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双-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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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树也透过车窗往外看,冷凕渊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这个城镇崎岖八绕,放眼望去全是灰土的石屋子。
城镇是在一个下坡的凹地里,所以入口比较高,站在入口可以一览大半的风貌。
这只是一个比较普通的镇子,这种镇子的建筑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是诡异的地方就在于,这镇子并不残破,但却毫无人烟,一点生气都没有。
还没进去光是这么看上一眼,都不自觉的脚底发寒。
“老怪前辈,这里难道是一座鬼城?”
胡班浑身一寒,拉了拉破掳“你能别乱说吗,本来就觉得慎人,这马上就天黑了,要么原地休息等着明日一早再走,否则…”
老怪转过身“小家伙你出来感觉一些,这里有没有什么不妥”
冷凕渊睁开眼睛,起身下车,弘树先他一步下车,伸出手扶着他下来。
对于他二人的相处方式,众人心里都有些疑惑。
明明就是半路遇上的,并非主仆。
但是弘树对冷凕渊恭敬有加,凡事都为他打点妥当,显然是熟门熟路。
但冷凕渊对弘树的伺候都很习惯自然,对他又偏偏不像是对待家仆的,让人捉摸不透。
冷凕渊刚下马车,那原本死寂一般的城镇顿时星星点点的火光燃起,就像是这城镇里的居民点着烛火迎接黑夜一般。
众人被这一变故弄得更加心底发寒,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冷凕渊突然捂着心脏,紧紧的蹙眉,心口一阵绞痛。
弘树急忙扶着他“沧澜!药呢?”
众人闻声回头,看到冷凕渊的样子不禁大骇
“怎么了?莫非这镇子大凶?”
话音一落,不知哪里吹来的一阵浓雾,雾气浓到近身的人都看不见了。
等到雾气散了,他们却不在入口处了,而是置身城镇之中。
冷凕渊痛极的站不稳,捂着心脏慢慢倒了下去。
弘树一惊,抱着他靠着墙坐在地上“沧澜药在哪儿?!”
一边问一边伸手在冷凕渊身上摸索,摸到一个小瓷瓶“是不是这个?”
冷凕渊费力的睁开眼睛,虚弱的点点头。
弘树连忙倒出药喂他服下,四处看了看,抱起他准备找离开的路。
老怪拦着他“你别莽撞,先要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妖孽在作祟!否则出不去的!”
弘树也知这城镇有古怪,也许凭自己真的很难出去,只好将冷凕渊放在自己腿上,等着他们想办法。
破掳看冷凕渊一直捂着心口,担心道“沧澜这是怎么了?莫非是这位子太邪气,他身子受不住?”
弘树摇头“我不知此地是否太邪气,但他本身就有心疾”
胡班打量了四处“老怪前辈,你以前可有遇到这类似的事情?有没有破解之法?”
老怪没有感觉到剑的异动,这天上乌云密布,也看不见天象,取出药粉挥洒,也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要么是个厉害的妖孽作祟,要么这本就是个吞活人的鬼城,若是天亮前我们找不到出路,恐怕就再也出不去了”
转过身看向冷凕渊“小家伙,你那宝物可有异常?”
冷凕渊心脏疼的说不出话来,靠在弘树身上虚弱的喘气。
这段时间偶有胸闷,但这么厉害还没犯过,偏偏到了这空无一人的鬼城就发的如此厉害,肯定不是巧合。
见他似乎疼痛的失去了神智,老怪也无法
“开、休、生三吉门,死、惊、伤三凶门,生门属土,居东北方艮宫”
老怪算了算,指着一边道“往这里走便是生门”
说完又蹲下用石头在地上画着什么,嘴里不停的念着,然后又取出龟壳占卦,一看卦象脸色一变
“六丙到乾,大凶”
所有人的脸色都微微发白了,胡班不安的看向破掳,破掳笑了笑
“福也祸也,自由天定,我们选个方向走吧,不试试如何知吉凶”
老怪收起东西,豁然一笑
“哈哈,也罢,若是困死在这鬼城之中,也算是命,生门大凶,那便反其道而行,咱们走死门”
胡班拉着他“前辈,要不还是选别的门吧,这死门,本就不吉利,说不定是凶中之凶”
破掳拍拍他“何必执着卦象,走吧”
弘树将冷凕渊抱起来,跟着他们走着。
破掳看着他“不如我们轮流背着他好了,如此若遇到事情,尚有体力应付”
“不必,沧澜心脏不好,不能用背的”
一群人不停的走,沿着一条直道,就是走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尽头。
这种鬼打墙,若是找不出破绽,就一辈子都走不出去。
“石头”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冷凕渊微微虚弱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转过身看向他“什么石头?沧澜,你知道如何出去?”
弘树低头看他,见他依旧脸色苍白神情虚弱,但似乎疼的不那么厉害了
“沧澜,心口还疼吗?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
冷凕渊微微睁开眼睛“全部都是石头”
他们看向四周,确实全部都是石头,灰白的石头,连门都是石头,太诡异了。
老怪突然灵光一闪“石门奇阵!”
胡班破掳看向他“什么是石门奇阵?”
“石门奇阵是一种幻术,你们四处留意一下,什么东西不是石头做的,那便是破阵的破绽”
坠红尘 八、前世今生
天色越来越黑,除了冷凕渊身上的一颗夜明珠能够照明,那就是从每家每户里微微透着的亮光能够着凉,一群人努力的睁着眼睛搜寻。
冷凕渊轻轻叹了口气“烛光”
众人一愣,唯一不是石头的东西,不正是烛光吗。
老怪提着剑冲进一间屋子,刚刚将石门推开,烛光瞬间熄灭,是整个镇子的烛光全部瞬间熄灭。
众人心里寒意更甚,手脚都微微发颤了
“到底是什么妖孽,定要将我们困死在这城里吗?”
