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封杀-解剑堡-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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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无边’的。”再往下看:
十二封杀
第一式,女娲补天。第二式,不谙风月。
第三式,立地成佛。第四式,恨不相逢。
第五式,卿本无心。第六式,君何薄命。
第七式,失魂落魄。第八式,不堪回眸。
第九式,百怒俱息。第十式,一笑了之。
第十一式,众神归位。第十二式,剑断心伤。
贾半山插言道:“我看这每一式正是针对我们每一人的。只是第五式、第六式不知何解。”柳千山淡淡道:“‘卿本无心’的‘卿’谐音不情的‘情’字。‘君何薄命’的‘君’谐音不群的‘群’字。无心、薄命,自是诅咒了。”卓不群漠然不语。潘一山接口道:“第七式‘失魂落魄’是针对吕不三的‘黑魄剑法’,第八式‘不堪回眸’是针对吕不四的‘白眸剑法’。”钱不多脸上似笑非笑道:“‘百怒俱息’与‘一笑了之’自然是说董五哥和我了。后两式是针对胡不归和辛不伤的。”柳千山道:“‘众神归位’与‘剑断心伤’,似乎也在暗示咱们众人与解剑堡的命运啊!”贾半山冷哼道:“想灭了解剑堡,只怕没那么容易!”
柳千山不禁问道:“半山,上次白捕头问你,你还说一无所获,为何这等重要的证据你却迟迟不肯拿出来?”贾半山道:“说来惭愧,这是我派人使美人计偷来的,殊不光彩。而且这‘十二封杀’的招式之名狂妄得很,我怕拿出来影响大家的士气。二哥,你看这字迹和以前的可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柳千山道:“不错,确系一人手笔。”贾半山恨恨道:“当时我就带人去围捕那个欧阳十二,可惜让他有了警觉跑了!”
众人再细看,每一式后还有简单的招法,分别应用了刀、剑、斧、锤、枪、棍、叉、戟乃至狼牙棒、南海钓龙客的独门兵刃月如钩、漠北拂星子的独门兵刃碧帚,正是各人剑术的克星,当然也包括对赵万山倾天剑法的破解之式。其破解之妙当真匪夷所思,看得人人均是一头细汗,如果倅逢敌手,胜负实未可知!
虽然对这欧阳十二是何方神圣以及诸多疑团仍然未解,虽然这些招法对众人威胁极大,虽然南海钓龙客与漠北拂星子与此事有何牵连尚属未知,但大家都舒了一口气。这“十二封杀”的第一式是针对赵万山的,而且还用了这么多旁门兵器,那自然决不可能是少堡主所为了。只要不是少堡主,那么对手无论是谁都不可怕了,他们实在不想再同室操戈了。
中 不三不四 难兄难弟
五月廿五,车舟颠簸。
军中传言:世宗车驾将至幽州时,父老或有窃议曰:“此不足忧,天子姓柴,幽州为燕,燕者烟火,此柴入火,不利之兆,安得成功?”赵匡胤等密此言,不使入世宗耳。
五月廿五,不宜杀人。
如龙车行的马车轻快地跑在笔直的官道上。驾辕的四匹马分别是千顶干草黄、花照雪、踏露凝香和一骑红尘,都是千里选一的良骏。赶车的车把式是神鞭马六甲和避马瘟孙德成。二人不仅都是百里挑一的驯马师,也是响当当的武林好手。
黑剑吕不三和白剑吕不四正坐在这辆豪华的马车里,呆如木雕泥塑,一动不动,一言不发。虽然马车很平稳,虽然二人都是身心劳顿,虽然一上车马孙二人就说:“二位吕爷尽管睡了,我们包管你一路平安无事。”可是吕不三与吕不四就是睡不着。
