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玉堂-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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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茵跟在后头垂首出去。
陈明京知道这么一闹事情是没有结果的,他喝道:“退堂!”话落,有衙役过去,呼喇喇将门口看热闹的百姓轰走。
幼清回头去看方氏,方氏走过来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方幼清!”刘氏被衙役押着,站在幼清面前低声道,“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她说着看了眼薛思画……
薛思画扑过来抱着刘氏:“娘!”刘氏皱眉看着薛思画,道,“若是见到你哥哥,一定要劝他迷途知返,不要再浑下去了。”
薛思画点着头。
周文茵随着左夫人上了马车,婆媳二人沉默的坐在车厢里,车子驶出府衙后院,刚一出去就被外头的百姓拦住,一个个的交头接耳对着马车指指点点:“这里头坐着的就是粤安侯府的二奶奶吧,她可真是心狠,和薛家还是表亲呢,是有多大的仇恨,令她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还没有定案吗,没有证据的事,不要胡说。”有人打断另一人的话,那人就不服气的道,“这种家事要什么证据,更何况,薛家的人是吃饱了撑的,又是放火烧自己,又是把自家的人弄的早产来陷害她?肯定是她怀恨在心报复的。我可听说,两年前她走的时候就和薛家闹翻了!”
“对!”有人接了话道,“她原是和薛家大公子有婚约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婚约就取消了,她一声不响的回了娘家,而薛家大公子隔年就娶了赵家小姐。我看,她就是气不过薛大公子和她取消了婚约,才回来报复薛大奶奶吧。”
众人好像找到了信服的理由,纷纷点头赞同。
马车被人堵着举步维艰,周文茵和左夫人不得不坐在马车里听别人对她们评头论足。
“将人赶走。”周文茵朝外头喝道,“手里的鞭子是吃素的不成!”
赶车的婆子便挥起了鞭子,看热闹的百姓只是看热闹罢了,谁也不想惹一身晦气,便纷纷退避在一边,马车就缓缓的行了起来。
左夫人始终坐着没有出声,过了一刻,马车进了府里,左夫人下了车由方妈妈扶着回了正院,周文茵垂着头跟着进去,等她进了正院左夫人便低声和方妈妈说了一句,方妈妈就朝满园的丫头婆子打了眼色,丫头婆子便纷纷退了出去。
方妈妈关了院门。
周文茵害怕的回头看了眼院门,心里砰砰的跳着,磨蹭了许久才进了正厅,左夫人已经在主位上坐下来!
——————题外话——————
今天一大早被家里人拉出去了,写了一半的文就搁到下午,实在对不起大家!明天更新时间还是上午,以后尽量不再发生这种事情!
没脸要月票,顶着锅盖遁走……
172 报应
“跪下!”左夫人忽然一拍桌子,望着周文茵,周文茵不敢造次立刻跪在了地上,左夫人就和方妈妈道,“上家法!”
方妈妈应是而去。
周文茵抬起头来,屈辱,惊恐一瞬间聚集在脸上。
她知道左氏的家法是什么,可是用的却只是家中的妾室以及丫头婆子身上,婆母现在竟然要用在她身上,周文茵咬着唇望着左夫人,道:“娘,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今天不该冒冒失失的到公堂去听审,您要罚我我无话可说,可是……”
左夫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可是什么?可是不该对你用家法是不是?”
周文茵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以往果然是我小瞧你了。”左夫人冷笑道,“没想到周礼养出来这么一个能干的女儿,能不动神色的去害人,如今还有胆子质疑我!”
周文茵摇着头,回道:“娘,您误会了,我没有害人。”她说着微顿,迫不及待的解释道,“是她们联合起来蓄谋害我,我真的很冤枉啊。”
“住口。”左夫人喝道,“我是没有耳朵听,还是没有眼睛看,抑或你以为我老眼昏花不能明辨是非?”她摆摆手,不想和周文茵多谈,不给她教训,她根本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给我打!”
方妈妈拿了根一臂长的篾条出来,软软的缠在手上,周文茵看到心就立刻提了起来,她朝后缩了缩,望着左夫人,道:“娘,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左夫人没有吱声,朝方妈妈点了点头。
方妈妈便上前去,掀了周文茵的裙子露出脚踝和小腿,便就一下一下抽在小腿上,每抽一下就如将肉撕下来一般,钻心的疼,周文茵尖叫着求饶,可左夫人依旧淡然的喝着茶,仿若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方妈妈抽的很娴熟,每一次都不落空,且每一次都重叠在一处,不过十几二十下,周文茵的小腿已经肿了起来,再抽十几下便肿的宛若馒头一般,疼的周文茵脸色惨白,趴在地上连喊都没了力气。
方妈妈前后抽了一共八十下才收手,周文茵已疼的晕过去一次,过了一刻等她醒过来,左夫人依旧淡淡的坐在主位上!
“娘
穿越之独守倾心。”周文茵一双腿动都不能动,哀求的看着左夫人,左夫人轻悠悠的放了茶盅,望着周文茵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周文茵点着头道:“知……知道!”
“说说看!”左夫人冷眼看着她,周文茵就回道,“我,我不该不经您的同意擅自上公堂,更不该被人牵着鼻子走,丢了您的脸面,我知道错了!”
左夫人没有说话,朝方妈妈看了一眼,方妈妈二话不说,上去接着抽,待抽够二十下她才停手,周文茵趴在地上哭着道:“娘,求您饶命!”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左夫人语气不变,依旧问着方才的问题。
周文茵心里有些害怕,斟酌了一番才道:“我……我不知道,求婆母明示!”
