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隐隐于婚-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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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晚摇头:“跟朋友吃饭,没想到喝了一杯鸡尾酒就醉了。”
顾凯抿紧唇,朋友,宋晨么?
“以后别在外面喝酒了,屋内的吧台就有不少好酒,想喝就在家里喝。”
林晚晚心里不快,顾凯面无表情就像在责怪自己昨晚给他添了麻烦。
她撇开脸,闷声道:“下次我会注意的……”
“没有下次,”顾凯冷声打断她,跟别的男人出去喝醉酒还想有第二次?
林晚晚对上他的目光,想到那张等于是严茂兰救命符的协议,终究将怒气压了下去,喃喃道:“我知道了,保证绝不会有下次,可以了吗?”
她这样不情不愿的回答,在顾凯听来就像是敷衍。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覆上了林晚晚的手背:“我只是担心你……”
她低下头,含糊地应了一声。
即便有名无实,自己终归是顾家的媳妇,如果昨晚的事传到宋艳雅的耳边,想必是伤风败俗的举动。
顾凯担心,也是应该的。
林晚晚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蹑手蹑脚地来到钢琴室,坐在了那架斯坦福钢琴跟前。
光滑的黑白键盘,泛着凉意的琴身,都是她心底最为熟悉的。
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林晚晚总会独自一人弹琴。偶尔还会弹奏整整一晚上,直到天亮时才停下,双手酸痛而被严茂兰狠狠训了一顿。
那时候她耷拉着脑袋,又困又饿地听着妈妈训斥的情景似乎就在昨日。可惜睁开眼,四年匆匆而过,一切都改变了。
林晚晚看着自己的右手,终究是将左手放在琴键上,漫无目的地弹奏着简单的伴奏曲。
左手的灵活性已经大不如前,不过弹了一阵,指尖已经传来丝丝疼痛。
她停下手,站了起来。
林晚晚看着窗外的月色,嘴边噙着一抹自嘲。
她总是奢望,有一天睁开眼,自己的双手又能再次弹奏最喜爱的音乐,重新回到那个熟悉的舞台。
可是每一次醒来,回归现实,林晚晚却更加失望……
没有再看身边的三角琴,她沮丧地离开了钢琴室。
对面是顾凯的卧室,林晚晚从未踏足过。
房门半开,微弱的灯光照射出来,她微微一愣:这么晚了,顾凯难道还没睡?
犹豫地推开门,顾凯侧躺在床上,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林晚晚走进房间正要帮他关掉床头灯,发现顾凯脸色发白,额头满是湿汗。皱着眉头,睡得很不安稳。
她伸手触及顾凯的额头,很烫手。
去楼下找了急救箱,从里面拿出体温器和退烧药,林晚晚端着一杯温水又上了楼。
电子体温计在顾凯耳边一测,三十九度八,是高烧。
她紧张地将顾凯慢慢扶起,靠在自己的肩头上,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发烧了,要吃药。”
虽然不知道顾凯这会还有没意识,只是以前生病的时候,严茂兰也会这么对她说。
林晚晚在迷迷糊糊中,都会听从妈妈的吩咐。
药片塞入顾凯的口中,又灌了一大口的温水,他总算还懂得自己吞咽下去。
解开顾凯衬衫领口的纽扣,让他舒服一些。
林晚晚又吃力地扶着他躺下,谁知顾凯手臂一伸,搂着她就倒在了床上。
可能是她的体温比较低,凉凉的让他抱得很舒服。
顾凯在她的颈侧蹭了蹭,便一动不动地压住了林晚晚。
被他压在身下根本动不了,林晚晚只能瞪大眼苦笑。
好在下半夜的时候,顾凯的高烧慢慢退了,人也放松下来,林晚晚才能从他的臂弯里挣脱开去。
用毛巾替他擦了汗,林晚晚担心顾凯的高烧反复,坐在床边不敢回房。
