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佳期-第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夫君,我还有件事要跟你商议。”她忽然停了针线,转头眼巴巴地看他。
男人点点头:“好的。”他换的这件新的衣衫,仍有些嫌小,肩膀处都紧绷着,幸好是晚上,他也没怎么讲究,就把衫子敞开,里头的健硕胸膛跟精干腰身若隐若现。
宝嫃有些害羞似地,期期艾艾说道:“我想赶集那日,我们顺便……回我娘家看看。”
男人很是意外:“啊?”
宝嫃急忙道:“夫君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想……我爹娘也安心,我昨儿叫人捎信过去了,这两天农忙,他们也来不了,我就想,夫君要是能跟我一块儿回去……就好了。”
男人见她一副害怕自己拒绝的模样,便道:“这也是应该的,你做主就是了。”
宝嫃闻言,欢喜地一阵乱动,差点儿把衣料丢到地上,急忙抓住,又缝了几针,才若有所思地说道,“怪道她们说有夫君是有许多好的,先前夫君总不在家,这回我却也知道了。”
男人斜斜坐在炕边上,长腿却仍支在地上,身子靠在棉被上,闻言便外头看她,面上又有几分笑:“你当真知道?”
“那当然啦,夫君对我这么好,我自然知道。”宝嫃缝着衣裳,几分得意,却不留神太得意了些,针尖儿便扎了手,当下惊叫一声。
将手指一举,那上面被针一戳,已经极快地聚了团血珠子,宝嫃将手指往口中一送,含住了,又不好意思地看男人。
男人眼睁睁地看她手上出血,猛然挺身下地,本正心惊,这感觉倒如同他被人砍了一刀似的,然而他心头上都是颤的,却更胜似被人砍了自己一刀。
忽然间宝嫃自己含了手指,那水汪汪的眸子含羞望着他,他一怔之间,整个人有些呆怔。
宝嫃含了会儿,便把手指抽出来,借着光影看上面还有没有出血,一边喃喃道:“好疼,给婆婆看见又要骂我笨了……”她自言自语着,脸上微红地扫了男人一眼,意思是:“你看到就没事了。”
灯影下,她笑微微含羞带怯的样子映入他的双眼,那细细的手指头上,依稀可见个小小地针眼儿,也正又渗出一丝的血迹来。
宝嫃看到了,正要再塞回嘴里再吸一吸,手腕却被男人握住了。
他看她一眼,把她的手腕一拉,把那根细细的手指慢慢地送到自己嘴里。
作者有话要说:送到自己嘴里送到自己嘴里,赶紧地送到自己的。。。嘴。。里。。
甜不?腻歪不。。。有没有人被放倒了啊。。哼哼=3=
另外以后请假,我就在文案上写明,不过jj抽,文案有时候不显示,我就在评论底下标一下,或者微博上通知啊。。唉真忙
21、解甲:声喧乱石中
宝嫃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夫君!”手却被握着挣扎不开,感觉手指被含在他嘴里,跟含在自己嘴里不一样,热热地有些古怪,连带她的心里也都“怪”了起来。
他下了炕,两人间就靠得近了,宝嫃望着自己夫君的脸,被那双很好看的眸子迷住了,忍不住就咽了口唾沫。
男人很细心地看到了她这微小的动作,舌头不由自主一动,便舔到了宝嫃的手指上。
宝嫃再也受不了,“啊”地惊叫了声,赶紧把手指抽了回来。
“夫君……”她转过身子,又羞涩,又不安,“脏的……”
手指拢在腰间,摸到上头湿湿地,不知为何,心跳的愈发急了。
她这一转身的功夫,桌上的油灯光跟着一明一灭,男人的心里也跟着潮涨潮落,眨眼间已经是快意同纠结转了个轮回。
宝嫃捂了捂胸口,油灯的光中,身后他的影子覆在她的身上,宝嫃急忙不去看,握住了衣料道:“夫君你先睡吧,我再缝一会儿。”
身后那人道:“不早了,一块儿睡吧。”宝嫃还想说,却被他捉了过去,将那未缝完的衣裳放在桌上,顺便探身将油灯吹熄。
宝嫃低呼一声,人已经被抱到了炕上,他将她拥入怀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才沉声道:“睡吧。”
“可是……”宝嫃想起身,却又被按回来。
她竭力探头往下看,虽然换了薄衣衫,但她还穿着鞋子呢,可是人被紧紧搂着,宝嫃无法,双腿蹭了会儿,总算把鞋子蹭掉,才松了口气,蜷起双腿。
男人早就知道她在做什么,偏做不知道的。
宝嫃缩在他怀中,手指一动,就碰到他□的胸口,她好奇地按着那结实的胸膛,按了会儿,忽地叫道:“夫君你睡了吗?”
