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永远-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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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激动的说:“怎么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会又打起来了!说不定,聂辰只是想自己还给我。”
若亚气的戳我额头:“他都订婚了,你还帮他说话?我以前真看错他了,没想到男人变心比翻书还快。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我反驳:“不就一条项链吗?”
“不就?那你刚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懒得跟你吵!”说完这句不赖烦的话后,我开始有点后悔了。我什么都懂,站在我的立场上来想,只要项链没有丢就是不幸中的万幸,总能物归原主。但站在若亚的离场,从落水开始,就是她的一再维护,我又凭什么跟她对着发脾气呢?萧言气冲冲的去找聂辰,也都是他们觉得我被欺负了。
夏果在一边,有些尴尬,一句也插不上话。
我又好声好气的解释道:“若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都不气,你气什么,这不是证明我已经放下了吗?与他有关的所有事情都跟我没有一分半点的关系,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若亚怀疑的看着我:“真的?”
我点点头,肯定的说:“真的!”
我们相视而笑。
仿佛我极力表现洒脱,就会不自觉说出那些相反词,才能让身边关心我的人放心。但,宝宝,如果妈妈真的洒脱的话,可能连你也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从医院回来的这个下午,万里无云的天空一片湛蓝。夏末的阳光和煦的散落在肩上,暖风拂过微笑的面庞,一点点绽放,像春天的新枝,也像秋天的硕果。
也许生活就是这么奇妙,生命中的来去自有他存在的意义,挣扎与徘徊也只在须臾便迎刃而解。就像此刻的我,我不知道妈妈应该是什么样的样子,但我知道我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样子。这份从天而降的礼物,仿若天使,没有人忍心掉头就走。况且他快三个月了。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若亚,给你!”一脸是伤的萧言,有点难为情的摊着一只手,站在我家门口。颧骨肿的老高,眼睛被挤得很小,额头也有一大片破了皮,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
我先一愣,然后抢过项链,愤愤的说:“你还小吗?”一气之下“砰”的一声关上门。坐在地上靠着门,心中暗骂我就知道会这样,不一会又一阵心酸。我迅速的站起来打开门,朝外喊:“萧言!”楼道上空无一人。正准备抬高嗓门喊第二声的时候,门后传来一个声音:“在这儿!”他走出来站在我面前嬉皮笑脸的说,“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
我没好气的说了句:“进来。”转身走进了屋。
“想笑就笑,会憋出病。”萧言撑着一大一小的眼睛看着我。
“你也知道你这样很好笑,对不对?你不仅滑稽还很幼稚!”我正拿着棉签帮他消毒伤口,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一用力。
“啊!痛!”他一声惨叫,躲得很远。
我严肃的说:“不痛怎么给你教训,你过来!”
萧言坐过来,嘟囔着:“我还不是气不过。本来你跟他分手,我应该高兴才对,但就是高兴不起来。”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接着给他擦碘酒,说:“伤口好之前,不要吃酱油辣椒,小心留疤。”
聂辰和华子妍要结婚,可能就是一件一开始就安排好的事情。只是我的突然出现,让他们的计划饶了一小段弯路,这条小路尽管也看得见光,可终究还是要归于大路才能走出黎明。正所谓在错误的时间无论遇见对的人,还是错的人,结局大概都没有两样吧。说要放弃的人是我,我就要有骨气点不后悔。衷心祝福我做不到,我只能做到,不怀念,不打扰。谁说等待我的,没有另外一条康庄大道呢?
我释怀的笑了笑。
他说:“知道了,哦!还有一件事。”
我说:“什么事?”
他想了想,说:“算了,没什么。”
我说:“你什么时候说话开始学人家吞吞吐吐了?”
他说:“突然忘记了,我们出去吃饭。”
说完,我们一起出了门。
第二天下午,我和若亚刚走出公司,一辆香槟色的七系宝马远远的朝这边开来,停在我们面前。从后排座驾上下来一个人,步履矫健的走向我。
一件墨绿色的POLO衫内扎在一条黑色休闲裤里,露出黑色的皮带。变了一种气质,但我一眼就认出来是华氏的创始人,可叫不出来名字。
“我们能不能谈谈?”金丝边眼镜下,炯炯有神的双眼虽然透露着慈善,但我本能的对他产生敌意。难道这么快就知道了?我退出还不够,孩子也不能留下,我开始害怕。第一个念头是逃离现场。
我拉着若亚,往相反的方向加快脚步离开。
若亚小声的说:“他来干什么?”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惶恐不安。
“雨嫣!”他仍在后面喊,我一步也没有停下直往前冲。
“秦婉清是不是你妈妈?”我突然停下来,转身复杂的看着他。他似乎有些紧张过度,不停的把头发往后拨。走上来,小心翼翼的说:“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说话?”