“蠢货!”左夫人冷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来京城我如何和你说的!”
周文茵捂着腿一点一点移着坐起来,望着左夫人气若游丝的回道:“您说让我一切听您的,让我不要张扬,遇事能避则避切勿出头!”
“你又是怎么做的。”左夫人望着周文茵。
周文茵极力的辩解道:“可是……这件事并非是我张扬,而是她们设好了陷阱等我跳,我事先真的不知道!”
左夫人嘲讽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方妈妈又上去抽了二十下,周文茵大哭,这篾条起初抽在身上便如刀片在割着肉,再往后新伤覆在旧伤便如锯子在磨在扯,她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腿,并没有流血,但是皮肉却已经绽开,周文茵实在无法忍受,恨不得一头撞死才好,方妈妈收了手,左夫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周文茵,冷声道:“牛不喝水难按角,你若不凑上去把脸伸出去,她们能害得到你!”又道,“我不管你以前在薛家受了什么委屈,但我今天警告你,你若再没脑子的四处惹事,我定不会轻饶你!”
周文茵拼命的点着头,她真的怕方妈妈再上来抽她。
“从今天开始,你便在家中养病,不准踏出房门半步!”左夫人挑了挑周文茵的下颌,眯着眼睛看她,“你出丑也好生死也罢,我懒得管你,但是若你连累了家里的人,我告诉你,不用回到广东,我就能让你在京城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左夫人说话并没有多少的波澜,面上也未露杀意,可是周文茵却依旧害怕的抖了抖,她从来没有见过左夫人露出这副样子!
“自不量力的东西。”左夫人将周文茵甩开,道,“这点伎俩就想暗算人家,那宋太太不知比你聪明多少倍,她早就算好你要做什么,就在这里等着你!你说人家设计了陷阱陷害你,我看是你自己给自己挖了坑,还一副沾沾自喜的蠢样!”话落,左夫人拂袖对方妈妈道,“将她送回房里派人守着,三天内不准上药,不准吃饭,让她长长记性!”左夫人说完,便大步出了门。
周文茵筋骨未断,受的只是皮肉之苦,所以她能走路,但是每走一步那充了血的火灼刺痛感,像是烙在铁上,又像有人拿刀剜肉似的……方妈妈的手法很巧,这样把裙子已落下干干净净连血腥味味都闻不见,实在是妙极。
周文茵咬着唇强撑着站起来,狠狠的看着走出去的左夫人,眼泪蓄在眼眶里,她由丫鬟背着回到自己的房里。
“梨花
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周文茵拉着丫鬟的手,低声道,“你想办法出去通知我的父亲来一趟,让他来看看我!”
梨花听着一愣,道:“二奶奶,老夫人将您软禁在这里,您出不去奴婢现在恐怕也出不去。”梨花说完,周文茵眉头一皱便啪的一声,抽了梨花一个耳光,喝道,“是不是我出了丑,你就以为可以不听我的话了?我告诉你,我现在还是左府的二奶奶!”
梨花捂着脸跪了下来,解释道:“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不是这个意思,你立刻想办法去通知我父亲。”周文茵说完,恨的将手里的茶盅丢在地上,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蜷在一边的小腿,三天不上药……她说不定就已经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了。
梨花抹着泪点了点头,将地上的茶盅收拾干净便出了门去。
梨花一出去,房间中便只剩下周文茵,她无力的靠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时,房间的窗户吱吱呀呀的被人推开,周文茵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过了一刻她就出声道:“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的?”
“茵儿。”薛明大步过来,径直在床边坐下,捧了她的腿,一看便倒吸了一口冷气,“茵儿,你的腿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左夫人打的?”
周文茵咬着唇,怒道:“不用你管!”
“现在我不管你,谁来管你!”薛明说着一顿,又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找金疮药!”他的话才说完,周文茵就将他一把推开,喝道,“滚,你现在就滚,我谁都不需要!”
薛明皱眉露出一丝不悦,随即又被他压了下去,他道:“你别乱动,腿上的伤不能碰!”他伸手想去碰周文茵的脸,周文茵却一下子将他的手推开,怒道,“我的早就没了脸,我这样活在世上,就只会成为别人的笑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让我死了算了。”
“说什么傻话!”薛明低声安慰道,“你不还有我吗,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你放心!”话落,强行将周文茵按在自己的怀里,周文茵推着打着咬着,又压抑着靠在他怀里低声哭了起来,哭了好一会儿,薛明见她歇了便拿帕子给她擦眼泪,问道,“你的伤不上药不行,你等我,我去给你找药!”
“泰哥儿。”周文茵情绪稳定了一些,拉着薛明的手,咬着唇道,“婆母她不让我上药,你不用找药了。”
薛明一愣顿时满面怒容:“她将你打成这样,还不准你上药,可恶!”他目光阴鹫,露出一丝杀意,望着正落着泪的周文茵,道,“走,你跟我走!”
“走?去哪里?”周文茵被薛明拉扯着下了床,薛明道,“离开这里,她现在在京城就能这般对你,等他日你回广东以后,日后肯定更加难过!茵儿,这样的人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留在那里,等着你的只有无尽的苦!”
“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周文茵疼的倒吸着冷气,推开薛明在床沿坐下,回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嫁给二爷你也不是知道,那样的情况下,我能嫁出去就已经谢天谢地,更何况,我们和粤安侯联姻的好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若是跟你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