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英雄谁是英雄之04伤心小箭-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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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挨在桌上,像突然间睡去了似的,那一张比婴儿更纯真的脸,却有一个少女特有令人动心的艳。
窗外的夜在呼啸。
白愁飞对这张美脸看了好一会,他心中确也有一场天人交战:她那么纯洁该不该砧污她呢?她原来跟自己是清清白白的,要不要为逞自己一时之欲,而破坏了这种和谐关系呢?她原来就相当喜欢自己的,该不该因一时行动,而少掉一个朋友多增一名敌人呢?
但他忽然想起王小石。
想到王小石,他就狰狞地笑了:
——王小石忒真多朋友、兄弟、贵人红粉扶持啊,可是自己只要得到了温柔,王小石就等于在他手上析了一个大跟斗。
那的确是件痛快的事。
他又忆及苏梦枕。
念及苏梦枕,他便得意地笑了起来。
——苏梦枕到底死了没有?不知道。他怀疑这早该病死了二十二年的人仍还没有死,正在暗处伺伏一次对他复仇的机会,他觉得那是真的,不是多疑而已、他始终不信苏梦枕真的会尸骨无存的死了,他不放心,但他也怀疑苏梦枕就算死也会故意死得毁尸灭遗迹,让自己一辈子不能安心,因为他也找不到任何苏梦枕能逃出的机会。在这样的疑惧中,要是把他的推一小师妹奸污了,在心理上,是一个极大的胜利和极欢快的报复。
那的确是件再也愉快不过的事。
更重要还是:
他要她。
——她那么美,微挺的胸脯,泛桃色的靥,光滑的柔肤,处子和幽香……他要定她了。
于是,他开始动手了。
动手去玷污一个纯洁的女子。
一个清白之躯。
突然惊醒。
迷迷糊糊的坐候了一阵,张炭几乎是洋浑噩耗的就睡了手机电子书www.jartxt.cOM过去,然后就好像是因为做了一个噩梦(但那噩梦已完全不记得了,几乎是一醒来的刹那间便已都不记得了)还是因为真的警觉到了些什么可怕的事情而醒了过来。
他一醒来,就看见蔡水择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可登时恼火了。
他原本是个珍惜生命,不易磕睡的人,沈虎禅沈老大告诉过他:
太多睡眠是一种堕落,愈睡便愈堕落。一个人睡眠时间愈多,活的时间便愈少。人总是估计得比实际需要的睡眠更长得多,而又错以为睡得多便寿命较长、活得较健康,其实这都是没有根据的。有的人,一天睡两三个小时,便已足够;有些人,两三天睡一觉就已太多,爱睡的人通常都不是勤奋的人,他们在清醒的时间也不见得会专心努力工作。
而他们惟一可以不睡的时间都只为了玩乐。
一个人心无大志、失望受挫的时候,反而容易长胖,出为在心理上要多照顾自己一些,作为弥补,所以一定多吃多睡,所以肥胖绝对是一种病态。
张炭喜欢吃饭。他特别爱米饭,就像的世他放火烧了大家整个乡的稻田或那里的米仓似的,今吐要逐粒逐粒、逐碗逐砸地鲸吞细嚼米饭,以作补偿,以显报应,他饭吃得多,又爱困,自然就比较容易发胖。
所以他尽量让自己少睡一些,多做一些事,他用软尺量过自己的腰围,才二十余岁就三十六寸以上的腰围,使他实在也不敢自我恭维。
幸好他也是工作狂,成天把工作当作娱乐,他相信“挨”,挨,或者“熬”,而成功是要”挨”出来的,出头是靠“熬”出来的。
在蔡水择面前,他更不想瞌睡。
因为睡去是一种示弱。
他诚不愿在一个他认为的“懦夫”面前示弱。
可是却不知怎的,自从他跟蔡水择在“老林寺”一役后,脑里老是混混沌沌,心里总浑浑噩噩,慵慵懒懒的,很爱困觉但一合起眼皮,就会梦(抑或是见到)到一个脸上有疤的甜美女子。
——难道是那一战里,他的穴道因受“无梦女”挟制,反抗之下,发动“反反神功”,两人一时竟黏在一起,分不开来,到最后虽然还是祉开了,但到底是不是她身上(心里?)有些什么,还未曾在自己体内扯掉;而自己也有点什么,留在她那里?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但他常困。
常想念她。
常梦见她——以致他分不大清楚:究竟是因为常睡而常遇见她,还是因为他要常遇见她而常常困着。
不过,他倒很讨厌自己:竟在这重要而重大的关头,居然睡着了。
——虽然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即能警省,但在这要害关头居然还有失神现象,他已觉得是奇耻大辱了。
不过这一次他做的是噩梦,并没有梦到伊,因此使他更是烦躁了。
所以他凶凶咄咄地问了回去:“你看什么!?”
