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出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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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旗总算回过神来,泪流满面的叫道:“小二儿,小二儿,他被鬼上身了……”
“去你娘的……”于长海的叫骂还没完,就听水井的方向又是一声惨叫。他也顾不上王总旗怎么样了,带着人又向水井跑了过去。
井口附近,一个亲兵躺在地上抱着脑袋缩成了一团,两只手抽得跟个鸡爪子差不多,抱着脑袋的力气却大得出奇,两个护卫好不容易才把他按住,其中一个人掰着他的手道:“他手抽筋了,快拿跌打油,再不活血,人就废了。”
于长海几步上去,“咣咣”就是两脚:“你他娘作死啊?怎么回事?”
那些亲兵到底是于长海一手带出来的人,主官往日的积威压过了恐惧,结结巴巴的回答道:“井里……井里有人……有人……”
“井里!”于长海把着井口探头看了下去,除了黑洞洞的井壁什么东西都没有。到了这个时候,他不禁也有点害怕,要是井里真的什么都没有,怎么会把一个精兵吓得四肢抽搐?
“大人……大人……”又一个把总浑身是血的跑了过来:“你家猪圈……猪圈里的猪……站起来了……还说了人话……”
“啊——”惨叫声又从厢房的方向传了过来。
整个侯府惨叫声此起彼伏,就连藏在外面的高胖子都听得毛骨悚然:“老弟,你太狠了吧?别吓出人命来。”
“没事,吓不死人的。我心里有数。”谢半鬼道:“现在,应该还没吓到于长海,等吓着他,我们就能大摇大摆的进侯府了。”
道士不管用(1)
于长海脸色铁青的回到书房,烦躁道:“老禄,去叫人把院子里的桌子给收了,都没人坐了,还留在那摆供啊?”
不到半个时辰,侯府接连七个地方闹鬼,亲眼见鬼的不下五十人,其中几个还被吓得神志不清。就算于长海嘴上不说,心里已经相信了自己家闹鬼的事实,甚至在潜意识里生出了恐惧,才没有再回院子而是直接躲进了书房。
“给我烫壶酒!”于长海正在烦躁却听门外传了一阵鸡叫。只是这鸡叫声不但没有“雄鸡一叫天下白”的气势,反而声声凄惨无比,甚至还带着一丝丝哀怨。
“太好了!”一个护卫搓着手道:“鸡叫了,那些东西就该回去了……”
“放屁!”于长海拍案道:“三更还没过,鸡会随便叫么?这鸡怎么叫的这么难听?”
“脖子被抹了一刀的鸡都这么叫。”管家于禄不急不慢的道:“侯爷,难道没听出来,那是公鸡在挣命么?”
于长海眉头一皱:“老禄,你今天话说,怎么阴阳怪气的?”
于禄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有么?我一向这么说话,只是侯爷以前没听过罢了。”
于长海本能的感到不对,管家说话他听了三四十年,什么叫以前没有听过?
于长海忽然瞥见管家酒壶里流出来的烈酒在离酒杯不到一尺高距离内,由清便浊,由浊变红,最后落到杯子时已经殷红如血。于长海侧动酒杯正要细看,却见杯子里映出了一只血红的眼睛。
“老禄!”于长海不由得打了个激灵,眼前的景物跟着一换。自己手托脑袋正睡在书房的椅子上,桌上也没有酒壶酒杯,管家于禄还恭恭敬敬的站在自己身边,四个护卫也都还在门口。
“我做梦了?”于长海伸手擦去脑门上的汗迹:“老禄,我睡了多久了?”
“刚眯了一会!三更天还没过呢!”
老禄不急不慢的声音让于长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老禄,你怎么……?”
“怎么这么说话是吧?”于禄声音像是飘在于长海的耳朵边上:“刚才老爷不是问过一次了么?”
“来人——!”于长海伸手要去摸刀却觉得手腕一紧,低头看时却见从椅子下面伸出来的手掌,正掐在自己腕子上。一个被乱发覆盖着,分不清是正脸,还是后脑勺的头颅正一点点从椅子下面钻了出来,攀着他的手腕爬上他的脸孔……
“啊——”于长海一声惊叫之后,像是从噩梦里醒了过来,眼前的一切还是跟他刚进书房时一般无二。
于长海先握住了刀柄厉声道:“老禄,你跟我说句话?”
“说什么?”管家的声音仍旧慢条斯理……
于长海像是掉进了无限循环着的噩梦当中,每次醒来都在书房,每次又都被管家重新拖回噩梦当中,想醒却醒不了,想走也走不成。
终于,清晨的阳光照进了书房,于长海不知道第几次从梦里醒了过来。这一次,书房当中空空如也。
“来人!”于长海吼声惊动了整个侯府。
管家于禄急匆匆跑了进来,声音也恢复到了从前:“老爷,你有什么吩咐?”
于长海紧握着腰刀,一手扶着桌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管家的脸,厉声问道:“你刚才跑哪去了?”
管家于禄被吓了一跳,于长海只有要杀人的时候,才会盯着一个人不放,可是他现在这是?管家结结巴巴的道:“我按老爷的吩咐一直等在门口……”
“真的?”于长海眼中杀机未变。
管家差点被吓得哭出声来:“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啊!”
于长海这才松了口气:“去九月观,请两个道士来,做个法式。”
“哎!”管家大喜过望,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高胖子坐在侯府对面茶馆里,看见十几个老老少少的道士进了侯府,乐不可支的道:“老弟,看见了没有,人家没请你,是请道士去了!”
