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办离婚请挂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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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映迅速打断他的话头:“我送你回病房。”
“我其实……”
乔映淡淡道:“你今晚想吃什么粥?”
“……”可怜的傅少将用眼神表达:咱能不能不吃粥了?——天可怜见,这几天他被喂了一肚子的粥,白粥黑米粥紫薯粥青菜粥山药粥总之都是素的,看见点肉星眼里都要冒火光。
乔映温柔道:“待会儿做的粥你可要多吃点儿,病一直不好,身上的肌肉都快没了。”
傅云泽:“!!!”他终于郁闷地彻底闭嘴了。
乔映吁一口气,推起轮椅,心想其实肌肉形状还是完美的线条还是性感的,只不过人消瘦多了——嗯,今晚就不难为他了,做个海鲜瘦肉粥吧。
只是最近几天使用厨房需要谨慎,因为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头挨着头一起偷吃的宣骁和泽帕这一对。明显泽帕还没能俘虏一根筋的宣副官的心,但是已经牢牢捆住他的胃了。泽帕自己还特别高兴:“我小时候父亲就教育我说,一定要有一手好厨艺,将来才能娶到媳妇儿,果然是这样。”
乔映满头黑线地点点点。他进厨房准备食材,吃完饭的泽帕跟过来帮忙打下手,一面灵活地挑去虾线剥开虾壳,一面笑道:“我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能吃上饭就是一天之中最幸福的事。实在没有吃的,就去找、去捡,不得已了也去偷,果园里没长熟的果子、面包店拿回厨房想重新加工的过期货、商场堆放在仓库的真空压缩食品……长大以后总算是不愁吃了,但我还是一直觉得,偷吃别有意趣,乃是人生一大乐事。直到那天……”带笑的眼向外面望去,不知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不自禁地露出轻笑:“原来比拿走更幸福的是给予啊,有一个人愿意陪我一起偷吃,吃我做的饭吃得很香,笑得也特别开心,只是看着……我也觉得特别开心。”
乔映不知不觉听住了,手里动作慢了下来,转头看了泽帕一眼,只见对方的视线还在门外的宣骁身上徘徊,那神情是一种近乎虔诚的痴迷:“简单的人真是太幸福了,实在是个容易满足的家伙啊,只要吃饱喝足就会很快乐,如果我喂饱他,是不是就应该分得他快乐的一半儿?”
乔映低头看着手中的食材,半晌叹了口气。
简单的人往往活得更幸福,只是他的生活已经注定无法回归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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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被刺儿了几句就能吃到合乎心意的爱心晚餐(虽然还是粥,但好歹有肉了不是),傅少将都快被自己感动了——老子上辈子是积了多少德,才娶到个这么温柔善良的媳妇儿!
乔映看着傅云泽一面吃饭一面不自觉上扬的眉眼唇角,心里有些喟叹,有些感慨,最后还是道:“你得好好休息,这几天是关键的恢复期,头盔会影响你的作息时间,所以我要拿走。”
见对方点头默认、却瞬间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乔映忍着笑,慢悠悠说出了后半句:“不过,医疗组同意你使用蛋形疗养仓,每天你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可以接入星网自由活动。”
傅云泽的眼睛瞬间亮起来,直直地望向乔映含笑的眉眼;而乔映本来就是故意逗他的,所以这个笑容的确是发自内心的,却在时间越来越长的目光交织之中渐渐有些慌乱,最后慌忙转头道:“我去把蛋仓弄进来,今晚你老老实实泡营养液睡一觉。”
傅云泽哪有不肯的,只是乔映在把蛋仓弄进来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件事——泡疗养仓是要脱光衣服裸身上阵的,但是现在傅云泽身上有伤,根本没法自己完成脱衣服这样的重任。
“……”虽然不是没见过,也觉得大老爷们儿扭扭捏捏的不像话,但乔映还是满头黑线地犹豫了好久才伸爪子帮傅云泽扒衣服。傅云泽顶着张面瘫脸,心里却欢腾得就差没跳草裙舞了,但是还要辛苦维持面无表情的假象——万一乔映恼羞成怒,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脸上的表情能控制得住,某些自然而然的生理反应就不好控制了,那什么,压抑太久加上生物本能,于是乔映把傅云泽身上最后一点布料扒下来时,看着那半苏醒的物事,藏在发后的耳根都已红得透了:“……好了,进去吧。”
“嗯。”傅云泽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跨进蛋仓,忽然回头看了乔映一眼,再低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看着乔映。这下乔映脸上的红晕怎么都掩不住了:“你……干嘛?”
