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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深圳,请给爱情做人工呼吸-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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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办吧。”
  华曦听完吴缨对自己的论断,咬牙切齿地做了鬼脸,“你就胡说吧,看我不把你先奸后杀!”
  吴缨洒脱地转过身去,“可以奸,不能杀。”说完就自顾自看起了风景,再不理睬华曦了。
  『2』
  小美还没有消息,只有在中午的时候,薛坚突然打来了电话,让华曦很惊奇。薛坚上次来电话时还是去年在广西的时候,如今有一年没有他的消息了。电话响起的时候,华曦正在床上和吴缨温存,电话铃声让两个人都觉得万分扫兴,华曦拎起听筒的时候,还带着止不住的愤怒。
  “兄弟,干什么呢,这么半天才接电话?”
  “谁啊?”华曦有些不耐烦。
  “我,薛坚。”
  薛坚过两天就到深圳的消息真让华曦吃惊,只是电话里不方便问个清楚。薛坚自中学到大学都与华曦同班,只是大学毕业后,华曦读了研究生,薛坚直接分配到深圳,很快又去了海南,之后,就只能偶尔听到他的消息了,一会儿在海口,一会儿在北海,后来还到过玉林。不过,每逢春节,薛坚都会给华曦的父母打电话拜年。
  放下电话,两个人想继续刚才的热情,可是又都没了情绪,于是就干脆躺在床上,华曦捡起《明天的世界》,吴缨顺手抢了过来,“你现在越来越没劲了。”
  “怎么了?”
  “你没事了?人家还没完呢。”
  “哦,我以为你不想了呢。”
  “是不想了,可是没完啊。”
  华曦只好准备再次预热,又被吴缨制止,“不是这样,只要呆着就好了。”
  华曦一脸无奈,他觉得吴缨并不是个大脑简单的人,恰恰是她对很多事情看得很透彻,或者说过于透彻,所以,她才总是处身事外,既不大喜、也不大悲,只想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吴缨有一句名言是,我要情上的性,不要性上的情。有几位单身汉就此和她理论,吴缨舌战群雄,平心静气地说:“年轻时最宝贵的就是年轻的感觉和犯错误的本钱,所以尝试就是收获。”此言一出,众人折服,包括华曦,再不敢小看吴缨,只有叶青愤愤地评价吴缨是“整个一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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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凉好个秋(3)
吴缨在华曦的怀里得意地望着天花板,忽然说:“我挺同情小美的,好端端的一个女孩,让你给糟践了。”
  华曦一听就把吴缨推到一旁,“我糟践的?还不是她看见你在这儿。”
  吴缨笑出声来,“你急什么呀?又推卸责任,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能不承认,这就是缘分。”
  华曦只能点头,吴缨劝慰地说:“你呀,本来就不适合她。”
  “适合你吗?”
  吴缨本来圆圆的双眼眯成一条线,“我更不行了,招架不了你。你要是想结婚生子,应该去找个山野村妇,最好不认识字,吃不饱穿不暖的,只有她才可以纵容你的一切。”
  “你真自私!”
