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妾妃-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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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能够仰赖的人了。先帝在世的时候,明明已经毫不留情地斩杀了隆科多,怎么他们还不学乖些?
对了,庆复,不就是是隆科多的亲弟弟吗?还真是一路脾性,都是惹事的主儿。
“看样子是朕这些年过于仁慈了!!”皇帝寒气森森,“先帝能杀隆科多,朕便能杀庆复!!”
得,这算是皇帝的心声了。
“您要把他斩喽?”嘤鸣问。
皇帝淡淡道:“好歹是个承恩公,还是加恩……赐全尸吧。”
您这“加恩”,还真有够……想了半天,嘤鸣找不出形容词来,便罢了。
皇帝回头便下旨,赐庆复自尽,命总管太监吴书来赐下鸩酒一杯,了解他舅姥爷的性命。嗯,没错,庆复是先帝爷的舅舅,自然就是皇帝的舅姥爷。雍正杀舅舅,乾隆杀舅姥爷,还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庆复虽死,但爵位不曾被罢黜,所以传给了庆复的嫡长子。因庆复是被皇帝赐死的,其家人领回庆复遗体,也不敢大操办丧礼,也无人敢上门吊唁,一个丧礼,办得冷冷清清,一代承恩公就这般冷清入葬。
不过皇帝倒是心情好了不少,杀了庆复,也消了他的火气。御前伺候的太监们也总算松了一口气,六宫的嫔妃也可稍稍安心了。
皇帝立了威,朝臣见识了皇帝的杀伐果断,一个个都变得跟绵羊似的温顺,谁也不敢给皇帝陛下找不痛快了,皇帝自然心情舒畅。
这一夜,传了三次水之后,皇帝总算消停了,仿佛饕餮足了一般,将整张脸都埋在嘤鸣白皙如雪的脖颈间,“怪不得皇考晚年,杀伐累累,果然有效……”皇帝的声音幽幽带着冷笑,这会子,皇帝就跟个得逞了的大反派似的,就差没仰头三声大笑了。
嘤鸣撇嘴,杀了舅姥爷,你特么居然觉得痛快了,果然是腹黑到家了,这种人,没治了。
“皇上今年打算何时启程去木兰?”这才是嘤鸣关心的话题,去年皇帝就没去秋授,宫里实在闷人。
皇帝摇头,叹道:“西南战事未平,朕哪儿有那个闲心,还是算了吧。”
“哦。”嘤鸣不免有些怏怏。
皇帝笑着道:“等西南平定了,朕打算南巡!”
“南巡?”嘤鸣惊喜地瞪圆了眼睛,是了,乾隆的确六下江南来者,好像第一次南巡,就是富察皇后挂掉。
也就是说,皇后快死了?
额……皇后现在不亦乐乎得紧,还真不想快死的人。
而且她依稀记得,历史上的七阿哥永琮是死在皇后前头的……
你妹的,感觉这些事儿怎么都不太可能实现的样子啊?
明年就是乾隆十三年了,孝贤皇后富察氏死于南巡途中,原打算皇后一挂掉,她就怀一胎的,现在……还是等等看吧。
历史虽然已经歪了,但愿这件大事别歪掉,否则她可有得郁闷了!
第397章、朕以为你是君子
九州清晏。
皇帝笑眯眯看着榧木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子白子,笑眯眯说:“明德(修齐的表字),你的棋艺可不怎么样啊,哈哈。”
修齐如今是五品刑部员外郎,穿的官服也升级了,一身白鹇补服,水晶顶夏凉帽,官帽上饰单眼花翎,瞧着果然比七品的行头体面不少呢。
修齐擦了把热汗,心中感喟连连,跟皇上下棋,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儿,嘴上却急忙道:“微臣已经竭尽全力了。”——可不是竭尽全力吗?得输,而且不能让皇上看出他是故意输的,真真不容易啊!
皇帝一边收棋子,一边道:“来来,明德啊,再跟朕下一局!”
修齐脸一白,还下?老天爷啊……
修齐急忙摆手道:“皇上日理万机……”
“朕现在不忙。”皇帝陛下笑眯眯道。
修齐一张俊脸跟苦瓜似的。
这时候,救星到了,吴书来禀报说:“皇上,舒妃娘娘到了。”
话音一落,嘤鸣莲步袅袅入殿,笑语嫣然,“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帝抬手道了声“免礼”,笑呵呵道:“舒妃,你兄长棋艺很是不错呀!”
