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辽逆臣-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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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物,叫几位官爷也和大官人同喜,我想大官人是不会心疼些许财物的吧。”
胖官人点头哈腰,一面叫人把树上的牧童放下来,一面大声喊叫:“都去老汉家,今儿开流水席,大家一同庆贺!”
大郎儿摇头,对着他叹气:“老哥果然么敞快人,就带大家去吧,而兄弟我既然插手此事,就得有始有终,这条瘟牛留下是个祸害,我的马上用大船把它运走,省的在流毒这里。”
那胖官人都感激涕零了,拉着大郎儿呜咽:“就太谢谢你了,老汉身无长物,就把这个锦带送与恩人了。”
这锦带镶金挂珠怕也值个二十几贯,大郎儿一指匍匐在地的牧童一家,说道:“老哥如有心,就把这个送给他们吧,也算积德了,明年我保证,老哥一定五谷丰登,子孙皆旺。”
胖官人和衙役都兴高采烈的去了,大郎儿指着一群厨房兄弟:“愣着作甚,还不把这只大肥牛扛回去宰了炖肉!”
萍儿紧张的问:“不是得了瘟疫吗?还能吃,不要命了!”
大郎儿嘻嘻:“啥子牛瘟,都是哥哥我为了就那个牧童瞎说的;嘻嘻,中了蛇毒没关系,大火大锅的炖烂了就没事了。”
萍儿一脸的惊诧,不可思议的嘀咕:“就这样睁眼骗人!骗得大家服服帖帖的,你个傻子还是傻子吗?”
竹月望向大郎儿的眼神有了一些迷离,兀自拉着萍儿感慨:“善意的谎言,有时也是好的。只是这份才智和机变,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这一顿野餐很丰富,牛肉对宋人来说,尤其春天,绝对是奢侈之物;就是逐月都吃的打饱嗝了,而萍儿更是趴在姐姐的身上骂人了:“咯咯!坏傻蛋,竟然要把我们撑死!”
大郎儿徒然望天,大叫委屈!
第一百六十三章:黄衣秀士
清州州府青县西百余里,有一大寨曰乾符寨,驻守厢军一个营500人,皆为水军;营指挥使姓王,叫王囤字沧海,寨主和这里的里正都是他。
乾符寨再往西,就是延绵的黄河水淤积的海边沼泽地,沼泽地的西外延就是渤海湾了。
沼泽地延绵百多里,乃水贼海盗出没之地;这一营水军就是防备或剿灭水贼的力量,驻守在这里的。
王囤黄衣飘飘,举止文雅,据说还有秀才的身份;在乾符寨有着绝好的威望和名声,人称赛孟尝。可以说,这里他王囤就是近万百姓的天。
这一日,王囤在他的待客大厅接待了一位神秘来客,亲近的手下都知道,主人上面真正的天来了。
来的是红花盗,可大家只知道他姓石,主子的主子。
显然,二人虽有主仆的身份,感情却亲如兄弟,一见面就亲热的不行,抱在一起搂间敲背的极为高兴。
王囤拉着红花盗就往书房走去,嘴里问道:“哥哥本应早来几日的,不想今日才来,叫兄弟好等。”
红花盗苦笑:“哥哥就是奔波的苦命,本来都计划好好的,不想静海那崔家的混蛋,为了私心竟然把北国副使杀了,这才耽误至今。”
这时,已经进了书房,手下亲卫自然知道二人有要事相商,沏一壶茶水就默默的关上门出去了。
这王囤果然红花盗的心腹,大为忧虑的说道:“姓崔的混蛋当真该死!这刘大郎儿在河北两路,民愤极大,无论他自己是否被冤枉的,但等起事之时,此人绝对祭旗收拢百姓之心的好招牌,竟然就这样死了。”
红花盗脸色一暗,黯然道:“那刘大郎儿和哥哥我亲如兄弟,本来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对他下手的,可是妹子对他已经彻底抛弃了;为了五月在大名府起事,就是有用他来招揽河北两路的民心了。所以才要把这个大郎儿在这里暗中擒住,可惜啊。”
王囤追问“那人真的死了?找到他尸体了吗?”
