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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家有仙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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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他消失的那个瞬间,眼眸中是惊涛骇浪般的绿色,透露着不可置信……

第26章二十六章

孔雀大魔王再次失踪,和前几次一样,她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他。沈苑主动去找了苏晓晓和俞阳,可他们异口同声都说不知道。

沈苑有点怀疑,难不成他们是受孔柏裕指示来糊弄她?俞阳忙着去玩魔兽世界,没空理会她;苏晓晓高举双手表示自己的忠诚:“师傅不好惹,可我也没蠢到去骗师娘。师傅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不过就是他的跑腿、小跟班,他随性惯了,去哪里才不会告诉我,我真不知道。”

苏晓晓从前的恶劣行径历历在目,那时候如果不是孔柏裕忽然出现,自己的小命说不定就报销在这个兔子精手上了。沈苑戒备十足地看着她:“那你以前对我那么不客气?还化烟熏妆来吓唬我!”

闻言苏晓晓停了一下,唇线开了几开才重新说道:“那时候我和你又不熟,师娘如今正式上位,四面八方的仙佛知道后都要来朝拜,碍着师傅的面子却不敢轻易打搅您。我以前也就是装一装深沉,其实作为一只美丽动人的兔子我很平易近人的!”

望着苏晓晓闪闪发光的星星眼,沈苑忽然想起来前几天查的资料——兔子的智商低得令人发指,它们看起来如此可爱,其实只是天然呆而已。

好吧,她勉强相信苏晓晓确实没有骗她,以前恶劣的模样也不是她的本性。但现在不是翻旧账的时候,沈苑迫切地想知道那个混蛋到底去了哪里。

其实以前他也经常这样消失很久,她从来不在乎,也不关心他什么时候再出现。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他们之间发生了那样亲密的事情,可他还是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连失踪的方式都没有变过。

沈苑沮丧地发现,除了他主动出现,她真的没有联系他的方式。

更重要的是,她以为他们的关系到了一个新的阶段,但如果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那真的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感情最可怕的不是渐行渐远,而是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付出的就不一样多。多爱一点的那个人,受的伤最多。

上次他不告而别,之前他无意当中看到了她的胳膊。是因为那个吗?沈苑不自觉地挽起袖子,手腕上那条红色东西像是胎记,深深植入她的皮肤,颜色似乎比几天看的时候更深了一些。

一些不好的想法窜上来,很多电视剧或者小说的主人公身上开始长东西的时候,不是中毒就是被附体。孔柏裕看到这个印记时的表情出现在脑海,沈苑打了寒颤,她一直都没在意,可这到底是什么呀?

把袖子挽好让苏晓晓过来看,她瞅了半晌为难地摇头说从来没见过:“我就是个几百岁的小妖精,最厉害的就是隔空移物的本事,偶尔打两个火花出来,在师傅他们这样的大神面前战斗力为负。推算凡人命格这样的小法术我学了一百多年,最多七八成准。”

沈苑听了一激动:“你能推算凡人命格?那你算算我的吧!”

苏晓晓头摇得更厉害了:“我早就算过了,可惜怎么算都是一片空白。师傅说你不是常人,我这样的小妖是推算不出天意的。”

天意……天意……

越是这样说,沈苑心里就越是不安,胸口好像有只冰凉的触手钻到她身体里去,一直抵到胃的地方,逼得她连连作呕。

阎王的生死簿上没有她的名字,妖精推算不出她的命格,手臂上不停地长奇怪的东西……自从孔柏裕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一切都变得这样诡异不可理喻。说不害怕是骗人的,此刻最需要的那个人却不在身边。

沈苑无力地绞着自己的手,她的未来好像就在眼前,却藏在层层迷雾之中,隐隐觉得有阴谋在等着她,最惊悚的她连危险是什么都无从知晓。

苏晓晓在一旁也不知怎么安慰她,想了半晌只能说:“虽然我不知道这红色的东西是什么,更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可是你真的不用害怕。有师傅护着,这天上地下恐怕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伤害到你,你根本不用担心。”

沈苑苦笑:“他转眼无影无踪,我没办法那样自欺欺人。”

一句话就道出了现实的无力,苏晓晓紧紧咬着嘴唇,像是在下某种决心。最后她忽地一跺脚,自暴自弃地说:“师娘你别再发愁了,有个办法说不定有用。”

沈苑抬眼:“什么办法?”

苏晓晓眨眨眼睛,眼眸深处微微发红,她张开口正要说话,沈苑屏气凝神听着,两人头顶的灯却忽然闪了一下,紧接着就是长久的黑暗——

沈苑疑惑,难道又要去报修了?黑暗中却亮起了一双血红的眼睛,苏晓晓的声音听起来惊慌失措:“师娘!你还好吗?快抓住我的手!”

听她这样慌忙的声音,沈苑心想难道不是电路的问题?

手已经快于头脑,先一步摸索到了黑暗中伸过来的手紧紧抓住。就在那个瞬间沈苑清楚地感觉到脸颊边有东西一扫而过,像是动物的尾巴或者手指,带着冰凉黏稠的液体。

沈苑一愣,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手指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刚才不是错觉。

还来不及害怕,眼前瞬间闪过一个场景——河里流着血水,战死兵将的旗帜堵塞了河流,到处都是尸体和沾满了血的兵器。而河的最下游,有个模糊的身影,好像在跪着。

他把头埋在膝盖处,肩膀轻微抖动着,隐约在哭泣。

这个场景只出现了不到一秒钟,像是前世的回忆,又像是电光闪石的错觉,转瞬就消失了。她的面前依然是漆黑一片,勉强能辨别出苏晓晓因为焦急而急促的呼吸和脚步。

沈苑张开口想叫救命,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脖间的项链隐隐发出浅绿色光芒,温暖而柔和,却不能打消她的恐惧——