顾凯清醒时,没有闻到预料中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心里略略诧异。
他的身体向来很好,很少生病,只是一病就来势汹汹,高烧昏迷。
顾信恒总有做不完的工作,宋艳雅总有去不完的应酬,顾凯病的时候一般都由保姆和司机送去医院的高级病房。
虽然有家庭医生,可是医院的医疗设备更齐全。
睁开眼,病房内总是冷冷清清的。保姆准点给他送饭就离开,顾信恒会抽空打电话向医生问自己的状况,宋艳雅来医院看他也只停留一会。
顾凯其实想要伸手留住宋艳雅,对她说陪一陪自己,可惜最后始终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明白,宋艳雅有很多事要忙,交际圈很广,还得陪着顾信恒参与各式各样的晚宴和饭局。
顾凯睁开眼,习惯性地一瞥,登时愣住了。
床边的林晚晚歪着身子,脑袋一点一点的,睡得很沉。
右手还抓着湿毛巾,左手却是握着自己的手……
手心有点湿汗,却很温暖。
顾凯伸手想让林晚晚躺下,睡得舒服一些。只是刚碰上她的手臂,她就下意识地伸出右手迷迷糊糊地擦了擦他的额头,困倦的双眼睁开一条细缝。
林晚晚摸到床头柜上的体温器,三六点五,已经完全退烧了。
她松了口气,一夜未睡,脑子混沌得像是一团浆糊。
后知后觉地对上顾凯黑沉的双眼,林晚晚一个激灵清醒了,勉强笑道:“……你醒了?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么?”
顾凯摇头,拉住了她:“来睡一会,今天别去上班了。”
见他拽着自己就要躺在这床上,林晚晚急忙挣脱:“你烧了一晚上该渴了,我这就下楼给你倒杯水。”
她慌慌张张地就要踏出房间,听见身后传来顾凯的声音:“谢谢。”
林晚晚转过头,望见他脸上满满的认真,真诚的眼神,轻轻点头。
一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稀粥,一碟凉菜放在床上的小桌。
顾凯迟疑地用筷子夹了一块切成小片的白菜,微微的酸意在味蕾上打转,让原本没胃口的他稍稍有了食欲。
低头喝了口白粥,他抬头望向床边捧着一本杂志随意翻看的林晚晚。
窗帘半开,阳光投射在她身后,洒下了一层金黄的光晕。
整个人透着一股柔和和温暖……
秀丽的侧面,耳边的黑发随意挽在耳后,双眼专注地盯着膝头上的杂志,微垂的眼眸,长密的睫毛掩住了她的眼神。
两人并没有多作交谈,顾凯进食时勺子碰到瓷碗的轻微响声不时响起。和缓的轻风自窗外吹进,掀起薄薄的纱帘。
宁静,怡人,舒适。
顾凯自从进公司后时刻忙碌,已经很少有这样轻松的时候。
许是他落在身上的目光过于炽热,林晚晚眼神一闪,抬头看向顾凯:“还要再来一碗粥吗?”
“好,”顾凯将手边的瓷碗递过去,又道:“凉菜还有吗?”
“当然,”这白菜不过是切碎了放在碟上,再倒点陈醋而已,只是几分钟的事,做起来相当简单。而且病人的胃口通常不太好,凉菜有助于刺激食欲。
冰箱里的菜不多,林晚晚没敢离开,将就着弄了这碟凉菜,还怕顾凯吃不惯。
没想到,他倒是挺喜欢的。
林晚晚在厨房盛粥,想到顾凯刚才脸上意犹未尽的表情,唇边缓缓流露出一丝笑意。
麻烦
虽然退了烧,林晚晚还是不太放心。
还是翻出通讯录,知会了顾家的私人医生到公寓来。
这位私人医生姓陈,半个小时后就赶来了。
大略检查后,这位五十出头的陈医生对两人笑道:“顾先生只是着凉了,烧退了基本没有大碍,这两天注意保暖就行。”
在顾家工作了将近二十年,对于顾凯的身体状况十分熟悉。
他一着凉感冒后,就会立刻发高烧,却不会伴有咳嗽和鼻塞的症状。一年最多一两次,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
听了陈医生的话,林晚晚终于放下了心头大石,感激地朝他笑了笑,起身到楼下的厨房替顾凯倒水。
陈医生低声吩咐顾凯要多休息,按时吃药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临走时随口问道:“顾先生怎么会着凉的?”
