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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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领事道:“我们发现,隆美尔曾有一封私人的信件,交给希特勒,说他得到了这朵钻石花,准备送给希特勒的情妇。但结果未能成事,隆美尔就接到了希特勒的命令,将所掳得的一切珠宝,全都沉于海底,这朵钻石花,也在其中。”我立即道:“那么,这朵钻石花的出现,也只能证明已有人发现了隆美尔的宝藏,而不能证明是我们发现了宝藏!”
G领事的面上,出现了奇怪的神色,好半晌不曾说出话来。
我又从石菊手中,接过那朵钻石花来。它是那样的美丽,如果你不是贪婪绝顶的人,一定不会因为看到了它,而立即联想起它的价值来的,就像你如果不是色情狂,你一定不会见到一个美丽到无法形容的少女,而立即想起床来一样。
它像是一个绚烂无比的梦一样!想想看,你握著一个梦!它带你到童话似的境界之中!
好一会,G领事才道:“卫,我以为你也该和我讲实话的!”
我怔了一怔,道:“我有什么地方骗了你?”他道:“这朵钻石花,是我手下的一个人,在你住所的衣箱之中,搜出来的!我可以将这个人叫来。”
“不用了,”我连忙挥著手,道:“G,事情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了,有人要你相信,我得了宝藏,因此才将这朵钻石花,放在我的衣箱中的。”
事情已经很明显,这是一项绝大的移赃阴谋。
G领事的眼中,闪耀著光辉,道:“谁?那个人是谁?你知道么?”
我心中也在想著:“谁?那是谁?”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谁是持有这朵钻石花的人,谁也就是已经发现了隆美尔宝藏的人!我只经过几秒钟,心中已然在暗叫:“黄俊!”但是,我却并没有讲出来,我拍了拍G领事的肩头,道:“我不希望你们的国家,有加入核子俱乐部的资格!”他连忙道:“我们--”
我立即又拦住了他,道:“不要对我说大道理,我也未能确切地知道他是谁。”
“那末,”他道:“你知道了之后,能够告诉我么?”我道:“到那时再说吧!”他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伸出手来,将我的手推了回去--我正要将那朵钻石花还给他。他说:“送给你作一个纪念。”我道:“我已经有了那么精致的手枪了。”他笑了一下,道:“唯有中国的女性,才能配戴这样美丽的饰物,你可以保留著,送给你所爱的女子。”
我想了一想,便不再和他客气,将这朵钻石花,收了下来。
G领事送我们两人出大门口,吩咐司机将我们送回酒店去。石菊一直沉默不言,直到车驰出了很远,她才问道:“卫大哥,那钻石花,你……你不准备……送给我么?”她一面说,一面用水灵灵的大眼睛望著我。我呆了好半晌,才道:“不准备。”她眼中立即孕饱了泪水,道:“我知道你不肯的,你要送给她!送给那个比母狗还不如的女人!”我立即道:“菊,你住口,她是你的母亲!”石菊像是疯了一样,挥著手,叫道:“她不是我的母亲,连她自己也已然否认了!”我不得不捉住石菊的双手,喝道:“难道你看不出你们两人,是如何的相似?”她瞪著眼睛,泪水直流,我从来也未曾见过一个人这样哭法的,她呆呆地望了我好一会,突然在司机的肩头上一拍,叫道:“停车!”司机陡地将车停住,我叫道:“你想作甚么?”她突然一个转身,已然打开了车门,向外直穿了出去!我怎么也料不到她会这样,立即跟了出去,但这时,恰好有一辆货车,高速在公路上经过,石菊身形拔起,已然攀住了那辆货车,向前疾驰而去!我呆了一呆,又回到车中,道:“追!快追!”司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忽然对我一笑,道:“先生,当女人发脾气的时候,最好由得她去!”我急得几乎想出手打他!道:“追!快去追!”
那个司机耸了耸肩,发动车子,向前追去,但是那时候,货车已然驶出老远了。追了大约十分钟,已然将到蒙地卡罗,公路上各色各样的车子,多了起来,像石菊跃上的那样的货车,已有几辆之多,我追不上她了!我颓然地倒在车上,用力地捶著自己的额角,直到车子停在酒店的门口。
我真的惹上麻烦了!一个少女如此地爱上了我,这种麻烦,远比结上一打和“死神”那样的强敌,还来得可怕!因为这简直是无法摆脱的!
直到司机大声对我道:“到了!”我才如梦初醒,跨出了车子。在大门口,我又和“死神”及黎明玫相遇,黎明玫立即转过头去,我想叫她,但没有出声,(。电子书)希望石菊已先我回了酒店,我不等电梯,而飞也似地冲上楼去,但是我立即失望了。在我的房间中,却没有石菊的影子!我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一会呆,才从口袋中摸出那朵钻石花来。当G领事说及,我可以将这朵钻石花送给我所喜爱的女子之际,我相信他是在暗示我可以送给石菊。
但是在我的心中,却根本未曾想到石菊,而是立即想到黎明玫!石菊离我而去之际,虽然并没有多说甚么,但是她当然是知道我的心意的。
我把玩著这朵钻石花,像是在钻石花的光辉之中,看到了黎明玫的倩影。'。电子书:。电子书'
说起来很奇怪,甚至有一点不可思议,我所见到的黎明玫的幻影,像是十分幽怨,有许多话要对我说,但是却又不敢说一样。
我想这大概是我心中对黎明玫原来便存有这样的感觉的缘故,所以在幻像中,黎明玫才会那样。
我站了起来,将那朵钻石花放在暗袋之中,来回踱了几步。当我一看到那朵钻石花之际,我便想到,那是黄俊下的手。
只有黄俊,才会要G领事相信是我和石菊得到了宝藏,他才能将我两人绑去,去见G领事,换回他的意大利爱人施维娅--那个我曾经看到过相片的健美女郎。
这样说来,难道是黄俊已然得到了传说中的隆美尔宝藏了?
