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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特工逃妃-第47部分

小说: 特工逃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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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惊雷滚滚,白光撕裂长空,豆大的雨珠倾盆泼下,她跪在雨中,浑然不觉得衣裳湿透,透体生寒。

宇文谦玉将她抱起,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拼命厮打,大喊大叫,然而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力气却那么大,她怎么也挣脱不了。

他在她耳边大吼,若她不在了,孩子怎么办。

她忽然就安静下来,任由他抱着她走进室内,任由丫鬟替她沐浴,换上干爽的衣服。

那是她唯一一次失控,从那次以后,她再也没哭过,没闹过,她每天起来第一件事便是盯着女儿的睡颜,每晚等心儿睡了之后她才会回房休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终究没有像太医说的那样活不过三月,然而心儿如今快一岁了,却仍然手脚无力,连爬坐都做不到。

她知道这个孩子不会像别的孩子那样了,但她却从来没觉得这么满足过,老天终究是开眼了,没有夺走她的心儿,那她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这时,睡梦中的孩子转醒了,她睁开清澈澄净的眼眸,看着一旁的母亲,忽然甜甜地笑了。

孩子的眼珠是深紫色的,五官结合了帝轩和宋晓的优点,漂亮得令天地都为之失色。

然而这样的宝贝,却身中剧毒,每天都要喝下苦涩的药膳,隔几日便会被银针扎得遍体通红。

但即便是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心儿却是个爱笑的孩子,除了看到太医时会放声大哭外,其余的时间,她总是笑着,美好得像一个小天使。

心里像有一股暖流在涌动,宋晓想伸手抱抱她,但却害怕碰到她身上被银针扎痛的部分。

她凑近脸去,在孩子的额头落下一吻,轻声说道:“HI,宝贝。”

她知道孩子是听不懂的,然而心儿却笑得更大声了。

孩子依依呀呀地叫着,挥舞着小小的手臂,似乎想让母亲抱起她,但宋晓却终于没有伸手。

孩子似乎不满了,她嘟起小嘴,大大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母亲,让宋晓的心都快融化了。

“宝贝,不是娘不想抱你,只是娘亲怕弄疼你,你要乖乖的,等你的病好了,娘加倍补偿你,好吗。”温言软语,轻声低哄,宋晓似在说给女儿听,也似在说给自己听。

“夫人,药膳做好了。”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宋晓急忙敛去眼底的悲伤,出声示意奶娘端进来。

摇篮里小小的人儿看见奶娘手中端着的小碗,开始不乐意了,她皱起眉头,拳头在半空挥舞得更厉害了,似在抗议。

知道女儿不想喝掺了苦涩药汁的细粥,但孩子体内余毒未清,她尽管心疼,却也不得不狠下心来。

“心儿,张嘴。”从奶娘手中接过小碗,宋晓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细粥,送至女儿嘴边。

然而孩子却怎么都不肯喝,宋晓无奈,只得硬起心肠,将心儿抱起,果然碰到她的伤口,孩子又开始大哭。

哄了好一阵子,心儿终于哭声渐小,宋晓接过汤匙,软磨硬泡终于将粥送进孩子嘴里,然而下一秒,孩子就吐了出来。

擦干孩子嘴角的水渍,宋晓继续喂粥,孩子吐了,她就继续喂,细粥换了一碗又一碗,终究孩子实在是太饿了,才终于吞下细粥,只一顿饭,就花了近一个时辰。

宋晓已经习惯了,每日的光阴似乎都这样消耗掉的,喂完了心儿,她将孩子放回摇篮里,轻轻地给她唱着摇篮曲,看着孩子甜甜的笑容,她只觉得心都被填满了。

“夫人,你先去歇息一下吧,小姐我看着就行了。”奶娘好意提醒,她看得出来,宋晓又是一夜未睡,她也是做母亲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情。

