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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部分

清宫妾妃-第311部分

小说: 清宫妾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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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嘤鸣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降临。
  旋即,她感受到脸上一片黏腻湿润。那是血的气味!可是,她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睁开眼睛,她看到了,皇帝的手。
  皇帝的手就挡在她的脸上,而那剪刀已经深深刺进了皇帝的手背中,那血……是皇帝的血!
  嘤鸣怔住了。皇后也惊愕住了。
  可皇帝却没有半分迟钝,那血淋淋的右手,骤然化作拳,朝着皇后肩头便击了出去!!
  皇后没有半分防备之下,整个人轰然倒了下去,她重重摔在了身后的台阶上!那是汉白玉的台阶,坚硬无比!她的后脑勺,重重地摔在了台阶棱上!!
  鲜血,从她的后脑涌了出来,从台阶上,如小溪般淅淅沥沥流了下来。
  皇后来不及发出惊呼,瞳仁便已经放大,眼中的神采也渐渐暗淡下去……
  这个时候,皇帝却没有去看皇后如何了,而是一把将嘤鸣抱在怀里,连连安慰道:“好了,没事了,鸣儿!别害怕,有朕在!”
  嘤鸣目不转睛地看着仰摔在台阶上的皇后,她还睁大着眼睛,却一动不动,连胸口都已经不再起伏。
  随后赶来的吴书来忙上前摸了皇后鼻息,他手不禁一抖,忙禀报道:“皇上,皇后娘娘——薨了!”
  听了这话,皇帝才松开了嘤鸣,转头瞥了皇后的遗体一眼,眼中却满是厌恶之色,“那叫发丧吧!收拾干净些,对外宣称病逝!命娴妃主持丧礼,纯嫔、嘉嫔协理!另外,把吉兰泰放出来哭丧吧!”——皇帝一连串的吩咐,是如此冷静,如此有条不紊。可见,他早已预备好了今日了。
  而嘤鸣,只觉得心下无限悲凉。
  皇后,她宁可绝食而死,也不愿意死在皇帝手中。
  然而,她终究还是死在了自己丈夫手上!!
  皇帝方才那一拳,并没有半分留情。纵然皇帝不是为了杀皇后才击出那一拳的,可终究是他杀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皇后应该是想划破她的脸之后,就用那把剪刀割断自己的喉咙自尽吧?可惜,天不遂人愿。临了了,却落得这么个死法。虽然这大有她自作自受的意味,可是……
  嘤鸣满脸都是疲惫之色,折腾了这么一日,她真的累极了。
  刚刚小产,身子还虚弱,便跑出来完成这项谋划,真的疲惫极了。
  嘤鸣身子一晃,几欲倒下去。却被身旁的皇帝一把扶住了,皇帝柔声道:“朕送你回去歇息。”
  慈宁宫。
  首领太监常保慌张地冲了进来,“太后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
  此刻,娴妃正侍奉在太后身旁,见常保如此冒冒失失的样子,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常公公,有什么话,慢慢说。”
  常保噗通跪在地上,“皇后拿剪刀挟持了舒妃,要见皇上!可皇上去了之后没多久,皇后就死了!这会子,皇上已经送了舒妃回储秀宫了。”
  娴妃听地皇后死讯,忍不住笑了,左右一看,没有外人,便道:“皇后死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公公慌什么?”
  太后脸色却是一寒,混迹了宫闱一辈子的太后,可比娴妃想得深远得多,她急忙问:“是不是皇后临死前,跟皇帝说了什么?”
  常保急忙点头:“皇后说,太后您不是皇上的生母!熹太妃才是!”
  听了这话,太后面如土色。
  娴妃却气得摔了手里的玉如意,她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她胡说八道!!临死了,居然还要这般污蔑太后!!!”——皇上对太后本来就不怎么孝顺,若是真听信了皇后临死前的挑拨离间,可怎么是好啊?!
  “这个贱人,简直该千刀万剐!!”娴妃银牙几欲咬碎,她转头对太后道:“姑母,不必怕她!大不了请皇上来,滴血验亲就是了!!”