男人正在装睡,闻言却忍不住“嗯”了声。
宝嫃听了应答,便小声道:“夫君,我又想起一件事。”
“什么?”
“那个……婆婆今天问我,问我……有没有跟夫君……”
他的心猛地一跳,在她的吞吞吐吐里未卜先知地猜到了她想说什么,然而此时此刻,这却明显地不是个好话题。
宝嫃兀自小声说道:“她问我,有没有跟夫君……行房,我看婆婆像是不高兴的样子,我就……随口……答应了声。”
男人呆道:“你说我们已经……”
宝嫃低低地说:“其实我也不大明白,我们这样……算是行房了吧,夫君……”她一边说着,那小指头就敲着他的胸,像是啄木鸟在啄木头。
男人呆怔会儿后,啼笑皆非。
宝嫃道:“我嫁的时候,娘说,到了夫家,一切都听夫君的……不过,我听她们说,如果跟夫君抱着,在炕上滚两滚,就算是……”
男人听着这细声的话,简直要晕过去,却警惕道:“他们是谁?”
“就是那些……成了亲的婶子嫂子们……”宝嫃道:“夫君,真的是抱着滚两滚就能生宝嫃宝嫃了吗?”
男人口干舌燥,舌头僵硬了会儿:“先……睡吧。”
黑暗里,宝嫃有些不大甘心探索就此中断了,手指在他的胸膛上叩了两下,低低地说:“可是我想……夫君,你抱着我滚两滚……”
“睡觉!”头顶男人的声音有些不由分说,也有些僵硬。
“哦……”宝嫃吓得一哆嗦,纵然还想说,可是也不敢再要求了,手指不由自主地在他胸膛上叩了一下,就叹了口气。
男人的牙磨了两下,浑身燥热间,把人格外用力地抱了抱,哭笑不得地睡了。
这边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而在距离连家村十几里的县城里,赵瑜从那硬的硌死人的床板上爬起来,揉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腰身,看看乌黑的窗棂纸,喃喃道:“天怎么还没亮?”
赵瑜这么早起,并非是因为“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的良好传统,事实上赵瑜在此之前从未有过抢在太阳升起前起床的例子,他之所以醒来,是因为生生地给饿醒的。
眼看三天已经过去了,衙门里头的厨房还是昔日那个模样,起先赵忠施展浑身解数,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厨子,乐颠颠地回来报喜。
赵瑜也略惊喜,然而出来两相见了,却只剩下了惊没有喜。
后来赵忠哀怨地问他为什么把人赶走了,赵瑜委婉地表示:“本太爷对他的长相不是很欣赏。”
赵忠很诧异:“你是想吃饭呢,还是吃人?”
赵瑜道:“鱼跟熊掌不可兼顾也,可做饭的厨子总要挑个能让本太爷有食欲的吧?就你找的那人,一看他我就饱了!”
“那倒好,省了粮食了,”赵忠悻悻地,又忍不住抱怨,“公子你以为找个厨子容易啊,你还挑肥拣瘦的。”
“管呢你,快点再去找!”抬腿给了赵忠一脚,赵瑜负着手要回书房,却见一个衙差颠颠儿地跑进来,道:“大人,前头有人告状。”
赵瑜着了官服到大堂上转了一圈儿,升堂的时候踌躇满志,退堂之后却有点无精打采。
赵忠正倚靠在廊下,手里握着根不知从哪里寻来的胡瓜咬着吃,吃的嘎嘣乱响,很是惬意,见赵瑜负手垂头,忧心忡忡地下堂,便凑上去道:“公子,可遇到了什么难办的大案?”