“你昨晚也没睡好,你先去休息下吧,等何婶来了,我再回房。”宋晓语气极其温和,然而却十分坚持。

宇文谦玉本不想让她操劳,府中原本置有五、六名奶娘,然而宋晓却执意自己也要照顾孩子,又借口喜欢清静,不喜欢太多人呆在心乐居,于是只留下两名奶娘帮忙。

而这几日,另一名奶娘的小儿子生了病,宋晓让她回去照顾儿子,心儿只由她们和一些丫鬟照顾。

宋晓并不是不懂宇文谦玉的好意,只是心儿身份特殊,虽然这府中只有宇文谦玉知晓她们的身份,而她为了不露出破绽,一直带着人皮面具,但她仍然不放心让太多人接触心儿。

这个孩子身上流着两国皇族的血液,尽管她不被世人承认,但难保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为了谨慎起见,宋晓决定尽量亲力亲为,一来是因为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看着女儿,二来便是杜绝别有居心的人钻了空子。

“夫人,不是我多嘴,你看你这几日,人又瘦了一圈,王爷会责骂我们这些下人的。”这名奶娘姓杜,本是三代务农的贫农,却因为丈夫被恶棍打死,不得不卖身到王府,以养活五个孩子。

她性格淳朴,快言快语,是个直肠子,眼见宋晓不肯去休息,又忍不住开始唠叨了。

虽然这名夫人并不是王爷的妻妾,孩子的模样一看便知父亲不是汉人,但王爷交代过,她们母女俩是府中的贵客,对待她们要像对待主子一样尽心尽力。

他们都是受过王爷恩惠的人,又怎敢不听王爷的吩咐,况且这对母女着实可怜,母亲年纪轻轻便成了寡妇,孩子那么小就得了这么重的病,每次一想起这些,杜婶就忍不住唏嘘,想来自己也算幸运的,至少几个孩子无病无灾,又遇上王爷这么个大善人,得人恩果千年记,王爷嘱咐的事,她自然会尽心尽力。

“杜婶,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是今天心儿难得精神好,我想陪她多玩一会。”宋晓晓之以情,带些恳请地对杜婶说道。

见说服不了她,杜婶只能无奈地妥协:“那好吧,我就在隔壁,如果夫人你有什么需要,我立刻就来。”

感激地点点头,宋晓看着杜婶走出去,带上门,目光又落回摇篮里抓住她手指不放的小人儿身上。

看着孩子甜甜糯软的笑容,宋晓也报之一笑,这个孩子,注定是一生多难的,她的身份不被承认,也不会像别的孩子那样茁壮成长,但这些都丝毫动摇不了宋晓的决心。

上苍夺走了她一个孩子,但却留下了另一个,她会把两份爱都给心儿,即便天塌地陷,即便日倾月沉,她也会尽她最大的力量保护她。

第4卷 第156章 以国犯险

御花园

夏意正浓,花开似锦,一片片粉白、靛青、明黄、淡紫的斑斓花朵在和煦暖阳下团团绽放,馥郁芬芳。

一身青色朝服的宇文谦玉在宫人的带领下,穿花拂柳,走过青石小径,朝花园深处的水榭走去。

“王爷,请!”太监弓着身子,在前面引路,走过一池莲荷,前方一座精致的水榭亭台便显露了出来。

亭子里已有一人列座等候,见宇文谦玉,缓缓起身,朝他走来。

“谦玉拜见皇兄。”宇文谦玉见到来人,恭敬地行了一礼,然而很快便被来人制止了。

“你我兄弟谈天,就无须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了。”宇文昭--南离国的世袭郡王,一身明黄色龙袍,身材高大魁梧,气度非凡,然而脸上所戴的黄金面具却让他多了一丝生冷。

按理说,宇文谦玉是不该称呼宇文昭为皇兄的,因为南离国虽然宣告独立,宇文昭也早已举办了登基大典,然而毕竟天启尚存,各诸侯国互相制衡,谁也不承认其余各国的地位。

但尽管没有得到天下的认同,南离国实质上也已经是个独立的皇朝,完整的官僚制度,全建制的军队,发达的经济体制,再加上宇文谦玉这样一个掌舵人,南离已然和东苍国一样,成为有能力和天启平起平坐的独立藩国。

