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秘密(出版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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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应的人,找出他们背后的主谋。”
这时,洛桑匆匆进来,他在仁钦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仁钦起身,随洛桑出了议事厅。他们上了大昭寺的屋顶,屋顶上的双鹿法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仁钦边走边说:“我早就料到那个喇嘛就是其美杰布。”
“这下好了,新账旧账一起算。”洛桑得意地说。
“只要德勒少爷出来救那两个人,他们就是同党。到时候,他就是有一千张嘴,到了噶厦的公堂,也很难择清自己。”
“爸啦,如果像昨天晚上一样,他坐视不管呢?”
“不会,三百块银圆都扔那儿,他想救,只是还没到出手的时候。”
忽然有个人影在他们侧面的屋角一晃,不见了。仁钦机警地喝道:“什么人?”
洛桑马上狂奔过去,只看到一个人穿着黑氆氇的背影,匆匆下楼消失了。仁钦也赶了过来,他突然听到有金属滚落的声音,一个转经铜筒从屋檐上滚下来,摔在了他们的脚下。仁钦捡起转经筒,不解地看着四周,他摇动几下,感到里面是空的,于是拧开了经筒,里面竟露出一封信。他拆开藏纸写的书信,看罢,递给洛桑。洛桑看完,面带喜色。
“你马上启程,带上两名信得过的奴仆,快去快回。”仁钦说。
“爸啦,您放心,我快马加鞭,一定把他们带回来。”洛桑信誓旦旦地说。
汪丹躺在小院的角落里,已经饿得浑身发软。洛丹实在挨不住,屋里屋外地乱转。汪丹烦躁地说:“你别在那儿转悠了,我本来就晕,你越转,我越晕。”
洛丹嘴里骂骂咧咧地说:“扎西喇嘛自己当少爷去了,现在可能正喝着肉粥,吃着肉包子。他把我们扔在这儿就不管了,也不来送药,也不来送吃的。”
“你就别骂了,我在想,送我们来的那位大兄弟,他是不是出事儿啦?”
“也说不准,他回去被抓啦?不能够啊。”
“谁知道呢。我们越狱了,这两天也没见藏兵搜捕,太安静了,不正常。”
“要不我出去探探风儿。”
“算了,你一露头,非把警察招来。”
“那我们也不能在这儿等死啊,都两天了。扎西再不来,我们饿也饿死了。”
“再等等,咱们熬过今天,等到后半夜,要是还没人来,我们就去德勒府看看。”
两个人熬到了后半夜,“棕藏装”还是没有来,他们只好奔向德勒府。汪丹和洛丹在德勒府不远处的街口停住脚步,鬼鬼祟祟地朝正门观察。他们发现德勒府非常安静,两个人放心了,向大门靠近。
他们哪里知道,在德勒府对面的院落里埋伏着十几名藏军,藏军透过门缝,看见汪丹和洛丹正朝德勒府大门走去。观察的藏军向军官禀报:“他们来了,到了德勒府门口。”
军官发号施令:“听我命令,等那两个革命党进了德勒府的大门,我们就包抄过去,要人赃俱获!”全体藏军蠢蠢欲动,严阵以待。
汪丹和洛丹来到德勒府大门前,轻轻地敲门,大门里没有任何反应,他们警觉地四下张望。忽然大门洞开,一条藏獒冲了出来,汪丹和洛丹吓得撒腿就跑。刚珠牵着藏獒,冲着他们骂骂咧咧地吼道:“哪来两个穷鬼,半夜敲门,找死啊!”
埋伏的藏军盯着门外,他们看见汪丹和洛丹跑进胡同,转眼不见了。藏军们要冲出去,军官拦住他们:“别动,谁都不许动!”他凑近门缝查看,十分不解地说:“跑了,这就跑了?”
汪丹和洛丹屁滚尿流地跑回小院时,天光已经大亮,他们钻进屋里,把门拴好。洛丹想不明白了,嘟囔:“救咱们出来,又放狗咬咱们,扎西喇嘛这罗煞,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也觉得奇怪,德勒府挺安静的。唉,刚才牵狗的那个人,不就是抽你的那小子吗?”
