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宠,邪王傻妃-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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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坦诚,向姬无夜讨一纸休书,才不算辱没了他。
自己身上的毒究竟是谁动的手脚?雪姝仔仔细细回想了一番,只有在‘清风明月楼’的大殿,那时她紧挨着秦碧柔和李媛媛……因为除了她们俩,她想不通其他人还有什么理由要如此谄害她?
只是为何要用媚药……
难道是断定她不会找姬无夜?
只是她想嫁祸于谁?美人先生?还是天师……
雪姝觉得若想试出这个人不难。
当月莹喜滋滋地端着那一大碗的人参乌鸡汤站在雪姝面前的时候,她惊呆了,“月,月莹,这也太多了吧?我喝不下。”
月莹却撇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她面前,举着碗,沉默无声,一副她若不喝完她就会被罚饿死的样子,让雪姝根本无话可说。
她轻轻接过碗,“当真要全喝?”
月莹使劲地点头。
雪姝顿时深吸一口气,浅抿了一小口。说真的,这人参乌鸡汤一点都不难喝,甚至还相当新鲜美味。只是雪姝此刻心事重重哪里还有口味美味的雅兴?直接头一仰,食不知味地一口气灌下。
月莹兴高采烈地接过口碗,“主子说了,郡主若回去,可光明正大走正门,也可由奴婢引着走侧门,全由郡主自己做主。”
他想的可真周到?
只是,此刻她那里还敢走正门?毕竟做了亏心事,尽管不得已。
她沉沉一叹,“还是麻烦月莹引着我走侧门好了!”
“好,主子说了……”此刻,月莹又聒躁。
“我不想再听他说任何话!”雪姝突然咬牙切齿一声刚硬。
月莹捂着嘴眯眯一笑,“郡主若是想走,奴婢随时伺侯。”
“那就走吧!”说着,雪姝当真不迟疑抬脚就走。
门外明晃晃的阳光刺人眼,雪姝身子一阵摇晃她轻轻闭上眼,月莹急忙跟近,“主子说了,让郡主不必担心回瑞王府,他已做了万全准备,让郡主只管放心回去。”
倏然回身,雪姝真的气了,“告诉你家主子,若是他再敢对我做任何不必要的事,我保证,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看他一眼。你告诉他,即便如此,我也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欠他的要求,我会遵守诺言。其他的,我颜雪姝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请他有自知之明,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月莹听罢脸立马一白。
雪姝却扭头就走。
花丛掩影中,急急狂奔而来的某人听到雪姝的‘豪言’顿时怔住了,夸张的黑纱斗笠下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身子一垮,一身气劲全散下。
因为总是放心不下,处理完了手头事就急匆匆赶来,没想竟听到她如此这般言论……
云中君慢慢低下头,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慢慢抬脚进了‘春水阁’。屋子里月莹似乎还没来得及收拾,一切都保持着昨夜的温馨。檀木大床上,轻纱缭绕,似乎还带着她的馨香,他竟忍不住心一跳,急急跨过去,一撩那薄衾,洁白床单上,一抹殷红,如皑皑白雪下惊艳的红梅,他竟突然又沁心一笑,美美地抿着唇角,一屁股又坐在那大床上,身子一仰就又躺下了。似乎眷恋着她的温度,他把斗笠拍飞,眼一闭,睡去。
总以为这个时辰姬无夜该去上朝了,雪姝踏着沉缓的步子一点点往自己所住的苑子走去,这么久了,雪姝才想起她住的苑子一直没名字。偶尔听红梅不经意提起,据说这个苑子的名字不好,叫‘昙花苑’。姬无夜把这名字给涂了,却一时没想到更加合适的名字,所以一直就空着。如今,她嫁入瑞子府可不就如这昙花一现,如今是该离去了。
雪姝不免欷觑。
刚踏进苑子竟然就看到姬无夜正背着手站在院中的芙蓉树下,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个什么东西。他并没有穿朝服,竟然还穿着昨日的那身锦袍。雪姝心一怔,别说昨夜他一直站在这里?
