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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岭南震撼 --南越王墓发现之谜 岳南-第17部分

小说: 岭南震撼 --南越王墓发现之谜 岳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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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如此众多的丝织品能够一次出土,这在岭南地区乃至整个中国考古史上是少见的。遗憾的是,这堆多层叠放的丝织物,几乎全部碳化朽毁,其质地松软,色泽变深,毫无韧性,若用手指轻轻触及即成粉末。所幸的是,织物的组织、结构还比较清晰,印染的花纹、色泽还可以通过仪器分辨出来。更为可贵的是,考古人员在丝织品的一边发现了与印染有关的工具。这批丝织物以及印染工具的出现,为后人研究中国纺织业特别是岭南地区纺织业的历史与发展过程,提供了极其重要的实物证据。   
    中国是世界公认的丝绸发源地,其育蚕、缥丝、织绸已有5000多年的历史。192年著名考古学家李济在山西西阴村新石器时代的遗址中,发现了半个用刀切割过的蚕茧,茧长15。2毫米,宽7。1毫米。这表明在5000多年前,中华民族的祖先就已经开始驯养桑蚕了。大约到殷周时代,野蚕已开始改由室内饲养,这就是说,野蚕已开始驯养为家蚕。建国后,考古工作者在距今约5000年左右的浙江吴兴县钱山漾新石器时代遗址中,又出土了一批4700年前的丝织物。经过科学鉴定,证明这批丝织物所用的原料为家蚕丝,织造技术已经达到一定的水平。   
    至于中国养蚕技术始于何时,从流传至今的典籍看,较早的要算《夏小正》中的三月“妾子始蚕”,“执养宫事”的记载。关于“宫事”二字,据南北朝时候的皇侃解释即指蚕室。把养蚕业列为要政之一,可见当时桑蚕业已经有相当的规模。养蚕需桑,《夏小正》中的“摄桑、委扬”以及《诗经·七月》中的“蚕月条桑,取彼斧折,以伐远扬,猜彼女桑”,都讲的是桑树整枝的事。商代甲骨文中有原始织机的象形字,据专家考证,这是一种原始的“踞织机”。这种织机至今还在我国某些边远地区使用着,海南岛黎族苗族自治州的黎族妇女,就是使用这种古老的织机织造黎锦,她们织造时上身和两腿呈90度的姿势席地而坐,双脚直蹬机前横木,经面绷排于横木与腰带之间,用挑花刀按脑中预想的纹样在经面上编花,织人不同的色线纹纬。这种工具虽然简单,却可以织出美丽动人的彩锦。1950年考古工作者在安阳殷墟出土的铜器上,发现了粘附其上的受铜锈渗透而保存下来的丝绸残片。经过科学分析发现,其中有的是采用水平很高的纺织技术织成的菱形纹的暗花绸,即“文绮”。这说明此时织造这种织物的织机已经有了很大进步,而且有了提花装置。   
    大约从商周时代开始,政府中已经设有专门管理织造的官员。据《周礼》记载,周代有“典丝”之职。丝绸的品种也大为增加,见于文献记载的有增、帛、素、练、纨、缟、绢、绮、罗、锦等。在织造方法上,既有生织、熟织,也有素织、色织,面且有多彩的织物“锦”。河北革城台西村商墓出土的一批铜器中,有一件铜触上残留一些丝织物的痕迹,能辨认的有五个类别,即纵、绢、纱、罗、当。丝织品的织法也日益繁复精致,除平纹以外,还出现了斜纹、变化斜纹、重经和重纬组织及提花技术。瑞典远东博物馆收藏有一件中国商代青铜械,上面粘附着平纹底上加织菱形花纹的提花丝织物的痕迹。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商代铜器和玉器上,也粘附有丝织物,其中一件为平纹底,上织斜纹花、回纹图案,每个回纹由25根经线、28根纬线组成。回纹的外围线条较粗,自然地成为一组几何纹骨架,图案对称、协调,层次分明,做工精巧。该实物再一次说明当时已经具有多综片的提花机,能够织出复杂华美的提花织物。这种提花技术的应用,是中国古代在世界纺织技术发展史上的一大贡献。   
