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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蜜意经(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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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道先主修心,执于求之而不得,最讲究清静二字。因此,在水鉴十五年的修道生涯里,平淡日子多,欢乐时光少。
  水鉴出生于书香世家,却天生天龙命格,夭折之相。当年若非国师冉长空受人之托,及时将他抱回太元宗,以灵丹妙药舒经洗髓,怕是早已一命呜呼。
  师门律严,他自幼离家,由师父一手抚育教养,三岁习字,五岁开始调息打坐,八岁修炼至炼气期后期,十岁筑基成功,被公认为太元宗近五百年来第一天才。天赋再高,若懒散不勤奋,照样会一事无成。所以水鉴平日里除了打坐炼气,练习法术,听师讲道之外,鲜少有玩乐的工夫。
  他无意间吸入如愿花的香气,迷迷糊糊地想起一些往事,也不多,无外乎是修炼有了进步,或是得到师父的赞许,或是亲手猎到灵兽寻宝貂,或是吃到师母亲手烹调的小菜等等。
  如愿花还有一个作用,让人在虚幻中达成一个愿望,如同亲身经历。
  五年前,水鉴的愿望是与家人团聚。只可惜,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他看见了爷爷江应文,大伯江致曙,还有父亲江致远。唯独不见母亲。后来才晓得,父亲酒后失德,接下圣旨,停妻再娶,母亲离家出走……
  前两年,大师兄怀禹陪他游走四方,查寻母亲颜氏的下落。人海茫茫,水鉴几度施以青丝引路术,皆扑了空。心中的遗憾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个难以释怀的结,修行因此凝滞,师父这才提前把他赶到天雾,参与太黎神宫的试炼。
  误入冥界,得见如愿花,水鉴身不由己地被某缕奇异香气吸引着,回忆,微笑。最后看见无边花海,一个五官濯秀的玄衣女子从中步出。
  他曾经悄悄去过父亲的书房,见过母亲的画像,对着画卷想像母亲的模样。
  像,好像……
  水鉴的目光定在玄衣女子面上,再移不开。
  一只白得几近透明的柔荑轻轻抬起,一点米粒大的濛濛青光忽地飞向水鉴,没入他的眉心。
  而后,花海退潮,仅余下一片雪白清香。
  青矶来去匆匆,如昙花一现。
  水鉴回过神,识海中多了些什么。
  闭上眼。
  多出的竟是一篇逆天秘术。是真或假,来不及参悟,印上嘴唇的香软让他整个人都轻轻颤抖起来。
  陌生的激动犹如持续升温的水,在身体里荡漾,惊奇纠缠着莫名的期盼,他按着本能回应。
  从未有人告诉过他,唇贴着唇就是吻。
  这种不安分的亲密接触,酥酥麻麻,一直酥麻到心尖上。
  嫛梦位嵬蝗患湔饷辞捉兀克氩幻靼祝痪醯煤芸模髅髦滥信谑懿磺祝庋硬煌祝瓷岵坏猛瓶J种笢‘佛有了自我意识,领先他的理智,抢先一步握住她的肩膀,一点一点往下移……
  她的腰好细好细……
  衣裳真碍手。
  十六岁的颜初静希望大哥能够接受她的爱。她渴望与他两清相悦,却未必有胆量勾引他做那种羞人的事。然而,在这片如梦似幻的背景里,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单纯无措的孩子。她心里其实很清楚,眼前的大哥是虚幻的,只存在于自己记忆或幻想之中,即使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彼此也不必担心后果。
  都说春梦了无痕,怕什么呢?
