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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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已明确下了逐客令,他却仍是僵坐在那,纹丝未动。
良久,才低低的说道:“刚才格格与王爷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心里讶异,原来他已来了这么久了,不会是在遥亭饮茶时候见我入府便特意跟来的吧。
“那又如何?先生反对我与王爷谋定之事么?”他只是一个大夫,为何关心这等政治争伐之事?不是早就厌倦宦海了么,安心的在丹津多尔济王府做个专职大夫,不也很好…
我似乎总是弄不明白他种种的抉择;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是,我并不觉得格格的谋划有何问题,只是我有一事请求格格。”一听闻“请求”二字,心里的火苗便疯狂的撺掇了起来:“先生你真的确定你此刻所想的是自己的心么,别又如当初一样,带着一颗牧羊草原的心来求我让你留下,却仍是选择了权利角逐之路!”
他傻愣的看着我,眼里竟是漾满了悲伤,我蓦的一怔,似说错话的孩子一般,心里大片大片的空落起来。
“你…说吧。”我心里愧疚,便不自主的放低了音量。
“我知道你肯定随军去巴林,我想跟着队伍一起去,也好照看伤员。”他眼含希冀的看向我,我极力压抑着情绪,不想再跟他有何摩擦,却仍是控制不住自己:
“江修缘!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真的是不要命了,居然说出如此过分的话。
“格格,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他答的淡定,答的波澜不惊!
“你!,你可知道,你若随军去了巴林,皇上认得你,四爷认得你,八爷认得你,军中受你救治诊断的所有将士们,都认得你…你…到底要不要自己的脑袋了”我真是被他气疯了,之前矫旨说自己葬身蒙古,好不容易康熙未及细查,如今却要送到他面前去亲自戳穿这个谎言。
“那格格呢!你可知前面炮林弹雨,凶险多少!为了四爷!你值得么!”他竟然前所未有的朝我怒吼了起来。
吼的我好一阵阻住了思维不知该作何回应:“你…胡说些什么”
他忽似疯癫一般痴痴笑了起来:“不是么…真的不是么。”
“真的…不是”说到最后;已是声若蚊唱;我是存着私心的;听到四爷生病的消息;我寝食难安;焦躁不已;忧心似焚的想见他一面。
但这本就是两全的局面…完全不似江修缘所说的那般只是为了他。
如遭雷击般惊醒过来…难道;难道他冒着被识穿的危险去巴林;是为了我?
“你,到底为何要去巴林?”他为我而去这个念头虽只在脑中一闪而过,却是一遍又一遍嘶吼的越来越大声。
“各位其主而已,我亲自随军,也只是为了护丹津多尔济亲王的安危而已。”他又装起了自己的面具。
“那你请示你的主子去罢!不用同我商量了!”说罢便把笔一搁,起身去园里透气去了,实在是不愿看见他。
第八十一章:比武大会2
第八十一章:比武大会2
辗转来回走了几圈,天色已渐渐深沉了,那比武的计划才写了一半;便不由的加快了步子;行至那四根撑屋柱子前;暮色里原本木香淡黄的柱子;似镀了层金子般透着摄人的光彩。又难忍的好奇心起;围着细细的转了一圈;才发现原来最边上那根柱子;并非空白一片;而是在两米高的地方;淡淡的似篆刻了些什么;但却琢磨不出来是何图样。就这么呆呆的看了一会;只觉脖颈酸痛;仍是辨不出个端倪来;只好作罢。
爬上摇曳的吊绳楼梯;江修缘早已不在;不知何故心神有些失落扫兴。迎面冷风吹过;打了个激灵;才发现辛苦好几个时辰写的比武计划;已被吹的七零八落;只好猫着身子一张张拾起;拿砚台压住;深吸口气后继续埋首奋斗。
完成此事时已是子夜;我把书房的窗关好;又细细的整理了一遍;虽然此些毛笔字被我写的凌乱不堪;但至少也能认得是何字。
下楼时丹津多尔济还没回府;却是碰见巴特拉守在下面打着瞌睡。
我轻轻推了推他;他便睡眼惺忪的说道:“啊…格格可以走了么?”
