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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生年不满百-第77部分

小说: 生年不满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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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轻负

  万朝殿宫帏重重,宫人守卫皆是面色沉重,不敢大声喧哗,因着这座殿堂最深处,他们的王上正难得的睡上一会儿,平日不是呕血便是莫名疼痛使得他浑身冷汗,痛不可挡,本来俊逸风姿早已不见,每每令内侍不忍多看。
  偏殿中坐着一位华服女子,她支着下颌无力地看着史逸文将朝中奏章分类,筛选重要的大事出来,准备待会儿王上清醒后拿去批阅。
  “史大人,王上身体本已虚弱,你这般每日送奏章进去批阅,不是百上加斤吗?”这些天她每见史逸文便要说一遍。
  史逸文停下手中动作,抬头拱手为礼,面无表情地道:“公主,此乃王上旨意,下官不敢不从。”
  说完低头接着整理奏章,当殿中旁人是空气一般。史逸文何尝不知王上体力不支,可是这是命令,是卧病在床的王上强令他这样做,看不成,好,史逸文口述,他再视情点评。烟烟公主倒是好意,可王上不需要。
  原来殿中女子便是高唐的烟烟公主,她明明已嫁过人,却并未梳起高髻,只将黑发轻轻挽起,端的是清丽无二。不再看史逸文表面有礼实则未将她放在眼中的样子,她将目光转向窗外,这些天,王上的病情时而加重,时而好转,为了方便处理些朝政,不再坚持回集闲阁住,她便日日来到这万朝殿相守,别人要说什么,哼,顾不得许多,她如今夫君获罪,身份尴尬,即便随来使回返高唐,也是个笑话,既然都要被人耻笑,那么不如顺着自己心性来做,何必苦了自己?王上的母亲,现在的太后不知为何未来干涉,王妃并未入宫,这里,还有谁能管得了她?
  犹记得远嫁苍宋之前,她为了所嫁之人不是心仪的七王子伤心欲绝,那一晚得知他在满都,惊喜之余还抱了幻想以为他是为已而来,谁知却不是。即便她挟着万般荣华嫁到定州,私心里还是盼他会后悔,谁料定州城百姓早传开了七王子与赵红袖情定。她再高贵再美丽有何用,抵不上那个女子一句话,七王子远赴南疆去做南王。如今日日来这万朝殿,常常见不得想见的人,他总是淡淡地将她拦在殿外。
  宫人匆匆来报:“史大人,王上醒了,不过……”
  烟烟公主同史逸文齐声问道:“不过什么?”
  “王上先喝了点水,却又全复吐了出来。”
  史逸文心中难受,初时他想,男子多情,情深未果,过些时日定能痊愈,未料王上竟亲自寻了去赤岩,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回来后便成了此般模样。
  “有无吐血?御医怎么说?”烟烟公主已急声发问。
  宫人伏低身子,回道:“并无,只是照例传史大人进去。”
  史逸文待要起身,烟烟公主道:“今日召来的大夫已在殿外等候,一同去吧,或许有意外之喜。”
  史逸文皱眉道:“这么多天了,也没见到有何喜,王上反而不喜。”
  “这是太后下令召来的,难道还得太后亲自来交待不成?”
  史逸文不耐道:“公主说的是,那烦公主将大夫们带去吧。”
  说完就走,他心里清楚,每日烟烟公主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能和大夫们一同进殿看望王上。
  烟烟公主将一干大夫传了进来,一个个的打量过去,今天这些人看起来象是有点学问,尤其是那个白发白须的老者,一副仙风道骨模样,便召过来询问:“你行医有多少年了?”
  那老者正是药叟,他微惊道:“老朽行医四十年有余。”
  旁边内传提醒道:“大胆,这是烟烟公主,跪下答话。”
  药叟正待下跪,烟烟公主手一抬,道:“算了,现下我会带你们到内殿,王上刚刚醒来,请各位细查病因,为我王开方治病。”
  红袖混在大夫群中慢慢往内殿行去,一边猜测安少君究竟糟糕到何种情况,一边观察烟烟公主,她看起来还是那么高贵美丽,眉目间略有忧色,并没有象自己想象中那般主掌宫中事务的嚣张。殿内低沉的气氛渐让人透不过气来,越往里越是昏暗,和着淡淡药香,得到近处,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传来,红袖听在耳中,觉得很是熟悉。
  “……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凡在故老,犹蒙矜育,况臣孤苦,特为尤甚。”
  隔着几层纱幕,红实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但听出来这是史逸文的声音,他在里面?怎么光听他在念些什么,不听安少君的声音?她支起耳朵,想要听清楚里面是怎么回事。
  由于烟烟公主带着一帮人来为王上治病,史逸文的例行公事被打断,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宫人将层层纱幕撩起挂好,露出里面一张雕龙附凤的大床,安少君半倚在靠枕上,脸色灰败,清瘦了许多,身旁放着张小几,堆满了史逸文带来的奏章,适才他正在汇报朝中动向,口头将奏章内容念出来,因为王上视力减退,几乎失明,只能看到模模糊糊地影像。
  烟烟公主轻启朱唇,关切地问:“今日可好?我是贝瑶,王上。”
  原来这烟烟公主的闺名叫贝瑶,她口气亲热,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还未来得及让今日进宫的大夫挨个为王上诊治,宫人来报,秦相之女如玉奉太后之命来送补药。
  烟烟公主与史逸文立马垮脸加无奈,这女人又来做什么?可她打着太后的旗号,太后虽然与王上不再亲近,不敢干涉太多王上之事,也不能次次都驳她的面子。
  于是这殿内又多了一名以探病为名,别有用心的女子,秦如玉。秦大小姐不知何时褪去永恒的红色外衣,换上青色系列,如一枝春后新绿飘了进来,一来便眼含热泪,望着安少君痴痴不动。
  红袖也是望着安少君不动,自从纱幕一撩起看到安少君的那一瞬,他便吸引了自己的全部注意。谁人进来她没有理会,若是木婉清再出现也是正常,起码比跟前这两个女人要来得名正言顺。她正努力压抑着自己眼眶里的泪水不要掉下来,不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离得近的药叟和林桑都在看她,不明白她怎么也眼中有泪。
  冷如风说的没有夸大,安少君的气色真是不太好,他怎地成了这个样子,比在典城见到时还要憔悴一万倍,难道真的病入膏肓?不会,不会,他这么年轻,即使是累到气到,也不至于重病缠身啊?
  烟烟公主请入宫的大夫开始为王上诊治,世间多庸医,一直看了十几个,都说不出个所以然,连张方子也没开出来。也是,宫中御医已经是最好的大夫了,能指望世间随便一拉就是个神医不成?
  药叟是最后一个上前为安少君诊脉的,之前他一直注意着跟自己混进来的冷少言,生怕他有惊人之举,看到他眼中泪意后虽不再担心他要刺杀谁,但此人反应让药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他认识王上?
  怀着疑惑,药叟三指轻轻搭在安少君的手腕上,闭目数着脉息,良久他睁开眼来,总算明白为何无人可开出药方来,因王上脉相初诊时不浮不沉,不快不慢,如正常人一般脉势和缓,从容流利,直至后来却突兀地变成如指弹石,毫无柔和软缓之感,如此交复呈现,从未见过,也不可能出现生机与死意并存之相。
  他沉吟良久,在众人紧张的等待中道:“恕老朽无能,王上之病,见所未见,至于为何为吐血、疼痛,更是无从可查。”
  烟烟公主忍不住叹息,这药叟是她今日最大的希望,结果还是不行,明日会有奇迹吗?
  安少君任这些大夫一一替他把脉,没有任何言语,他习惯了这每天一次的会诊,大夫们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有一丝反应,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秦如玉怒道:“你们这些庸医,没用的东西,王上若有三长两短,要你们统统陪葬!快滚快滚。”
  烟烟公主看不下去,制止道:“秦小姐不可大声喧哗,不关这些大夫的事,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正怕秦如玉说的应验,烟烟公主一发话,立马收拾东西走人。红袖扯住药叟低声问:“真的没有希望?”
  她只顾着等回答,没留意卧病在床的安少君听到后动了一下,秦如玉已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冷哼一声:“放肆!”
  林桑吓得一抖,拉着她赶快退下。
  药叟出得门来,才叹道:“我没有半分把握,若是多给些时间让我研究一下就好了,光从脉相上来看,确是怪病,唉,难得遇上,可惜没机会试试。”
  红袖没空想他要如何研究,满心忧虑地走出宫门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来了,找遍借口来见他,还幻想着再见面时该如何酷如何拽,只想着自己的骄傲,可没料到他却成了这般模样,还要什么面子,顾什么自尊?扭身待要返回,药叟一把将她拉住:“冷公子,你要做什么?”
  “我,我去再看看他。”红袖心中哀切,斗什么意气,耍什么性子,想起和冷如风说过的话,更是后悔。
  “舅舅,他有负于我,我觉得不可原谅。”
  “……年轻人不懂得珍惜拥有的一切,难道非得如我同秋水一样天人永隔的时候,你才要去后悔?”
  是,她现在后悔了,安少君是不对,她不原谅也没错,早知会是如此结果,她会在急他气他之后抛却那些不痛快的事,及时留住他的话,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她小心眼,没气量,安少君都说了是假成亲,偏她听不进去任何解释,说的话只嫌不够绝情,逼得他无路可退。
  药叟早早在留意她的动向,才会及时拉住她,见她人也怔了,说话间不经意流露出小儿女之态,忙提醒道:“冷公子,这是王宫,怎么容得咱们走进走出。”
  林桑也道:“是啊,刚才那个秦小姐真凶,要杀人的。”
  红袖闻言不由苦笑,他们说的对,她总是不合适宜地做些傻事。
  此时众大夫已散得差不多,只剩下他们三人还在宫门前拉扯不已,却见史逸文从宫门内赶了出来,一看药叟还在,松口气道:“三位慢走,王上精神略有恢复,道老先生把脉手法与别家不同,定有神通,特召要你再为王上诊断。”