  吴缨认真起来,“错了,我实际上并不自私,我乐于和别人分享一切,只要她愿意。”
  “你想没想过,这对别人是一种伤害。”
  “那是因为她们狭隘,与我无关。”
  华曦无话可说,干脆坐起来,吴缨一见,也倚在床背上,“你知道吗,小美在你那里过夜时,我有多难受。虽然我知道你爱她,我和你还只是挺普通的朋友,但我照样嫉妒。不过,你确实不属于我的,我也不能接受独占你的结果,最多就想多占你一会儿。”说着,一滴眼泪从吴缨的脸上滚落,砸在她饱满的胸前。
  华曦将她抱过来,抚着她的长发,“好了,我最见不得女孩子的眼泪了,以后你想占多长就多长。”
  “是吗?”吴缨红着眼,本来就有些肿胀的双眼更显得迷离。
  送走吴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雨也在不知不觉中停了。吴缨临走时,停下来对华曦小心地说:“我看,小美要杀了我,不过我还是想找小美谈谈。”
  华曦制止了她,“算了,时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最好去看看小美在不?我挺担心她。”
  吴缨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华曦和无聊。电视里找不到一个像样的节目,心里乱得看不进书,到了半夜的时候,就锁上门想出去散散心。华曦刚走进电梯,就见到一个黑衣女孩醉倒在电梯里,身边尽是些呕吐的秽物。华曦上前扶起她,发现正是那个前两天在电梯见过的12楼女孩,面色惨白、醉得不省人事。华曦把她搀到了一楼的保安室里,交给保安,自己忽然觉得兴致索然,干脆上楼重新躺到床上。这时,华曦的大脑里就像台风刚刚吹过一般,空空落落的,几天来发生的一切,留下了创伤但没留下痕迹。从爆炸到小美匆匆离去,似乎只是一次彩排,还没有正式上演的日期。也许记忆永远像一块没有蒸熟的蛋糕,既不能吃、又见不得人。华曦无法让空荡荡的大脑理清所有发生过与没有发生过的事,于是就跳下床,开始摊开纸笔,开头写上小美,但这封信是写给小美还是写给自己?华曦也无从判断。
  小美,昨天过得好快,还没容我细想,就匆匆在眼前划过了,我就像地铁站台上永远不想上车的人,看着忙碌的人们风驰电掣地离去。也许,你就在那辆我根本看不清楚的车上,只是,车行得太快,甚至留不下一点点想象。
  我没有权力求得你的原谅,因为我还不知道错在哪里,我甚至不敢肯定是我错了还是这个时代错了。在所有的动荡时代里,人们都经受着情感的折磨,伟大的茨威格以谢世作为这一段情感的终结。也许在几十年后才会发现,我们年轻时正生活在一个动荡的年代里,有无知、有冲动,也有愚蠢。如果,还来得及对我们的后代说上几句,我会告诉他,年轻的我很充实,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只是,我在无意间放开了手,她从我的手间飞向了自由。
第五章 天凉好个秋(4)
我曾经愚蠢地以为,我们会在这个城市内白头偕老,看来,这只是慰藉空虚灵魂的一剂汤药,一切都在无法预见之中,一切都在冥冥掌控之下,我们都是爱的传道者,从不曾奢望爱的结果。也许我会对自己说,我有过;但在清晨醒来的时候,我知道,我输了。
  小美,也许在几十年后的一天黄昏,我们会同时想起了那些天台上的落日和雨后的苍茫,也许会在那一刻同时想起了今天这道难题的答案,同时发出会心的微笑。睁开眼,眼前有一颗黄得正艳的杨桃朝你微笑,也许这就够了。
  小美,我依旧爱你。
  『3』
  薛坚走出机场的时候,嘴巴咧得像个葫芦,朝华曦的肩上重重捶了几拳后,就自己拎了行李登上了开往市区的中巴车。华曦想帮忙也插不上手,只能颠颠地跟在后面。从小的时候就是这样,虽然薛坚的年龄只比华曦大几个月,但是一直在华曦面前以兄长自居,而且会主动教华曦如何调皮捣蛋,挨打受罚的时候,也是薛坚冲在最前面。到毕业后,虽然天各一方,但在华曦心里没有主意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薛坚。
  薛坚从小就比华曦的个子高,人高体壮,他与华曦同住在一个大院内,跟着单身母亲一起长大,据说,他还有两个姐姐,跟了离婚的父亲,只是他自己从来没有提起过。薛坚从机场的出口出来时,华曦都不敢认他了,他比以前瘦了,脸上的胡子好像有几个月没有刮过,皮肤黑得像是刚从非洲探险回来,不过一身的高级行头和明晃晃的项链、戒指,让华曦觉得他更像个贩卖人口的暴发户。
  回到家里,华曦把薛坚推进卫生间洗澡,薛坚只带了一个小包,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只好从华曦的衣柜里选了两件。华曦为他倒了杯水,沮丧地说:“我可不想在你面前硬撑着,实话说,这次你来,我不能请你大吃大喝了,我破产了。”
  薛坚脸色冷峻,口气平静得让华曦摸不着底,“看来我投错人了,怎么回事?”
