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欢:第一毒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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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神魔不两立,爷跟他从来都不是一伙的。”白二爷一脸骄傲,而后道,“师傅还没有回归神域之前,可能还不是那臭狐狸的对手,你们谁也不准泄露了。”
楚荞与沁儿相互望了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显然都只是将他的话当作故事听一听。
“钱疯子为什么要追杀你师傅?你师傅欠他钱了吗?”沁儿饶有兴趣地问道。
“没欠他钱,只是抢了他的未婚妻。”
“他不是断袖吗?”沁儿挑眉道。
“那是因为他未婚妻死了,所以他对师傅怀恨在心,从此再也不喜欢女人,断袖一断就是三百年。”白二爷似乎有些同情对方,说起那段神域旧事,目光亦染上悲伤之意。
“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楚荞直言问道,白二爷不可能无缘无故跑来给她讲这些神话故事。
白二爷闻言甚至纠结,考虑了很久,道,“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爷希望你不要再纠缠左贤王了,他不会是你的归宿,一旦回归神域,他就要继承天尊之位,统域三界,根本不可能娶一个凡人,更何况,他真正喜欢的人……不会是你。”
楚荞菀然一笑,也不多问。
白二爷站在桌上,远远望向天际,幽然叹道,“从那个人在他面前,剜心剔骨,自毁魂魄而亡,他的心早就死了,这凡尘之间所遇种种,不过浮云过眼而已。”
沁儿听罢,甚是佩服地摸了摸白二爷顺溜的白毛,“你果然是一只得道的神鼠。”
楚荞见状,不由失笑,心中却不由想道,若是如白二爷所说,凤宁澜死里逃生,失去记忆,难道真的与它说的神域有关?
白二爷气鼓鼓地瞪着两人,有些出离了愤怒,“你们又不信我说的?”
“好了耗子,二哥约了我们去会宾楼,吃上京最出名的荷香鸡,你要不要去?”沁儿笑嘻嘻地说道。
“当然要。”白二爷顿时一扫阴霾,换上满面兴奋。
沁儿摇头失笑,朝楚荞道,“走吧,二哥已经等着了,他过几天就要回大宛了,说只在宫宴那日匆匆见了一面,连话都没跟你说一句,所以今天他请客。”
楚荞摇了摇头,无奈道,“你们去吧,我可能有好一段时间出不了王府了。”
“姓燕的要软禁你?”沁儿那火爆脾气,一听便一捋袖子,准备去找人算帐的架式。
“罢了,别惹事,十个你去了也不够他打的。”楚荞拉住她,一边朝园外走,一边道,“本来是想回国公府跟沉香道个别的,现在恐怕去不了,你帮我把些补身药材带给她。”
沁儿心有不平,却知道自己确实是惹不起那个人,可是想到她从此被禁王府之内,又不禁心疼,闷闷出声道,“我会常过来看你的。”
楚荞回宸苑将药材取了交给沁儿,亲自将一人一鼠送到了府门口,方才离开。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她依旧是被囚于王府的玩宠,燕祈然白天甚至少在她面前出现,却每每在睡梦中,被突入体内的坚硬灼热所惊醒……
明明夜夜交颈缠欢,两个人的心却一天比一天隔远……
他收起了心,又是那个冷心无情的狠厉亲王,而她的心却从来不在这王府之中,燕祈然虽然态度渐渐不再冷淡,对她的戒心却也丝毫未退。
软禁王府的第七天,她闲来无事也跟着燕祈然过起了神仙般的逍遥日子,起先他并不怎么搭理她,渐渐也悄有转变。
她之前一直以为这个人狂妄无忌所倚仗的不过是燕皇的宠爱,从王府下人的口中方才知,他确确实实是一直在独自生活,宸亲王府的家业,也是他自己一手经商赚来的,府中的侍卫和下人,都是心甘情愿跟随于他的,故而这么多年外面的人想安插眼线进来,根本无缝可钻。
阳光明媚的午后,她静静望着水榭低眉抚琴的人,修长如玉的手指下,灵动的琴音跳宛转而出……
半晌,燕祈然凤目微抬望向他,眉梢微扬,“想学?”