谢半鬼不以为然的道:“要是个个道士都有用,还要我们这些秘捕做什么?别的道士我不敢说,这个么,只能让侯府多洗几条裤子。”
道士不管用(2)
这群道士进了侯府之后,又是开坛,又是做法,锣鼓家伙吹的通天响,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侯府请来一群道士抓鬼。 于长海憋了一肚子火却也无能为力。
侯府里锣鼓法器从头更敲到三更,已经明显没有了开始的活劲儿,九月观主却神采奕奕的道:“侯爷,贫道方才运用无上道法请来四值功曹,五方揭谛,六丁六甲,城隍土地等一十八位神灵,为尊府驱邪。现已查明,于尊府作祟者乃是一只雄鸡。只要,贫道将其置入铜瓮,以三昧真火焚之,必可保贵府平安。”
于长海沉着脸摆了摆手道:“那就快点吧!弄好了,本侯重重有赏。”
“贫道遵命!开坛!”九月观主转身登坛的功夫,悄悄在含了一口烈酒。微微闭着嘴巴,抬手示意徒弟把那只倒霉的公鸡扔进铜瓮。
就是这一转头的功夫,九月观主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他不但被人从后面勒住了脖子,嘴上还捂上了一只冰凉冰凉的手掌,腐臭的味道直钻鼻孔。含在嘴里的烈酒,直接从鼻孔眼里喷了出来,整个鼻腔被烈酒烧得火噜噜的生疼。
他的两个徒弟却看见,一道白惨惨的人影像是蛇一样从他们师父背后攀了上来,两条腿紧紧钩在老道的肚子上,一手勒着他的脖子,一手捂嘴。被头发盖住面孔的脑袋就压在老道的发髻上,分不清是男是女的脸孔就贴在老道头顶上蹭来蹭去。
“鬼……鬼……鬼呀——”两个人把手里公鸡扔的老高,转过头去撒腿就跑,没到门口就已经摔了几跤。好不容易才抓着门栓却怎么也拉不动。
再看时,却见一只手掌正拉着门栓的另一头使劲往回拽,俩人心里想着不能往后再看,可怎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像是鬼迷了心窍似的转了过去。
他们身后除了空空荡荡的院子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侯府的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人,那手……”
等他们在转头时,却看见门缝里有一只通红的眼睛,从下到上的划了过来,直到跟两个人脸平齐才停了下来,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眼睛下面嘴角也说不上是笑还是在哭。
门动了,那张面孔也在门缝里越扩越大,刺眼的亮光也跟着照了进来。门那边是灯火通明的院子,法坛,侍卫,道士,仆役……,侯府院子里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甚至连开门的人都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我……”两个道士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等他们醒过来时,已经被关进了大牢。罪名是“招摇撞骗”!
于长海除了九月观的道士,脸上却是阴云密布:“连道士都不管用了,我该找谁去收拾那些厉鬼,难道还要我搬家不成?”
管家小声道:“小的听人说,尹梦县最近闹了厉鬼,县令托关系请来了秘衙的人,我们要不要……”
“秘衙!”于长海眼睛一亮道:“还不去请?”
他敢说么(1)
就像谢半鬼所说,他们被管家恭恭敬敬的请进了侯府,寒暄过后照例奉茶,于长海对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心领神会的道:“几位先生,要不要准备法坛,或者是……”
“用不着!”谢半鬼道:“那些玩意都是道士做给凡人看的,我们秘衙讲究的是速战速决,尽可能不给地方造成恐慌。”
于长海挑眉道:“此话怎讲?”
谢半鬼放下茶杯道:“这么说吧,道士不管真假,捉鬼之前都要开坛做法。他们不是干完活就走的野路子,还有在这一带混下去,所以必须得给街坊一个信服的理由,或者说,让他们亲眼看看自己的手段。我们秘衙却是干完活就直接走人,没必要弄那些虚的东西。”
“嗯。”于长海和管家相对的点了点头,显然十分满意谢半鬼的说法。
管家趁热打铁道:“那几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么?”
“一桌酒菜,一间厢房。等到了晚上,我们自然会动手。”谢半鬼带着高胖子一顿胡吃海喝之后,找了间厢房倒头就睡,直到三更天才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
谢半鬼借着月光在院子里闲逛,胖子跟在后面传音入密道:“老弟,咱们还得装到什么时候?”
“等该出了的东西,自己出来。”
高胖子愣住了:“侯府的鬼不是你放的么?”
“有几只不是!”
“什么?”差点喊出声来的高胖子,忽然看见两道白影风一样从自己看见刮了过去。
“追!”
谢半鬼追着白影进了侯府的宗祠,却见两个身穿白衣,长发披散的人影背对着大门,双脚离地的悬在牌位跟前。
谢半鬼双掌外翻,两只绝魂爪一左一右的打了出去,眼见就要扣住两只鬼魂的后脑,白影一下不见了。谢半鬼打出去的绝魂爪收势不及,在牌位上打出了两道火星。
“牌位是铁的?”
没等谢半鬼反应过来,高达七层的供桌忽然缓缓向后移动五尺,露出供桌下的暗门。
高胖子谨慎的道:“这是侯府的密室,咱们还是当什么都没看着吧?”
“不,你在外面给我放风,我下去看看!”谢半鬼也不管高胖子同不同意,直接拉开暗门跳了进去。
“老弟,你……”高胖子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看看左右没人急忙拉动机关把供桌弄回了原位,自己拎着锤子躲到宗祠大门后面。
没过多久,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高胖子紧握铁锤,靠着墙根慢慢蹲了下来。没过多久,一只穿着蓝布棉鞋的脚就从门口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