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笑长空by耳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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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看看?”展昭问。
“那可不。”白玉堂对展昭笑了笑,“白衣观白衣观,那供的就应该是白衣的大神了,也就是同好,当然要去看看的。”
展昭无奈地摇摇头,想了想觉得也是,现在夜深人静的,该睡的都睡了,也打听不到什么,先看看这白衣教究竟信奉的是哪个神灵吧。
两人施展轻功,几个纵跃就上了大殿的屋顶,两人揭开的瓦片往里头望了一眼,就见下面空空荡荡的,红砖铺地。两人对视了一眼,隐藏在屋顶后,等巡逻的人过去了,就悄无声息地跳下了房顶,大殿的门不是一般的木门,而是抱了铁皮、钉了铁钉的厚重木门。白玉堂仰脸看了看,对展昭摆摆手,指了指房顶——意思是,还是从上面进吧。
展昭点点头,和白玉堂一起又回到了房顶上,两人多揭开了几片瓦,跳进了大殿里。
殿内并没有人,落了地,两人先是本能地仰脸看屋顶。
“好高的顶啊。”白玉堂摇摇头,门严实又没有窗,其实也是有一定好处的,就是你在屋里点灯也不会有人发现。白玉堂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火折子打开,吹了吹。
借着火折子的亮光,两人环顾四周,不看还好,看了一眼,两人都皱眉。就见这大殿不像一般的道观或者庙宇,四周没有金刚也没有罗汉,除了十二个大柱子之外,几乎就是墙壁了。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墙壁上绘满了图案,像是壁画。这些壁画画的不是佛家故事,也不是道家传说,而是一张张的人面。这里的人面大小不同,不约而同都用白巾蒙着口鼻,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盯着大殿的正中央。虽然只有眼睛,但这些画像竟然没有一幅的神色是相同的,有的愤怒、有的含笑、有的冷漠、有的惊恐……但共同的特点就是,都莫名地含着些不怀好意,让人忍不住全身起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白玉堂看那一双双眼睛觉得没牛收拐眩案切×枋龅囊谎勺帕持宦冻鲅劬Φ娜恕!�
“这究竟是什么门派的?”展昭问,“或者说是哪路的神仙?”
白玉堂耸耸肩,拿着火折子走近了细细看,就见那些壁画有新有旧,从色彩来看,有的是刚画没多久的,有些却是好久之前画的。
“玉堂。”展昭突然叫了白玉堂一声。
白玉堂回头,就见展昭指了指前面……正前方有一个巨大的佛龛,地上放着蒲团,佛龛的上面,似乎是供着一座巨大的雕像,用一块白布盖着。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走过去。
“这东西够大的啊。”白玉堂仰起脸看了看,展昭揭开白布,就见下面是一座佛像的基座,白色料子,展昭伸手摸了摸,看白玉堂,“汉白玉的。”
“这么大一块啊?”白玉堂有些吃惊,“雕的什么菩萨啊?这么大?”
展昭仰脸看了看,撩起白布对白玉堂摇摇头,“太高了,看不清,要不然揭下来看看?”
白玉堂点点头,一手拿着火折子,另一只手拉着白布,展昭飞身而起,跃到半个佛像高的地方,抓住白布往外一拽,白玉堂在下面一拉……“哗啦”一声,白布缓缓地掉了下来,两人抬头一看,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赞叹……就见白布后面是一尊巨大的千手观音像,那观音身后的一千只手惟妙惟肖,而且每只手上,都有一只眼睛,盯着大殿的中央,观音的脸上也遮着一块白布,露在外面的眼睛俯视这下方,似乎是在看着身前的人,而且眼珠是淡淡的红色……说不出的诡异。
展昭和白玉堂愣了一会儿,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下午在城郊命案现场找到的那只白玉手臂。
“猫儿,一模一样的手。”白玉堂伸手一指那千手观音身后的手,“感觉是尊小的,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千手观音像。
展昭点点头,正这时,突然就听大殿外传来了一阵喧哗,“什么人?”
