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王宠之绝代商妃-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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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视线的尽头,扬起了尘土,传来了整齐而缓慢的马蹄之声。
赵晟乾微扬起头,尘土中已经看到了高高竖起的旗帜,那是出征时他亲自授予赵晟颢的帅旗,如今帅旗任在,人却……
心,被狠狠的揪住,好像有人在上面用力揍了一拳似的。
“陛下,陛下。”
耳畔传来提醒的呼喊声,让赵晟乾醒了过来。
尘土中,人影已经渐渐清晰,帅旗之下,是班师回朝的军队。将士们,人人的头盔上,都系着白布条,腰上也捆着丧带,神情悲壮的缓步而来,马上领先一人,正是这次出征的副帅桑铁坤。
在他身后,是六匹骏马拉着的一个巨大棺椁,上面还挂着白绸,两旁的军士一直在低声吟唱着军队里招魂曲,那种极其悲哀,凄凉而婉转的曲调,蔓延在几十万的大军之中,蔓延到早已等候在此的建宁百姓心中。
呜咽的哭泣声,开始在百姓中蔓延,之前还压抑着声音,随着哭泣的人越来越多,那声音也越来越大,渐渐连成了一片。
巨大的棺椁上,覆盖着绣着赵晟颢名号的降旗,清风一过,牵起旗帜一角,露出了下面黝黑的铁木。
“嗟乎,天之生人兮,厥赋维同……”
一旁的士大夫,早已拿出了拟好的悼词,高声咏唱。他的声音亦高扬亦婉转,亦悲戚亦怅然,听得人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就连赵晟乾也是听得鼻尖一酸,几乎就要落下泪啦。
大军来到跟前,桑铁坤抬手,止住了后面部队的前进,独率亲卫,拉着赵晟颢的棺椁向前,跪在赵晟乾的面前:“陛下——!老臣有罪,不能将大帅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一路强忍的悲哀,让这个国丈大人顿时哭了起来,面色上泛着浓浓的愧疚。
若是当时,他注意一些,或许……
只是,没有那么多如果。
“桑将军辛苦了,先起来再说。”赵晟乾伸手扶起桑铁坤,面颊上的血色早已经退去,看向那巨大棺椁的双眸充斥着血丝。
桑铁坤无颜面对,不肯起来,只是撇过头去强忍心中悲痛。桑悠倾见状,只好走过去,将父亲搀扶起来,站在一旁。
他身后,亲卫兵围绕在那巨大棺椁旁,单腿跪下,眸光触地。
此时,面对皇上,他们没有邀功的神情,没有等待战胜后等待封赏的激动,只是带着一种愧颜埋下了自己的头。
赵晟乾步伐踉跄的走到棺椁前,刚一靠近,就感受到了丝丝的冷气。
原来,天气炎热,众将为了保存尸身,在棺椁旁放下了巨大的冰块来降低温度。
“颢弟——!”越是靠近,心中复杂的情绪直接喷涌而出,让赵晟乾直接跪在地上,扑在棺椁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这一跪,群臣也跟着跪在了地上,身后的大军也不例外,就连城中百姓也都纷纷垂泪跪下,接他们的战神回家。
许久之后,赵晟乾的情绪才缓和下来,循例对大军告慰几句之后,与棺椁一起进入了城池之中。
城中,夹道的百姓们早已经被这哀愁缠绕,泣不成声。
赵晟颢的棺椁缓缓驶入城中,向逍遥王府的位子而去。这时,人们似乎都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不见逍遥王妃?