  她闭着双眸,全心全意地去吻,感受他青涩温柔的回应。她想,也许这也是大哥的初吻吧,真好。
  究竟是谁主动扯开衣服的,已无关重要。
  重要的是,她如愿以偿。
  躺在柔软的丝毯上,她听到了大哥越来越紊乱的心跳声,感受着他越来越热情的亲吻与抚摸,然后得到他的占有,毫无保留的占有。
  她在欢愉中迷蒙了眼睛,修长皙腻的双腿极尽柔韧,缠着他。
  听他没有压抑的喘息。
  被幸福包裹的滋味,用任何言辞形容都显得苍白无力。满足已泛滥再泛滥,却还未至尽头。深深浅浅的反复,让她的身体如花一般盛放,不断地分泌出香甜柔滑的蜜,诱他放纵力道,尽情尽兴地采掘……
  直至最终的爆发。
  天龙之气磅礴如海啸,汹涌澎湃,瞬间淹没了她。
  至阴之气排山倒海。
  阴阳交泰。
  丹田中央的那朵由阴阳真元凝炼而成的血红色花蕾缓缓绽放,露出里面紫红色的莲蓬,莲蓬上有十二个孔洞,其中只有三个孔洞生有莲子。那三颗莲子大小不一,隐隐透着金光,光华内敛,饱含生机。
  青火牌坊下的如愿花在刹那之间尽数粉碎,纷纷化成点点赤末,没入黑色泥土中。
  云端之上,九冥王殿。
  青矶不可置信地瞪着万象图,惊骇出声:“不可能!”
  冥帝姬真面色乍变,身影一闪,转眼间出现在青火牌坊上空。
  青矶随后而至。
  只见底下一白一黑两道百丈长的光芒你来我往,飞舞盘旋,缠绕成阴阳相济之状,将颜初静与水鉴团团围住。
  观之气息,很明显,颜初静已晋升到与元婴后期不相上下的境界,足足连晋三阶。相比之下,水鉴得到的好处就显得黯然失色,有点得不偿失的味道。
  青矶气得连身影都忽明忽暗起来,恨不得冲下去将颜初静炼化成一团造化元精,然后塞进她儿子嘴里。
  可是,她不敢动。
  因为距离青火牌坊不远处,有一抹淡淡紫影正默默注视着阴阳光圈里的两人。
  “多年不见,帝君风采更胜从前了。”冥帝姬真飘落地面,朝那紫衣人影微微一笑。他语气真诚,内心深处却有那么一丝嫉妒,只因那人长得实在是太过俊美。
  七百年前,人界的那场诛妖大战,不但成就了嬗司娘娘的神位,也使得魑离帝君死而复生,蜕变成一个人界有史以来,外形最为完美的男子,普天之下,再也无人能及他。
  这长得好也就算了,为何连战斗力也那么强呢?而且还整天对着嬗司娘娘深情款款的,害得别人一点机会也没了……
  思及至此,姬真的眼神中就多了丝哀怨。
  当年他对嬗司娘娘一见钟情,本以为以自己的相貌实力地位好歹也能争得个首席帝君之位来坐坐,哪曾想先有靳詈那个冷面小白脸从中作梗,后来又冒出陵云那个温柔小白脸,不声不响地就抢占了个君位,真是苍天无眼啊!
  母子见
  那人也不与姬真寒暄罗嗦,只对青矶说了一句话,便如轻风吹散渺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姬真默然半晌,叹:“天意不可违?你不也是逆天而行……”
  青矶憋着一股子怒气,发作不得,想了一会儿,似是又有了主意,于是别过姬真,飞回阴神殿去做准备。
  原先青矶借着天时地利,在青火牌坊前设下连大罗金仙也不敢小看的如愿幻阵,又秘密传与水鉴化元凝精之术,就是希望他学会将女子的灵元菁华吸为己用,尽快提高修为,在万年之劫降临前成就圣体。虽说乱世出英雄,但她身为母亲,慈母心肠,儿子的平安健康自然是首当其冲,其他什么威震四方流芳万古都是次要的。
  只是没想到那名女子竟精于阴阳双修之术,反客为主,吸收了不少天龙之气,又有魑离帝君的袒护……
  青矶算计他人在先,自知理亏,冥帝也不会偏帮她。既然动不得那名女子,便想着不如加以利用罢,总之不能让自个儿子平白吃亏。
  打从天龙之气冲入体内的那一瞬间起,颜初静便清醒过来了。
  不是梦。
  也不是幻象。
  是真真实实的缠绵,与水鉴。
  好厉害的如愿花!