“是啊。这个前世的冤家。”
突然,院外传来敲门声。两个人警觉,侧耳倾听。
“不像是警察,我去看看。”洛丹说完,起身去开门。来人是“棕藏装”,洛丹一见他,像见到了亲人似的,嚷嚷:“大兄弟,你还记得来啊,我们俩都快饿死了。”
“棕藏装”一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一边说:“那天我回去的路上就被搜捕的警察给盯上了。这不,在外面躲了两天,才敢露头。这是药,还有吃的,快吃吧。”
汪丹撕开纸包,里面竟然是牛肉,他和洛丹狼吞虎咽吃了起来。“棕藏装”又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钱袋子,说道:“这些钱你们带上,德勒少爷现在不便见你们,他让你们今天一落黑赶紧出城,回印度去。”
洛丹闻听,感激地说:“扎西喇嘛够仗义,没忘过去的交情。大兄弟,你回去一定要把感谢的话送到,什么时候他去印度,我们在那儿等他。”
“我们家少爷也为你们担惊受怕,你这就要走了,捎回去这几句话,是不是不够分量?”
“也是,那你看……”
“不如你们写封信,话也说得明白,也把印度那边的地址留下。要不,少爷怎么去找你们呢。”
“也对。可是……这没有纸和笔啊。”
“我这儿有。”“棕藏装”把身上带的竹笔、墨水瓶和纸摊在地上,汪丹取纸写信。
“棕藏装”问洛丹:“你们怎么叫我家少爷扎西喇嘛呢?”
洛丹大大咧咧地说:“他本来就是喇嘛。当然啦,是个不伦不类的喇嘛,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他一天琢磨什么。但他有学问,这点我佩服。”
汪丹写好了信,又按了一个手印后,交给了“棕藏装”。
仁钦府的大门被敲得山响,仆人打开门,洛桑带着三个喇嘛走了进来。他吩咐管家带着喇嘛们去经堂休息,自己径直去了客厅。仁钦正在客厅看经卷。洛桑上前说道:“爸啦,我把热振寺的喇嘛接来了。”
“我看见了,怎么是三个人?”仁钦问。
“他们是在一个夏仓学经,很熟悉,十几年了。他们听我说了情况,感到很气愤,都要来,我拗不过他们,就都请来了。我想,多一张嘴总没坏处。”
“人品怎么样?”
“憨厚得像牦牛,不会出什么岔子。”
“那就好。让他们在府上住下,不要声张,这几天先不要上街,免得招人眼。”
“他们想去热振佛邸拜望活佛。”
“你就说我会安排的,活佛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知道了。”
仁钦又觉得有些不妥,把正在看的佛经合上,用布包起来,递给洛桑说:“把那三卷佛经拿下来,送给他们。”
洛桑看了看,不情愿地说:“爸啦……这佛经是拉萨佛爷赐给您的。”
“这才显得尊贵啊。去吧!”
洛桑无奈,只好捧着佛经走了。仁钦思忖着,汪丹和洛丹的越狱已经为扎西设好了一个圈套,这三个喇嘛的出现更增加了必胜的筹码。此时他的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忍,德勒家族是一个有着二百多年传承的贵族世家,就这么在眼前消亡了,也是拉萨的悲哀啊。
雍丹府的两名女仆正捧着一套制服站在地中央,这是土登格勒从五品如本晋升到四品的代本制服。卓嘎、占堆和格勒坐在卡垫上欣赏着。卓嘎开心地说:“代本的制服就是不一样,瞧这徽章,还有扣子,金灿灿的。二老公,这一定是金子做的吧。”
“按说是,那些办差的偷工减料也说不准,你咬一口试试。”格勒逗她说。
“坏死了你,把我的牙崩掉了,你赔啊。”卓嘎一边打他,一边笑着说。
“我已经是噶厦政府的四品大员了,几枚金扣子算什么。”
“穿上,让我看看。”
格勒胳膊一伸,女仆们把制服套在他身上,占堆拿过帽子,帮他戴在头上。格勒美不胜收,得意地说:“怎么样?”