红花盗捧起茶壶就往嘴里灌水,吸溜溜一下子就喝了半壶茶水,才说道:“当时我不在,具韩家的人说,他的尸体实在下游二十里处找到的;后来哥哥我还掘了他的墓,尸体已经腐烂,不过身材特征确是和大郎儿很像的。”
王囤苦笑:“韩家是不是有事瞒着咱们,和他们到底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暂时的合作,恐怕都暗藏私心的。”
红花盗诡异的一笑:“韩家既想发大财,表面上还想装君子,这一次定要把他们拉下水,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了;嘿嘿,无论死的那人是否是真的大郎儿,到时候,在大名府,绝对会有另一个大郎儿用来祭旗的!百姓恨的只是他的名字,只有他长得是何模样,又有几人知道?”
王囤望着墙面上父亲的画像,满是回味:“但愿这一次能够如意,当年父亲大举举事,虽然惊动半壁天下,却在采石矶一命呜呼,当年老主人留下的底子,也在那次消耗大半了。”
红花盗来到画像面前行礼,嘴里说道:“你父亲黄衣王伦(1),绝对我石家的忠臣啊,要不是当初的北国背信弃义,那一次,就几乎恢复祖宗的江山了;可惜了王伦一代豪杰,如今想来心有戚戚啊。”
王囤泪眼汪汪,望着红花盗狐疑的问道:“如今虽有北国南京道大灾,间接地带来了南国河北两路的祸灾,可如今南北两国朝政还算稳定,军队也有实力,民心不乱,这时候起事,恐非适宜啊。”
红花盗凄然,疏懒呆滞的样子望着窗外的春天,无奈的道:“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可惜先祖留下的势力,更是坠落消沉的迅速,如果再等十几年,恐怕再也没有一拼的勇气了;岁月逼人强,好在目前的情景还不错,加之今春黄河大决口,这河北两路就该人心惶惶,人心思变了。
黄河大决口?王囤望着红花盗大惊失色,难道。。。。。。。
红花盗咬牙一震精神,道:”大丈夫行事,只看结果,何必婆婆妈妈的!不错,此时馆陶府正想引大河水进入三塔河,这是个机会,一旦控制不住大河,就是漫延河北两路的涛涛洪水啊;这里几百万灾民到时候能不大乱!”
大河决口也不新鲜,几乎每隔几年,这大河流域都会有一场大大小小的洪灾;可在馆陶一带决口,就把河北两路甚至京西路都陷入水灾之中,到时候大河泛滥,如蛟龙入海,如何控制?弄不好大河都有改变河道的可能。
王囤心里一暗,此次惊天一举,无论成败,首先受苦受难的一定就是这里几百万黎民百姓了!难道为了成大事,就应该如此罔顾人命吗?可是有祖训束缚,自己又能如何?当年为了对付后唐势力,不得不把幽燕十六州送给北国,才换来了后晋十几年的天下;而如今,用几百万灾民的苦难,又有何等结果?!
红花盗如何不知道王囤心中的苦,只有安慰:“哥哥如何不知道百姓的苦难,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决断,就不应该瞻前顾后了;兄弟你这次的任务就是,截住北来的船队,一定要把南国送给北国的孝敬全部截下来;然后通过海路隐藏起来,还要打着韩家的旗号,派海船向北招摇一下,嘿嘿,把这个黑锅推给韩家就是。记住,这批财物很重要,是到时候军费和安抚灾民的重要依仗,一定不可出现纰漏!”
