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冬暖+何所夏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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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靓作晕倒状,“工资怎么会不清楚。”
“阿靓。”施远苦笑着转移话题,“简小姐,你买那么多东西一个人拎得动吗?”
阿靓摆手,“我们有车,回头我们送她回去。”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安桀,你们——结婚了没有?”以前听到过一些流言,也不知是真是假,说是附中最惹人艳羡的一对其实早已劳燕分飞。
“恩。”随意点头,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就说么,”阿靓轻哼,“家珍那女人就会乱说,你俩多般配啊,阿叶长得帅又会赚钱,你都不知道,他以前不是拍过一个饮料的广告么,我们电信局有一个女孩子特喜欢他,我说他是我同学,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的高中同学竟然是明星。”
安桀一贯清淡听着,没说什么。
“你不是要买青果?”施远提醒,阮靓叫了一声折回身后的坚果区。
“抱歉,她有些八卦。”
安桀摇头,很自然答道,“人很好。”
不管是不是客套,这位简小姐似乎并没有如她表现得那般冷淡,其实性情应该算是温和的,“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没事,谢谢。”安桀接手购物车,礼貌道别后信步推着车朝自己要购置的物品架前去。
绕过咖啡区,恍眼看到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另一边的商品专柜前挑选沙拉。
“我讨厌吃番茄酱。”
车子推到旁边,头无力地抵在修挺的背上。
“买好水果了?”席郗辰拿起一罐玉米沙拉放进购物车,轻笑转身,“怎么了?”
“碰到一个同学。”
将手上的棒球帽给她戴好,“然后?”
“然后,我没有买水果。”说着倒是笑了出来,“郗辰,我突然觉得我的高中其实过得还是挺不错的。”
“哦?哪一方面?”
“很多方面,比如友情,比如——我的初恋。”
某人很高贵地轻哼一声。
安桀想起一事,“席郗辰,你一年赚多少?”
“什么?”
“工资,我想作一下参考。”基本上,这个参照物是取得偏高了些。
在结帐的时候再度碰到阮靓他们并不意外,安桀正靠在席郗辰背上等着他付完帐。
“简小姐。”施远拎着购物篮排到他们身后,阮靓有些难得迟疑,“嘿,安桀。”
安桀笑了笑,“你们买好东西了?”
“恩。”一开口就不再拘束,阿靓诉苦,“都是些零食,最近减肥减得有点想要自暴自弃。”
安桀思索片刻,“我不懂这方面,你可以问家珍,她比较有经验。”
阿靓一听,激动,“问莫家珍还不如我自己摸索,你都不知道,她最近吃得比我还胖。”
阮靓似乎很惯用“你都不知道”这句话,“Sorry,帮不上什么忙。”
席郗辰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单据签了字,俯身附她耳边轻问,“需要给你时间吗?”
“不用。”其实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一下子让她对谁都热络的确有些困难,回头向施远夫妇道别,“那再见了。”
阮靓机械地摆摆手,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有些入神,简安桀身边的护花使者不是叶蔺而是另一名男子,什么状况?更离谱的是,阿靓长长叹出一口气,她刚才真的很想寻根问底,好奇心都到嗓子眼儿了,但是,安桀身边这个男人,不知为何让人连八卦的心思都不敢兴起。
“走啦,还看。”某人将一袋零食递给她。
阿靓喃语,“喂,你有没有觉得他有些眼熟?”
施远也不问“他”指谁,“不觉得。”
“跟你说真的呢。”
“说真的就是,你能不能偶尔一天不八卦。”
“不能,”阮靓手抚下巴,语重心长道,“一看就是低调至极的成功人士……我隐约有种感觉,恩,这男人比叶蔺更难搞。
施远直接选择沉默,反正他老婆一个人也能胡思乱想地很起劲。
然后,五秒后,阿靓惊叫,“靠,席……那什么,财经上看到过!”
十三、细水长流
人们都说结婚以后便不再谈情说爱,改之为谈柴米油盐,然而席郗辰与简安桀的相处模式一直颇显浪漫主义,虽然有时也会为晚餐吃什么而稍起争论,但是恋爱态度不减分毫,真要说什么变了的话,那就是婚姻让两人由刻骨铭心转化为细水长流的温馨。
例如除去必要出门办事的时间,两人都是偏爱呆在家里的,安桀是恋家,席郗辰恋的则是家里的人,性子是一样的。大凡周末席先生会拉着老婆睡懒觉,直到十一十二点方才放人,回头早餐中餐一起吃。如果天气好,下午安桀会出门散散步或者骑着单车在附近转悠一圈,席郗辰通常有自己的事情(虽说是在休长假,但真什么事情都不管是不现实的);如果碰上下雨天,安桀便只能选择在书房看书,看书她是喜欢的,可又有些小脾气——如果郗辰过来敲两次门以上,基本上她就没再有耐性看这本书了——原因无从考证。当然,如果两人都来兴致,会架车去市区电影院看一场电影,散场的时候顺道将晚餐解决,也省得回来讨论一天中最会起分歧的话题。
“你去买爆米花好不好?”因为不喜欢挤,所以散场他们是最慢出来的。
席郗辰奇怪,“你刚才不是已经吃过了。”
“问题是我没吃多少就没有了。”
郗辰皱眉,“我不爱吃甜食。”
“好吧,可能你今天买的是小份。”安桀问,“那你去还是你给我钱我自己去买?”