  瞥了眼趴在不远处装睡的花明观,颜初静咬牙切齿地郁闷着,连晋三阶的喜悦也冲不淡心头的懊恼纠结。
  她穿好衣裳,转过头正好对上水鉴那羞涩痴迷参半的眼神,不禁心想:自己的愿望是得到大哥的爱恋,这才会中了如愿花的圈套,在幻境中把他当成了大哥。那么他呢?他的愿望是什么?如果他有意中人,为何要这么看着她?难道……
  “水鉴,你也晓得如愿花,方才的事只是一场意外,出了这里,你我都把这件事忘了罢。”她侧过身去,假装轻描淡写。
  “忘了?”
  水鉴呆了一下,脸上露出受伤的惊意,弧度精致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水盈盈的湣鹩欣峁庖坏愕愀〕觯孟褚恢槐淮讨辛诵脑啵粑眩皇蓖虏怀銎男∈蕖
  颜初静心头微微一滞,唔了声,也不等水鉴回答,径自起身走到花明观身边,轻轻地踢了他一下:“还不起来?”
  花明观就地翻了个身,然后装作被她惊醒,跳起来,拍拍身上的黑土,问道:“奇怪,我怎么突然间就睡着了?多久了?”
  颜初静也不清楚花明观刚才到底看到了多少,见他这么识趣,也不为难他,只决定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后便和他分道扬镳,往后最好别再见面,免得尴尬。
  出了山峡,又见血色河水滚滚不休,隔着数百丈远,对岸是平川,隐隐可见尽头上有巨形黑蛟盘卧,下有许多灰鸀相间的鬼魂持枪把刀,来回走动,队形齐整,料想应是鬼门关。
  水鉴一直默默地跟在后头。
  中间挡着个花明观。
  颜初静越走越不自在,境界升了,神识也随着强大,后面两个人的举止眼神压根儿瞒不过她。
  一个是幽怨忐忑的迷恋,一个是隐讳火辣的爱慕。
  换做是以前,花天酒地的时候,颜初静根本不会在乎男子那点儿心思。可这次不同,她原先就对水鉴颇有好感,认为他性情坦率,待人真诚,值得相交。如今一不小心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又从他身上得了莫大的好处,总不能就这么一语勾销,伤了他的心。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想个温和妥善的法子灭了他那点念想才好。至于花明观,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她才懒得管。
  及至河边,颜初静正想祭起飞剑过河,不料远远传来桨橹之声。一叶孤舟,一抹倩影,飘飘荡荡,如无根浮萍,随风而来。船上的女子一身玄纱笼体,面上有一团幽幽黑雾罩着,令人看不清其眉目如何。
  “河上风大,三位上来吧。”玄衣女子声音温和婉转,毫无阴森鬼气。脚下的木舟与之前老艄公的那艘一模一样,皆是乌蓬金鹢,翠珠生光。
  神识一掠而过,颜初静发现自己看不透那女子的修为,心里咯哒一下,便想寻个借口推辞。那女子却像是知道她心中所虑,轻轻一笑,说道:“这段水路不好走,渡费是每人一斤养魂木,少半量也不行的。”
  养魂木有助于鬼魂修炼,可惜冥界的水土不适合种植这种奇木。颜初静离开凤栖岛前曾经截过一段,放在如意荷包里备用。她本来担心那女子有所图谋,听了这说辞,也不全信,只是明白对方势在必行之意。
  水鉴与花明观俱无养魂木,只好拜托颜初静先蘀他们付着,过后再以其他等价之物补偿。
  三人上了船,都不说话,一路沉默是金。
  眼看着到了河中央,玄衣女子背对着他们,忽然温声道:“船里面有酒,能驱阴寒,你们在这里逗留得太久,最好喝上一杯。”
  颜初静早就留意乌蓬里有桌有酒。水鉴看了看酒壶,又看看颜初静,让她舀主意。颜初静想也不想,婉拒:“多谢阁下好意,我等有事在身,实在不便喝酒。”
  玄衣女子也不勉强,直至靠岸时才又开口对颜初静与水鉴说:“两位请留步。”
  花明观摸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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