——修齐顿时晕了,要么不要这么前后矛盾啊!
嘤鸣瞅了一眼那棋盘,上头的棋子已经被皇帝收走了小半,自然看不出什么局势来了,嘤鸣便“哦”了一声,自己哥哥的棋艺,嘤鸣自然是知道,虽然很多年都没跟哥哥下过棋了,却也知道。跟修齐对上,皇帝只有惨败的份儿。
怎的皇帝输了棋,还这么开心?皇帝这是被她虐习惯了?
便道:“是啊,臣妾闺阁时候,时常与哥哥姊妹下棋,除小妹是臭棋篓子外,长姐、哥哥的棋艺都不错。尤其是哥哥。与臣妾下棋,素来是棋逢对手,输赢各半的。”
说完这话。皇帝僵住了,手里捏着一把棋子,脸色有点发黑,他咬牙道:“棋逢对手?输赢各半?!!”
嘤鸣懵然点了点头。“没错啊,虽然自打进宫。就没跟哥哥对弈过,不过想来哥哥棋艺应该长进不少吧?”
修齐有些摸不准状况,也不敢贸贸然开口,但他瞅着皇上的神情。心里暗暗觉得不妙了。
嘤鸣又问:“皇上输了几子?”
修齐忙道:“皇上赢了二子。”
嘤鸣眼睛一圆,“怎么可能?皇上跟我下棋,从来就没赢过!!”
修齐的脸白了个透彻。白里还透着点绿,“娘娘诶。您可把我害惨喽!”
“啊?”嘤鸣懵了,然后看看皇帝的黑脸,再看看修齐的绿脸,顿时就明白了,便撇嘴对修齐道:“谁叫你故意输棋的?!”——做人怎么能这么不实诚呢?!
修齐苦着脸道:“是岳父大人指点我的……”岳父大人叮嘱过,跟皇上下棋,要输得不漏马脚。
皇帝凤眸一瞪,“好啊!合着鄂泰也一直故意输棋给朕是吧?!”——鄂泰这厮,瞧着一副刚正凛然,没想到也如此小人!!
修齐差点没哭出来,岳父大人,不是小婿故意出卖您老人家的。
皇帝摇头看着修齐,拍着大腿,叹道:“明德啊,朕一直以为你是君子的!”
修齐忙合手躬身,告罪道:“微臣……实当不得君子之名。”
嘤鸣揉了揉太阳穴,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鄂泰也是,好的不教,教她哥哥这个!唉,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的,哪个不是老油条?修齐现在也是个小油条了……
见皇帝黑这张脸,嘤鸣只得赶忙开口说送送修齐。乾渣龙可是连舅姥爷都能宰掉的人呐!
初秋时节,圆明园夏宫正当清凉,佳木丛密,初染秋霜,水汽蒸腾,瑞霭漫漫,依稀有虹光横过蓬莱福海。翠林常见猿鹿竞走、仙鹤盘旋,这等仙景,也无怪乎先帝雍正爷曾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三百六十二日常驻。
与修齐并行蓬莱福海畔,步履闲闲,兄妹权可闲叙些家常。
“听说哥哥又要做父亲了,因有孕的不是嫂子,故而便不贺喜了。”嘤鸣慢吞吞说着,看着蓬莱福海上片片垂落凋零的残荷,不禁有些唏嘘。
修齐解释道:“是你嫂子的陪嫁丫头,早先你嫂子怀着权儿的时候,派来伺候我的。”
嘤鸣脚下驻足看着修齐,仪表堂堂气轩昂、鼻若悬胆眉如裁,真真算得上美男子了。不论旁的,单凭这张蓝颜,就足够叫不少女子心动身酥的了。
“怎么了?”修齐不禁怔忪,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似乎并不曾染什么脏污。
“没什么……”嘤鸣嘀咕道,算了,嫂子芝兰都不介意,她介意个毛?何况哪家勋贵子弟,没个七八房姬妾的?哪家不冒出几个庶子?芝兰作为一个古代女人,能有容忍之量,也符合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
“嫂子贤德,还望哥哥善待之。”嘤鸣叮嘱道。
修齐忙点头,旋即又有些懵懂,“我待芝兰一直极好,二妹为何突然说这话?”