老怪冷哼一声“既然知道是幻术,自然会有破解之法,你们别自乱阵脚”
冷凕渊动了动,从弘树身上下来
弘树急忙扶着“沧澜”
冷凕渊摇摇头“我没事了,自己能走”
那老怪看向冷凕渊“小家伙,再给点提示呗”
冷凕渊轻轻一笑“我不懂这种奇门异术,如何提示”
老头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继续走吧,说起来这石头城让我想起曾经一个传说”
胡班追问“什么传说”
老怪一边走一边说。曾经有个很是富饶的城镇,那里十分和平,他们有自己信封的神明。
可是某天夜里,那个城镇里的居民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不止是人,所以的牲畜,只要是活物,都消失不见了。
那个城镇在天亮的时候,随着日光的升起,也消失了。
但是每隔一段时间,那个城镇就会出现一次。
先是城镇的出现,然后是那个城镇的人民出现。
他们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经消失过,依旧一如既往的生活,一点感觉都没有。
若是不走运的正好撞上了那种鬼城,就会被困于鬼城中,至死方休。
冷凕渊笑着看向弘树“看吧,让你不要跟着我,遭难了吧”
弘树将他扶紧了一些,没有回应他。
胡班扯了扯破掳的衣袖“我刚刚好像,看到个黑影,从咱们身后一闪而过”
听到胡班的话,所有人心里都免不了咯噔的一沉。
对于鬼怪是本能的恐惧,尤其是身在这鬼城中,更是惊恐不安。
这夜色也黑的不正常,那黑色好像能将一切吞噬掉一般,让人从心底产生一种绝望。
而就在此时,前面远远的地方出现一群人。
数不清是多少人,他们抬着一块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板子,上面躺着一个女子,一群人就这么抬着一个女人,一边跳一边往前走。
众人脑门仿佛被一阵寒气拍了一下,心突突的跳着。
这距离这夜色,根本就什么都看不清才对,却偏偏看清了那群人。
冷凕渊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与其自己吓自己,不如跟上去看看。
弘树扶着他朝那群人走去。
老怪也上前一探究竟。
胡班看破掳也往那边走,只好跟着一起。
走近看到那群人的服饰,冷凕渊心底一颤。
那群人的服饰,跟曾经在母亲给他看的手札里族人祭天的服饰一样。
也许这原本是一座沉睡的鬼城,可是自己身上的祭祀神器唤醒了它。
冷凕渊推开弘树,朝那群人跑了过去,身影顿时消失在黑色中。
弘树一惊“沧澜!别过去!沧澜!”
可是自己拔腿去追,却不见人影。
后面的老怪几人都跑过来“怎么回事?”
弘树惊慌失色“我不知道,沧澜不知看到什么,突然朝那边跑去,就这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你不是最擅长抓鬼吗!赶紧想办法啊!他一个人肯定会出事的!”
老怪第一次看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如此慌乱,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朝着冷凕渊消失的位子追了过去。
冷凕渊跑了几步,这才发现身后没有人了,也许这原本就只是想要引自己过来。
冷凕渊跟着那群人走在后面,看着他们奇怪的祭祀舞蹈,拿出衣服里的那个所谓的恶灵之杖。
那群人将那女子抬着,走到石洞前,两个人将那女子架起来。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佝偻着身子带着面具,拿着一种锋利的石器,活生生的将那女子的皮肤整个剥下来。
然后那群跳舞的人变换了一种舞蹈形式,像是在祈福在膜拜。
那个架着女子的人将剥了皮的女子丢进了洞里,然后跪在地上匍匐着。
突然那群人站起来,将冷凕渊抓住。
那些人的手碰在身上,竟然冷的彻骨,根本就不是活人的手。
他们抓着冷凕渊往那洞口走去,冷凕渊心里却没有丝毫惊慌。
“你们要干什么?”
没有人理他,他们继续用冷凕渊听不懂却异常觉得亲密的语言唱诵着。
那群人将冷凕渊抓着走向洞口,一个子将他从洞口推了下去。
黑暗的瞬间之后,冷凕渊回到了梦境。
也许从鬼城开始,就只是他做的梦。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房子,所有的家具摆设,都让人觉得心酸。
冷凕渊慢慢的上楼,看到一个半开的房门,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那是硕的声音,冷凕渊走过去,透过门缝看到硕坐在床边。
偏着头看着床上沉睡的自己,又是那种阴冷的神情,这次冷凕渊听到了声音,他听到了硕在对着沉睡的自己说的什么。
冷凕渊被震在原地,似乎有股寒气一点点的将他包围,冰冻,然后碎裂。
一阵窒息让他醒了过来,蓝天白云,还有弘树的脸。
弘树将他扶起来“沧澜,哪里可有不适?”
冷凕渊捂着心脏闭着眼,感受着手心之下的跳动,那到底是梦,还是他所不知道的真相。
弘树以为他心疾发作,连忙准备喂他吃药。
冷凕渊摇摇头“我没事”
老怪蹲在一边看着他“你这小家伙看到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不见了?刚刚你一口气没上来,我还以为他们吸走了你的魂所以我们才得以解救呢”
冷凕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疲惫的靠在弘树身上。
破掳将同样躺在地上的胡班拉起来
“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谁知道那个什么鬼城会不会又出来一次”
弘树摸了摸冷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