她立马顿住脚,低下头,疑惑地蹙紧了眉。
“竟然又是一夜未归,说,昨夜到哪里去了?别说又跟欧阳家的桃染厮混了一夜……”姬无夜冷冷的语气,一贯的冷嘲热讽,只是雪姝却没从他话里听到该有的愤怒。
她急忙抬起头,难道上次她彻底未归云中君的信中是这样为她辩白的?不错,之前,她跟桃染经常胡闹彻底不回王府,没想上次他竟信了。
“王爷没有去上朝吗?”片刻,雪姝就冷静下来淡淡地说道。
没想,姬无夜却突然身子一震猛地缩起了眼,那眼眸似带着刀子上下梭着她,“你,你昨晚究竟在哪儿?”他突然变得忐忑。
雪姝轻轻低下头,怎会不知他的惊诧?此刻她身上穿着孟公国罕见的‘云锦纱’做成的淡紫色耀眼长裙,碎花点缀,没有一处不精致。脚蹬白色小羊皮软底靴,头上的云髻,是她从来没有梳过的……此刻的她,简单,婉约,雅致,她不得不说云中君非常地懂她,只不过经月莹的手稍一装扮,她知道自己与平日绝对不同了。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姬无夜板着脸沉沉地走来,此刻他竟后悔莫及。不仅因为他无法忽视她此刻的美丽,最重要,她此刻的风韵完全不同于他之前见过的所有的美丽,之前的雪姝纯洁的就如一朵青莲,再怎样都是青涩。而此刻,她成熟美丽大方象饱含了蜜汁的果子,带着男人根本无法抗拒的魅力,折射着令人魂牵梦萦的诱惑和惊艳,昨晚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姬无夜突然有了一丝害怕。
雪姝低着头撩了撩鬃角的碎发,“昨晚与王爷分别后,我才知自己身上中了媚毒……昨晚,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为我解了毒。”
一语惊人,姬无夜惨绿地瞪着大眼直直连退三步,“你,你说什么?”
“王爷,雪姝自知已对不住你,只求王爷格外开恩,赐我一纸休书……”
姬无夜粗喘着气身子踉跄着又倒退一步,看着雪姝象白天见到鬼,其实他难以置信的已经说不出话。片刻,他抬脚就走,速度之快,象是想要找谁拼命似的。
“不是美人先生,他不会害我……”身后,雪姝淡淡地说。
怎会不知他要去找谁?他肯定以为是美人先生害了她,他要去找他算账。
果然,姬无夜脚步一顿,“昨晚……是谁?”他的嗓音竟瞬间沙哑至极。
“不知道,状元桥头,我神志不清,只知是个不相干的男人。”
姬无夜顿时把拳头握的嘎嘣响,似悔,似恨,似怒,“为什么不回来?”
“不想回来……”
刹那,‘嘭’的一声巨响,院中的那棵人腰粗的芙蓉树竟然拦腰被斩断了,雪姝站着没动,姬无夜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既然不想回来,那你此刻还回来做什么?死在外头岂不是更好?”姬无夜突然扭曲着一张俊脸恨恨地说。
雪姝心里一酸,“不敢欺瞒王爷,还想讨得一纸休书……”
姬无夜突然赤红着双眼,把左手里的一个东西举到她面前,雪姝看到,那是一只崭新的乌埙……
“这是我令人连夜做的,现在……已经没用了。”说着,他手一使劲,那只乌埙顿时在他掌中碎裂成碎沫,这次连滓都没剩。雪姝只冷冷地看着他。
“颜雪姝,想要休书可没那么容易……你生是我姬无夜的人,死也要做我姬无夜的鬼……”他铁青着脸,脸上扭曲的肌肉一阵弹跳,雪姝知道他怒到极处,也恨到极处,恐怕也悔到极处。
“随便你……”她风轻云淡一声,转身就进了屋。她累了,想睡觉。
只剩下姬无夜站在院子里粗喘着,看见雪姝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他顿时伤痛至极仰天就嘶吼一声,其声之恨,之厉,之尖啸,让雪姝站在屋子里也打憷,可那又怎样呢?失去的永远都追不回来了。
毫无疑问,醒来后,她无疑又被禁足了。
这次的大铜锁可不是装饰,喜宝已经试过不知多少回了,价真货实的铜墙铁壁。
院子里,黄岑正在奋力地劈木头,那样子似要做一架梯子。
黄岑就是之前被李媛媛打昏她强留下的丫头,若不是昨儿她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雪姝都要把她忘了。听喜宝说,这丫头知道是雪姝救了她,直接感动的流泪,却始终不敢来见她。听说她家世还算清白,是京城郊区孟庄的丫头,爹是乡野医生,一直梦想着要儿子,她娘一直连生了七个闺女,好不容易有了个弟弟,他爹转身就把她卖了。因为孩子多养不起,听说她在家排行老四。这丫头身板壮实,干活毫不惜力。只是因门牙缺了三颗,说起话有些露风不大利索。
已经三天了,姬无夜除了拘着她没有任何动静。
只是这次的待遇明显不如上次,一天红梅只给她们送来一餐饭,还都是些残羹冷炙。姬无夜明显想让她们不死不活地吊着命,只是他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呢?