  华曦只好将最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在薛坚面前,华曦越说越觉得心里委屈,说道动情处,眼圈开始红了。薛坚一言不发地听完,问道:“就这些?”
  “就这些。”
  薛坚突然哈哈大笑,“又栽了一个,失落的特区创业者队伍又多了一员。”说完,就点着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将白色的烟吐得远远的。“行了,别哭丧着脸,不就是亏了几十万吗?有什么大不了,再挣呗。我这次虽然属于逃亡,不过手里的钱还够咱俩糟蹋半年,走吧,喝酒去。”
  华曦拦住薛坚,“我去机场前给你在家具店订了张床,我现在打电话让他们送过来了,先把你睡觉的地方安排好,我再给你接风。”说罢,华曦忙又补充一句,“请你吃饭的钱还有。”
  薛坚拍拍了华曦,诚恳地点点头。从小的时候,薛坚就是这样,他不太会甜言蜜语,薛坚自己也承认说不来这样的话,总是以拍拍打打来表示,华曦早已经习惯了。不过华曦还是觉得,毕业后这几年,薛坚更有主意了,也多了一份说不清的油滑。
  在客厅里支好单人床,又把新买的被子枕头铺好,客厅里一下显得拥挤了许多。不过薛坚看上去很满意,搓着双手四处端详着,一会儿就指着华曦的双人床大叫:“你现在是不是有别人?比如说姑娘什么的。”
  华曦坚定地表白着:“没有没有,只是睡了这么多年的集体宿舍,总想睡个舒服觉,所以才换了张双人床。”
第五章 天凉好个秋(5)
薛坚摆动着大手,“这就是你小子的毛病,贪恋享受。我可是睡不惯这玩意儿,容易做噩梦。”
  忽然,薛坚从床头柜上拾起吴缨忘了带走的小化妆镜,“你还敢骗我,愣说是没有花姑娘,你别说这是你用的。”华曦被逼问得无奈地笑笑,“我就不能有个*或者小情人之类的?难道你认为我应该长期干着?”
  “你老实承认不得了,我又不跟你抢。别说得那么好听,啥小情人,不就是泡妞儿吗?我举双手赞成。”
  华曦没有想到,薛坚现在如此豪饮,菜刚上齐,一瓶白酒已经被消灭,看得邻桌的食客都很吃惊。等第二瓶白酒打开时,薛坚的脸色才有些泛红。华曦的头开始有点昏了,只是老友见面,兴奋异常,酒量也大了许多,问起薛坚的现状,薛坚的眉头就紧皱起来,话也低沉了许多。
  “我们亏就亏在读了这几年大学上,我俩一样,犯了同一个毛病,中国的高等教育制度把我们教育得太老实、太缺乏创造力了,眼看着钱就在手边,就是不敢去赚,这就是我们这代大学生共同的错误。”
  薛坚又往嘴里灌进一杯酒,“在海南的时候,别人炒地皮,我们干工程,当时总觉得工程才是我们的专业,后来才发现,那些小学没毕业的家伙都能拎着红线图蒙钱,我们为什么不行?所以,我也就改行了。钱是没少赚,不过也碰到了一批不要脸的,签了合同就是不给钱,我就叫了几个人,晚上到了他的家,把他一家捆起来搜钱。”
  “后来呢?”华曦觉得好奇又不太相信。
  “你别这么看着我,是真的,我不会对你吹牛。钱拿了,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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