照理,我应该可以毫不犹豫地得到这样的结论的。但是我心中却还在犹豫。我隐约地、模糊地感到,黄俊还不是这件事的主角!
在环绕著隆美尔所发生的种种事中,照目前为止,我和石菊、“死神”、G领事,都和佩特·福莱克一样,是失败者。
而黄俊却也不见得是成功的人。成功的另有其人,这个人甚至未曾露过面 I
我的思路,发展到这里,在我的脑海之中,便不期而然,现出施维娅的影子来。我没有见过施维娅,但是却见过她的相片。
在相片中,她只是一个身材极好的少女,长头发,姿态撩人。难道是她?
我又想起了黄俊所说的话:那一袋钻石,是施维娅给他的,但黄俊却将钻石抛入海中,是不是施维娅曾经爱过他又抛弃了他呢?这真是一个谜,一个令人难于猜得透的谜。
我脑海中所想的事,本来是混杂到了极点的,但是渐渐地,变得开朗了。我感到这个本来是无足轻重的意大利女郎,在宝藏争夺战中,占据著我以前所料不到的重要地位!我要去找她!找她和黄俊两人!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到处去调查黄俊和施维娅两人的踪迹,但是却没有收获。我又和G领事通了一个电话,问他是在什么地方找到施维娅,并将她绑到领事馆去的,他告诉我一个地名,并且还告诉我,施维娅就是那地方的人,在那里土生土长,她是一个孤女,很早以来,就以带著游客潜水射鱼和采集贝壳为业,她的家乡,就是巴斯契亚镇的附近。我在G领事处,得到了有关施维娅的资料,更使我肯定,隆美尔的宝藏,和施维娅有关。她从十三岁便开始潜水,如今至少有七八年了,在七八年之中,她是否凑巧发现了宝藏呢?那是大有可能的事情,她和黄俊两人,可能回到她的家乡去了!本来,在潜水用具已然启运的情形下,回到巴斯契亚去,乃是顺路的事情,但如今我却不能离开蒙地卡罗,因为我还没有找到石菊!我回到了酒店,石菊仍然没有来,我不禁为她的任性、幼稚而生气。我在她房中留下了一封信,要她回来之后,无论如何,不可外出。然后,我匆匆地吃了一餐饭,租了一辆车子,沿著公路,向外驰去。我绝无把握可以找到石菊,我只不过在碰运气。石菊的失踪,虽然使我去找她,但是我不耽心她会有什么变故。因为她并不是普通的少女,她的武功极高,又精通几国语言,而且袋中还有著不少钱,或许她过两天,气平之后,又会回来的。
我开车兜遍了所有的小路,向每一家路边的汽油站或饭店,打听石菊的消息,但是却一点也得不到甚么。直到傍晚时分,已然将快到尼斯了(G的领事馆就在这里),我想石菊总不会回去的吧,我也准备回去了,但是我最后一次的探听,却吸引了我。一个胖胖的饭店老板,当我问他有没有见到一个中国少女时,他一面替我斟著啤酒,一面道:“中国人?你打听的是中国人是不是?啊!那中国人,一定是皇帝的亲戚吧!”我告诉他,中国早已没有了皇帝,他却啰啰嗦嗦和我讲起他祖父当年和中国打仗,在北京抬了满箱珠宝回来的事来。我相信他讲的是八国联军之役,当然我不会再有兴趣。我对于中国的珠宝被外国人劫掠一事,还非常的生气,我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他却还在说:“他出手,啊,好大的气派,法鲁克也来过,但是却不如他!”我不禁给他引起好奇心,老实说,我不是甚么正人君子,若是真有那么有钱的中国人在此,我倒要想办法会会他,有种人钱太多了,是不在乎别人帮他在不愿意的情况下用去一点的。
我问明白了那个中国人和那侍从的去向,立即驾车向前而去。
驶出了没有多少里,已然到了尼斯的郊外。所谓郊外,实在是和市区最热闹的地方,相对而言的,但是却是昂贵的高级消费场所。我在一家酒家门口,发现了一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汽车。
根据这个胖老板所言,那个“中国皇帝的亲戚”正是坐这样的汽车的,我将车子停在停车场上,一个小厮立即跑上来替我抹车。我向那辆车子一指,道:“好漂亮的车子,是谁的?”那小童笑道:“先生,是你们中国人的,先生,他给了我很多小费!”我笑了一笑,也给了他一笔可观的小费,他连车都不抹,便跑了开去!
那家酒店的光线很淡,幽静得很,音乐也非常幽雅,客人并不多,侍者领我在一个座位上坐下,我立即看到了那个中国人!
一见之下。我却不禁猛地一怔!
那是一个约莫六十上下的老者,在他身旁,还坐著四个汉子,一共是五个人。那老者的面貌,我觉得十分熟悉,可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是什么人来。我之所以吃惊的原因,乃是这个老者,太阳穴微微鼓起,双目神光炯炯,坐在那里,气度之非凡,实属罕见,一望便知,是一个在中国武术的造诣上,已臻顶峰的人!而那四个大汉,也是一眼便可以看出,是个中高手!”
我本来还以为那饭店老板口中的“中国人”,乃是刮饱了民脂民膏的人渣,却万万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这样的一个高手。
我向他们看了一眼之后,便立即转过头去。
同时,我已然取出了那具小小的偷听器来,放在耳际。因为石菊不知下落,我不能不对这五个人,持著极其审慎的态度。
只听他们用带有极其浓重的河北北部土音的话的交谈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