三天前,贾半山的飞鸽传书到了瓦桥关,解剑堡在瓦桥关内的眼线刘德龙立即差人四下寻访。两日前,正在赵匡胤军中的黑白双剑看到了那张画着双剑和贾半山的花押的密信,上写着“势危,速归。”落款是一件紫色的锦袍和三滴血。这是堡内有了十万火急的事情的特招方式。想必胡不归、辛不伤和卓不群也接到了这样的“滴血令”。吕不三、吕不四顾不上管大军是否继续攻打幽州,立即快马赶到洛阳,一进洛阳,如龙车行的马车就已受贾半山这托,备好了上好的马车和车把式。
堡内会有什么急事?十几年来从未相招,此次定然非同一般。正是近乡情更切,离堡越近,黑白双剑心里越是焦急。忽听一声低叱,接着马六甲奔若惊雷的鞭声。黑白双剑立即穿帘而出,只见一个病秧秧的白衣公子倚树而立,神情不急不躁,象在看一场无关痛痒的剑术表演。而神鞭马六甲正和一个青衣少年缠斗,避马瘟孙德成已经被一剑穿心而死。马六甲的神鞭果非浪和虚名,每一记都有开山裂岸之威。他手中那条毒龙鞭,鞭杆长一丈二,鞭身长二丈,系巨蟒皮制成,鞭梢缀红色缨络,舞将起来,方圆三丈无人敢进。
黑白双剑自高身份,见那白衣少年只作壁上观,也凝神注目,暂不出手。只见青衫少年展开游身功夫,如大鹏展翼,似飞火流星,满场游走,倏忽前后,瞅准空隙,飞身而进,一击而退,一进一退间,马六甲身上就又多了一道创口,从不落空。令黑白双剑看得暗暗心惊: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已有如此身手,方才那一剑如果是刺向自己的,能否避得开?马六甲身上已被五道创口,血染前襟,好在他鞭杆可以用作枪棒一类招架格档,且毒龙鞭威势实在猛烈,青衫少年亦不敢把招式用老。
忽然马六甲大喝一声,毒龙鞭一式“立劈华山”,竟以鞭作棍,当头劈下!他已算准这一击自然打不中那青衫少年,不待鞭声落地,鞭杆已如一杆长枪,瞅准少年的闪避方位瘁然刺出!却不料青衣少年让过鞭身,却旋即抢进,一脚踩住鞭梢,侧身而立,手中剑也是一记“立劈华山”,却揉进了刀法。马六甲鞭杆已失了准头,自己这般冲过去,等于引颈就戮一样。立即改刺为挑,同时将鞭杆一甩,就势缠住少年双足。青衫少年清叱一声,脚踏鞭身,飞身上前,左足在鞭杆的前端一点,整个人已然随着鞭杆的挑势一飞冲天,足足一丈有余。正当吕不三吕不四二人暗自赞叹时,只见他已顺着鞭杆快步飞奔而下,身子几与地面平行,施展的赫然竟是绝顶轻功“倒下天梯”!这尤比“梯云纵”的功夫难上几分!只见他三步两步已到马六甲身前,马六甲此时若撒手向外抛去毒龙鞭,同时飞身而退,或可避过这一击。但马六甲已被少年的声势骇住,不但不撒手,反将鞭杆向怀里扯。这更加剧了少年的来势!
黑白双剑齐齐叫声不好,双双飞身而上,而青衫少年却已一剑洞穿马六甲的喉咙,拔剑,疾退,还剑入鞘,长吁一口气,负手而立,竟似已完成使命一般。对刺到自己的身前的两柄剑竟然视若无物。此时,马六甲的尸体才扑通倒地。而那个病秧秧的白衣少年已挥剑叮当两声荡开黑白两条剑影,阻住了二人的追击。黑白双剑又是一惊,这病秧秧的少年剑法和内力居然都很了得,看似随手一剑,竟然能一剑架住黑白双剑的全力一击。黑剑吕不三冷冷道:“你们两人一起上吧,我们对一个人也是两人,对千军万马也是两人。”白剑吕不四冷冷道:“你们两个,我们两个,谁也不吃亏。”那白衣少年却苦喘了良久,似乎刚才那随手一剑已耗了他太多精力。而青衫少年角仍是负手而立,对二人的话充耳不闻。白衣少年慢慢站起身来,脸色仍然很苍白,将手中剑缓缓举起,道:“你们两个眼瞎了没有?可还认得这柄剑?”