他最不喜欢别人在他累的时候、睡的时候望着他。
——自从“老林寺”一役后,蔡水择曾给赵书四踢伤了额伤仍未痊愈,能活过来已算奇迹,脸上不知哪根筋可能给踹坏了,脸歪歪咀斜斜的,身体常常发出臭味,头发也日见焦黄稀疏,成天有这样一副不该笑时的惨兮兮笑容,张炭也怀疑他在笑时是不是真的在笑,在看东西时是不是真的在看。
蔡水择好像一直在等他醒来,但又一直没敢惊扰他——他知道张炭既看不起他,也讨厌他,更未原谅他。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蔡水择把声音压得很底。
“怎么?”
张炭装得毫不重视地问。
“这儿好像没事,但外面的人,作了很大的调动,如果我没有弄错,他们正在布阵。”
“布阵?对付我们用得着那么大阵仗?”
“不需要。”
张炭的怀疑是出自于“自量”。
蔡水择的回答更是“实在”。
这样一来。两人的话就能更快地接近主题:
“你是说……外面楼子里人手的调动,不是为了我们?”
蔡水择神争凝重地点头,但脸上依然不改那诡异的笑容。
大堂内才几根大火猎猎晃动,以致巨大的阴影投射在二人脸上不住跃动,看去更是诡幻妖异无与伦比。
张炭深吸了一口气。
“你的意思是:对付我们,只要白愁飞出手便可以了,用不着那么劳师动众。”
“就算鬼见愁不出手,他手上不管是雷媚还是‘平安吉庆’。对付我们也绰绰有余。”
“那么,他们不是为了我们.又在我们进入楼子里之后才调动主力,莫非是……”
——要不是为了他门,还会为了谁?
“所以不管是发生什么事,”张炭马上作出了反应和推论:“都不要惊动小石头。”
这次蔡水择摇首。
脸上依然带着那半个诡笑。
张炭一脸不高兴:“为什么?难道要王三哥来送死么!”
“你别忘了,我们是为什么而进来的?”
“……温姑娘!?”
“对。”蔡水择惨笑道,“假使我们能为了她而甘送羊入虎口,要是她有难,王老三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何况,温姑娘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何等之重,而且她也是苏楼主的师妹……”
张炭悚然一惊。
此惊自是非同小可。
“这样说来,温柔岂不是……”
他抬头上望。
白楼顶层“留白轩”灯火依然温暖,然而温柔却是不是已陷险境之中?