王囤只有称是。为了更好的完成这次的行动,第二天,再和红花盗分手后,他就乔装一下,驾着船儿就往清州而去。
清州属于保定军辖管,但地处沿海,布置的军力倒不多;只有厢军五千人分布各地,剩下的就是一群老弱病残。平时还得务农的乡兵了。
凭着沼泽地里潜伏的两千水贼,王囤有把握截下北来的船队。
由于上游春汛,今年的大河正处于高峰期,沿岸有不少劳役正被乡兵看着修理堤坝;正春忙,所以驱赶来的苦役老弱病残都有,哀嚎阵阵。
逆水而行,这一日已经到了青州府下游十几里的地方,这里有宋军漕运检查站,进州府之前要例行公事的检查一盘儿。
竹月花舫有两路转运使的文牒,到可免于检查,可前面的船队因为等待检查而截住了河道,所以只有等在后面了。
大家闲着无奈就靠在船帮上对四面指指点点,突然见到一个小船,径直向花舫驶来,船上一个黄衣秀士,风度翩翩,正摇着羽扇,引吭高歌。
小船驶来的船速极快,看着就要和花舫相撞,就见那黄衣秀士轻轻一跃,就上了花舫,而小船突然一打横,又向下游驶去。
(1)。黄衣秀士王伦,1043年造反起义,由山东一直杀到江南,最后在采石矶被围歼;水浒中的白衣秀士王伦,不过是施耐庵老先生的架空手段罢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鬼谷秘术
船上人见黄衣秀士风度翩翩,身法高妙,都忘了此人乃不速之客,皆欢然称好。
那黄衣秀士转身来个四面揖,嘴里客气:“各位见笑了,某王囤见过当面。”
萍儿见他张狂,撅着小嘴儿讥笑:“难不成这里是耍猴子的所在?这位儿可白忙活了,没人回给你赏钱的。”
王囤晕倒状,嘴里大叫:“王某混沌,竟然在仙子面前丢丑,直如混蛋!这里给仙子赔罪。”
这王囤大胆,就趁着假意道歉的功夫,嗖的贴近萍儿身子,在她身上摸了一把,又躲到一边儿闻着手上的味道,啧啧连声:“凭的好味道,改日一定抢回大寨,叫爷爷享受个够。”
萍儿想上去和他理论,又被此人的身手镇吓,一时无法主张,眼睛一红就要打雷下雨。
竹月姑娘见多识广,见此人形态,必是暗黑一面;悄然一挥手,就见四个矫健的身影已经把王囤围住,嘴里明显不是客气:“这位好汉,这里不是你发财的所在,请马上下船离开!”
许是被竹月姑娘一脸傲霜所镇,这王囤立即换做一脸正经,悠然答道:“适才见这位小娘子着实有趣,就放肆了;这里给姑娘个赔罪,王某绝对没有恶意的。再说,某家可是带来十足的银子的。”
这家伙说着,手里大把的金锭银锭就变戏法般出现在手上。
就听萍儿讥笑连连:“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当成暗娼妓院吗?”
那王囤嘴里大笑:“难道不是?只不过冠冕堂皇。自抬身价罢了;爷爷的银子来了,就陪爷爷下船去享受一番儿!”
就见这王囤,手里的金锭银锭都化作暗器,向四面的护卫射去,人儿就像一支箭,嗖的就射向萍儿;可没能如愿,只见花舫二层的大郎儿弓满月,三箭齐发,顿时把他挡住;这王囤借着躲避箭雨的功夫,身子又一尾摆动,身子就向竹月姑娘姑娘抓来。
眼见毫无准备的竹月姑娘就要遭辱,脸色都已经灰败,就见一只大鸟般的人儿从船下飞了上来,正好挡在竹月姑娘面前,只见手儿潇洒的挥动,就和王囤战在一起。
竟然是韩公子恰巧赶到。
王囤应付一个韩公子都已经手忙脚乱,见到四面的护卫都已经跃跃欲试,知道今儿绝没有机会了,却也光棍,嗖的窜下船儿,扎入大河之中不见踪迹。
大家正狐疑,就见那王囤在很远的水面上踩水而行,嘴里大叫:“船上的美人儿听着,快洗白白躺在床上等爷爷来痛快!嘿嘿,爷爷还会来的。”
说着就又沉入水中消失不见,只见从船上射下来的箭雨噼啪击打在他适才停留的水面上。
韩公子对竹月姑娘问道:“此人是谁?绝对好身手,尤其水里的功夫十足了得。”
竹月姑娘等人只有摇头的份儿,只知道此人自称王囤。
可听到这个名字,韩公子的脸色马上暗了下去。暗道:此人出现在大河,看来这帮人已经开始运作了,情况紧急了。”
众人被王囤虚惊一场,都没了观光的兴趣,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安歇了。
正依床假寐的大郎儿却又被竹月姑娘叫了去问话。
竹月姑娘的屋子里还有那个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