    正因为有了以上的纺织技术,早在公元前5、6世纪,中国美丽的丝绸就传到了欧洲,公元前3世纪印度孔雀王朝月护王的一位大臣在《政论》一书中,就记载了公元前4世纪中国丝织品向印度运销,印度商人又把它运到欧洲的事。那时希腊、罗马等国以古代西伯利亚地区的一个专作贩卖丝绸生意的部落“赛里丝”代称中国—即“丝国”之意。一位罗马作家曾赞美说:“丝国制造宝贵的丝绸,它的色彩像野花一样美丽,它的质料像蛛网一样纤细。”据考证,“赛里丝”名称应当与“丝”、“绮”等与丝绸有关的汉语发音有关,西方人知道赛里丝的时间最早约在公元前5至前4世纪,据说公元前416一前398年,在波斯宫廷做医生的希腊人泰西阿斯最早提到赛里丝的名称。马其顿帝国的亚历山大在东征时,于公元前329一前323年间直抵阿姆河上游叶赫什河旁的霍阐,在今阿富汗境内筑有巴尔克城和希拉特城,在那里征伐的亚历山大部将尼亚科斯和奥尼西克里特当时就已知道,再向东行进便是赛里丝了,正当这支大军欲继续东征时,偏偏亚历山大病重,这些东征的希腊军人,不得不退至西亚地区,从而失去了了解中国的良机。生于公元前130一前87年间的阿帕洛杜勒斯曾记述说:巴克特里亚欧多台墨王的领土在公元前201年已扩展到了赛里丝,不过所见的赛里丝人碧眼红发,或许都是西域人。根据各种传闻,西方人开始在他们的著作中描绘中国,公元前1世纪,古希腊地理学家兼历史学家斯特拉邦在其17卷的《地理书)中称中国人“将亚麻皮弄细而制成丝绸”。同一时代的罗马诗人维吉尔(公元前70一前19年)在其《农耕赋》中说:丝是某种树叶经过梳理后采集的细线。许多西方人甚至想象赛里丝人长寿,每人可活200岁以上。   
    许多年过去了,经过坚持不断地打听,欧洲人终于得知,丝是一种从树上采来的“羊毛”。罗马帝国时代的作家老普林尼,在其成书于公元77年的《自然史》中说,赛里丝人这个民族“以他们森林里所产的羊毛而名展遐迩。他们向树木喷水而冲刷下树叶上的白色绒毛,然后再由他们的妻室来完成纺线和织布这两道工序”。从这位作家的记述看,欧洲人经过千百年的时光,用种种渠道打听来的答案依然是不准确的。他们把丝称为一种羊毛,又以为丝是一种长在树上的白色绒毛。实际上蚕丝是一种动物蛋白纤维,而不是植物纤维。但平心而论,作家老普林尼的这个记述。与过去相比,毕竟与真理接近了一步,因为蚕是一种与桑树为伴的昆虫。   
    到了2世纪大秦王安敦执政时代,包撒尼亚斯在写作《希腊志》时,了解到中国的丝产自于一种被称为SER的昆虫,即蚕。他说:“赛里丝人用作制作衣装的那些丝线,它并不是从树皮中提取的,而是另有其他来源。在他们的国内生存有一种小动物,希腊人称之为‘赛儿’,而赛里丝人则以另外的名字相称。”他说:“这种小动物与蜘蛛相似。”毫无疑问,这种小昆虫就是蚕。包撒尼亚斯虽然比他的前辈更准确地了解了丝的来源,但他显然仍是通过间接途径了解到丝的生产过程的。他接着说:赛里丝人用笼子来饲养这种小虫,这种小虫制造出一种在它们的足上缠绕的细丝。一季蚕需要养五年,前四年一直用黍作饲料,直到第五年才必用绿芦苇来饲养。这种小动物十分喜欢绿芦苇,拼命地吃,直到破肚子死去,丝就留在其肚子中了。”   
    包撒尼亚斯提到的关于蚕吐丝这个今天看来有些荒唐的问题,直到2世纪后半叶,才由希腊旅行家波萨尼阿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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