她感觉到了,那个东西刚刚扫过她的后脑勺,而耳边响起了滴水的声音——

一滴,两滴……

她不是个胆小的人,可在此刻却吓得连呼吸都不敢了。不远处的苏晓晓高声喊了一句“师娘”,这是沈苑昏迷之前最后一点记忆。

在失去意识的那个刹那,沈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刚才在黑暗中慌忙抓住的手又大有粗糙,掌心处全是老茧,根本不可能是苏晓晓的。

有第三个人。

像是有人从背后推了她一把,身体不再属于她,意识却清晰起来。她朦胧地睁开双眼,面前是一片血光,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这竟然是见到的那片战场。

与之前一闪而过不同,这次她像是以旁观者的身份,飘浮在半空中俯视着这片修罗场。死去的人满脸都是血污,唯一能看清的就是一双双睁大的惨白瞳孔,在向她倾诉着死不瞑目。沈苑茫然地飘着,刚开始还觉得不对劲,仔细看清楚之后才发现,泥土已经被血渗透,干涸之后成了凝重的红色。

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

她闭上眼睛不忍心再看,呼啸的狂风卷着沾满血迹的襎旗,夹杂着低语与呢喃,是几万冤魂的哭泣。手边的河水被尸体堵住,她顺着血水看过去,不出意外的,又看到了那个跪在那里的人。

比刚才看得更清楚,沈苑确定那个人真的是双膝跪在地面,弯腰垂首,脸深深地埋在掌心里。身上深青色的盔甲沾满血污,早已破旧不堪,披在身后的黑色斗篷千疮百孔,露出那人英武的身躯——

四只手臂。

沈苑来不及惊呼,那人似乎能感受有人在注视他,蓦地抬头后正对上她的视线——

她猛地坐起来,捂着胸口不住地大口喘气,旁边立刻有一只大手抚摸她的背。沈苑茫然地转头,这是在她的家里,身下是她睡了十几年的床。

而身边的人,是失踪了好几天的孔柏裕。

他依旧俊朗飘逸,眉目非凡,见她醒过来便不断地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背。手上的温度穿过单薄的衣服传到她身体里,他柔声安慰说:“做噩梦了?别怕别怕,我在呢……”

他的口气极其温和,好像怕吓坏她,几乎宠溺的表情让沈苑觉得他是在哄小孩子。

两个人最亲密的时候他都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沈苑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孔柏裕很无辜地看过来,伸手轻轻刮了她的鼻子:“几天不见,干嘛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想我了?”

沈苑定了定神,问道:“你去哪里了?刚才有人想杀我?”……而你却不在。

孔柏裕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依旧:“我去处理了一些事情。之前的事情晓晓已经和我说过了,不过是路过的小妖精,察觉到我残留在你身上的气息,看你没什么法力,不知死活想要吸你的元气,已经被我打死了。”

说出这样血腥的事情,他始终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沈苑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冷,表面上依旧勉强保持着镇定。

孔柏裕伸手揉乱她的头发:“是我不好。虽然有我送的护身符在,那小妖怪不能杀害你。可我忘了人类有多脆弱,没想到你会被吓到。”

沈苑下意识地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像失语了一样。

昏迷时候她大部分意识留在了那片奇怪的战场上,可她还是听到了身边一点动静。

一个熟悉的声音和旁边的人小声说话,她断断续续听到了零星的片段。其中有一句她听得最清楚——“现在她不能死……我会亲自动手……”

孔柏裕一定以为她彻底昏过去了,可是,她偏偏听到了,他在她的房间里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她看着他,心底寒冷一片。他丝毫没有感觉到不妥,轻吻了她的脸颊,说去给她盛汤就出了房间。

他带上门的时候,沈苑忽然想起来,梦的最后,跪着的男人仰起脸对着她,是孔柏裕。

第27章二十七章

那个奇怪梦境中出现的画面一直纠缠着她,可沈苑却不敢问。

问谁呢?孔柏裕?只怕他会吃了她。

那片被血浸透的战场如此真实,跪在河边的孔柏裕身披铠甲,在堆积成山的尸体中抬眼看向她。沈苑永远忘不了那个瞬间,他的瞳孔变成了深绿色,夹杂着波涛汹涌的愤怒、不解,还有不可言说的痛楚。

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孔柏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她又为什么能看到……有太多的问题没有答案,可沈苑顾不上那些。昏迷中听到的那句话足以让她毛骨悚然,孔柏裕还坐在床沿,她努力不让自己颤抖,可背后冒出一阵又一阵冷汗。

他若无其事地凑上来轻吻她的嘴角,俊逸的眉目包含着淡而温柔的笑意。他柔声问:“饿不饿?我给你去煮点面。想吃什么?”

沈苑连忙点头:“随便什么都可以。”

他继续问:“那还做上次的青菜肉丝面?要不要加个蛋?”

她胡乱答应着:“随便吧。”他点点头,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就出了房间。房门关上后停顿了一下,过了几秒钟才响起了脚步声。

直到确定他已经走远,沈苑一直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下来。原本坚持地坐着,在那个瞬间全身的力气像是被全部掏空,再也支持不住地倒了下去。

几天前他们还一起耳鬓厮磨,可现在,她怕他怕成这样。

现在想想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什么都还没有弄明白,他甚至从来没有对她以诚相待。不过是几盆花、一只酒杯,她就傻傻地凑上去了。现在一颗心被人踩在脚底下,连命都有可能保不住,而她连原因都不知道。

沈苑望着天花板告诉自己不许哭,努力眨了很久的眼睛,抬手擦擦眼角,还好是干的。

眼下再自怨自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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