  第460章、孝贤、孝显

  “这个贱人,简直该千刀万剐!!”娴妃银牙几欲咬碎,她转头对太后道:“姑母,不必怕她!大不了请皇上来,滴血验亲就是了!!”
  “住口!!!”太后板着老脸,撕声咆哮。
  娴妃被太后这一吼,给吓懵了,也吓傻了,“太后……”太后为什么不同意滴血验亲?为什么?为什么啊?!!无数个怀疑,在娴妃脑海浮现,一种可怕猜测,让娴妃忍不住浑身颤抖。
  不!!不可能!!太后是皇后的亲生额娘啊!!这绝对不可能有半分掺假!!
  太后斜身躺在榻上,枯槁的双手,忍不住簌簌颤抖,“没事、没事……”——一切证据都已经消无了,唯一知道这一切的,除了她本人与常保之外,就只有苏培盛和耿氏!耿氏死也不敢说半句不该说的话,剩下的,能作证的,就只有苏培盛的那个老不死了。太后不禁暗恨,苏培盛都活了七十多岁了,怎么还不死?!
  太后眼底闪烁这幽幽鬼火,便微笑着对娴妃道:“俪兰,这种污蔑之词,你不必当一回事,哀家自会处理。你回去吧,皇后的丧礼,得你来打理才是。”
  见太后如此处之坦然,娴妃心底的那一抹疑惑也压了下来,她屈膝一礼,便躬身退下了。
  娴妃一走,太后便吩咐道:“常保,安排人,灭了苏培盛的口。记得,做得干净些!”
  “是,奴才明白!”
  储秀宫。
  细软的白纱布,层层缠在皇帝右手上,裹了个严严实实。皇后那一剪刀刺下来,几乎要刺穿整个手背。皇帝也够幸运的。没有刺中手骨与手筋,只是皮肉伤罢了。
  “皇上手背伤得那么深,怕是不能提笔写字、批阅奏折了。”嘤鸣满是关切地道。
  皇帝笑了笑,“无事,朕左手亦可挥毫,只不过写得慢一些。”
  “皇后……临死前说的那些疯言……”嘤鸣小心翼翼开口,也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皇帝的脸色。
  皇帝瞬间敛去了笑容。十分严肃地对她道:“那些话。你只当没听见就是了。”
  嘤鸣惶惑地点了点头。
  “朕……”皇帝沉顿良久,“朕已经暂且封了口,等皇后丧礼过后——朕自会暗中详查。”皇帝眼底有了一抹阴郁之色。不管皇后所说是真是假。此事都不能流传出去半句!!
  皇后“病逝”,东西六宫皆挂白,嫔妃、皇子、公主、宗室命妇、格格都需着缟服,前往长春宫举哀哭丧。而嘤鸣因产后身体虚弱。被皇帝特许不必参加丧仪。嘤鸣独享这份例外,甚至连身怀六甲、行动不便的康嫔徐氏都得前去举丧行礼。
  皇后的死因。自然少不得私底下为人所议论,但是明面上的丧礼办得倒还算体面。皇帝下旨,国丧百日内,官员不准剃头。二十七天内,停止婚嫁,亦不作乐。
  二公主吉兰泰披麻戴孝。扶棺痛哭,几度晕厥。
  而丧礼上。滴泪不下的大阿哥永璜,也被言官御史弹劾,大斥其不孝。可皇帝只轻飘飘罚了大阿哥半年俸禄,以此聊以敷衍。
  后来半夏打听到,弹劾大阿哥的那个御史,是富察家的姻亲,不过是要以此来试探皇帝对大行皇后是否有余情。如此可见,果然是没有的。
  乾隆十三年深秋,大行皇后移殡往裕陵入葬,皇帝却以帝陵尚未完工为由,命将富察氏暂安葬于帝陵旁边的妃陵。
  这下子,如捅了马蜂窝一般!皇帝如此降妻为妾,无疑是大大坏了礼法,一时间前朝的言官御史联名上折子,请求皇帝收回成命。
  可皇帝恨极了富察氏,怎么肯与之死而同穴?如今的皇帝,也早已不是刚刚登基时候,他大权在握,乾纲独断,岂会被几个言官裹挟?当即便罢了两个御史,流放了一个。这下子,朝堂上便清净了。
  富察氏活着的时候,失去了丈夫的尊重,死了之后,竟也连最起码的哀荣都不保!本朝的皇后,还没有哪个被葬在妃陵呢!!真真是极大的侮辱!
  丧礼期间,阖宫忙碌,唯独嘤鸣静静在自己的储秀宫中养病,两耳闻得窗外事,平添几分谈资议论。
  礼部为大行皇后拟定的谥号也献了上来,估摸也是知道皇上不待见皇后,所以也没敢拟寓意上佳的,无非就是“安”、“肃”、“显”这几个字。
  皇帝看了之后,仍旧不满,“都是上谥,富察氏如何当得?!”
  自古谥号有上谥、中谥、下谥几种,大部分帝王、后妃都是采用上谥,只有极少数亡国昏君才会用中谥或下谥,譬如商纣王、隋炀帝、汉哀帝等等。而采用中下谥的皇后,也顶多是跟着她们丈夫倒了霉,从未见有皇帝上谥、皇后却是中下谥这种状况,因为真有为皇帝所厌恨的皇后,早特么就被废了,连谥号都不会有!
  皇后都已经死了,嘤鸣倒是心能坦然了,“皇后终究是皇上的妻子,她若落个中下谥号,皇上脸面上也不会好看。”
  皇帝听了这话,脸色才稍微见好了几分,随手拿起朱笔,便在那个“显”字上圈了一笔,“那就这个吧!”
  显。
  圣德昭临曰显,有光前烈曰显,中外仰德曰显;德美宣昭曰显。
  听着倒是还算褒扬之词,但跟孝诚、孝昭、孝懿这些,自然没得比。跟另一个同音不同调的“贤”字相比,更是天壤之别!
  历史上的孝贤皇后富察氏,成了孝显皇后!!真真是莫大的讽刺!
  追谥了大行皇后之后,嘤鸣便听闻了一个小道消息,奉旨看守先帝泰陵的老太监苏培盛死了,据说是喝多了酒,摔进河里淹死的,瞧着就像是一场意外。
  若这是意外,也的确是太意外了点!!
  皇后临死前才告诉皇帝,太后非她生母,如今一转眼,伺候了先帝一辈子的老太监竟骤然意外身死!!
  嘤鸣头一个怀疑的便是慈宁宫那位!皇后临死前说的那些话,皇帝虽然封锁了消息,但是——若皇帝身边也有太后安插的钉子,太后自然不会坐等皇帝腾出手来查当年旧事!!
  杀人,这是最能封住口的法子!