“对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我一向没什么天赋。”楚荞含笑道。
以前在凤家的时候,凤宁澜和萦萦也都教过她,只不过她根本没有抚琴的那份心境,每每弹出的都只是穿耳魔音,最后被凤缇萦狠狠威胁,不许她再碰琴……
忆起那段少年岁月,她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过来。”
燕祈然淡声道,眉眼间隐现温柔之色。
楚荞走近前去,挨着他边上坐下,咕哝道,“你真的会后悔的。”
他拉着她的抚上琴弦,低声道,“试试看。”
“嘣!”
园内栖息的春燕惊飞,燕祈然的爱琴被她给断了弦。
“真是朽木难雕。”燕祈然哼道。
楚荞揉着被震得有些发疼的指头,无奈笑道,“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以前在凤府的时候,凤宁澜和萦萦也教过我,但由于我实在没那个天赋,就没再让我学了。”
说话间,燕祈然已经示意泷一重取了一架琴过来,低头调了调音,淡淡道,“别在我面前提凤家的人。”
尤其,她提起时,还那般带着怀念的神色。
“我知道你母亲的死,你不会放过凤家,我不是要为凤家求情,亦没有那个资格求,我只是想告诉你,他们对于我是恩人,是这世上的亲人,有朝一日你若要害他们,我一定会救他们。”她望着他的侧脸,平静的目光隐带锋芒,“有人说感情不分对错,但在我的世界,它分对错,更分善恶。”
“所以呢?我这个人恶人,就算再怎么待你,也不值得你多看一眼?”燕祈然说道,声音淡而凉。
他说着,却依旧温柔地耐心的握着她手教她抚弦拨弦,她深深呼吸,压下心头被勾起的纷乱,说道,“其实我是个很自私的人,也不会真正对一个人全心信任,自私,凉薄,甚至无情,但那是我的生存方式,它能让我活得更久。”
燕祈然没有说话,目光变幻地瞥了眼女子瘦削侧脸,有因为她坦言的欣然,有不易察觉的疼惜,更有着同病相怜的慨然。
若非过早体会到人世的辛酸,若非见多了自私的背叛,谁愿意变这样冷硬心肠。
整整一个午后,在燕祈然的耐心教导下,她这块朽木终于能勉强弹出几个音来,这种“飞跃性”的进步,让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夜里的欢爱,燕祈然似乎格外的热情温柔,撩拨得她焦渴难耐,却不急着占有,噙着笑瞅着她因情/欲而酡红如醉的面容,低哑着声音问道,“要还是不要?今晚我不想逼你。”
楚荞心中暗骂无耻,你霸王硬上弓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好心?
她探手勾住他的脖颈,主动送上自己的唇,他灼热的眼底掠过得逞的笑意,霸道地舌尖探入,唇舌交缠也渐渐无法餍足,迫不及待地挤入她的体内……
“啊……”始料不及的刺激让她猛地弓起身,呻/吟出声。
他的动作渐渐激烈,反复进出着,同时又贪禁的采撷着她嫣红如花的唇,低语道,“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楚荞神思一个清醒,难不成他这夜夜不知餍足的贪欢,是想再要一个孩子?
可是她……
她眼里的犹豫,换来他愈发狂野的占有,一次次侵入着,撞击着,直到令人战栗的快意,将她逼至神魂颠倒。
五更之时,天已经大亮,楚荞睁着眼睛,静静望着照进屋内的晨光。
身后的男人翻了个身,勾住她的腰身,心情好的说道,“今天是尹沉香离京,你可以去送送她。”
楚荞诧异地转头。“今天这么好说话?”