白玉堂和展昭耳力极佳,方圆几里之内有人靠近绝对可以立刻发现,这声音发闷,又很远,可见并不是对他们喊的,而且这大殿密不透光,不可能被发现。
但两人还是飞快地捡起白布,一人一头抓着,腾身而起,用白布将千手观音先遮起来,随后白玉堂吹灭火折子,跟展昭一起跃上顶梁,小心翼翼地从屋顶出去了。
两人出了屋顶之后,朝传来喧哗的地方看过去,就见远处有几个人正在打斗。确切地说,是有几个白衣人,正在围攻一个红衣人。那红衣人头发极长,一身鲜红的衣服,脸上遮着一块红色的方巾。此人功夫极佳,挡开了那些白衣人,冷声道,“叶一白,你给出来!”
听声音,是个女人,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狡黠一笑,抬手轻轻地碰了下拳头……今晚真是来着了!
第八话 闻,疑影重莫华
展昭和白玉堂屏气凝神,悄悄地到更近的那个房顶后面,往下观望,就见那红衣的女子手持一条长鞭,边抽打着那些白衣教的教众,边喊,“叶一白,你给我出来,你凭什么在教主面前说我的坏话,出来!”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纳闷,这叶一白不是白衣教的教主?要是的话,怎么又出来了个教主?
正纳闷呢,就听从一旁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凉冰冰的声音,“红衣,什么事那么生气啊?”
听到了那个声音,白玉堂微微皱眉,侧耳细听,脸上有一丝疑惑。
展昭看到他的表情,对他挑挑眉——你认识啊?
白玉堂耸耸肩——觉得耳熟而已。
两人不做计较,继续偷听,这时,就见大门一开,有一个白衣人缓缓地走了出来,此人身材很高,且瘦,头发极长,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脸上白纱蒙面,空着手没拿兵器。
白玉堂一看就睁大了眼睛,伸手在展昭面前轻轻地挥了挥。
展昭转脸看他——真的认识?
白玉堂凑过去在展昭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莫华宫的宫主。”
展昭猛的一愣,吃惊地盯着白玉堂,“当真?”
“那是!”白玉堂也一眼回瞪过去,“千真万确。”
“不是在天山么,怎么上这儿来了?”展昭不解。
白玉堂耸耸肩,“我怎么知道。”说罢,又对展昭笑了笑,凑过去说,“我就说是个男的么。”
展昭白了他一眼,继续看热闹,边看,就边觉得耳朵烫烫的,对了,刚才白玉堂是贴着自己耳朵说话的,热气都吹进去了。展昭有些尴尬,想想刚才自己也是那样说话的,转脸,就见白玉堂一边的耳朵也红,脸上还有些不自在。见展昭看自己呢,白玉堂转过脸来,瞪了一眼——死猫,看什么?
展昭也有些不服气,磨磨牙,也瞪一眼——我看老鼠!
白玉堂怒了,抬手就打,展昭反击……两人就在房顶上悄无声息地过起了招。
一猫一鼠在屋上打得热闹,院子里的人却是没有察觉,就听叶一白懒洋洋地道,“看你这么激动的样子,大概是干的什么亏心事被教主发现了吧……这么多教众,你那点破事谁不知道教主神通广大,自然会发现,也用不着我去告发。”
“你少花言巧语!”红衣抬手就是一鞭子抽过去,叶一白一侧身避过,红衣抽第二鞭的时候,被叶一白抬手抓住了鞭子,就听叶一白冷笑,“红衣,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这里是白衣观,不是你红衣观!”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果然是那棵红椒啊。
正想着呢,突然就听红衣颇有几分不屑地道,“呵……叶一白,你别得意,别仗着教主宠你就胡作非为,谁不知道你趁着挑选教众的时候胡作非为了,这里可是开封,我劝你不要做得太嚣张,等哪天被那包黑子盯上了,我怕你没地儿哭去。”
叶一白似乎是有些不耐烦,淡淡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教众挑选得怎么样了?”
