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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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挂着浅笑,似是想到什么,抬眸看着他,四目相对,相对无言,却胜似千言万语。
不知不觉,天色渐亮,玉汝恒醒来时,却看见身旁早已经没有了申屠尊的身影,她缓缓下床,在一旁压着一张纸,她拿起看罢之后,莞尔一笑,随即将那张纸化成了粉末。
她抬步踏出屋子,仰头望着眼前的幽静山谷,只觉得迎面吹来的风也都带着他的气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故而去了藏书阁。
待进去之后,里头依旧如故,她走进那间暗室,里头放着的东西一样不少,不过却多了几幅画卷。
玉汝恒上前展开画卷,那上面皆是她山谷内十日的样子,有躺着在竹林下的,有半蹲在并蒂莲旁的,雨中的,温泉内的,或笑或怒,或悲惑忧伤,她却看见,每一幅画中是她,而后面皆是有一双眼睛,不管她在何处,他总是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玉汝恒盯着那画,只觉得心像是被狠狠地割着,一下一下地生疼,她双手撑着那些画,仰头望着眼前的暗室,突然想到什么,到处寻找着,终于在一个角落内发现了一个箱子,她打开之后,里面满满地一箱子画卷,她一幅一幅地展开,里面皆是她的画像,她与云轻在一起的,或者是与黎穆染在一起的,与子伯、莫悠尘在一起的,又或者是独处时的,喝醉的,痛苦的,高兴的,难过的……每幅画内皆是,同样的,所有画中都有他,那一双深邃却蕴藏着压抑地眼神。
她盯着那些画,整整十年,他每年都待在大冶,偷偷地看着她,却不曾靠近过,只是这样一点一点地将她画出来,她在想,他是以何种心情画的呢?当画完之后呢?
她低头看着那被指腹抚摸过的自己的身影,她颓然地蹲下,抱着那些画卷痛哭起来,申屠尊,你究竟要做到何等地步呢?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灭了大冶,毁了我?可是却偏偏要如此执着地默默地守着我?
玉汝恒不明白,想不通,她只觉得心头压抑地难受,痛苦地让她恨不得将这暗室毁了,她恨不得永远不知道这个秘密,也恨不得将跟申屠尊在一起的这些时日抹去,也许,她就不会痛苦,不会知道,有一个人,似一座冰山一般,残暴地夺去了她的所有,却用这样的方式爱着她。
她猛地起身,转身冲出暗室,离开山谷之后便去寻找申屠尊,可是,宅子内空荡荡的,她疯了一样地寻找着,可是最后,他却像是从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踪影。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军营的,只是觉得整个世界天塌地陷,她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江铭珏见她失魂落魄地神情,站在她的面前,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啪!”
脸颊泛着刺啦啦地疼痛,玉汝恒却觉得阵阵地麻木,她抬眸看向江铭珏,想要压抑的痛苦与委屈,还有那说不出的纠结与烦闷在这一刻彻底地爆发,她靠在江铭珏的怀里,没有哭也没有打骂,更是一言不发,便这样晕倒在他的怀里。
子伯与黎穆染何时见过她这幅样子,他们不知晓她前去寻找申屠尊,为何到最后却变成了如此,他们只是看着她,静静地守着她。
江铭珏掩去心疼地神色,将她抱着放在床榻上,低头看着那掌心泛着疼的手,便要亲自废了。
“你难道想让她醒来之后再难过一次吗?”子伯上前拉住江铭珏沉声道。
“我……”江铭珏内疚地立在原地,“我刚才动手了。”
“我知道。”子伯突然抬手给了江铭珏一掌,随即收起手,“这是还你的。”
江铭珏硬生生地挨了一掌,却不觉得疼,只觉得心里的愧疚疏散了不少,他看向子伯,低声道,“多谢。”
“适才的情形,倘若不是你,我也会动手。”子伯淡淡地说道,而后看着玉汝恒,“一切等她醒来之后再说吧。”
“她刚才……”江铭珏想起适才她的神情,只让他心惊肉跳。
黎穆染双眸微沉,“申屠尊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这世上最是情字伤人,他们两个……”子伯苦笑道,“看来大战在即啊。”
黎穆染见子伯如此说,心头越发地苦闷,他心疼地看向玉汝恒,“皇姐所受的苦已经太多了。”
“我们都帮不了。”子伯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与申屠尊之间的只能他们解决。”
黎穆染明白地点头,“皇姐难道对申屠尊?”
“是劫躲不过。”子伯说罢只是转身踏出了营帐,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比谁都看得清楚,在玉汝恒的心中,终究是有了申屠尊,所以才会如此痛苦挣扎。
黎穆染也走了出来,“那他们之间注定是要死一人的。”
“唉。”黎穆染叹了口气,“我从未见过皇姐如此。”
“我又何曾见过?”子伯俊美的容颜上带着的几分地苦涩。
玉汝恒昏迷了两天两夜,江铭珏更是不眠不休地守着她,等到她醒来之后,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脸色却不好,阴沉沉地看着她,“你若是想要他,尽管去找便是,何苦作践自己?”
玉汝恒缓缓地起身,他连忙上前扶着她,“为何不说话?”
“口渴。”玉汝恒只觉得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睡梦中她无数地梦到那个山谷,梦到那双眼睛,还有他……可是,每当她靠近的时候,他却消失了。
江铭珏无奈地叹息着,而后倒了热水递给她,“还有何处不舒服?”