  鸳鸯浴

  神通?红袖立马用充满希望的眼光看向药叟,虽然看不出来有何神通,但总比没希望强吧。药叟最是吃惊,他同别人一样的把脉,一样的诊治,何来神通一说?
  一行三人又随着史逸文回到万朝殿,重行跪拜之礼,烟烟公主和秦如玉都已不在,安少君半倚而坐,闭着双目,对药叟道:“我的病怕是好不了的,你且先治着,别跟他们一样不敢开方子。逸文,传我旨意,从外面召集大夫的事,到此为止,就交给这位大夫诊治吧。”
  这是见到他后首次听他开口说话,平静而且低沉,听不出来任何情绪。红袖跪在下首,心不由揪紧,平素里最讨厌的就是见人叩头这类事,如今跪在那里,全没了主意。
  史逸文犹豫道:“太后那边怕是不好交待,还有烟烟公主……”
  “不用理她们,眼前这个大夫可以说是她们替我找来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另外,吩咐下去,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万朝殿,后宫中人即便是太后也是如此。”
  史逸文捉摸不透王上的意思,但还是领命离去。
  接下来药叟没有再说什么废话,只是细细问了安少君平日的状况,几时睡着,几时可进食,几时吐血,看能否找出些规律来,疑难杂症是他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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