我不敢妄加判断,但有一种感觉很强烈。我同意后,若亚把手放在耳边做了一个电话联系的动作,我点点头。
与车外轰隆隆汽车驶过的声音比起来车内的沉默,越发显得不自然。我按下一半的车窗,面无表情的看向窗外,也可能是内心翻腾,不知道是喜悦还是难过,表情太多,太复杂,找不到适合的挂在脸上。
偌大的办公室,窗明几净,陈设简单。
他说:“坐。”
我坐在他办公桌对面,捧着秘书刚刚端进来的一杯温开水。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因紧张而颤抖的双手受控制。
沉默片刻,他先开口说话:“雨嫣,是我辜负了你妈。”他闪烁的眼睛里有些感伤,看了看我。我低下头,质疑的问自己,他居然是我爸?盯着眼前这杯水,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他叹了口气,说:“要不是昨天我看见晨曦和你朋友争那条项链,也许一辈子也就错过了。”我才突然明白昨天,萧言的欲言又止,他一定也不会猜到眼前这个人与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又说:“那条项链是当初我陪你妈选的,背面还刻有我们的纪念日。她说星星图案好,让人看了有希望。”
不自觉间,眼泪吧嗒吧嗒的从眼眶落下来。我突然想起,我妈从前也给我说过,只有我好好的,她才觉得有希望。
这个乍然出现的父亲,既陌生又熟悉。他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轻声安慰:“雨嫣乖,不哭。”又自言自语:“你妈是肯定不会见我的,更不会让我见你,她还好吗?”
我抑制住啜泣,哽咽的说:“五年前,一场车祸,抢救无效身亡。”
他走向那扇落地窗前,取下眼镜,把脸埋进手里,仰头望天。宽厚的肩膀微微抽动,这个动作也在我心上一下一下的抽痛。
我说:“走的不痛苦,很平静。”也许我的愤愤不平,怨恨在听见你告诉我,你就是父亲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也许忽然之间发现,我不再孤单。那个渐渐消失,沉入幽暗海底的名字,又浮出了水面。那些不曾有你参与的过往,天朗气清亦或者大雨磅礴,还是会在你出现的这一刻,让我泪光闪闪。
他平复了心情,又带回眼镜说:“当初,我和你妈是自由恋爱,但我从一开始就隐瞒了我有家庭的事实。现在回想,我的一生再也没有像那段时光一样快乐过。直到有了你,纸开始包不住火,眼看着你妈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那时候的我年轻,不懂担当也害怕负责,一味的逃避,家里那位也不肯离婚。你妈大概是凉透了心,一气之下带着你一走了之,没有留下丝毫线索。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们,从刚开始的T市到周边的城市都杳无音讯。南方我也找过,但是太大根本无从下手。雨嫣,是我错了,内疚折磨了我二十多年,我欠你们的太多。我知道,就算现在去死,都不可能对你们还的清。”他越说越激动。
我站起来,突然喊出:“爸爸!”我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人,这已经来之不易了。我之所以能够脱口而出‘爸爸’ 这两个字,不觉得拗口,也不觉得不自然。是因为,那份缺失,不曾说出来的秘密,一直都是想见你一面,大喊爸爸。这幅画面早已在我睡前,梦中演练了成千上万回。我曾对清晨说,对黑夜说,你错过了我的人生不要紧,至少让我知道你在哪。
他一怔,走过来,摸摸我的头,轻轻抱住我,又拍拍我的背。他惋惜地叹气:“哎,都是我的错,是不是晚了?”我泣不成声,瘫软的趴在他肩膀上,哭湿一大片。我不知道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低下头承认自己的错误,而且是在子女面前,需要多少勇气,放下多少尊严。但我清楚的知道他们上一代的恩怨我真的不懂,他们故事也一定不简单。无论光阴如何荏苒,那条项链说明了一切,无奈总比恨要多,就算是恨也是一种爱吧,那还有什么不能原谅呢?我抹抹眼泪,艰难开口:“不晚。”
“你原谅爸爸了?”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惊喜。
擦干的眼泪,眼角又突然一阵湿润,用力点头。
当天,我打电话告诉若亚和萧言,我找到爸爸了。他们也表示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随之而来的这晚,乱七八糟的心绪沉淀了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天,阴天。
我和爸爸一起去妈妈和爷爷的坟上,祭拜。
他佝偻的背,跪在坟前,我知道这是愧对。我默默的走到一边,他一定有很多很多话要对我妈讲。远远望去,层层叠叠的墓碑无边无际,就像凄凉的心情也层层叠叠的冰冷。开的花不一定结果,花谢也不会再开。追悔无用的伤痛,世间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此。只好感激我的生命曾与你分享,说不上是一种好,还是不好。
在回去的车程上,我爸突然说:“雨嫣,你现在一个人,不如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他想了想又说,“按年纪算,你还有一个比你大一岁的姐姐和小两岁的妹妹,她们···”
我打断他:“爸,不了,我一个人挺习惯。”我爸一定不知道我已经和我的姐姐妹妹打过很多次照面,对她们并不陌生。该结束的事情已经在该结束的地方结束了,该过去的事情,现在我也不再去执拗从前了。一个爸爸一个孩子,短短的几天时间,我的生活发生了翻转性的变化。收获了那么多,还不够贪心吗?
他迟疑的点点头:“那好,但是你现在住的地方太旧了,上班也太远。我让人去看看,在你公司附近找一套房子,离市区也近点。其余的你都不用管,到时候直接搬进去住就行了。工作太累不做也行,爸爸养你。”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话,可能他是全世界最好听的话。本来想拒绝,但想想,我爸是生意人,也许能想到最直接最快的方法来弥补这些年来亏欠,也就只剩下钱了。
我红着眼眶,点头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世事变幻就是生命翻转的姿态。是要大火爆炒还是小火慢炖在你,但不尝尝难吃的,怎么会知道好吃的,有多好吃。
这就像一场梦,发生的太快,快到来不及感受其中的真实。等我真正意识到差别,已悄然踏进另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