
「人类一旦停止生命活动,体温大约每一小时会下降一度。如果由此推算回来的话,圭一先生的死亡时间,应该是距离被发现时的一个小时之内吧?」
「等一下,古泉。」
该是我插嘴的时候了:
「阿裕先生跑走,不是夜里的事吗?」
「嗯,是这样没错。」
「可是,你却说死亡推断时间是距离刚刚一个小时之内?」
「就是这样。」
我用力地压住自己的太阳穴。
「这么说来,就等于是阿裕先生趁着台风夜离开别墅,暂时躲在某个地方,然后早上又回到别墅刺杀了圭一先生,再搭船逃走?」
「不,不是这样的。」
古泉从容地反驳了我的说法:
「假设死亡推断时间有缓冲的话,应该是在我们发现之前一个小时出头。但是,当时我们早就起床集合在餐厅了。这段期间我们不但没见到阿裕先生,甚至连异常的声音都没听到。就算外头刮着台风,这也未免太不自然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春日不悦地说。她交抱着双臂,眯起眼瞪着我跟古泉。你再怎么瞪我也没用啊!有异议的话,就对这个微笑帅哥说吧!
古泉说话了,用轻柔得仿佛在闲话家常的语气:
「这根本不是什么事件,只是一场悲哀的事故。」
我从你的态度中,可看不出一丝丝悲哀的味道。
「我认为阿裕先生刺杀圭一先生是错不了的事实,否则阿裕先生没有逃跑的理由。」
嗯,应该是吧?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嫌隙或者什么动机,总之阿裕先生用刀攻击圭一先生。可能是把刀藏在背后,然后从正面突然刺过去的吧?圭一先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