他亲吻着她的肩头,低笑,“你昨晚的身体笼络我了。”
她红着脸缩进被子,哼道,“那就多谢你的恩典。”
他起身下床,一边更衣,一边道,“再敢天黑前不回府,下回没这么好说话。”
燕祈然梳洗过后,离开寝阁,却留下满室温柔软的气息,搅乱人的心湖。
楚荞蹙着眉,望着帐顶的鸾凤和鸣的刺绣,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该为他这一次的宽容退让而欢喜,还是该忧愁。
良久之后,起床梳洗,蓦然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不由有些好奇,自己到底有多像那个女子。
不过长得像她,便得这样的宠爱,若是换作她……
她敛目重重吐出一口气,驱散心头杂乱的念头,到了前厅简单用了早膳,便赶回国公府去。
尹沉香那日从沁公主口中得知,她被宸亲王软禁在府,以为她不会来,看到她出现,苍白的面上难掩欣喜之色,“你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放心吧,我光明正大出来的。”那铜墙铁壁,固若金汤的宸亲王府,就是她肋生双翅,也跑不出来。
尹沉香闻言失笑,却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回来这么久,与你也只是匆匆几面,这一走,不知相见又是何时了。”
“你好好去养你的病,得空我和邵姨一起去看你。”楚荞扶着她出府,上马车。
“我不在京中,母亲你就多费心照应些了。”尹沉香一边朝府外走,一边恳求道。
她何堂不想常伴母亲膝下,只是这孱弱多病的身子,总是在鬼门关徘徊,让她多年来,只能远在药王谷调理休养。
“你不说,我也会的。”邵姨这些年,待她有如亲生,她自会照料。
“还有你,以后再遇上尹宝镜和大夫人那一伙别给她们好脸色,好歹你现在是亲王妃耶,她们惹不起你,只有看你脸色的份。”尹沉香也不急着上马车,与她朝着南城方向漫步走着,一边走,一边唠叨“虽然宸亲王在外声名狼藉,不过听玉溪所说,他待你是极好的,你别总还念着宁王府那人渣,我怕你哪天红杏出墙,被他杀了,我还来不及给你收尸。”
楚荞皱了皱眉,笑道,“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尹沉香侧头瞅了她两眼,点头,“像。”
你太心软,太顾念旧情,她这样的性子,早晚会夹在凤家和宸亲王府之间,左右为难。
楚荞见她虚弱苍白,便停下道,“快上车吧,早点养好了病回来。”
尹沉香上了马车,趴在车窗,拿出她给的玉璧晃了晃,笑道,“我会再顺道去见见你的老相好,要是遇上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他。”
“你这是上赶着要我红杏出墙?”楚荞笑道。
尹沉香与她相视一笑,将玉璧收起,挥了挥手道,“你自己多保重。”
楚荞挥手道别,直到马车出了城,方才转身离开。
只是谁也不曾料到,这一别之后,再相见,竟是那样的一天……
送走了尹沉香,便想着去驿馆找钱疯子和白二爷,她若是自己出面查探诸葛无尘的事,定会引人怀疑,也逃不过燕祈然的耳目,只得拜托耗子帮忙了。
她要赶着天黑之前办完事回府,便直接从映月湖抄近路过去。
“是你。”
熟悉的声音瞬间让她心跳一窒,她僵硬地站在那里,再也无力迈出一步。
碧柳依依的湖畔,青衫如画的男子静然而立,站那个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那个她曾纵身跳下的地方……
“欢迎之至,任卿采撷。”
风声浅浅,拂乱了垂落新柳,吹皱了一池碧水。舒蝤鴵裻
恍然之间,时光溯回。
她僵硬地站在那里,不敢动,不敢说话,不敢眨眼,唯恐眼前的一切又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中幻影。
“你……还好吧?”诸葛无尘开口打破了平静,想到那日她那日在自己窗下守了一夜,被宸亲王亲自带出宫,便再无消息。
她回过神来,别开目光望着风中摇摆的柳枝,心口像哽了一把刀,满腔的郁结和思念只化为简单两个字濉。
“还好。”
她多么想告诉他,我不好,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