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夫-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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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糖醋排骨尤其香,馋得安嘉口水直流。他伸出手指直接就要抓,被海利拍了回去。
她指着卫生间说:“洗完手才能吃饭,要我说多少遍啊。”
安嘉闷闷不乐地看了她一眼,嘟着嘴不肯动。孔柏裕端着汤出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海利黑着脸,安嘉也不肯示弱。
他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放下汤碗抱起了安嘉,点了一下他的鼻子:“安嘉是男子汉、是弟弟妹妹的好哥哥,对不对?”
安嘉看了看身后那对可爱的龙凤胎,拼命地点头:“嗯!”
孔柏裕接着说:“弟弟妹妹玩了一天,手都很脏。如果不洗手就吃饭,不知道要吃下去多少细菌,回头肯定要拉肚子的。他们还小不懂事,安嘉是不是应该做个好榜样,带着他们去洗手呢?”
说大道理安嘉不一定懂,可是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憧憬当男子汉。听到孔柏裕这样说,他脸上的不快一扫而空,开心地带着龙凤胎去洗手了。
海利看着孩子们的背影,无可奈何地苦笑:“我带着安嘉这么多年,他从来不爱听我说的话。可我们来这里才三天,他什么都听你这个舅舅的。”
孔柏裕看着她难过的脸,想说点什么,最后只是轻轻叹息一声,然后盛饭。
饭桌上三个孩子成了主角,孔柏裕时不时插上两句嘴,只有海利,从头到尾都只是沉默。
收拾完了碗筷,她回房间准备材料。八点多的时候才做完,她抬起胳膊活动了一下,去厨房倒水。她的房间在一楼,去厨房的路上必定路过楼梯。她倒了水回来,眼睛无意识地随意一瞟,却意外地看到楼梯口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眯着眼疑惑地小声地问:“安嘉?”
安嘉抱着枕头小步踱出来,脚上只穿了一只拖鞋,他泪眼婆娑地看着海利:“姐姐——”
就是这两个字,差点让海利掉眼泪。她勉强忍着,上前抱他起来:“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安嘉小心拽着她的衣角:“我睡不着。”说着他又哭了出来:“你怎么都不和我睡?”
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怕孤单,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怕被抛弃。海利破涕为笑,捏着他的鼻子说:“姐姐忙,刚刚把工作做完,本来就是要去找你的。”
她抱着安嘉上楼,他这些年长得很快,走到楼上房间的时候,海利已经有点喘了,可心里却是愉快的。
转眼已经九点多,第二天还要带他去报名。海利催他早点睡,安嘉紧紧地拽着她的小拇指,漆黑的眼瞳中闪亮:“姐姐,你不会趁我睡着的时候走吧?”
海利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脑门:“不会。”说着替他掖好被角,“快睡吧。”
安嘉高兴地点点头,用另一只手把床头的四驱车抱进被窝里才闭上眼。海利惊讶,她以为有了这么多玩具,他不会再想要这个二手货了。
心里无限感慨,海利有些犹豫地问:“你还喜欢这个玩具车吗?”
安嘉睁开一只眼,顽皮地说:“姐姐送给我的,我最喜欢。”说完立刻闭上眼,多此一举地说“睡着了、睡着了”。海利看着他胖嘟嘟的小脸,还有握着的他的小手,好像握着最大的幸福。
第二天她特意请了假,因为要带安嘉去报名。一万二的择校费她已经准备好了,她已经做好了从此节衣缩食的准备。穷哪里都不能穷教育,她自己先天条件不好,可是已经尽力了。只要有可能,她都要给安嘉最好的。
安嘉一点都不赖床,什么叫什么时候起。附近没有早点卖,不过她早就准备好了粥,还有速冻小馒头,再煎两个蛋加上牛奶就能对付过去。他们吃得差不多了,忽然孔柏裕打开门从外面回来了。
海利一愣,她以为他还没有起来,还特意为他多做了一份早饭。
他边换谢边看着他们说:“在吃早饭?正好,我也饿了。”
海利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把锅里保温的粥盛起来,还多蒸了几个馒头。孔柏裕像是真饿了,那粥端起来就见了底。海利吓了一跳,把自己面前还没动过的煎蛋推了过去,又加上两个小馒头。
他换下的鞋上有泥巴,手里还带着雨伞,海利问:“外面下雨了?”