红衣看着还挺得意的,“我早就挑足一百个了,过几天就给教主送过去,不过你么……”说到这里了,红衣左右看看,“你才挑了几个人?”
叶一白摆摆手,带着几分厌恶,道,“女娃本来好看的就多,你又是去青楼娼馆挑的,自然是容易,你不想想,这世上才多少好看的男人?像天仙一样的全天下才几个,哪儿那么好挑?!”
房顶上的展昭不由自主地就转脸瞟了一眼白玉堂,对他挑挑眉,白玉堂一眼横过去,两人才发现……什么时候已经停手了,想想还是抬手,接着打。
“教主指明要你找的那个人呢?”红衣问叶一白,“有线索了么?”
叶一白摇摇头,“还没有。”
“哼……真是没用。”红衣似乎是特意来挑衅的,叶一白也懒得跟她计较,冷冷问她,“你半夜三更的,究竟来干嘛?”
“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我明夜就带着找来的教众回莫华宫去了,如果你也弄好了的话,我们就一起走。”
叶一白一摆手,“你自己走吧,我还要再逗留几天,你走的时候自己小心,最近开封府的人似乎是已经注意到我们的行踪了。”
“呵……”红衣收起鞭子,“开封府算什么,我才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再说了,我就是给一些个受苦受难的窑姐儿赎了身,平时好吃好喝好招待,可没干什么不好的事情……倒是你,虐打教众,好自为之。”说完,纵身跃上对面的房顶,回头狠狠瞪了叶一白一眼,“叶一白,你给我记住,以后我的事你少管,不然我可跟你不客气!”说完,飞身离去。
叶一白盯着红衣离去的夜空看了一眼,冷冷地笑了一声,“泼妇。”说完,转身走了。
很快,白衣观的众人都散去,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展昭和白玉堂在房顶上又往下看了看,对视。
“猫儿,现在怎么办?”白玉堂问,“是先回去禀报包大人,还是干别的?”
展昭想了想,道,“我想把那些被虐打的白衣教众都救出来……不过又怕打草惊蛇。”
“而且啊。”白玉堂有些无奈地道,“江湖门派虐打手下、徒弟的也不在少数,毕竟都是学武的么,被打几下算什么?你就算抓住了他们,也很难就真的治他的罪。”
展昭轻轻叹了口气,“就是这点最麻烦……还有明夜那个红衣教要把抓住的人送回去了,如果不阻止,那些姑娘就得进莫华宫了。”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会儿,笑,“你就算把她们都救了下来,她们不也还得回青楼娼馆里,受苦不说还遭人白眼。”
“这倒是。”展昭摇摇头,问白玉堂,“你说他们干吗非得在开封招人呢?这种事情完全可以去别处做。”
白玉堂盯着展昭笑了笑,突然伸手挑了一下展昭的下巴,道,“那还用问,开封城人杰地灵,出的美人多。”
展昭愣了一会儿,敢情白玉堂拿话戏耍他呢,看来还在记仇自己说他好看的事。见那老鼠一双桃花眼都笑眯起来了,展昭突然就坏心眼上来了,伸手一把掐住白玉堂的腮帮子……
“嘶……白玉堂疼得一激灵,伸手去抓展昭,展昭赶紧躲开,手也放开了,白玉堂似乎不甘心,扑上去就要抓回来,展昭不让,两人就在房顶上滚开了,滚了良久,白玉堂终于是掐住了展昭的腮帮子,因为展昭突然就开始发呆。
掐住了展昭的脸,白玉堂看他盯着自己发呆呢,就眨眨眼,才发现自己整个压在展昭的身上,两人身体紧贴,自己一手按着展昭的腰,一手掐他脸,而展昭的双手也在自己的腰侧……才发现他们脸很近,几乎挨到一起了。
对视了良久,两人突然同时弹开,尴尬地在房顶上坐了一会儿。
“呃,我回开封府……”
“呃,我回白鹇庄……”
两人异口同声,又一阵尴尬,赶紧起身,转了身想走又停住脚步都转了回来——走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