占堆赞叹:“二弟,威风,真威风!大英雄格萨尔王也不过如此。”
这时,帕甲从外面进来,他一见格勒穿着新制服,满脸堆笑地说:“代本老爷,我赶上了,讨个头彩,给您磕头了。”说着,便跪在地上磕头。
“你小子,油腔滑调的,我换了套衣服,就成老爷啦,还叫少爷。”
“是,代本少爷。”
“说吧,什么事儿?”
“尼玛大人让我来通知您,我们发现了汪丹和洛丹藏身的院子,让您马上过去。”
“什么地方?”
“城东南角,一个没人住的破院子。”
格勒兴高采烈地说:“我第一天升任警察总办,这就给我送来一个大案子,这是佛祖显灵了,让我露脸啊。帕甲,你也别在这儿跪着了,马上去兵营,通知一连警备集合,二连做预备队,我马上就到。”
帕甲应承着,走了。
帕甲一走,格勒马上换了一副面孔,他皱着眉头,思索着。
占堆上前问道:“二弟,那两个人怎么还在拉萨啊?不是早出来了吗?哎呀,这两块拙料。”
格勒想清楚了,他转头对占堆说:“大哥,你马上去德勒府告诉姐夫,汪丹和洛丹藏身的地方被警察发现了,我马上要带人去搜捕,让姐夫抢在我们的头里,把人转移走。”
占堆答应着,出了客厅,他骑马直奔德勒府。他在德勒府门前跳下马,跑上去敲门。不远处的两个康巴人一直关注着这边,他们佯装在一块石头上磨刀,见占堆进了德勒府,两个人立刻警觉起来。
由于跑得太急,占堆也顾不上贵族做派,他喘着粗气,大口大口地喝茶,然后把事情告诉扎西。
扎西却冷静地说:“三天过去了,终于沉不住气了。”
占堆不明白,催促说:“姐夫,你别在那儿顺唾沫了,再不去,二弟就去抓人了。那两块拙料肯定没跑,那我们不就白把他们折腾出来了吗?”
“占堆你说得对,得去救他们了。这样,你先回去,我安排一下。”
“姐夫,需要我帮忙吗?”
“别把你也牵扯进去,反而被动。”
“那好,我回去,需要的话,你就派人去叫我。”占堆说完,走了。
扎西吩咐说:“旺秋,马上准备,多带些糌粑、酥油、银圆、藏钞,帐篷也带上一顶。”
旺秋应承着:“我这就去办。”
“要快。还有,再带一部望远镜。”扎西转过头来,看到德吉,又交代说:“你留在府上,汪丹和洛丹被警察追捕,如果他们出不了城,两个人没处可躲,很有可能会再来德勒府。德吉,你要做两件事,一、带着家奴守住门,绝不能让汪丹和洛丹进德勒府,否则,就中了仁钦的圈套。二、告诉他们,不管出现任何情况,都去拉萨河边的玛尼堆找我,我在那里接应他们。”
“不让他们进门,我怎么告诉他们?”德吉问道。
“喊,看哪个家奴嗓门高,让他扯脖子喊,他们就听见了。”扎西安排好了一切,带着十几名家奴,牵着四五匹马,带着帐篷等物件出了院门。刚珠赶紧把大门关上,又把藏獒牵到了门口。
德吉对院子里的奴仆们说:“从现在开始,不许任何人进院子,也不许任何人出院子。”众人点头,德勒府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两个康巴人见扎西带着一群家奴出门走了,他们跑去向仁钦和洛桑报告。仁钦听后,得意地笑着说:“狐狸和猎人耍心眼儿,到头来只有一个下场,找死!”
洛桑悻悻地说:“假德勒少爷你也有今天!”
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