这边才如此想,在街道尽头就出现了一队披丧的队伍。
为首的是一个素衣白裙,头戴白花的清雅女子,绝色脱俗,美得不似凡人,正是久久不见的楚清。
楚清的出现,让现场变得一静。
赵晟乾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他身边的棺椁也随之停下,等候着这位逍遥王生前最爱的女人。
楚清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轿,只是提着步子,缓缓的走上去。
她的眼中,除了那巨大的棺椁外,再无它物,一身的素白,显得她格外的憔悴,就好似生长在悬崖上的花朵,随时都有可能被折断,掉落万丈深渊。
从街尾走到街头,这一段看似不算遥远的路,却让楚清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
终于,她还是走到了棺椁前,望着近在咫尺的棺椁,她神情恍若,身子一晃,差点就倒了下去。
“楚清!”桑悠倾赶紧伸手去扶,将她靠在自己身上。
一滴清泪,从眼眶中落下,滴落在街面的青石砖上,绽放出一朵小花。
她的脸特意的用脂粉掩盖过苍白与憔悴,她精心的修饰过自己的绝色容貌,不想让赵晟颢看到她难看的样子。
桑悠倾看着楚清脸上那厚厚的脂粉,心中越发痛了起来。
楚清越这样,她就越感觉到她此刻内心的痛苦,和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
是啊,谁希望自己新婚没有多久的夫婿就这样撒手人寰,弃自己而去呢?
轻轻合目,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颤抖着。楚清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缓缓睁开双眼,推开桑悠倾的搀扶,继续走到棺椁边上,十指轻抚棺椁,身体依偎上去:“你不是说,等你回来,我们就去过想过的日子么?一起看遍天下美景,一起欣赏人间喜乐事,为什么你要骗我……如今留下我一人,我该如何?”
声音轻缓,好似呢喃,又似娇嗔的斥责。她没有哭,却听得周围的人心中剧痛,被她三言两句的带入了一个极度哀伤的环境之中。
仿佛,在这一刻,天地都要与她同辈,日月都要为她哭泣。
楚清视若罔闻四周的一切,面颊贴在棺椁上,唇角勾起浅浅的一笑:“不过,都没有关系了。无论如何,你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你走不动了,要休息,不要紧,还有我,我带你回家。剩下的路,我带你走。”
“楚清……”桑悠倾怔怔的看着一直在轻言细语的楚清,神情中充满了担忧。
她向上前劝慰几句,却被赵晟乾拉了回来,对她摇了摇头。
咬了咬唇,桑悠倾明白,楚清必须要发泄出心中的痛苦,不然会越来越难过,会将她逼疯。
全城的人,都在静静的看着楚清,看着她面露柔情的跟赵晟颢说这话。
此时此刻,没有一人没有感受到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有多厚,两人之间根本就无法被人打扰,也容不下任何人。
在这一刻,亦不会有人想要去打扰他们,破坏他们相聚重逢的一刻。
“我带你回家。”楚清呢喃着,向后退了两步,棺椁上还残留着她的泪痕。
跟随她而来的王府众人,忙赶过来,替换过护送棺椁的亲卫,神情悲戚的拉着棺椁返回王府。
楚清在幼荷和酒酒的搀扶下,走到赵晟乾跟前,微微垂首:“陛下,王爷一路回来已经很累了,先回王府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去向陛下请安。”
这半梦半颠的话,让赵晟乾微微蹙眉,却又不敢再刺激楚清,只能点头称好。望着楚清将棺椁带了回去。
第二日,逍遥王府外挂上白奠灯笼,架起灵堂,请来护国寺的僧人来为赵晟颢诵经。
整个架势,都在对外宣告着王府吊丧。
灵堂搭起第一日,楚皇赵晟乾便携着皇后桑悠倾一同前来吊丧。
直到此时此刻,他们终于在被布置得如同冰窖一样的灵堂里,看到了躺在棺椁里,如同睡着了一般的赵晟颢。
楚清一身洁净素裙,正坐在一旁,痴痴凝视。
见此,赵晟乾叹了口气,退了出去。桑悠倾则留在其中,缓缓走到楚清的身后,双手轻搭在她削薄的双肩上。
“楚清……”桑悠倾想要劝些什么,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楚清这不哭不闹的样子,让她看着都心疼,憋了许久,她才从齿缝唇间挤出两个字:“节哀。”
楚清绝美的脸上,露出凄美的笑容,只是轻点颌首,也不答话,她的双眸从未离开过赵晟颢的身上。
