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落倾国倾天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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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老天爷如此有负于我的厚望,实在缺德!
皇后娘娘有了这个理由,很是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的儿子留在了我们家里。
临走时嘱咐我——
“小乖乖,你一定要照顾好太子哦!我跟你说,这落府里呀,本宫就看你一人顺眼!所以你可得把太子给照顾好了!对了!可以陪他一起玩啊!我儿子很会玩的,认识了你就知道!”
我看到父亲的一脸菜色,还有二娘不敢怒也不敢言的窘态,很是用力地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得到了我的点头保证,国母娘娘一刻也不多留,像是得了多大的便宜似的,风风火火地走了正如她风风火火地来!
堂厅里留下了傻啦叭叽的一群不太明白真相的围观群众!
我在冲着那远去的背影留口水,二娘在不停地抹去额头被吓出来的汗,爹爹在干什么,俺没注意,因为这时候落风已经乐呵呵地蹭到我跟前,掐掐我的脸说: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然后自顾地走开,说是要找伏离去练什么破剑。
父亲看着他吊儿郎当一副不成器的样子,往前走了几步跺跺脚说: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小七去跟伏离学武!”
我翻翻眼睛,觉得有点儿郁闷。
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13
这时候二娘上得前来出言安慰父亲:
“老爷,没关系!不是还有杰儿么!都是儿子,寄望哪一个不是一样!”
父亲看了看她轻哼一声,提醒道:
“你也别忘了,还有落华!”说完话拂袖而去。
我撇撇嘴,也不愿在这处多待。
于是从地上抱起自伏离那里顺来的梅子酿也跟着走开,走出去老远还听得见二娘在后面喊着:
“你不就是忘不了那个女人!她不就是给你生了三个孩子!我也给你生了儿育了女,你什么时候才能忘了她?她有什么好?都咽气那么多年,你怎么就是放不下!”
我想我现在的脾气真的是好了很多,这要搁在前世,胆敢有人这样子诋毁我的母亲,我一定会轻轻的来再轻轻的走,然后挥一挥衣袖,不留一个活口!
大抵是我跟这一世的亲人都没有太深刻的感情吧!
别说是刚出生就去世的娘,就算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的爹,也算不得太亲近。
抱着梅子酿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冲进屋之后就开始拾掇着换了衣裳。
如眉杵在一旁看了好半天,然后道:
“小姐您这是还要出门么?要去哪里?”
我扯了扯换好的花裙,跟她摇头:
“不出门,只出院!我是要去见见那位大顺的太子殿下!哎如眉,你看我这身裙子怎么样?水红色的,会不会艳了点儿?”
如眉忙摆手:
“不艳不艳!小姐这样的芳龄就该穿这颜色!”说完还很热心地给我指了那太子如今的住所,然后又想了想,说:“小姐你要不要再沐个浴?”
我:“”
去见那太子的时候,我抱了那坛梅子酿。
太阳当空照,太子对我笑1
想着是我吃了那棵灵芝草的因才得来今日医不好他眼睛的果,好歹带去这个也算做是一点补尝。
伏离的酒蜜酿可不是常人能喝得上的,所以拿它送礼,也不算丢份儿。
只是不清楚那太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是外伤还是内伤,影不影响吃吃喝喝。
如果病到连床都下不了或是说话都成问题,那这梅子酿我还是再拿回来比较好。
朝着如眉指的路线前进,直到了那院落跟前我才发现,那居然是我这早逝的娘跟父亲从前住的地儿。
这一点让我十分诧异!
我在这里住过半年多一点,后来二娘进门,父亲新划了个院子出来搬过去住,没多久就把我也给清了出去!
我本以为从那往后这地方会成为落府永远的回忆,却万没想到,有一天它会为了大顺的太子而重新开启。
又或者很有可能昨天晚上国母娘娘也是住在这儿的。
我觉得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落府跟遥远的皇宫之间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只要走进这个院子就可以发掘到一些背后的故事。
一时间八卦心起,几乎是扑着就进了故地。
院门口是有人把守的,面很生,不是自家府上护院,想来应该是太子带来的人。
但是很奇怪,当他们看见一颗肉丸子蜷成一团,圆润而来之时,并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拦。
这让我着实不解,甚至还在进了拱门之后又再退回来在他们面前站了一下下。
我问:
“太子可是住在这里?”
守方代表答:
“是的!”
我再说:
“那我要进去喽?”
代表俯身——
“大小姐请!”