孔柏裕吃鸡蛋吃得正香,还不忘和安嘉做鬼脸,逗得安嘉差点把牛奶喷出来:“是啊,下的雷阵雨,早上那会儿特别大,不过回来时候已经不下了。”
说话的功夫馒头已经热了,孔柏裕吃了好几个,最后一个捏在手里吃了一半,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说:“对了安嘉今天不是要报名吗?我借了车,等他报名完了之后,我们再搬家。”
他说得太快,海利完全反应不过来:“搬家?为什么要搬家?”
第48章四十八章
俗话说狡兔三窟,海利放下行李看着眼前这套市中心的楼中楼,心里实在忍不住嘀咕,有钱人真是罪恶。
如果海景别墅奉行的是简约的设计风格,那这套楼中楼就是典型的宜室宜家。满目都是温馨柔和的颜色,整个屋子里几乎找不到一个棱角,随处可见可爱活泼的摆设。海利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床上那个等人高的娃娃,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她的房间。
外面桌子、沙发上的娃娃就算了,可是这个——海利把它抱紧,又松开,再抱紧,再松开……尽管早就不是喜欢娃娃的年纪,但是这只毛茸茸的熊实在好大好可爱。
她正琢磨着要给这只熊换件衣服,门口忽然有人在咳嗽,吓得她立刻扔掉了熊,还欲盖弥彰地踹到了床下去。一转头,正看到孔柏裕站在门口。
海利窘迫地不行,脸不可抑制地红了:“你怎么不敲门呢?”
孔柏裕眨眨眼睛,嘴角呈现一种很不自然的抽风状态:“我敲过了,但是你在忙着给那只熊——呃,你在忙着那只熊,所以没听到。”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刚才她正好在脱熊的裤子——
孔柏裕指着外面说:“今天搬了一个上午,我来不及做饭,就煮了点面,你过来吃吧!”
海利无声地点点头,她现在就是一只哑巴了的番茄。
孔柏裕转身要走,半路又想了什么,回头说:“那只熊的衣服我收起来了,裤子都放在床头的柜子里。”说完,转身就走。
海利无言以对,看着脚下那只笑得灿烂的熊,觉得自己就快哭了。
小孩子喜欢娃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十几岁的少女替熊换衣服总是让人感到天真纯洁。但是她这个年纪还迷恋这个,难免有点拿不出手。海利在房里扭捏了好久,最后觉悟到她这样不痛快,其实也很拿不出手,于是终于鼓起勇气出了房门。
厨房里安嘉面前的碗已经空了一半,看她进来连忙停住了正在偷偷扔青菜的手。孔柏裕则半靠着流理台,看她进了门,神色如常地替她挑面。
海利在心里说了三遍“没什么大不了”,深深埋着头坐了下来。没多久眼前多了一碗面,上面摆着一双筷子,她小声地说了句谢谢,拿起筷子埋头苦吃。
青菜肉丝面做得很好,味道也足,她吃得正香,对面的安嘉忽然颤抖着手指着她的面,一脸愤慨:“为什么姐姐的碗里有个荷包蛋,我的面里只有青菜?”
海利一怔,看了看安嘉碗里,再看看自己的,好像真的是这样。
孔柏裕转过来就捏安嘉的鼻子:“你个精明的小坏蛋,这你也发现了!”
对方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安嘉索性闹了起来:“我不吃青菜,我要吃荷包蛋!”