傅云泽用特别认真的语气配上他能做出最最无辜的表情道:“肌肉还在。”明明就一点变化都没有嘛。
乔映:“……”
砰地一声摔上门,这回乔映觉得自己两只耳朵火辣辣的,都快冒烟了。
而傅云泽躺在渐渐充盈营养液的蛋仓里闭起眼睛,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把下一步计划拿出来和乔映商量——他现在已经明白了乔映的心思,也很愿意放手让他去做一些事情,但是绝不包括主动把人送到情敌身边去——所以这事儿要说,却不能直截了当地说。
海蓝星的内乱虽然平定,但和祸斗的一战势必无法避免。从他们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嚣张至极的星盗组织绝不简单。而目前他们掌握的、对祸斗极为了解的人,的确是有那么一个,还是主动找上门来要求提供情报的。但是他的身份实在有些特殊——他自称是祸斗首领的前任情人。
而这个人,就是温辰。
☆、第23章 【二十三】
【二十三】
如果早个十来年前有人告诉温辰,他将来会爱上一个罪大恶极、满身血腥的人,这个远近闻名的谦谦君子一定会失笑:怎么可能呢。
然而这理所当然的想法,只是因为还没有遇见那个人。
温辰初见晏维,是在火离星系的地下斗兽场。他从前听人讲过一句上古时代的诗歌,说,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当时他还暗道一见钟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真的发生呢,但从遇见晏维之后他就再也不这么想了。那个满身伤痕大汗淋漓的少年像个征服的王者般走上前去,咬住身下奄奄一息的野兽的咽喉,漂亮的头颅猛地一甩,一大块血肉连着毛皮被活生生撕扯下来。鲜血飞溅中全场轰然叫好,而少年晏维顶着张血色狼藉的脸,咬着那块血肉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明明是令人厌恶的、充斥着杀戮与野性黑暗与血肉的地方,明明是令人悚然的残忍场景,温辰却唯独记住了那个孤狼一样的少年,花瓣似的唇上沾满了腥红的兽血,凛冽又妩媚。
那时的温辰还是个年轻而朝气蓬勃的青年,有能力,有家世,有一颗还没来得及沾染情爱喜悲的热诚的赤子之心。尽管对斗兽场这种下三路的消遣地方极为不齿,他还是开了口,用一个人情的代价将晏维换了出来。
那一年,温辰二十五岁,而晏维十八岁。
刚从暗无天日的斗兽场脱离,不能适应外界环境的晏维像一只小兽,时刻警惕着所有人的靠近,稍有风吹草动就要露出锋利的爪牙撕咬敌人,怕黑,却不敢晒太阳;怕冷,却不敢睡床,更不敢吃任何人端来的食物;是温辰耐心地陪在他身边,用温柔的眼神和笑容安抚他,每夜都为他点一盏灯、在地板上铺上很多柔软的被褥,做成一个大大的窝,再陪着他一起入睡,一起迎接清晨第一缕温和的阳光;吃饭的时候,同一块面包,温辰先吃一口,晏维才敢吃第二口;起初他只能吃些青菜水果,一见到肉就要反胃,但最后也在温辰的安抚下慢慢地接受。第一次吃下一块熟肉的时候,长长的羽睫一眨,晏维无声无息地哭了。
温辰看着他的眼泪,不知怎么的心头微微一动,倾身向前将瘦小的晏维整个儿揽进了自己怀里,随着距离的贴近,左侧胸腔中怦怦的搏动越发激烈——那是爱情到来的声音。
所以就着拥抱的姿势,他当然看不见,晏维渐渐凉薄的眼神。
一次意动带回一只狼崽子,一次情动则让他整个人都赔了进去。十数年之后回首再望,温辰漠然想,那时的晏维其实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而那时的温辰现在早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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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之前,晏维和哥哥晏戎生活在一起。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巨大冰冷的主舰就是兄弟二人和手下们日常起居的地方——他们有一个共用的名字,叫做祸斗。
晏维不知道自己和晏戎有没有血缘关系,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是这对他们的关系没有任何影响——星盗组织本就不是什么讲亲情的地方。年长的晏戎对这只小狼崽子并没有不闻不问,但也并不关心他的成长。他抚养晏维,给他吃,给他穿,让他跟着组织里其他人一起摸爬滚打,比这再多的东西?免谈。
晏维十四岁的时候,晏戎带着他们干了票大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塔星系安曼帝国的一个星球,并在劫掠一空之后用生化武器毁去了这个星球上的一切生命迹象——当然在此之前晏戎“大方”地给了这个星球上的居民逃跑的机会:统共就那么多飞船,让谁走呢?掌权者和富人是第一批逃跑的,数不胜数的美人哭着喊着求着他们把自己带走;为了存活,夫妻成仇兄弟反目,你给我一脚我捅你一刀……在这样的生死危难关头,人性中的丑恶往往会暴露无遗,而这正是晏戎最想欣赏到的东西。他喜欢点一根烟舒服地眯起眼睛,满意地欣赏他一手制造的,一幕幕“人间喜剧”。
当然晏戎对自己人还是不错的,他允许大家伙儿各自收起自己最珍视的部分战利品。而晏维没有要别的,他只要了一样……一个人,一个银色头发的俊美青年。他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沉静的面容美如神祗,让晏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屏住了呼吸,一颗心跳得险些没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但是晏戎看到这个人之后就变了态度,不再是懒洋洋漫不经心的,而是一瞬间流露出了身居上位者的掠夺*——他对晏维道:“这个人不能成为你的战利品。他是我的。”
话说得傲气,因为他的确有足够的资本。
晏维自然不服,但十四岁的幼狼连爪子都没磨透呢,自然被晏戎狠狠地收拾一顿,嘲笑一番他的不自量力之后便被扔回自己的房间,没有药,没有水,连饭也不准吃,这是违背首领意愿所要承受的罪罚。
晏维被打折了肋骨和左小腿,痛苦地伏在床上喘息了两天两夜,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伤口得不到医治,也没人来理会他,真真儿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渴得神志不清了,他狠狠地咬开手腕喝自己的血,明知是自杀式的行为,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再多一时半刻的苟且偷生。
——然而,终于,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他带回来的银发青年端着托盘,推开了他的房门。
飞瀑般耀目的银发,修颀笔挺的身姿,俊美的面容像是笼着层淡淡的光晕一样——那一刻意识忽然回笼的晏维恍惚觉得,这就是神话传说中的天使,来到他的身边,带走一切疾厄苦难。
银发的青年给他上药,为他包扎,喂他喝水吃饭,用毛巾为他擦拭斑驳的血迹。他还微笑着说,他的名字叫做安萨尔。
对那时孤僻又倔强的十四岁的晏维而言,安萨尔无疑就是照进他暗昧人生的一轮暖阳——以至于数年后当温辰用同样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温柔对待他时,他表面上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