“嗯;可是王爷叫你在此守我的?”他默默的点了下头。
“王爷他想亲自来的;但穿戴整齐临出门却又退了回去。”心里怅然;外面风传的那么厉害;和硕格格有伤风德之事;早已人尽皆知;莫非他也信了外头流言;怕入了丹津多尔济府邸看见不堪的景象么。
苦笑了下:“知道了。”一路无话,奔马而行,未几就回了府,骑马转过街角时,正看见扎纳扎特尔转身的背影,心痛又散散的漫开了,许多夜里我都曾捂着心口问自己:是不是对他太过绝情了?不管如何,他也是我拜过天地,许过神明的夫君。
但转念又想起因他而受的百般不堪遭遇,九死一生之难,痛失所爱之恨;我都已经怨命不怨他了;这小小的流言;难道他不该承受么?
回到近星楼;赤脚站在凸台之上;遥望顶头那弯朗月;尽是从未有过的单寡凄清;似乎从此刻才明白;我一直是一个独行的人;不管身边曾出现过谁;都以背叛的结局收场;唯有他…始终站在我身侧。唯有他;才是能与我并肩走过这段血雨腥风的人。
或许我两相似的孤寂;才使彼此一次又一次的疏离;但当我愿意敞开心胸完全信任他之时;却是只能遥望孤月寄相思了。
罢了罢了…就快见到他了…但见到又能如何呢…如何呢…
再次醒来已是次日清晨;只依稀记得自己是在凸台睡着的;此刻却好端端的浅卧在雕凤大床上。
是他吧;抱我之人除了扎纳扎特尔还能有谁。
理不清这纷杂的爱怨情痴了;我猛的跳起身来;可不能误了比武之事
让丫鬟们随便打理了下就牵着马儿出了门;第一场比武地点选在丹津多尔济府邸空旷的中央庭院;不知丹津多尔济亲王可有时间准备我设置的那些障碍木栏。
到了府邸才知自己的忧虑是多余的;丹津多尔济亲王府此刻人潮涌动;进进出出的皆是些身穿盔甲的兵士;三三两两的抬着我画于图纸上的木质栏杆。
忍不住惊叹了起来;果然是丹津多尔济的军队;半晚时间便可把这个物件置备妥当;果真迅猛干练;实乃精英之师啊
“格格!”张猛一喝骏马,便得得的跑至我身侧。
“我设置的比武项目与一般的有些不同,你可有信心胜出?”其实我心里是打着小鼓的,这第一轮测试的乃是众勇士的御马之术,一个好的骑兵,若无法在战场上自由的操控自己的坐骑,将会在瞬息丧命。具体操作方法是在一个有限的场地内,如何能够与自己的坐骑心神合一越过个中障碍,期间仍要砍倒各个方向飞旋而来的稻草人,虽非易事,却是可以为之。中间会有专门兵士记录栏杆倒地之数以及砍落稻草人之数,前面高低不一的障碍物有二十个,期间飞丢而来的稻草人共三十个,最低跨过十五个障碍物,砍到二十个稻草人的勇士,方可进入第二轮。
第二轮自然是骑射搏斗之术,弓箭一向是草原武士的随身之物,犹记当初在塞音山达射杀我的那位蒙古大汉,三箭齐发时那种另人窒息的无力感,即使未中,也可大大削弱敌军的气势,所以第二轮的骑射项目,就是三箭齐发!这里我也存着些小小私心,可顺便观察下丹津多尔济的勇士,若会此技能的,便要仔细端详端详,辨别下那模样,是否曾参与那日的刺杀行动。若三箭齐发中两把者,便可参与本轮的第二轮肉搏战,以抽签形势决定搏斗对象,每组决出一位进入下一轮。
第三轮也是最后一轮,便是军事策论,这一轮题目,我毫无话语权,所以只拟了一个标题给丹津多尔济,余下皆是空白,他定然明白我的意思,他既熟读兵书,又有征战经验,富有出色的军队驾驭能力,那么出几道题目又如何能够难倒他!虽然把这个题目放在最后,意味着拥有最后决定权的便是他丹津多尔济一人,那么我的张猛,又是否会被他的私心埋没呢?这就无从判断了,但从他那日的坦荡态度来看,在这件事上,他许是没有私心的。
我冒着潜规则的危险也要这么做,只是因为两军交锋,生死一线,皆容不下半点儿戏,若无实才,则不足矣撑起我给他的担子,若无谋略,则不能够代替丹津多尔济,替康熙守住这片焦灼的土地!
