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苏重重封锦木-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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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之又拖拖踏踏写了好多校园里的故事,我认真看倒是觉得津津有味,但我还是看了看《换魂》的介绍,类型上不是注明是魔幻故事么?但我看了这么多,觉得活脱脱就是青春校园小说啊,如果鲜之尊重事实,把夏洛尔和羽莘写出来,那才魔幻。
我又看啊看,都看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才看到君如诗和戚艾雪上大学,戚艾雪落榜了,连大专都没考上,君如诗上了重本。
我真没看出哪里魔幻了啊!抓狂了!
这时候,同事小张来了,没错,小张就是张存孽,这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张心理学博士的文凭,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还成了我的同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弄了张文凭,顺便来看看我。我本来是不在意我旁边办公室里的人是他,因为他中午经常免费请我吃饭,不过,令我恼火的是,他经常跟我抢生意,尤其是当我的病人是年轻貌美的姑娘的时候。
显然,他和蔚然无果,而且他至今停留在暗恋阶段。
“白苏,中午一起吃饭吧,”他兴冲冲地说道,“就吃过桥米线,怎么样?”
“好啊。”过桥米线我百吃不厌,就像有些记忆,把它回忆无数次我都不会厌倦。
结果吃米线的时候遇到了华美,我们三个人凑了一桌,张存孽抱怨华美说话语速很快,华美鄙视他为人幼稚轻浮。我记得,高中的时候和仓木一起吃饭,张存孽意外出现,紧接着华美意外出现。
如今这场景,和当时真像。
只不过时过境迁,不见了仓木的影子,华美不再像过去那样闷骚,还和张存孽杠上了。
我正感慨呢,张存孽忽然推了推我,说:“白苏,要不,我们在一起,试试?”
这句话来的真够突然,愣的不仅是我,还有华美。
“你……你说什么?”我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
这一次,张存孽用难得认真的表情看着我,慢慢地说了一句:“白苏,和我交往吧。”
我懒得理他,只顾自己眼前的米线。
“喂,老妖怪,你好歹回句话啊!”
看他又恢复了常态,我放心了,看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嘛,我开始和华美聊天,说说以前的日子,说说她今后的打算,她现在正在读研,准备过段时间出国留学,然后定居国外,不回来了。
她说她一直想要一个新的开始,到一个没有人知道她过去的地方,重新做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那天,吃完米线之后,华美走了,张存孽忽然抓住了我的手。
“白苏,我们也该有个新的开始。”他说道。
“好啊。”
“那……你是答应咯?”
“还没有。”
“嗯?”他怒气冲冲地盯着我。
“你还没追我呢。”
“还要追?”
“我们也罗曼蒂克一下嘛。”
“嗯……好吧,老妖怪白苏。”
张存孽果真开始追我了,送花送巧克力,周末还约我看电影,这些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关键的一点是,他不再抢我的生意了,遇到年轻漂亮的美眉他也不再放电,对我也不再挖苦或者轻易怒气冲冲。
我不知道张存孽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们后来是在一起了。
在仓木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一共谈过多少次恋爱,在仓木之前,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我不知道张存孽和其他的男子有什么不同,但就算他再怎样不同,也无法取代仓木,也许在他心里我也取代不了蔚然。
但我们还是很和谐地在一起了。我有时候在他租的房子里吃他做的饭,他有时候到我家来晃晃,顺便拜访我爸妈,妈妈以前就认识张存孽了,两个人关系还不错,爸爸也挺喜欢他。有时候,爸爸甚至开玩笑说:“你早点和张存孽把婚结了吧,搬过去跟他住。”
“我才不,”我回答,“我偏要干涉你和妈妈的二人世界。”
然后爸爸妈妈都会呵呵地笑。
我继续关注鲜之的小说《换魂》,看到君如诗和林承安和平分手,因为他们的差距也是很大的,乖乖女和混混的爱情故事通常没有好结果,他们最好的结局就是在岁月静好的时候各自走掉。林承安和戚艾雪才是一类人,他们走到了一起,四处借钱开了个网吧,生活挺幸福的。君如诗毕业后进了政府部门,为官清廉。
本来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鲜之可能觉得不能对不起“魔幻”两个字,又接着开始写故事。此时,小说已经更新了二十五万字,我还没看到有关换魂的内容。
故事继续发展。
过了很多年之后,君如诗的官位不大不小,她有能力,人也聪明,但太过正直,不贪污不受贿,也不太好混。一次,她邀请林承安和戚艾雪在乡间别墅吃饭,结果失火了,林承安却带着君如诗逃了出来,后来戚艾雪虽然被消防队员救了出来,可惜毁了容。
然而林承安对戚艾雪仍然不离不弃。
君如诗却变了。
她变得市侩,贪婪,越来越贪,官,也越来越大。
这就是《换魂》的结局。
看起来根本不想魔幻故事的魔幻故事,却真实得令人害怕。
我瑟瑟发抖了起来。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
第三十一章 失落的女子
更新时间2013…3…9 18:08:49 字数:3112