嘤鸣默然不语,古代的男人,大约都觉得有几个姬妾不算什么事儿吧?只要别宠妾灭妻,便是善待发妻了。
罢了,这隔阂,隔了几百年的思维观念,哪里是想纠正就能纠正的?何况芝兰已经给哥哥生了二子一女,可见他们夫妻关系还是不错的。
“哥哥出宫去吧,我回九州清晏了。”嘤鸣抛开那份不该操的心,笑着命随从太监,送修齐出宫门。
修齐一脸懵懵然,入坠云雾般,眼瞧着自己亲妹子背影翩然,远去在迤逦翠林花木间。
嘤鸣折回皇帝寝宫之时,已经晚霞光浮,斜照入殿。挑了珍珠帘进了东侧次间,即皇帝御书房之所在。
御炉燃香,霭霭若云烟,罗汉榻上,棋盘已撤,改换了时新鲜果、酥糖点心,与庐山云雾茶。
嘤鸣见了个礼,便上榻与皇帝对坐,信手捻了块松仁糕吃,却见皇帝神色闷闷,分外抑郁。便知皇帝这是受打击了,于是捡着好听的话说:“棋艺只是小道,皇上何须介怀?四艺俱全、文采风流的帝王,不是唐后主,便是宋徽宗。”
如此一说,皇帝不由“噗嗤”笑了,“合着一手臭棋篓子,才做得明君吗?”
嘤鸣笑着道:“道理是歪了些,不过却也有些道理不是吗?若太多寄情书画四艺,又哪里能专心治理天下呢?”——唐后主是诗人、宋徽宗是书法家和绘画家,都不是做皇帝的料。若他们不为君王,只怕早已是千古流芳的苏东坡之流了。
第398章、母子相见不相认
大约是受了打击,数月皇帝都不曾再碰棋子了,与嘤鸣相处之时,宁可品字论画,闲聊乱侃,也不执手对弈。
天气渐冷,皇帝便定下五日后回銮紫禁城。
悫妃久不得皇帝召幸,琼鸾殿不沐昭阳日影,自是日益冷清。这一日,悫妃得音常在通风报信,得知皇后要带着永琮一同前去玉佛殿祈福进香,她心下思念孩儿至极,便褪去华衣美服、金簪玉钗之物,叫寻来一身寻常宫女的浅碧色宫装,预先溜进玉佛殿,以期能见永琮一面,一叙母子情分。
这二年,悫妃每去皇后处探视亲子,皇后比拖延至午时,七阿哥酣睡之际,才叫宫人引她去七阿哥偏殿。
说是相见,等同未见。
悫妃从未闻永琮唤她一声“额娘”,思怨之心日盛,每每梦回半夜,泪湿枕巾,醒来独望殿宇空寂暗幽,只觉得早年得宠,一切恍如昨日。然而今夕却一切不复存在。
怨谁恨谁,俱是怨不得恨不得!
且说今日刚过辰时,皇后果然如期而至,于玉佛殿三尊佛祖金身下,虔诚跪于蒲团之上,喃喃心语祈愿,一愿富察家满门荣耀不衰,二愿中宫宝座永生无虞,三愿永琮聪慧伶俐、早日被立为太子。
皇后专心念佛,七阿哥小小年纪,却是最不耐烦这些,不一会儿,便被殿外的风光给勾去了。趁着皇后不注意,便一咕噜溜了出去。小小的人,欢快得入出了笼子的鸟儿,沿着殿外的汉白玉栏杆,一通疯跑疯玩。
悫妃早已在栏杆拐角等着七阿哥呢。眼见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欢声笑语直欲扑来,悫妃不禁潸然落泪。
七阿哥懵懂顿足,抬头看着泪湿双颊的悫妃,便问:“你是谁呀?”
悫妃闻得这话,哭得更是稀里哗啦,细细一数。她自打生下永琮。还不曾听自己的孩儿跟自己说过话呢!!
悫妃忍不住,上前一把将永琮紧紧抱在了怀里,“琮儿!我是你的额娘啊!”
七阿哥小脸涨红。稚嫩的面庞上满是愤愤然,“骗子!!你胡说!!我额娘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