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欢:第一毒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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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儿撇了撇嘴扶着她到一旁坐下,从御医那里要了药膏,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唠叨道,“什么左贤王,根本就是个野蛮人,下手这么重!”
燕胤扫了一眼手上的青紫,望向榻上昏迷不醒的诸葛无尘,眸光变幻,如黑暗中的深海,浪潮翻涌。
虽然他与楚荞相识不久,但多少了解她的脾气,除了因为凤宁澜的事,她从未有过这般失态。
一切关于那个人的事,她总是能清楚觉察,就如他骗过了上京城的所有人近十年,却没骗过她的眼睛。
可是,这个从未踏足大燕的苍月左贤王又怎么会与凤宁澜扯上关系?
正思量着,单喜领着几名宫人前来,交待了几人留下帮助照顾左贤王,方才问道,“左贤王状况如何了?”
“王爷是旧疾复发,等醒过来就没事了。”晏姑娘一边针灸,一边说道。
单喜点了点头,朝清羽公主道,“这些个宫人都是陛下身边得力的,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他们去做,奴才这去给陛下回话。”
“多谢。”清羽公主道。
单喜行了一礼,走向面色苍白神情呆滞的楚荞,道,“寿宴还在继续,王妃和宁王还是早些出去吧。”
楚荞恍若未闻,只是怔怔地瞧着诸葛无尘所在的方向。
“王妃受了惊,让她稍作休息再出去吧。”燕胤出声替她掩盖道。
她现在这般模样出去,任谁也会怀疑,她与左贤内王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单喜瞥了一眼楚荞,没再多问便离开偏殿。
半晌之后,燕胤上前,提醒道,“楚荞,我们该出去了。”
燕皇本就对方才发生的事心有不悦,他们再留在这里不露面,只会更惹人怀疑。
楚荞点了点头,木然地由沁儿扶着出了偏殿,回到席间,园中热闹依旧,人声喧哗,却怎么也进不了她的眼。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眸光平静如死水,机械地给自己斟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她却愈发地神思清醒过来。
酉时三刻,万寿宴结束,天下起了雨。
大臣们陆续告退,燕皇与各国使节一番交谈之后,道,“宁王,安排人护送各位使臣回驿馆休息。”
“是。”
佑大的春晖殿,显得有些空旷,燕皇冷冷地望向还独自坐在桌案边的女子,眉眼间难免失望和怒意。
单喜一见燕皇面色,连忙将殿内收拾的宫人遣了出去。
“你与左贤王,到底是怎么回事?”燕皇步步逼近前去,沉声喝道。
“无事。”楚荞平静回道。
“之前你与宁王的事,也就罢了,如今又扯上了苍月的左贤王,你到底跟多少人纠缠不清?”燕皇目光森冷慑人,冷声警告道,“我不管以前你与他们有什么样的过往,但你进了宸亲王府,就给朕安安份份的做你的宸亲王妃,若再有异心,朕必诛之!”
说罢,燕皇拂袖而去,嘈杂了一整天的大殿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她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仿若已经凝成了一座雕塑,桌下醉熏熏的白二爷抱着酒杯,早已梦起了周公。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打破了春晖殿的寂静,一身水蓝宫装的女子快步寻进殿来,站到楚荞面前,“阿荞,你到底怎么了?”
楚荞愣愣地望着眼前华贵无双的女子,扯出一丝笑意,“萦萦。”
“你一向懂分寸,不会平白无故那样的,刚才是怎么了?”凤缇萦担忧,又满腹疑问。
“我没事,只是华州染病未愈,有些精神不济。”她收敛起所有的悲伤苦涩,换上一如往昔的淡笑。
凤宁澜的事牵连重大,这宫里又是处处耳目,她无法开口告诉任何,亦无法向任何人倾诉此刻心中的痛苦,她只有独自承受。
凤缇萦望了她许久,知她性子执拗,她不想说的,她再怎么追问,她也不会坦白。
“我让人煮了醒酒汤,你先过去醒醒酒,我再差人送你出宫。”凤缇萦走近,便要扶她起来。
“不用了。“她撑着桌子站起身,却一个踉跄撞翻了桌椅,将桌上的白二爷也踢了一脚。
凤缇萦连忙扶住她,气愤又心疼,“楚荞,我不懂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什么事都非要自己扛着,你又把我凤缇萦当什么人了,你我相识这么多年,都不值得你真心信任吗?”