黑剑吕不三定睛一看,大惊失色,叫道:“倾天剑!”吕不四也大惊失色,叫道:“不错,是大哥的倾天剑!”吕不三惊问道:“公子是何人?怎么会有这柄剑?”白衣少年冷冷道:“这是我父亲的剑!算你们眼还没瞎!”吕不四忙躬身行礼:“参见少堡主!”这白衣少年正是赵无恙。他将身子向旁一闪,道:“不敢当!”吕不三疑惑道:“你真是无恙公子?”无恙道:“是不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我要你们二人的狗命!”说罢,挥剑而上,正是十二封杀中的第七式:失魂落魄!
几招而过,黑白双剑不由看得大惊!黑白双剑自出道以来,双剑合璧,鲜遇对手。并非二人剑法殊无破绽,而是二人本为双生子,自幼朝夕相处,心意相通,每逢对敌,同仇敌忾,相互间将破绽弥补得天衣无缝。黑剑吕不三攻多守少,白剑吕不四守多攻少。当日八条剑排座次时,赵万山曾道:“黑剑难为兄,白剑难为弟。这对难兄难弟谁排第三,谁排第四?”柳千山笑道:“一个叫不三,一个叫不四,以示难分高下,不用争了!”
而眼下无恙的剑法,却偏偏招招击中黑白双剑的配合之隙,总在黑剑蓄势待发而白剑剑势将生未生之际,或是黑剑剑势已老而白剑剑势欲转难转之时,那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而无恙却似早已了然于胸,手中倾天剑或纵或横,或竖或平,并不与黑剑相撞击,却招招攻其必救而难救,剑尖始终不离黑剑左肋与白剑右肩。黑白双剑自出道以来,从未遭过如此境况,只觉处处掣肘,所有招式都似已被无恙这简简单单的一式封住!那么“封”的下一手,是不是就是“杀”了?
黑剑脚下突然一个踉跄,指向他肋下的剑尖反而突然失去了所向,无恙不知该乘势斩下,还是乘机反手攻吕不四?他只略一犹豫,黑剑自下、白剑自上已双双攻至,双剑合成一把剪刀,用力一绞,无恙不由自住地撒手后撤,倾天剑跃起四次,终于平平落在黑剑吕不三的手中。
吕不三叹道:“不必打了。这些招数,自然是只有大哥才想得出来。也只有大哥才会如此清楚我们二人剑法中的漏洞所在。原来真是少堡主驾到,多有得罪!”二人躬身下拜,捧上倾天剑。无恙脸色苍白,伸手接过倾天剑,冷冷道:“废话少说,起来再打!”吕不四道:“我们既然知道了是少堡主到此,见少堡主如见大哥,怎敢和少堡主动手?”无恙冷哼道:“这会儿这么唯唯诺诺,当年怎么又敢逼死我的父亲?”黑剑抬起头来,面色惨白,道:“十二年前,大错铸成,我们兄弟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少堡主要杀便杀,我们不敢还手!”无恙心头掠过张不情引颈就戮时的表情,闭上眼睛叫道:“我不杀不反抗之人,动手!”吕不四道:“不必打了。这套剑法隐隐是我们剑法的克星,但可惜少堡主内力似乎不够精纯,对阵经验也太少,若是大哥亲使这套剑法,我们此刻早已尸横就地了。就算你和这位小朋友联手,也还不是我们的对手!”
无恙手中剑尖一抖,正指向吕不三的胸膛,叫道:“那你为什么不打?打不过你,被你们杀死就是了,一了百了!”黑剑黯然道:“当年无心铸错,岂可一错再错?这一十二年来,我们兄弟无一日能安寝,总算替大哥做了一点事。眼下幽州指日可下,赵匡胤如日中天,我们心中也无甚牵挂。少堡主,你动手吧,给我们一个了断。”无恙眼圈血红,状若疯狂,吼道:“动手啊!动手啊!你们不还手,我怎么杀你们?”
黑白双剑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凄然一笑,横剑自刎!无恙眼泪奔流而下,哭喊道:“你们干什么?是不是欺负我打不过你们?啊?”
黑剑奄奄一息,挣扎着笑道:“少堡主,看到大哥有后如你,我们兄弟也可瞑目了。我怀里有张图,是留给你的。”白剑忽然挣扎道:“不三,大哥为什么创出这套剑法?为何早早就在研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