坐在床上的人漫不经心道:“前晚睡不着,到露台站了一会。”
“站了很久?”陈医生跟他也算熟稔,奇怪地又问了一句。
顾凯摇头:“不久,大约到天亮前。”
陈医生一愣,转念又想到刚才那位林小姐的颈侧上不起眼的红印子,心里轻轻叹气:现在这些年轻人的想法,已经不是他们能猜得透的了……
对于顾家的家事,作为私人医生的他从来不插手,即使知道了也是守口如瓶,免得惹祸上身。
没有多说什么,陈医生拿着药箱就走了。
林晚晚对于自己最近三两天头的请假十分过意不去,郑源倒是无所谓,毕竟顾凯病了也需要人照顾。
再者,少了顶头上司在,他的工作量急剧增大,恨不得顾凯在林晚晚的悉心照顾下尽快痊愈。
二话不说批了假期,让林晚晚安心在家里照顾顾凯。
严茂兰住院这四年,她经常亲手照顾,对于病人,耐心又细心,将顾凯方方面面都照顾得很好。
未免忘记提醒他吃药,林晚晚还调了闹钟。又特意去商场买了食材,煲汤替顾凯食补。
顾凯不喜欢一直躺在床上,就像他是个病入膏肓的患者。披着一条薄薄的毯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他看着厨房里的方芳穿着一条粉红色的围裙,忙忙碌碌的身影。
屋里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林晚晚偶尔会转头看看他有什么需要,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交谈。
虽然林晚晚开着电视,让顾凯不会无事可做。只是他的目光一直流连在厨房那人的身上,根本不知道电视正播放的节目是什么内容。
原本林晚晚只想休息两天,没想到愣是五天后才去上班。
顾凯每每那苍白的脸转向她时,林晚晚只能放弃出门去公司的念头,留在了公寓。
直到“鸣威”积压的公事太多,也有几个大的合作案需要顾凯亲自出面,他这才重新回到了公司,林晚晚的生活也恢复如常。
顾凯早上十点后才跟客户见面,林晚晚跟他打了声招呼便率先来到了公司。
没想到才从电梯走出,她就遇见了迎面而来的秦韵。
今天的秦韵穿着一套浅蓝色的工作套装,长发规矩地束起,脸上化着淡妆,看起来精神抖擞,感觉成熟干练。
看见她,林晚晚明显大吃一惊,转眼便明白,顾凯拒绝了,想必顾信恒却没有拒绝。
毕竟在鸣威里面,又有谁有资格违抗副总的话?
秦韵遇上她,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显然很高兴:“晚晚,我前天刚进来公司,却没见着你,听说是请了病假,现在好些了么?”
“好多了,谢谢关心。”郑源替她请的是病假,只是林晚晚现在红光满面,实在没有多少说服力。
幸好秦韵没有追问,拉着她说起进鸣威的事:“我在设计部,很可惜不能跟晚晚在一个部门工作。”
林晚晚笑了笑:“同一间公司,总是能时常碰上的。”
“也是,我们能一起吃午饭。”秦韵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边走边说:“原本顾哥哥拒绝我了,我也没想着强求。谁知爸跟顾叔叔提起,叔叔就安排我进来了……等顾哥哥知道了,你说他会不高兴吗?”
林晚晚摇头:“我也说不准,小秦认识顾副总的时间比我长多了,应该很了解他的。”
秦韵喜滋滋地笑了:“也是,顾哥哥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回头我跟他说说就行……可是这两天都没见到他,我不敢直接去他的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