楚荞沉默,静静地望着雨雾蒙蒙中的春晖园,望着诸葛无尘所在的偏殿方向,喃喃道,“我只是在想,要是……他回来了,该有多好。”
凤缇萦目光亦渐渐悲凄,十年了,十年前也是这样的春天,也是在这春晖园,哥哥当着满朝群臣,许诺要娶此生只娶楚荞一人。
方才寿宴之上,那绝世剑舞重现,让她也恍然错觉,一切又回到十年的春天。
“我真希望,这些年所有的变故,都只是一场恶梦,可是,现实总不遂人愿。”凤缇萦轻笑,悲凉而嘲讽。
楚荞敛目深深吸了口气,转身轻轻抱住凤缇萦,坚定地说道,“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因为,他回来了。
这数月以来,她固然痛苦伤心。可是,凤缇萦这些年在这后宫之中,又何尝好过。
人人只道凤家长女宠冠六宫,凤家一门荣光万千,又何曾知晓,若没有那一场皇权的更替,她早已嫁给燕胤,成为当朝太子妃。
可是如今,他们一个苟且偷生,一个入宫为妃。
“总会好起来的。”凤缇萦亦轻轻抱住女子瘦弱的背脊,目光悠远地望着雨中的大燕皇宫,一字一顿地说道,“总有一天,我们会走出这个鬼地方。”
白二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两个女人抱在一块,瞬间一个激灵,难道跟着那臭狐狸久了,它家楚荞也断袖了?
“已经过了戌时了,我送你出宫。”凤缇萦松开她,说道。
楚荞想起入宫之前燕祈然的警告,淡笑道,“我自己走就行,王府有马车在宫外候着。”
凤缇萦抿了抿唇,解下身上的披风罩在她身上,将带来的雨伞给她,道,“宸亲王府与凤家是死敌,让王府的人看到我与你走太近,不是什么好事,我便不送你出去了,你自己小心。”
凤缇萦将她送出了春晖园,方才反回自己寝宫。
雨越下越大,楚荞撑着伞穿梭在连绵殿宇间,眼见宫门在望,她再蓦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了望春晖园的方向,思念欲狂的心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冷静与理智。
她鬼使神差般疾步折了回去,连手中挡雨的伞也被风吹走也不管不顾,避过了巡夜的侍卫和来往的宫人,她又回到了春晖园。
偏殿灯火明亮,她却无法靠近,亦无法去寻问关于他的任何情况。
她悄悄地走到了偏殿的窗外,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榻上沉睡的男人,安心地笑了。
纵然几经生死波折,纵然咫尺相望,却不能靠近,纵然不解他为何消失十年,她的心中,依旧是欢喜的。
她默然地在窗外的墙角处坐下,一从茂盛的海棠遮住了她所在的位置,若无人走近,根本无从发觉。
楚荞微微侧头靠着墙壁,隐约可以听到屋内之人轻浅的呼吸声,她终于确定,这一切不是梦境,是他真真实实地回来了。
她想起第一次冰湖初遇谦谦少年,想起他跪在雪里为她求情赦罪,想起他教她练剑,习字,弈棋,想起他每次冲她微笑的温柔,想起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而此刻,他就在一墙之后,离她最近的地方。
宸亲王府,安静的书房内白衣墨发的男子闻得雨声渐大,侧头望了望窗外,出声道,“什么时辰了?”
墨银回道,“已经戌时三刻了。”
燕祈然微微皱了皱眉,“泷一还没回来?”