“小姐,小姐……”突然大门口猛地传来一声哭腔,外加使劲拍门的声音。雪姝一下子从贵妃椅上站起来,她听得出,这是父王身边的贴身小侍颜诚的声音。
她心一突,急忙跑到院子里。
“颜诚,可是你?”雪姝心慌地隔着大门问。
“小姐,你怎么被锁在这里了?难怪小的来了好多次都见不到你。”颜诚的声音透着悲凉。
“颜诚,发生了什么事?”
“呜……小姐,王妃,她,去了……”颜诚边说边哭倒在大门外。
雪姝头脑‘嗡’地一声就懵了,似乎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了,喜宝蹿过来一下子扶住她的身子,她也急了,“颜诚,你在胡说些什么?”
“小姐,你快回去,王爷也似疯魔了,一直守在王妃的床前不让任何人动一下,可天下炎热……”
再也听不下去了,雪姝一下子回过神,悲伤过度的时候,人往往显得更加反常地精神抖擞,雪姝在转头看着那高高困住她们的围墙。
“小姐,来,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去。”说着,黄岑就已经跑到墙角下,半蹲着,拍着自己结实的背膀对雪姝大叫。
雪姝的眼睛突然湿润了。
她想没想就掠过去,手在黄岑的肩头一拍,身子借力一个鳐子翻身就翻出墙外。
黄岑一愕,原来小姐会武功。
此刻,喜宝也跑过来,笨拙地就要爬上黄岑的身,可她还未踩上黄岑的肩头就摔了下来,她一下子急的哇哇大哭。黄岑拽起她,“喜宝不哭,我有办法让我们都出去。”说着,她一下子摸起了脚边的大斧头。
雪姝一路如风向府外掠去,前面,严问带着一帮侍卫急匆匆赶来。
还未走到近身,雪姝就手一指,“严问,此次你恨挡我,必格杀勿论。”
严问一怔,随后看了身后哭着追赶而来的颜诚,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这次他就是来告诉她并放她的,因为王爷已经死醉了三天,府里的事一切由李媛媛守夺,锁她,不是王爷本意。
严问身子急忙闪开,可身后的侍卫没反应过来竟一下子被雪姝撞飞在院子里,雪姝一溜烟跑没影。严问惊愕之下,担忧地皱紧了眉头。
远处突然传来怪异的巨响声,象是有什么砍在门上的声音。严问举目一望,顿时撇下众侍卫急掠而去。
果然,大门内一阵晃动,有人在里面正在斧子没命地砍。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挥手劈掉那铜锁,门内,一把硕大的斧头猝不及防伸到面前,严问急忙用手指夹住,很诧异,这丫头竟然天生神力。黄岑一看是他,不禁有些后怕地一下子丢掉了斧头竟然躲到了喜宝的后面,喜宝却一下子蹿过来,“严哥哥,你是来放我们的吧?”
严问摸着她的头此刻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