恭谦之态让我甚觉受用,于是信步而入,一直到拐了小转儿进到里院儿时,这才看到院子里有张躺椅正被睡在上头的人一下一下地晃来晃去。
太阳当空照,太子对我笑2
那人只得背影,只知一身白衫,却见不到长相。
我揉揉眼,待确定随着阵阵微风飘起的银丝正是他的头发时,不由得自心底发出一阵惊叹。
我很萌他那一头银发,脚步不自觉地就往前蹭去,很想伸出手来摸上一摸。
可待越走越近时,一颗小心脏却没头没脑地开始“扑腾扑腾”地狂跳不止。
我对此感到匪夷所思,有些鄙视自己,更有些纠结。
那人玩摇椅玩儿得正起劲儿,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点都不像是身有疾症的样子。
我不知道他病症在哪,但眼下看来却并不是要命的顽疾。
只是他这荡来荡去的,就好像有一根绳子伸进了我的身体扯住我的心脏,让我也跟着他一起荡来荡去。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带着一点点要命的酸楚和熟悉,还有汹涌而来的委屈。
可分明我都还没有看到人家正脸,如此多愁善感的情绪表现在我的身上,这实属不易。
我吸吸鼻子,抱着陶瓷坛子步步向前,在还差一步就可以与之齐肩看到他正脸时,那窝在摇椅里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他说——
“你一定就是母后说的那个超级超级可爱的小宝宝!”
我眨眨眼,再捏了捏自己的脸,待看清楚周围除了他自己就只有我一个人时,这才确定那“超级可爱的小宝宝”是在说我。
我想,这实在是十分科幻的一天。
先是从一颗肉丸子升级为小乖乖,然后再从小乖乖升级为超级可爱的小宝宝。
特别是赋予我这头衔的还分别是大顺国的二号和三号人物,这不得不让人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太阳当空照,太子对我笑3
很显然,定是那皇后临走时有了嘱咐,所以我的到来太子不惊,守卫不拦,让我很是找到了点主人的自信。
白发太子将摇椅停住,一阵风将他那三千银丝撩拨上我的手背。
我弯腰把梅子酿放在地上,然后死抓着那白发不愿松手。
太阳当空照,太子对我笑。他直起身转过来,说:
“娃娃!你看我这头白发是不是特别酷?”
我一怔,不是因他这话,而是因为看到了那覆在他眼部的半尺绫绸。
与衣衫统一的白,后半截儿系进披散的发里,与之混为一色,令人实难辨清。
我的心又开始了烈动,有一丝难以言喻之情在喉间郁结着,带起了小小的疼。
伸手去扯那绸子,对方也不拦,就任我将那物拽了下来。
只是眼未睁,安静地闭着,摆明了一副与世无争的态度。
他在笑,或不是笑,只安静地坐着。
可那弯弯的眉弯弯的眼弯弯的唇,却让他看起来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我用了最快的思维来决定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因为这人我见过,在穿越之始。
那时候我还只是一缕幽魂,挤破次元的裂口来到这里,无着无落,无影也无形。
魂飘在山迹间,天地皑皑白雪,让我几乎以为自己是到了格陵兰的冰层上。
然,那地方当然不是格陵兰。
很多年以后我才搞清楚,那是一个终年积雪不化的北方国度,却起着一个与国情完全相反的名字:炎赤。
我当时被他的笑容折得心悦诚服,甚至下意识地就将前一生那二十几年所见过所有的异性都于脑中过了一遍,却没有一个及得上这笑容半分。
太阳当空照,太子对我笑4
那种纯粹的笑荡在山间,配上他些许的赖皮,磨得身边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一个一个的白眼翻起。
我瞧着有趣,便飘着身子跟住他们的马车。
于是听见他叫唐楚,于是听见他要娶那女孩为娶,于是更听见他说——
雪雪,命运只不过是人们为自己的失败和不堪找到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其实不管是贵族还是奴隶,只要敢对命运摇头,就都可以得到想要的自由。命运是个梦魇,也是束缚,它在你心底一天,你就依赖其一天。这个道理其实很多人都明白,但是明白的人却戒不了它的瘾。雪雪——我希望你能!
这一番说词彻底将我震慑,虽只是一缕幽魂,我却真切地感觉到了自己全身的血脉都在汹涌奔流。
那时我想,如果我是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一定会欢呼着与他相爱。
可那女孩冷静得有些异常,有几刹间,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跟前世姐妹相同的神采。
后来,那一队马车遇难,好看的少年掉了万丈悬崖。
我急得飞扑下去,聚了全部的精力将他往山腰处的一个山洞里面赶。
无形的灵魂在那一瞬间发挥出了超常的表现,成功地救下唐楚一命。
可是我却也因此而元神破散,忽忽悠悠地睡了下去。
那一次意外将我的灵魂打退了数年,再睁眼时,已然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
可惜了那一场小儿女的情意我只看到了故事的最初,过程和结果却都无缘得见。
我曾经想过这一生是不是还有机会见到那个有着最纯真笑容的唐楚,也曾经想过再见面时,我是不是要面对两个人将近二十年的年龄跨度。
太阳当空照,太子对我笑5
老天保佑,如今看来,他还不算太老,我也不至于太小。
我不知道那时候唐楚多大,但看起来不到二十。
如今这副模样,也就二十二三岁,算一算,很有可能当初我只是在他的生命点上退了八九年而已。
现在我以十岁之龄面对二十二三岁的他,老天爷还不算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