“皇兄,今日叫谦玉前来,所为何事?”宇文昭屏退了宫人,没有外人在场,宇文谦玉也不再坚持那套君臣礼仪,他跟随宇文昭落座,将茶杯斟满,缓缓开口。

“你我兄弟好久没聚一聚,今日只是谈些家事罢了。”宇文昭金色的面具在阳光下反射出有些刺目的光芒,他声音醇厚,大笑几声,一副仁厚兄长的姿态。

然而宇文谦玉并不信今日只是把闲言语,但他只是温和一笑,并未做声,手中不时摆弄复杂的茶具,将两人的杯子一次次斟满。

温暖的阳光洒在人身上,舒服得让人睡意渐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起家常琐事,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意味。

终于,宇文昭开口了:“你府中那名女子。”

宇文谦玉放下茶杯,打断兄长的话,“皇兄今日昭谦玉前来,是为了此事吧。”

宇文昭也不否认:“谦玉,我一直认为你沉稳睿智,是国之重器,但你为何这一次错得如此离谱。”

在这个弟弟面前,宇文昭从不用“朕”这一称呼,他看重宇文谦玉,也明白这个皇位是如何得来的。

宇文谦玉举眸,深邃的目光透过层层金光,不卑不亢地与宇文昭对视,神色依旧柔和,“谦玉不知有何过错。”

“到了这一步,你还要和我兜圈子?你明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你也明知道那名孩子是谁的骨肉。你这样做,就不怕给南离招致灾祸?”语气有些谴责,宇文昭难以理解一向温和淡然的弟弟,为何在这件事情上那么坚持,寸步不让。

“谦玉知道,皇兄自然也知道,谦玉这一生,最亏欠之人便是她,如今所做的事情,只是为补偿当年的过错罢了。”当年他对不起她,那就让以后的日子来偿还吧。

提及往事,宇文昭声音里有些压抑的怒意,他愤恨地说道:“说起亏欠,皇甫氏对我的伤害呢?你难道都忘了!”

“谦玉没忘,但那不是瑾儿的错。

皇兄可还记得,那一年南离洪涝,百姓流离失所,饿死了多少人?若不是瑾儿说服天旭帝开仓赈灾,南离国力恐怕会倒退五年。”宇文谦玉无视宇文昭的怒气,只是陈诉事实。

“你也可还记得,我脸上这尊面具是怎么带上去的!”声音渐渐提高,宇文昭目光闪过一丝阴鸷。

“谦玉没忘,一直谨记在心。”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想起那一年的大火,宇文谦玉心忽然抽痛了下。

“没忘?我看你是忘得干干净净!忘了我们的祖先如何被发配到这里,忘了宇文家族世世代代谨记的使命,忘了这座江山本就应该冠上宇文的姓氏!”宇文昭怒斥道,大手一挥,“砰”地一声,茶盏碎成几瓣。

“千年前的恩怨,皇兄为何还不肯放下。”有些疲惫地开口,宇文谦玉淡淡看着发怒的宇文昭,表情平静似水。

面具下的鹰目落在宇文谦玉淡薄的脸上,一时间没有开口,他知道这个弟弟尽管有经天纬地之才,但却没有野心,也知道若不是那场大火,他定不会助他匡扶大业。

半晌,见宇文谦玉难得执着,宇文昭放软了语气:“那就不提,但如今天下大乱,中京皇室软弱无力,民不聊生,我们只是顺应天意,解万民于水火之中。”

“若真是救民,那便应该同仇敌忾,对抗大溯。”淡淡开口,宇文谦玉执起茶杯,抿了一口。

“你就非要忤逆我吗?”没好气地开口,宇文昭紧紧盯着宇文谦玉。

放下茶杯,从氤氲的雾气看过去,宇文谦玉语气恭敬,然而却坚持己见:“皇兄,并非臣弟忤逆您。只是唇亡齿寒这个道理,臣弟希望您能明白。”

“南离有天堑为障,尽管大溯铁骑纵横,却不善水战,等天启和大溯拼得两败俱伤,我军就能趁机出击,建千秋功业。就算失败了,我军也能退回南离,并不会有多大损耗。”宇文昭说得信心满满,他并不是不懂宇文谦玉的担忧,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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