赵瑜瞥他一眼:“瓜哪来的?”
“跟看门的要的。”
赵瑜便重重叹了口气:“难办,委实难办。”拧着眉头去了。
赵忠看他那忧国忧民的模样,背影里透出几分忠心为民的沧桑来,唬得他不敢追问,急忙去拉住一
个衙差:“大人堂上办的什么大案?”
那衙差噗地一笑,道:“张家的鸡,被李家的狗咬死了,两家子扯皮呢。”
赵忠点头:“原来是命案。”把最后一截胡瓜吃了个干净,肚子里却更饿了。
赵瑜回到书房,干坐了会儿,想到方才在大堂上那两家人马一阵鸡飞狗跳,又想到两班衙差们鬼头鬼脑窃笑的模样,分明是没把他这县太爷放在眼里,都是一帮瞪着眼看热闹的惫懒家伙。
赵瑜看看被雨水湿透的墙角,想想那些拄着水火棍儿穿着衙差官服却站的跟烧熟了的虾似的东西,再想想自己那冷冷的锅灶,颇有几分穷途末路、百废待兴的意思。
想来想去,一直想到肚子叫了起来,天大地大,总要吃饭。
赵瑜便去换下官服,着了私服,叫了赵忠,依旧上街去也。
头一遭吃馆子的时候,觉得什么都还新奇,也入得口,吃了三四顿之后,便有些腻歪。赵瑜的食量日渐少,唯有赵忠一副来者不拒的派头,把赵瑜剩下的食物吃了个一干二净。
赵瑜唉声叹气,不得不取钱银付账,又看着赵忠口角流油的模样,不免又叹:“蠢材,蠢材,让你找个厨子你都找不到,每次还吃这么多。”
赵忠但凡吃饱了,心情就会很好,便很大度地不计较赵瑜的出言不逊。
小二接了钱银,赵瑜随口问道:“怎么今儿人多了些?”
小二道:“瞧公子您是刚来我们这地方,今儿是镇上的大集,县城内自也格外热闹些。”
赵瑜瘪着肚皮,身后跟着挺着肚皮的赵忠从酒楼里出来,站在酒楼门口,赵瑜心中蓦地生出一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苍凉感觉,只觉得天地之大,眼前亦是人来人往,他却如此孤独,简直不知何去何从。
正要拔腿回县衙,耳畔忽地听到一阵喧闹之声,赵瑜还也罢了,好奇心委实有限。
赵忠吃饱了后精神头却是一流,也极想要八卦事件丰富一下自己的头脑,当下不管赵瑜,双腿独立自主地便向着那吵扰的地方而去。
赵瑜要唤人的时候,却见赵忠已经无影无踪,他气恼之下追着过去,却见街旁的行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正在望着街心。
而街心处,有三个彪形大汉围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上演全武行。
赵瑜一惊,却听旁边之人低低道:“真是可怜,花儿似的女孩儿没了也就没了,这老父伸冤不成,眼看也要被活活打死。”
另一人道:“他女儿是被卖了当杜家小妾的,谁不知道杜家的人手黑?杜家财大势大,那衙门又是朝南开……自是沆瀣一气,谁管你小老百姓死活,这老儿也确是不长眼了些。”
“只是打成这样,到底是可怜了些……”
“县老爷都管不了的,你我闲操心又有何用?”
赵瑜听到这里,气冲胸臆,也不顾对方人多势众,当下便要分开人群挺身而出,却被赵忠拦住:“公子,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初来乍到,强出头可没好果子吃。”
赵瑜喝道:“狗奴才,莫非见死不救吗?”
赵忠大概是吃饱了所以头脑格外灵活:“这些人如狼似虎似的,您微服出来又没人认得,他们打你一顿也是白打。”
“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
“您这朝廷命官的分量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