早在半个时辰前,泷一已经驾车到宫门处等候了,按说这个时辰已经接着人回来了。
燕祈然搁下手中的药典,哼道,“这女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属下这就派人去城里找人。”墨银正说着,侧头看到快步进而来的人,忙道,“泷一回来了。”
泷一快步进了书房,坦然回道,“寿宴已经散了,王妃……没有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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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两人之间静默得令人窒息。舒蝤鴵裻
“和离?”燕祈然重复着这两个字,望着她的眼眸深沉如夜色的下的深海,暗流潜涌,激流横飞。
楚荞猛然一震,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几欲噬人的眼神,他一直是冷淡的,即便面对要取他性命的仇敌,也从未过这般厉色。
一瞬间,她有些心虚地转开了头,不敢再去深究那眼底深藏的种种。
他目光渐渐平静下来,冷然一笑,“楚荞,你把我当什么,需要的时候温柔哄几句,不需要就一脚踢开,你认为我是你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峥”
楚荞抿了抿唇,她从未认为自己有将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本事,她想走,因为凤宁澜的回来,亦因为她真的开始害怕了,害怕自己真的会沉溺在他无可抵挡的温柔和宠爱。
“我不过是与她长得几分相似的替身,王爷未免用情用错了地方。”
这本就是他与那个女子之间的爱恨纠缠,她不过是卷入其中的一个过客,终有一日,他心中的那个人会回来客。
那时,她又该怎么办?
索性,什么都不要,断得干干净净……
她有她的所爱,他有他的牵挂,继续纠缠不清,对谁都不是好事。
不如,就此了断。
她去追寻她所要的,他去寻找他心系的。
燕祈然盯着她,薄唇抿出一抹冷峻的弧度,随即一把将她从榻上擒起,快步进了内室将她扔到床上,欺身压了上来。
“你干什么?”楚荞慌乱地惊叫道。
燕祈然不理会她,面无表情地一件一件剥开她的衣衫,冰冷地说道,“你说的对,不过是带回府的一件替身,一件玩物而已,不值疼惜珍重。”
楚荞恐惧地望着冷漠的男人,一时间被吓到了,除了在安阳那场阴差阳错的肌肤之亲,相依相守,自成亲之后,她一直有心躲避着夫妻同房,他虽然有提过,却从未这般强迫过她。
“那诸葛无尘来了,你就迫不及待地要跟他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冰冷如雪,却又带着莫名的悲哀。
“你到底想干什么?”楚荞恼怒地抗拒着。
燕祈然长指一落,让她彻底安静下来,打量着她身无寸缕的身子,残忍冷笑,“王妃这是要为谁守身如玉?”
楚荞咬着唇瞪着他,说不出是恨是痛。
他吻住她苍白的唇,眼神灼热而冰冷地盯着她的眼睛,双唇移至她的耳际,沿着脖子,锁骨,丰润处,喘息着噬咬,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迹。
“王妃似乎忘了,这宸亲王府从来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他贪婪地享受着她的每一处娇美,气息渐渐灼热,“现在看来,比起你的心,你的身体更容易满足我。”
曾经在安阳那一个的朝夕相处,缠绵厮磨,他早已经她的身体了若指掌,满意地看着她渐渐因为欲/望的侵袭起了反应,她想转头避开那冰冷的视线,可是完全被压制的状态下,根本无从躲避。
“现在看清楚了,你婉转承欢的是我,不是心心念念地凤宁澜,也不是他诸葛无尘,是与你拜了堂,成了亲的我。”他说着,炙热如火的欲/望重重地撞入她的体内。
她猛然抓紧身下的褥子,因为他精暴无情的占有,疼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原来你也会痛,你可知道心痛是什么的?”他嘶哑着声音,深入浅出,不断往复。
这样毫无温柔与怜惜的欢爱,痛得又岂止是她。
他惩罚性的一次又一次地占有,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