这番平静,让桑悠倾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
她突然绕到楚清身前,双手抓住她的双臂,将她从棺椁旁拉起来,摇晃着她:“楚清,你看看我。你要是心里难过,你就哭出来好不好?不要这样对自己,王爷看到会心疼的。”
说到后面,桑悠倾的泪水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楚清双唇动了一下,她的笑容艳绝,亦憔悴。她缓缓摇头,伸手拉下桑悠倾的手:“我没事。”
“你这个样子像是没事么?”桑悠倾根本不信她的话。在她心中,见证了楚清和赵晟颢的感情,两人平时虽然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过什么,但是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中,却能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眼里,心中只有彼此。
失去这样的挚爱,怎么会没事?桑悠倾试问自己,若是自己遭遇了这样的不幸,恐怕根本做不到像楚清这样坚强的打理这一切后续。
桑悠倾望着楚清的样子,鼻尖酸楚,将她拥在怀中,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楚清,我知道你心中好痛好痛,不愿相信这是事实。可是……王爷真的走了,离开了,他不是负你,他是迫不得已的,我求你不要再继续折磨你自己好不好,你想要哭,想要骂都好,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这样什么都不说,那么平静好么。”
肩头上湿润的感觉传来,让楚清的双唇轻轻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垂下了眸光。
桑悠倾任由泪水落下,整个人都被悲痛所包围着:“我听爹爹说了,王爷在中箭之后,最后一句话就是回家,他舍不得你,最后一个念头都想着你。”
“……”楚清的眸底,有些微动,清冽的眸色中也渐渐染上一层氤氲之色,不一会晶莹的泪水便这般落了下来。
似乎终于感觉到楚清不再压抑自己,桑悠倾缓缓离开楚清的肩头,望着她泪水直落的样子,缓缓的道:“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多了。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我想王爷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你一世安乐的过日子。”
“我想一个人静一下。”楚清垂下眸光,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在光线下闪烁。
她的声音略带请求之意,让人无法拒绝。
桑悠倾以为是坚强如楚清,不愿让他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亦或是她想要单独与赵晟颢说些话,便点了点头,退出了灵堂。
挂满白色纱幔的灵堂里,最终只有躺在棺椁里的赵晟颢,还有站在棺椁旁的楚清。
她低眉凝视着棺中之人,突然‘噗嗤’一笑,声音中带着莫名的情绪,娇嗔责怪的道:“你看看你,就是要离开了,也要惹得多少人为你伤心流泪,就是我也要陪着你肝肠寸断。”
说话间,泪水再次落下,楚清抬起手,用指尖拂去泪痕,重展笑颜。
“说好了的要一起走,你又如何能就这样弃我于不顾,自己离开?”楚清埋怨的看着赵晟颢。
可惜,那张倾绝的容貌没能再给她半点回应。
楚清也不在意,只是指尖轻抚着棺椁的边缘,缓缓围着走着。
棺椁很大,足够躺下三四人,此时,却只有赵晟颢一个人静静的躺在里面。
“阿颢,你一人躺在这里,会不会觉得孤单,会不会觉得冷?”楚清说着,居然踩着台阶,迈入了棺椁之中。
若是有人见到这一幕,定然会被吓住。
楚清坐在赵晟颢身边,指尖缓缓勾勒着他的五官,精心在心底描绘着他的容颜,呢喃的道:“我来陪你好不好?”
说着,她竟缓缓堂下,靠在赵晟颢的胸膛上,就如同曾经那般,在他身边,被他拥入怀中安然入睡。
棺椁里,安静了少顷。
楚清躺在赵晟颢的怀中,眼睛轻眨,眸底闪过一丝笑意:“这里躺着倒是舒服,难怪你舍不得醒过来。”
她从腰间摸出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瓷瓶,指尖撬开封口的蜡,淡淡的香气从里面飘了出来。
那种香气,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