最后自然是席先生妥协,“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走。”
后来安桀总结出一个经验,要让席郗辰做某件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把请求句换成选择题,其中一个选择是由她作主语。
……分割线……
安桀的一切是偏透明的,而席郗辰略显深沉。
有的时候安桀会问一些问题,比如,“郗辰,你喜欢什么颜色?”
“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所以基本上问不出什么,可是通过观察,她喜欢橙色席先生也真的比较偏爱橙色,如此一来,那句“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就显得不止是说说那么简单。
说起来真要让席郗辰袒露什么,其实也并不是特别困难,如果那个时候安桀用等价的秘密交换。
“你的童年是怎么过的?”
“念书,打球,夏天的时候会去游泳。”
“游泳?在那种——河里面吗?”
“我想,我一直是叫它游泳池的。”郗辰笑着看了看她,“你呢?”
“差不多吧,念书,绘画。”安桀说,“寒暑假会跟母亲去上海住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外婆身体不好,一直呆在医院里。”
“中学我们念的是同一个学校。”温柔地轻抚她在背部的发丝,“你肯定不知道。”
安桀是真的不知道,所以表情有些惊讶,她一直以为他认识她是通过照片的方式,沈晴渝跟简震林认识已久,以前是工作伙伴,从中介绍子女相识并不奇怪。
“有一段时间我天天去美术大楼的。”
“真的吗?不可思议,我天天在那里的。”安桀抬头看着郗辰,“你去看我吗?”
席郗辰抬手抚了抚额头,“后来不去了。”
“为什么?”
“就是不想去了。”
“哦。”
片刻后郗辰轻笑着叹息,“我不想看到你对他那么在意,却——不曾看我一眼。”
安桀坐起来,双手轻覆上斯文脸畔,安抚在某些方面有些自虐的恋人,“对不起。”
“我原谅你。”说得理直气壮。
安桀好笑,“其实换一个角度来看,你知道我的时候,我却对你一无所知,不是也很不公平?”
“你是在安慰我吗?”
“显然是的。”翻身下床,“好了,一天让我心疼一次就足够了,我要去画画,来吧,当我的模特,我会在这这段期间内只看你。”
“需要脱上衣吗?”席郗辰笑得好有深意。
“不用。”
“真的?”
“如果你不介意我拿相机拍下来。”应该可以卖点钱。
“想都别想。”起身揽着人朝书房走去,“我的肉体只属于你一个人。”
安桀有些受不了,“我猜别人一定连想都不敢想清高的席郗辰会讲出这种话。”
席先生显然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下礼拜周末有空吗?”循循善诱。
“我想想——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有空的。你想约我?”
席郗辰的声音轻柔几分,“跟我去一趟G市好吗?”
“我想起来了,我有事。”口气非常遗憾。
席先生眯眼,冷傲指控,“你说有空的,不许出尔反尔。”
安桀已经习惯他高高在上得耍无赖,“我刚才说‘如果不出意外’,而我现在想起来周六市区会有一个画展。”
“好吧,不过──”俯身低喃,性感的声音无比煽惑,“你还有一个礼拜考虑,我等着你改变主意,一定。”
安桀微侧头,迎上那双专注的眼眸,随后笑道,“我期待。”
十四、我爱你已久
最近常常想起小时侯,想起以前那些以为早已忘却的人事,虽然都是琐碎的片段,但是,梦里梦外的总在断断续续回忆着,然后慢慢凑成一副完整的过往,犹如女友克莉丝汀经常哼唱的一首法国民谣,“回忆又再次盛开在玫瑰的浮桥上”,安桀好笑,歌曲的后面是“我爱你已久,永不能忘。”
哼着唯一会的最后那一句歌词走过客厅,走到后院门口,席郗辰在花园里给花草浇水,白色的衬衫休闲裤,赤着脚踩在草地上,裤管卷得老高,矜贵的样子多了许多亲和感,“实在应该拿相机拍下来。”
“什么?”
“Nothing。”安桀坐到石阶上,伸手指了指停在篱笆外的灰色吉普车,“你什么时候买的新车?”
席郗辰侧头看去,“前天。”
“车库停不下了?”
“算是吧。”关了水龙头,笑着走过来,“今天不用上班?”
“周六休息。我想开车。”
“不行。”俯身翻下裤管,抬头与她平视,眼中有笑意,“你该清楚A市的交通状况,我会不放心。”
“其实你是想说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吧。”安桀皱眉,“我只是右手没有力气,这并不代表不可以开车。”
“为什么突然想开车了?以前不是都不会——”问得温柔,屈膝坐在她身侧,顺手将她遮住侧脸的长发勾到耳后。
“不会什么?”语气有些戏笑,“你都说是以前了,况且,在法国时我也是自己开车的。”
“是,那是在你出车祸之前。”
“噢,你又要说这一点。”安桀呻吟,“那场车祸又不是我自愿的,你每次都要骂。”
“我不是骂你。”
“难道是夸奖?”
“你确定我们要继续谈论下去?”基本上有分歧的话题说到最后总是“不欢而散”。
“OK,Over。”安桀识相,抬手挡阳光,“好热啊。”
“要吃冰淇淋吗?”
“你去拿。”
席郗辰站起身,伸手拉她,“起来,一起去。”
“不要。”安桀推他,“赶紧去。”
郗辰偏过头来望了她一眼,笑着转身回屋。
……开始在你来之前结束在你走后,我爱你已久,永不能忘……
周二那天下班,依照惯例是到对面马路上坐公交车回家。
“简小姐,要不要我送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