来人是那个满脸烧伤的女人。
戚艾雪,不,应该说是君如诗。
她缓缓来了,步伐迟缓,眼神不再是我从前见到的那样柔软,有一种坚韧之后的绝望,我从前在临死之前的人的脸上看到过,那种受尽了折磨,只能用死亡来结束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我在眼前这个面目丑陋的女人的脸上,也能看到这种神情,就算她有不甘,有悔恨,也不至于失去所有希望,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好。”我礼貌地朝她说着,但无论如何也挤不出友好的微笑,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君如诗,而是因为我实在是看不下她这样的表情,觉得空气都被它感染了,变得很沉重。
“请问你有什么事?”我看着她,她却不说话。
她缓缓坐上椅子,盯着我桌上的纸笔,指了指。
然后她缓缓张嘴,露出她残缺的口腔。
她嘴里黑黑的,散发着一种东西烧焦的味道,而且,没有舌头。
“这是怎么了?”我连忙把笔和纸递给她,可是她在纸上无论怎么写,就是写不出任何文字,我以为是笔没有了墨水,于是从抽屉里找了只我确定没问题的圆珠笔,可是我惊讶她仍然无法用她写出字来。
真是奇怪了。
我拿起那只圆珠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看着纸上的条条直杠杠,疑惑地看了看那个面目可怖的女人,更加觉得纳闷了。
我干脆把我的笔记本电脑摆在她面前,打开world文档,输入法也为她调好,然后和对她说:“有什么就打字吧。”
结果她刚刚输了几个字,电脑忽然黑屏了。
停电了么?我走到门边,按了下开关,发现有电啊。
我恍然发现,这是一种咒,一种让人无法说出真相的咒。我愈发确信眼前的女人是君如诗,戚艾雪和她欢乐魂,并对她下了咒。
换魂是一种阴毒的巫术,换魂之后,因为拥有了对方的身体和大脑,所以任何能力都能一并继承下来,只是灵魂不同,人的性格会有一些偏差,但换魂必须是双方都愿意才能达成,我真想不明白,君如诗是哪点不对了,竟然会自愿和戚艾雪换魂,还沦落到了被下了咒语不能说出真相的地步。
这么多年了,上穹的主神就没找到真正的君如诗么?不过若君如诗既然蠢到会和戚艾雪换魂的地步,我觉得上穹最好还是别要这样的人去统治。
她看了看我,眼神很平静,只是带有一些无奈,也许哀莫大于心死,现在她是心死了。
我看她坐在椅子上一直不走,又不好催她,而且见她这么可怜,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给她泡了杯咖啡。
“如诗姐,来杯咖啡吧。”我说完之后觉得用词不太妥当,按年龄来说,我比她大了几千岁,按辈分来说,她又是我父亲的朋友,无论怎样,都不能叫“姐”啊。
我把咖啡递给她,却发现她的脖子僵住了,不能扭动,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
已经麻木了?
昔日的美人,昔日上穹的王,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怜了。
半晌,她的脖子好像恢复了,她便起身离开。
“若你愿意,有空可以来坐坐啊。”我在她身后说道。
“不必了。”她回答。
我怀疑我在做梦,我记得我明明看见她没有舌头的,可是我刚才明明听见她说话了,这难道是幻觉?也许只有在她想说出真相的时候,才是没有舌头的,我忽然觉得头晕目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我慌慌忙忙请了病假,回家休息,爸爸问我怎么了,可我不知道该如何说。
“爸爸知道那种咒语吗?让人无法说出真相的咒语?”我问他。
“你说的是‘坟殇’?”他说出了这遥远咒语的名字,听到‘坟殇’二字,我恍然间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是的。”
“这我听说过,现在凡世也有一些灵异师和驱魔人会这种咒,不过凡人不敢贸然使用坟殇,因为会折寿的。”
“那么,神呢?精灵呢?他们就可以无所顾忌地使用吗?”
“这个,他们有自己的律法,也不能随便乱来的,”他看着床上没精打采的我,把被子往我身上拢了拢,继续说,“我以为,这些事小荵会比我更清楚呢。”
我摇摇头:“可我真不知道。”
我从记事起,就和白离四处漂泊了,那些年我只是孩子的模样,白离也把什么事都瞒着我,我除了先天灵力超强,天赋异禀外,几乎对于巫术一类一无所知,我的童年是残缺的。
“不知道也好,”爸爸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准备离开,“平平淡淡过日子很好。”
“嗯。”我闭上了眼睛,希望能进入安稳的梦乡。
梦里边是我的童年。
可以说,我的童年很长很长,也可以说,我是没有童年的。我见过的人类的孩子,都有一个童年,他们的童年几乎都很难忘,有艰苦的,有幸福的,有苦涩的,有甜蜜的,无论是哪一种,在他们老了的时候,童年都是一比美好的财富,沉淀成了珍贵的记忆。
而我回忆所谓的童年,是血红一片,黏黏的。
我也许是沐浴着鲜血出生,因为我知道,白龙一族,只有我和白离了,而别的族人,已经去世。
白离,白离还在畔疆吗?我很想见见他了,我想告诉他现在我的生活很好,但这远远不够,我希望他也能过得很好,我也是这几年才渐渐明白他的辛苦,身体里流淌着白龙的贵族血液,却被迫做了一次又一次的男宠,一次又一次为别人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他虽然罪大恶极,但也无奈至极。
我模模糊糊知道,除了白龙,龙族还有很多种族,只是我和他们并不熟,他们和白龙有仇,甚至联合起来造成了白龙的灭亡。
别想了,白苏,会很累的。
第二天我就去上班了,张存孽嘻嘻哈哈地问我身体好些没有。
“好多了。”我回答。
“昨天我去你家看你,结果你爸说你在睡觉。”
“然后你就走了?”
“嗯,不过我不忘去你卧室亲了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