玉汝恒抿了抿唇,将杯子放在一旁,轻轻地靠着他,“小不点,我累了。”
“若是累了,便再歇会。”江铭珏心疼不已,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你还是对他动情了。”
玉汝恒闭着双眸,只是靠在他的怀中,动情了?是啊,倘若无情又何来的心伤难过呢?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偏偏却心不由己。
子伯与黎穆染入了营帐,见她已经醒了,二人对看一眼,只是立在床榻旁不语。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们,一时间感慨万千,她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她还有他们,跟申屠尊终究要有一个了断。
她渐渐地恢复了气力,下了床榻之后,自行洗漱,换了一身锦袍,而后行至书案旁坐下,奋笔疾书之后,便将手中的密函递给子伯,“昭告天下。”
子伯接过,垂眸看罢,他并未有任何地提议,只是点头应道,随即便转身去办。
玉汝恒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紧紧地按在书案上,他要避她,那么,这次他定然不会躲着。
玉汝恒向申屠尊下了战书,十日之后,边关一绝生死,大冶与大骊两军战事一触即发,这次不会再像之前那般,而是要来一次彻底地了断。
看着手中的密函,玉汝恒一掌拍在书案上,“司徒墨离!”
江铭珏看着她,“怎么了?”
“他并未回云尚宫,而是跑去了无涯门。”玉汝恒冷声说道,看向千瑾辰,“三日内还无消息,便让师公前去。”
“是。”千瑾辰接过玉汝恒丢来的信物,而后飞身离开。
子伯蹙眉看向她,“离世子如此做是想查出云轻的下落。”
“我知道。”玉汝恒颓然地坐下,“之所以清楚,所以才会生气。”
“你是在气他瞒着你?”子伯低声说道。
“我如今别无所求,只求你们都好。”玉汝恒抬眸看向子伯,低声说道。
子伯看着她,“嫣儿,你可知,只有你好,我们便好。”
玉汝恒自醒来之后便再未笑过,可是如今她却对子伯展露笑颜,她轻声地应道,“子伯,这些年来,后悔过?”
“后悔什么?”子伯上前忍不住地将她抱在怀里,垂眸问道。
“后悔爱上一个多情的我?”玉汝恒知道自己这一世怕是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论对他们谁都是一种亏欠,她在想,倘若自己并未重生,也许会谁都不欠,可是,她知晓,那样她更是自私。
子伯低笑地开口,“嫣儿可还记得当日我让你答应的条件,我都是自愿的。”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做我的枕边人,不论我爱不爱你?”
“可惜,我终究是奢望着你能多看我一眼,心中有我的。”子伯觉得自己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便是用条件来换得了她的心。
玉汝恒想起了过往的种种,她已经忘记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如今的她,只想好好地守着他们。
江铭珏见眼前的二人,低头咳嗽了几声,“小玉子,凌寒不容易对付。”
“我知道。”玉汝恒依旧靠在子伯的怀里,从对爱情的懵懂无知,到渐渐地理解,从对方的付出自己理所应当地接受,到如今她想给他们是她的真心,她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女子,更不会忘记她还是一国之君。
曾经,她首先是一国之君,才是女子,所以她可以冷心冷情,将他们拒与千里之外,可是,如今她知道,她首先是一个女人,才是一国之君。
她爱了,必定不会怯懦,也不会让他们整日提心吊胆,她要强大,如此才能够护好他们,谁说女人不能护着男人?
玉汝恒双眸闪过一抹精光,申屠尊,我们之间必定要做一个了断,那么了断之后,我会将你囚禁在自己身边,只有这样,她才能与你得一个圆满。
一切想通之后,她只觉得如释重负,心头的那根刺始终无法拔出,她却不愿意扒掉,痛着才会让她清醒,才会让她意识到自己究竟是谁?她是玉汝恒,不是曾经的黎嫣,她要做自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想要的是天下,而我偏偏不给他。”玉汝恒在想,凌寒的执念与申屠尊一样,不过,申屠尊却能放下,而凌寒却不能。
他因爱生恨,不惜颠覆天下,其实,她知道,凌寒爱的不过是他自己。
这话她曾经对申屠尊说过,可是,如今想想却觉得可笑,当初,她对申屠尊有的只是恨,从未了解过他,不知道原来他冰冷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玉汝恒始终不明白申屠尊当时为何要那样做,可是她知晓此事与凌寒脱不了干系。
也许……
她看着江铭珏,“你师父还未有消息?”
“没有。”江铭珏摇头道。
玉汝恒深吸了一口气,“凌风也未有消息,此事我要传给王叔,王叔也许能寻到。”
“小玉子,他们几个都聚在西海之巅,你不担心?”江铭珏看着玉汝恒说道。
“担心什么?”玉汝恒笑着问道。
“不担心他们闹起来?”江铭珏觉得凌风跟黎邈,还有师父的性子简直是天差地别,那绝对能够打起来。
“打起来不是更好。”玉汝恒才不管这些,为他们操心的是别人,她如今只想尽快地寻到娘亲,如此,才能解开所有的谜团。
她的父亲也许还活着,那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江铭珏见玉汝恒如此,不由得勾唇浅笑,“小玉子,你变坏了。”
“我一直如此。”玉汝恒抬起手捏着江铭珏那粉嫩地脸颊,嫩的都能掐出水来,玉汝恒嘴角一撇,“真不知道,你的这张脸是怎么长的。”
江铭珏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习惯地脸红,瞪了玉汝恒一眼,转身便离开了营帐。
玉汝恒咯咯笑着,毫无形象,不似以往那般的浅笑,反而是放声大笑。
子伯见她心情好了,这才放心下来,只是这样抱着她,看着她笑着,便已经足够。
玉汝恒盯着子伯看着,踮起脚尖吻着他的唇,子伯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