海利抚额,她最怕安嘉这样闹。不过——她这才想起来,从养父母去世之后,这似乎是安嘉第一次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胡搅蛮缠。
孔柏裕作出被打败的样子,过来哄他:“肉丝不够了,我多给了你,所以才给你姐姐加了个鸡蛋。”安嘉水汪汪的眼一闪一闪:“那我能不能用青菜去换姐姐的蛋?”
“不行!”孔柏裕笑了,“青菜你必须吃完。要是想要吃荷包蛋,舅舅变一个给你。”
安嘉一听就乐开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孔柏裕,后者果然不负重望,转脸就变出一只荷包蛋来放进安嘉的碗里。安嘉直鼓掌,崇拜地闪着星星眼:“舅舅,你是母鸡吗?”
海利一口汤就喷出来,孔柏裕哭笑不得,边擦桌子边朝安嘉挤眼睛:“我不是。而且普通的母鸡也下不了荷包蛋,只有荷包鸡才能生出荷包蛋。”
安嘉被他逗得大笑,而孔柏裕则宠溺地刮他的鼻子。海利看着这一大一小,渐渐明白有些东西她再有心,也无法提供给安嘉。她不能陪安嘉踢足球,不能陪他玩电玩,不能把他高高举过头顶,不能给他个完整的家。
两人越玩越疯,留下海利在厨房洗碗。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树和灌木丛,仔细听还能听到缠绵的蝉声。海利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不远处的楼房很熟悉。
身后响起脚步声,孔柏裕看了她一眼,指着楼上说“睡了”,也挽起袖子帮她洗碗。海利想了很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那后面的房子是XX小学吗?”
孔柏裕顺着她指的的方向看过去,随口答应道:“是啊!安嘉秋天不是要入学吗?这里比较近。你们的户口我也找人迁过来了,你刚毕业也没什么钱,择校费能省则省。”
海利看着他的侧脸,真想问问还有什么是他做过、而她差点错过的。
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像无论她被帮了什么,在他那里表现出来的永远都是理所当然。孔柏裕侧脸看着她微笑:“只要一点点感激就够了,如果老是想着你欠我,会很累。”
“可你确实帮了我很多。”海利再也不能装聋作哑了,“孔柏裕你到底要什么呢?你有钱有家世有样貌,别告诉我你花费这么多心思只是刚找回来三天的外甥。安嘉是很可爱,可毫无保留地付出,只会让别人怀疑你真正的目的。”
他认真地听着,漆黑的眼眸渐渐成了一个漩涡:“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我确实很有钱,可我不知道要钱来做什么。海利你不知道我的生活,就像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吃一碗面都那么开心一样。你看到了,我有很多房子,可只有我一个人在住。曾经我非常像和一个人永远在一起、把全世界都跑遍。可她不在了,我一个人太寂寞,现在只想和亲人在一起。”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她,声音平静如水,海利从头到尾听得仔细,也没有放过他一个表情。她实在找不出怀疑的理由。
她信他。
这种奇妙的感觉连季学程都没有过。海利忽然疑惑起来,半眯着眼看他,脑袋里拼命地回想,很多碎片开始闪过:“咱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孔柏裕一怔,眼神闪躲:“何必……”
又是漆黑一片又是血红色,海利摇摇头,不再想了。孔柏裕看着她,好像忽然轻松了很多。他把洗好的碗放好,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安嘉上学要添点东西,我们得陪他去买。”
海利点点头,她星期天才休息,而安嘉正式报到是下个星期三。
她这些年一直过得很节省,主要是生活条件也不允许她奢侈。安嘉长得很快,衣服通常第二年就不能穿了,她总是尽量买好一点的,然后她洗得勤快一点,一个季度下来安嘉一般只有两件衣服。幸好安嘉还小、又是个男孩子,不爱计较这些。可是一个旧书包背了三年,他虽然从来没有抱怨过,可海利能看出来他并不喜欢。
这次不一样,孔柏裕亲自带头上阵,全部由他买单。安嘉确认了三次“我真的能随便买吗”,孔柏裕笑着摸他的脑袋:“只要你自己真的喜欢,而且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