“格格尽管放心!张猛定不负所望!”张猛情绪激昂,眼神笃定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也不禁被他的情绪感染,有鼓欣然赴死的架势。
没过多久,一群蒙古壮汉队列整齐,雄赳赳的朝王爷府走来,个个装束一致,蒙古袍子外挂于腰,上身皆露于人前,那厚实的肌肉,就如同坚硬的石头一般,只是不知道碰起来会不会有铿铿之声,反观我身边的张猛,虽然也长的颇为精壮,比起他们,却是逊色很多
又暗暗的替他担心起来,还好比的不是日本相扑,不然压根没的比,直接被人家甩出场去了!
“你…现在还有信心不?”眉角有些抽搐,不知现在该作何表情,我不该对他的能力有所怀疑的!可偏偏实力悬殊的那么明显!
但他却仍是气定神闲,貌若游鸿。淡淡说道:“格格毋须忧心,我定是格格所需之人!”
好大的口气!但却很合我意,我正是需要这般英雄气概的人物,谋算在后的人是我,军工卓然的人是他,我像是看到了土谢图汗部,甚至整个喀尔喀的未来。
为康熙,更为胤禛,袤袤大清,终是他的天下!
“我们进去吧。”在门外已经聊了很久,便落马而行,我随手把马交给边上兵士牵去马房饲喂,而张猛却径直牵着自己的马入了王爷府。
心里闪过一些奇怪的感觉,他为何会这般堂而皇之的牵马入府,难道是知道了今日比武的内容么?
但是他不可能与丹津多尔济有往来,不然也不会在塞音山达抵死护我周全!但这些个比武流程,皆未流出过丹津多尔济府邸。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思忖间,只见张猛一脸朗笑着回头对我说话:“比武的试题,无非就是骑射,我还是带着自己的马比较好!与它相处了好些日子,彼此都了解心性了。”他随意而说的闲聊之言,倒像是对我的解释话语一般。
但却是句句在理,我缓舒了口气,索心啊索心,你又多想了。。。为何与你同生共死的张猛武士,你皆要这般怀疑!这是何苦来哉!
虽然暗自调侃了自己一番,但仍是有些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肆无忌惮的蔓延,搞的我心神不定。
未过多久便找出了其中源头,因为我瞧见江修缘,为着他的主子忙前忙后,我气不打一处来,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个人里面,肯定有当日暗杀之人,他却仍是暴露人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我认识他那天起,就知道他不是个愚笨之人,为何来了蒙古,却愚笨的不可收拾!
也顾不得众人目光,我缓身上前,假作体力不济晕倒壮,他见我浑浑欲倒,急速上前捏住我手肘,挽住了我。
“江大夫,我身体似乎有些不适,不知大夫可否前往厢房替我诊脉?”知他脾气扭的很,便只好做戏做全套,故作虚弱的紧靠了下他,张猛见我这般模样,便关切的问道:“格格无恙吧?”
“怎会无恙,我最近老是身子不爽利,嗜睡,又喜呕吐!”果然如我所料,江修缘一脸惊讶的圆瞪着我,满脸的不可思议。
而一旁张猛在此见到江修缘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