  第461章、裕贵太妃(上)

  “如此一来,先帝的藩邸旧人,就只剩下裕贵太妃了。”嘤鸣轻声提醒了皇帝一句,裕贵太妃耿氏,和亲王弘昼的生母,据说当年与熹太妃钮祜禄氏是同一年入雍王府为侍妾格格。
  太后慌乱之下,竟怎么这么一部坏棋!她只需轻描淡写加以引导,就能叫皇帝心头怀疑的火苗越烧越旺!!
  慈宁宫。
  常保附耳禀报:“太后,皇上方才出宫去了和亲王府!”
  在榻上打盹的皇太后骤然睁开了眼睛,“为着皇后丧礼,皇帝想必积压了不少政务,怎么突然有闲心出宫去弘昼府上了?!”太后老眼闪过冷厉之色,“耿氏那里,可去警告过了?”——裕贵太妃耿氏,如今便住在和亲王府上,儿孙环绕,颐养天年。
  常保忙笑着道:“裕贵太妃说,她什么也不知道,自然什么也不会说。”
  太后哼了一声,“算她还识趣!她无凭无据,自然不敢胡说八道!”
  “太后圣明!”
  太后抬了抬眼皮,“皇帝怎么突然想起要去探耿氏的底儿了?”
  常保低声道:“奴才不知,只不过……皇上是从储秀宫出来之后,就直接出宫了。”
  太后脸色微寒,怒火嗖地腾了起来,“这个纳兰氏,果真是个不消停的贱蹄子!!”
  常保急忙跪了下来,“太后息怒!舒妃如今不过是个病秧子罢了。”
  “哼!病秧子又如何?皇帝照样捧得跟宝贝似的!”太后脸上浮现几分狰狞之色。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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