蔡水择笑意更诡,眼神里有比夜色更深重更黑的隐忧。
这时候,在“留白轩”里的白愁飞,已决意要尽情蹂躏这一朵妖艳的鲜花,但他一时犹未决定:到底要灭了灯痛痛快快地干她一番,还是让灯亮着仔仔细细清清楚楚享受这个女子,以致日后能记得每个淫辱一个美丽纯洁女子的细节。
第二章
八八:处子之身
在离“金风细雨楼”不过五里之遥的“象鼻塔”,“挫骨扬灰”何择钟还在呆呆地守着进出的要道。
山于太过无聊。他只好看自己的掌纹,翻来覆去的看,眉皱了又舒,蹙了又展,却还是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时,“象鼻塔”里出去的人,陆续回来了:象鼻塔就好比一个亲切的大家庭,在外面痕荡够了的孩子,始终还是要回到家里来的。
这次回来的三个人,是“象鼻塔”里三大精英分子,他们在白天分别给派出去,执行王小石一项布署:
他们是:“独沽一味”唐七昧、朱小腰和“活字号”温宝。
他们说说笑笑,正跟商生石、秦送石、夏寻石等闲聊,经过何择钟身边,看他在审视自己的掌纹,不免觉得好笑。
朱小腰故意把他的厚厚沉沉甸甸重重的手掌翻了过来。笑说。
“来来来让我跟你瞧瞧……”
她本曾沦落青楼,会客人多了,自然懂得一点相人之法,掌相面相、也颇知法了,本来见何择钟憨得可爱,正想相陷几句,但这一端视,只见此人厚实掌心,有三道深深如刀雕的纹,其余什么都没有了,登时无以发挥,知道眼前这人是个吃饱饭没事干至多是努力睡觉,别说是大起大落大成大败了,就连胡思乱想也付诸阙如的闷人,当下只好啐了一声说:“哈!真简单!日出日落,吃饭上床盖被子,还看什么掌相!”
何择钟也不以为意,只咕哝道:“人生里本就至简单不过,生老病死,站起来、躺下去,管那么复杂干吗?”
朱小腰只一笑,随意地问了一句:“小老唐和黑炭头呢?不是轮到他们换班的吗?”
何择钟正想回答,温宝却笑了起来:“咦嘿,朱圣主居然这一回挂念起咱们的巨侠起来了,看来,唐大巨侠这一趟功夫和这一番苦心倒没白费哩!”
朱小腰瞟了温宝一眼:“你再油腔滑舌的,我就替你改一改字号。”
“改字号?根据河洛理数吧?”夏寻石居然听到了也过来凑热闹,“是根据河洛理数改名字吧?我也会一些。”
朱小腰粉脸肃然,媚目含煞:“我只替他改一个字。”
温宝哈哈笑道,“当然是‘宝’字了。难道改我的姓不成!”
“你是‘活字号’的吧?”朱小腰忽问了这一句。
“是……”
温宝还未回答完,朱小腰已说:“我替你把‘活’改成‘死’!”
温宝吓得直吐舌:“哗,哗,哗,朱圣主,我只开开玩笑而已,你也犯不着如此认真吧?”
温宝的样子倒活像只元宝,笑眉尚悦目,跟人笑闹惯了,仿佛一天不作弄人一下倒没了个性似的。朱小腰跟他也闹惯了,知道不能给这种人开头就占了便宜,所以更咽咄逼人,处处得理不饶人。
忽听唐七昧低声疾道:“暖,你看!”
众人看去,只见一仿似人脸、十分灵黠的红狐,一只深眸正在街角黯处幽幽地看向这儿,带点儿忧恫的蓝。
朱小腰认得这是她上次在“小作为坊”店里放生的红狐。
那头狐狸也在看她,目光里似透露了一种人的事情,依依不舍。
朱小腰一向不与人亲善,就算对颜鹤发有一种莫名的依恋之情,也仅止于深藏心底际,对这头红狐却产生了一种极大的亲切,仿佛她是这红狐前世,而这红狐正来看它自己的今生。
人狐对望了一下,人有一些恍惚、狐有一些儿畏缩。
然后,这红狐狸便没人街角,消失不见了。
——也不知它是怎么进入这人口杂沓之地的。
——它是一直躲在这儿?刚溜了过来呢?
毫无来由的,朱小腰忽然念起了唐宝牛——这心情像是一个轻细的召唤。
轻细而深刻的召唤。
(也许是因为当日她在“小作坊”遇伏时,唐宝牛也曾出力救过她和狐狸之故吧?
他还为她负了伤。)
所以她又记起了刚才还没得到答的问题。
“大方、小唐、黑炭、风火轮他们都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